作者:劉虛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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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初戰「石頭鐵岩球」
辛蒂發動盜本壘時,二壘上的阿瑞薩與一壘上的阿西克見狀,也都跟著啟動了盜壘,
往前推進,並順利地上到二、三壘。
戰況開始有了很大的變動。
「逆轉勝!」
「逆轉勝!」
「逆轉勝!」
辛蒂的這記石破天驚的盜本壘,讓原本已絕望的眾人,再次燃起了一線希望。從觀眾
席到休息室前,「凱特皇城軍」現在的氣勢極度高漲。每個人嘶吼著,渴望著這種美好的
情勢,能繼續延續下去。
「果然最後一個出局數沒有出現以前,什麼狀況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啊。」連張英翔
都被這股氣勢給感染了,他看著正在與眾人擊掌的辛蒂,心想:「我剛剛放棄的念頭生的
太早了,好在有這個女人的驚天一盜,否則這場比賽早就結束了。」
而擊完掌的辛蒂一回眸,發現張英翔正在看她,這位金髮尤物立刻轉身,對著張英翔
微笑,並嬌聲大叫:「張英翔,加油!」
接著,辛蒂兩臂高舉,做出雙手振臂的手勢。
「凱特皇城,強攻強攻——!」
「凱特皇城,強攻強攻——!」
「張英翔,全壘打——!」
「張英翔,全壘打——!」
辛蒂竟然主動帶頭喊了起來,聲音大的幾乎全場都聽得見。
「哈哈!」望著辛蒂殷殷期盼的鵝蛋臉,張英翔不禁笑了起來。
因為他想起,之前他強迫辛蒂唱歌,或比手勢去挑起觀眾情緒時,辛蒂總是會感到難
為情,白皙的臉蛋都會變得像豬肝一樣紅,似乎她之前從沒這麼做過;但這個時候,辛蒂
卻一絲害羞的表情也沒有,喊叫聲甚至還越來越大,比其他「凱特皇城軍」的聲音還要響
亮。
「果然戰況危急時,才會放下那莫名其妙的矜持嗎?」張英翔一直覺得,辛蒂在情緒
該有所波動時,往往會刻意去壓抑,很放不開。但這時見到辛蒂一邊大動作地比手畫腳,
一邊聲嘶力竭地幫自己加油,不禁莞爾,「還真是個悶騷的女人。」
於是在辛蒂清脆悅耳的加油聲裡,張英翔轉了轉握把,將球棒標誌對準自己,兩手緊
握。
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成為中華職棒史上第一位年薪破億的球員,原因在於,他從
來不讓對自己有所期盼的人失望。
「只要在棒球場上,本大爺絕對是有求必應的!」
可是,當張英翔準備轉過身重新步入打擊區時,卻見到了一張老大不高興的臉孔。
三壘上的阿瑞薩,正以充滿嫉妒的表情,看著張英翔。
張英翔登時明白,阿瑞薩是在嫉妒他,能被辛蒂這麼直接地賣力加油。
只見阿瑞薩開始離壘,在三壘邊線上來回碎步移動,像是隻正在跳舞的猴子,這位俊
美的男子似乎也想引起辛蒂的注意,也出聲幫他加油。
張英翔不禁感到好笑,「誰說只有女人容易吃醋?我看這傢伙現在根本是醋意橫流啊
!」他轉過身,決定不再去理會阿瑞薩,準備好好地給寇比能一個迎頭痛擊。
但映入他眼簾裡的,卻是剛摘下捕手面罩的鐵面君。
這位「多哥獸人軍」的當家鐵捕,此時正一夫當關地站在本壘上,定定地望著場上士
氣有所動搖的隊友們。
「振作啊,頭抬起來!」鐵面君大喊:「大家聽著,這一分根本不重要,送給他們也
無所謂。現在已經三壞球了,情況依舊對我們有利!」
張英翔心頭一凜,已省悟鐵面君話裡的意思。
就算剛剛辛蒂靠著盜本壘,拿下了「凱特皇城軍」的第九分,但「多哥獸人軍」只要
繼續把下一顆故意四壞球投出,把張英翔保送,再解決下一棒的歐歐爪爪.娜娜,這場比
賽一樣會結束。
鐵面君認為,他所撰寫的「多哥獸人軍」勝利劇本,並沒有被辛蒂的盜本壘改寫。
於是,對隊友喊完話後的他,重新戴上了捕手面罩,回到本壘後方,準備執行這個打
席最後一顆四壞球。
張英翔發出一聲冷笑。
因為他已看出,鐵面君這招「駭翔戰術」,看似天衣無縫,實際上卻是百密一疏。
為了避免張英翔揮棒攻擊,鐵面君在執行這個打席的「敬遠」保送時,刻意站的非常
遠,連續三球,都幾乎站在左打打擊區的最外側邊緣了,就算張英翔伸長了雙臂去勾球,
恐怕也會揮棒落空。
這也是剛才辛蒂之所以能盜本壘成功的原因——因為鐵面君離本壘板實在太遠,辛蒂
滑進本壘時,他只能靠飛撲的方式來回壘做觸殺動作,但仍慢了一步——為了防堵張英翔
揮棒的距離,反而營造出讓跑者突襲進壘的空間。
可是,現在在三壘上的跑者,是剛才在衝一壘時,展現出驚人跑速的阿瑞薩。
於是張英翔按下了「飛虎軍帽」的帽徽,對著三壘上的阿瑞薩沉聲道:「阿瑞薩,你
聽我說,等一下,你一樣準備盜本壘,我會揮棒幫你掩護。」
張英翔打的算盤是,要是鐵面君再度站到左打打擊區的最外側邊緣,去進行第四顆四
壞球的接捕工作,那他就要在球飛進捕手手套後,再故意揮棒落空。
只要張英翔揮棒,那這顆大壞球,就會因揮棒落空,而變成好球,球數也將變成一好
三壞,這個打席就還沒結束。
而要是在同一個時間點,三壘上的阿瑞薩再度發動盜本壘的攻勢,鐵面君將會再一次
因距離太遠,而觸殺不及;就算他有所準備,也會因為張英翔的揮棒掩護,而受到阻礙,
一樣會觸殺不及。
第十分,也就是追平分,將會因為鐵面君要求繼續執行「駭翔戰術」,而手到擒來。
因為阿瑞薩的跑速,比辛蒂還要快。
這是剛才辛蒂那石破天驚的盜本壘之舉,給了張英翔見招拆招的靈感。他心裡越發讚
賞這位棒球女戰士了。
沒想到,阿瑞薩卻只發出「哼哼」兩聲。
張英翔不禁皺眉,他曉得,阿瑞薩一直不願意聽從他的指揮,但在這個關鍵時刻,應
該不會這麼中二吧?
於是他慍道:「欸,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哼哼哼~~~」回應他的,又是三聲冷笑。
張英翔大怒,立刻轉過身瞪著阿瑞薩,三字經正要衝口而出時,辛蒂的聲音卻插了進
來。
「阿瑞薩,你就聽張英翔的指示,聽到了嗎?」顯然辛蒂也是擔心阿瑞薩不願聽從張
英翔的指揮,故重新把「飛虎軍帽」戴上,並按下了帽徽,發號施令。
「末將遵命!大帥有令,末將絕對是永遠遵從!末將等一下一定會盜本壘。」一聽到
辛蒂的聲音,阿瑞薩宛若聽見天籟,表情活像是小孩子吃到了甜糖一樣笑了出來,只聽他
喜孜孜地說道:「不過,大帥,您有沒有聽到,張英翔剛剛在誠心誠意地在求末將哪!不
是末將吹牛,果然,關鍵時刻,還是要靠我這個『帝都第一黃金右腕』啊!哼哼哼~~~
」
「什麼求你?本大爺是在命令你好嗎?」張英翔的額頭瞬間爆出一條青筋,一股想奔
過去將阿瑞薩按在地上痛打一頓的衝動,在他的心裡翻江倒海。
但辛蒂卻神色不變,彷彿早就習慣阿瑞薩這種自吹自擂的姿態,只聽她平靜地說道:
「嗯,非常好,那你等一下起跑時機點要抓準,還要注意投手牽制,要是這時候被投手牽
制出局,那一切就完了。你加油!」
最後「你加油」這三個字一出口,聽得阿瑞薩當場心花朵朵開,樂不可支的他,立刻
按下「飛虎軍帽」的帽徽,大聲應道:「末將遵命!末將絕對不會讓大帥失望的!」然後
他轉身,用力地回去踩壘包。
辛蒂朝著張英翔眨了眨眼,似是在向他說:「你擔心的事,我幫你搞定了。」
張英翔只得按捺下性子,「果然,狗還是要靠狗主人才叫得動啊。」
不過,這下子他總算放心了,於是轉過身,開始調整呼吸,聚精會神,準備在寇比能
投出第四顆偏外側的大壞球時,故意揮個倒棒大空棒,阻礙住鐵面君接球後撲下去的路徑
。
他陰惻惻地瞥了鐵面君一眼,心裡暗自開始開嘲諷:「哼哼!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
梯啊!戴面具的,你就往左打打擊區遠遠地站過去吧!等一下你就會知道,機關算盡,反
會算掉貴隊的勝利!」
而寇比能.日磾,終於做出準備投球的動作了。
張英翔將棒子高高地舉起。
三壘上的阿瑞薩,也開始離壘。
但就在這時,寇比能卻突然對三壘做了個假牽制,阿瑞薩趕緊飛步回壘。
於是張英翔解開打擊動作,讓緊繃的肌肉放鬆,但眼角的餘光,卻瞄到了鐵面君正歪
著頭,似乎這一個牽制,都是寇比能自己的意思,並不是他的決定。
此時,寇比能突然向石頭人主審叫了個暫停,並朝鐵面君招了招手。
鐵面君不明就理地起身,走向投手丘。
「朕決定,取消『駭翔戰術』。」這是鐵面君走到投手丘時,寇比能的第一句話。
鐵面君大驚,距離「駭翔戰術」成功的進度,明明只差一球啊!於是他疑惑地問:「
可汗何出此言?」
「你沒看到三壘的阿瑞薩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嗎?」寇比能往三壘一瞥,靜靜地說:
「那臭精靈擺明了,等一下會再次盜本壘,只要張英翔故意揮棒落空,將球數從滿四壞,
變成一好三壞,阿瑞薩就能盜本壘成功。所以,這個戰術行不通了。」
顯然,寇比能已解讀出「凱特皇城軍」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這時內野諸將也已再度圍了過來,所有人一聽見寇比能的話,皆一起往三壘望去。阿
瑞薩見到「多哥獸人軍」眾員戒備的眼神,只道這些人畏懼自己這個追平分,於是開始在
三壘邊線上手舞足蹈,狂踩小碎步,做挑釁之姿。
「這小丑!」老漁啐道。而其他人則轉頭望著鐵面君。
鐵面君當然也看出來了。可是,這種時候放棄繼續執行「駭翔戰術」,就等於必須正
面和張英翔硬碰硬,他實在不願意放棄打這張安全牌,於是他忙道:「啟稟可汗,這點臣
相當清楚,這一切都在臣的計算之內。就算張英翔故意揮棒,想阻礙臣的回壘觸殺,臣也
會誓死撲回本壘,絕不有所遲疑,這次臣已有了準備……」
但寇比能卻以冰冷的目光,阻止了鐵面君繼續發言。
「我軍已禁不起再一次的丟分了。」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要是再丟分,比數就會
被追成平手了。朕現在非常不願意見到這種場景發生。」
鐵面君大急,寇比能言下之意,竟是不願意去賭他能不能順利刺殺阿瑞薩,逕自選擇
要以堂堂正正的投打對決,來解決張英翔這個打席,於是他趕緊叫道:「可汗,可是……
現在是沒有好球,三壞球呀!」這種球數,就算是以正常方式進行投打對決,對於投手,
也是相當不利的局面。
然而,寇比能卻什麼話也沒說,一對蛇眼只是意所指地看著鐵面君。
這個眼神,瞬間讓鐵面君明白了寇比能話裡隱藏的意思。
如果沒觸殺成功呢?
如果沒有觸殺成功,不只兩隊的比數正式戰成平手,張英翔也還沒有出局。
三壘的阿瑞薩一旦往本壘起跑,二壘上的阿西克一定也是跟著推進到三壘,要是鐵面
君沒有觸殺成功,局面頓時會變成三壘有人,而張英翔還有繼續打擊的機會。
鐵面君兩眼瞳孔登時放大,他已明白,寇比能為什麼要放棄「駭翔戰術」。
因為寇比能不想看到「平手,三壘有跑者,打者是張英翔」的場面出現。
那等於是給張英翔再見安打的機會。
所以鐵面君不再言語了。
只見寇比能扳著臉孔,充滿威嚴地說:「朕已決定,取消故意保送張英翔。鐵面君聽
令,蹲回到原本的位置,準備與他一決死戰。」
張英翔當然聽不到寇比能與鐵面君在投手丘的對話,但多少也會去猜測,寇比能這時
候叫暫停,有何企圖。
「難道他們已經看穿了本大爺所擬定的拆招對策了嗎?」他暗忖:「可是如果這時候
他改選擇不保送我,那就得準備與我真劍決勝負了呀。現在球數是沒有好球,三壞球,改
在這個時候與本大爺對決,乃不智之舉啊。還有,寇比能為什麼一直不投出他那顆『石頭
鐵岩球』呢?」
最後一個念頭一浮現,張英翔心裡異感陡生:「難道……是現在的寇比能,根本無法
投出『石頭鐵岩球』嗎?」
此念一生,張英翔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於是他定睛往投手丘望去,越看越
覺得寇比能的臉色不太對勁。
他似乎正在憋氣。
只見做出投球預備動作的寇比能,墨綠色的臉孔開始轉白,宛若金紙。
腿,已抬起。
沉重且笨拙的推鉛球動作,慢慢地在投手丘上展開。
張英翔虎軀一震,寇比能終於要投出「石頭鐵岩球」了。
這下子意外陡生,如果寇比能在這時投出「石頭鐵岩球」,那就代表,鐵面君現在人
並未遠遠地站往左打打擊區最外側邊緣處,而是正蹲在本壘正後方!
張英翔大驚,眼角餘光一瞄,只見三壘上的阿瑞薩,業已啟動了「盜本壘戰術」,正
朝本壘火速奔來,臉上盡是「追平分我來了,辛蒂大帥快為我歡呼吧」的喜悅表情。
「靠,這個笨蛋打球根本沒有用腦啊!」張英翔暗叫一聲糟糕,阿瑞薩很明顯地是在
矇著頭亂跑,如果這時候張英翔按照之前敲定的計畫,故意揮棒落空,那正蹲在本壘正後
方的鐵面君,一接到這顆「石頭鐵岩球」,就能直接在本壘前觸殺阿瑞薩。
而且,就算此時阿瑞薩緊急剎車,也已回不去三壘了,他將會被夾殺在三壘與本壘之
間。
「這呆子!」
只見一顆球速非常普通的直球,從寇比能的手裡投出,慢慢地朝本壘紅中位置飛了過
來。
而做完投球動作的寇比能,死命地盯著本壘方向,兩顆渾黑的眼珠因缺氧而暴突,表
情越來越猙獰恐怖。
望著這顆時速頂多一百二十多公里的普通直球,張英翔未及細想,已經知道一件事—
—他必須變更計畫,馬上出棒,去攻擊這顆「石頭鐵岩球」,不能故意揮空,否則,第三
個出局數將要形成了!
於是,張英翔牙一咬,前腳一踩,將黑色木棒朝著那顆大幅度慢速曲球猛力揮出!
「啪——!」
一聲怪異的碎裂聲響,當場在本壘上空爆開,張英翔只覺得球棒宛若重重地擊在一片
堅硬厚實的巨大岩壁上,雙手一陣劇痛,腕骨「喀喀」作響,似將爆開斷裂。
「唉唷喂呀!」他不禁慘叫一聲,揮棒的收勢動作無法做完,整個人單膝跪倒在打擊
區上,棒子一扔,痛得直甩手。
「界外球!」隨後,耳裡傳進石頭人主審沙啞的叫聲,原來張英翔將這顆「石頭鐵岩
球」打成一壘邊線外的滾地界外球。
眾人見狀,盡皆大驚,只道張英翔雙手腕骨已遭「石頭鐵岩球」震斷,辛蒂急得立刻
從休息室奔將出來,關心地大聲問道:「張英翔,你沒事吧?」
而已抵達本壘的阿瑞薩,立刻轉頭對休息室大叫道:「他一定骨折了,快拿一瓶『神
真水』過來給他喝!」場邊一陣騷動,妮妮一聽,趕緊打開裝備袋,取出一瓶「神真水」
,跟在辛蒂後頭,奔進場內。
「張英翔,你忍著點,沒事的,不會有事的。」辛蒂一趕到張英翔身旁,連忙俯身查
看他雙手的狀況,她自己在這場比賽裡已多次骨折,自是曉得那有多痛,她怕張英翔痛到
受不了,於是忙不迭地柔聲安慰著張英翔。
「快,妮妮,幫我按住他!」而阿瑞薩卻是一臉興奮,已伸手要將張英翔給按倒在地
。他總算逮到機會,能強逼張英翔喝「神真水」,讓張英翔也體會一下那全身劇痛的療程
,以報之前他腕骨骨折時,被張英翔蠻橫地按倒在椅子上強灌「神真水」的一箭之仇。
辛蒂與妮妮連忙伸手,要幫阿瑞薩按倒張英翔,卻見張英翔急得揮手大叫:「等等,
等等,我的手沒事啊!」
「這怎麼可能?」阿瑞薩瞪著眼叫道。
「是真的啦!不信你們看。」張英翔伸出雙手,毫無阻礙地左扭右轉,似乎真的沒事
。辛蒂三人皆感訝異,妮妮伸手去摸,立刻不敢置信地叫道:「真的耶!神的腕骨一點事
也沒有。」
其實剛才擊中球的那一瞬間,張英翔痛得真的以為自己兩手手腕都已骨折了,但疼痛
感消失後,他卻發現自己兩手好端端的,別說骨折,連塊破皮也沒有,心裡連叫幾聲好險
之後,旋即又洋洋得意起來——什麼狗屁「石頭鐵岩球」?分明是你們這些「凱特皇城軍
」的打者都缺乏鈣質。
於是他跩跩地說:「哼!你們把本大爺當成什麼人了?本大爺手的構造,跟你們這些
紙糊的手是不一樣的。」
辛蒂看著張英翔右手臂上魚骨刺青的白光,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頭一寬,只
道是張英翔以魔法防禦住「石頭鐵岩球」摧毀他的雙手手腕。
而阿瑞薩則是難掩寞落神色,極度失望無法報之前的老鼠冤之仇。張英翔惡狠狠地瞪
了他一眼,道:「你馬上給本大爺滾回三壘去。還有,你跑壘都不判斷情況嗎?剛才你差
點就要出局了!用點腦好嗎?」
阿瑞薩「哼」了一聲,轉身大搖大擺地走回去踩三壘壘包。
辛蒂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們回去了。」
然而,妮妮卻在一旁叫了起來:「噢!神,你的棒子斷了!」
張英翔低頭一看,只見那根貝弗利的黑色木棒,已斷成兩根殘木。他倒不感到意外,
剛剛他揮擊「石頭鐵岩球」,棒子打到球的那一瞬間,宛若擊在一片厚實堅硬的巨大岩壁
上,反作用力震得他雙手劇痛,握把險些拿不住,棒子幾乎要被「石頭鐵岩球」渾重的球
威給壓的往後退,他立刻右手加壓,忍著碎骨般的疼痛,用蠻力強行把「石頭鐵岩球」給
推出去,打成一壘邊線的界外球。
吃痛之際,張英翔這才明白,為何之前「凱特皇城軍」眾員,全都無法將這顆看起來
非常好打的「石頭鐵岩球」一棒轟得老遠,反而被直接壓斷了棒子,讓球繼續飛進捕手手
套,形成好球,蓋因這個叫「石頭鐵岩球」的普通直球,球質真的重的不合常理。
「好在本大爺的手不像他們一樣脆弱,才能勉強打一個界外球。」張英翔心想。但走
回休息室換棒子時,他方才想起,辛蒂是「凱特皇城軍」眾員裡,唯一一個棒子沒被壓斷
,還能硬把「石頭鐵岩球」打成投手正面小飛球的人。
「現在想想,這女人還真不簡單,竟然能在整條左手都骨折的狀況下,還硬把『石頭
鐵岩球』朝中間方向打出去。」張英翔不由得對自己當時想嘲笑辛蒂「連這種普通直球都
打不好」的念頭,萌生歉意。
尋思至此,他不禁疑惑地往投手丘望去,「可是,寇比能倒底是怎麼投出這種球的啊
?而且,他為何之前都不投這顆球呢?」
但他卻見到了一個令他吃驚的畫面。
寇比能正在投手丘上雙手撐膝,大口大口的喘氣,似乎光是要投出這一顆「石頭鐵岩
球」,就已讓這位「多哥獸人軍」的主帥力氣放盡,體能瀕臨極限。
張英翔詫異地心想:「難道,要投出這一顆『石頭鐵岩球』,身體必需要承受相當重
的體能負荷嗎?所以之前面對那些貧打部隊,他不願意浪費力氣,去投那顆『石頭鐵岩球
』嗎?」
但他換了根棒子走進場內時,卻又覺得不對,「如果是因為身體必須要承受相當重的
體能負荷,而不願意浪費力氣,那為什麼之前寇比能一開始時,能毫無顧忌地想投『石頭
鐵岩球』就投呢?現在卻又不行呢?」
他回憶起寇比能投「石頭鐵岩球」的投球姿勢,總是笨重的像在推鉛球一樣,全身彷
彿遭到千斤壓頂,從抬腿到跨步,再到揮臂與扣球,動作極慢且艱困,似在與一股強大的
壓力對抗。
張英翔矍然一驚,剛剛一瞬間,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難道,這就是那個什麼『五冠神功』的真面目嗎?」
未及細想,石頭人主審已出聲催促張英翔快點進入打擊區,張英翔只得依言而行。隨
後,投手丘上的寇比能再度振作,做出投球的預備姿勢。
球,投出。
只見這顆「石頭鐵岩球」,好慢,一百三十公里,飛向本壘紅中位置。
好甜。
張英翔的雙眼睜的老大,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在打擊區上看過這麼慢,又這麼甜的球。
他頓時明白,為何之前「凱特皇城軍」眾人,都會忍不住對這顆「石頭鐵岩球」出棒。這
速度,以及進壘位置,實在是太甜了!
握著棒子的兩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雖然明知這一球打下去,又會再像是打在一片
厚實堅硬的巨大岩壁上,可能將被震傷,但張英翔暗忖,就這樣放掉,真的好可惜啊!
要不要打?
張英翔踟躕著,那顆「石頭鐵岩球」開始飛進本壘,漸漸在他的瞳孔裡越來越大,越
來越大——
不打,就是兩好球。
原本還對打者有利的一好三壞的球數,將會變成兩好三壞的平手局面。
這個想法一升起,張英翔立刻一咬牙,揮棒!
又是「啪」的一聲怪響,彷彿他一棒打在硬如鋼鐵的大巨石上,張英翔雙腕再度一陣
劇痛,整個腕骨宛若被人硬生生地扭斷,雙臂又痛又麻,他右手出力,想要再次加壓,把
球打進場內,可是這次棒子卻當場攔腰折成兩段。張英翔痛得再次扔下棒根,拼命甩手。
球,像是完全沒受到任何阻礙,繼續向前,飛進了鐵面君的捕手手套。
「兩好球!」石頭人主審怪叫。
「手還好嗎?」「凱特皇城軍」眾人急忙大聲對張英翔問道。辛蒂一把搶過妮妮手上
的「神真水」,再度奔進場內。
「你的手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喝一口?」她急切地對張英翔問道,關心之情,溢於言
表。
張英翔扭了扭手腕,雖然奇痛入骨,但仍能扭轉自如,沒有骨折的跡象,於是一把推
開辛蒂遞過來的「神真水」,道:「沒事,沒事,本大爺的骨頭硬得很。」
接著,張英翔指著地上貝弗利的斷棒,道:「不過寇比能的『石頭鐵岩球』,球質還
真的不是普通的重,可是這棒子實在太輕了,跟竹竿一樣,球投過來,根本擋不住啊。」
言下之意,竟是認為他剛才之所以被寇比能投出「斷棒好球」,是貝弗利的黑色木棒輕的
太過脆弱之故,才會被「石頭鐵岩球」一擊粉碎。
其實貝弗利所用的球棒,在「凱特皇城軍」中,已算是較沉重的了,但卻被張英翔嫌
太輕,於是辛蒂略一沉吟,又道:「那你要不要試用看看本帥的球棒?」
「你的球棒?」張英翔一聽,心中不由得升起「男運動員比女運動員力氣大」的成見
,登時皺眉道:「還是算了吧,你們女生用的球棒,肯定是更輕的,本大爺用不習慣。」
不料,辛蒂卻搖搖頭,道:「不,你錯了,本帥的球棒,是『凱特皇城軍』中最重的
。」
石頭人主審要求張英翔再換一根棒子,於是張英翔撿起兩截斷棒,尾隨著辛蒂走回休
息室。
「凱特皇城軍」眾員紛紛圍了上來,以極度敬佩的眼光,望著出棒攻擊「石頭鐵岩球
」兩次,腕骨卻完好無傷的張英翔。
「真不愧是神,面對『石頭鐵岩球』,竟能毫髮無傷!」歐歐爪爪三姊妹像是小麻雀
一樣,圍在張英翔身邊吱吱喳喳地大聲讚嘆道。
「哼哼,要不是棒子品質太差,剛剛那一球,老早被我一棒轟得老遠了!」張英翔望
著這三位漂亮的女孩,得意地說道。
歐歐爪爪三姊妹興奮地點點頭,她們相信「棒球之神」的話。
可是在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卻在張英翔耳邊響起。
「少在那邊臭美了,最好是你真的能把『石頭鐵岩球』轟得老遠啦!」
「你說什麼?」張英翔大怒,轉頭厲喝。
所有人都被張英翔嚇了一跳,圍在他身邊的歐歐爪爪三姊妹更是面面相覷,娣娣怯生
生地道:「神……我們沒說話呀!」
張英翔愕然地望著這三位漂亮的女孩,細細一想,剛剛那個女子聲音,確實不是歐歐
爪爪三姊妹其中一人的音色。
也不是辛蒂的聲音。
這是剛才投球時,憑空在他耳邊響起的那個女子聲音。
「啊,沒事,沒事。」張英翔知道「凱特皇城軍」眾人聽不到那個女子的聲音,於是
他尷尬地對眾人一擺手,想假裝剛才轉頭厲喝一事並沒有發生,但歐歐爪爪三姊妹仍一臉
狐疑地望著他。
這時辛蒂拎著她的紅色木棒走了過來,遞給張英翔。
「既然你覺得貝弗利的『黑箭』太輕,那就用本帥的『紅姬』吧。」
「『宏碁』?」張英翔大驚道:「我以為『宏碁』只有在做電腦,沒想到他們有在做
球棒啊?」
這下換辛蒂聽不懂了,她一臉疑惑說:「電腦是什麼?」
「蛤?」張英翔雙眼張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著辛蒂。這個年頭,怎麼可能還會有人
不知道電腦是什麼東西?
他一邊用像是看到稀有動物的眼光看著辛蒂,一邊伸手去拿「紅姬」。
然而在這時,那個女子的聲音,驀地又在張英翔的耳畔響起。
「不行!你不要拿!」她的聲音非常急切。
但卻晚了一步,張英翔的右手,已經握住了「紅姬」的握把。
一股極度高溫的灼熱感,倏地穿過打擊手套,直接燙傷張英翔的右手。
「啊呀!」張英翔痛得立刻放開了「紅姬」的握把,「匡啷」一聲,「紅姬」墜落在
地。
「怎麼這麼燙?」他一邊拼命甩手,一邊大叫。
辛蒂的鵝蛋臉也露出訝異的表情,「『紅姬』不願被你觸摸嗎?」
「甚麼鬼?」張英翔慍道。
「咦,你不知道嗎?球棒也是會選持有人的。」辛蒂疑惑地看著張英翔,彷彿這是打
棒球的基本常識,「如果球棒覺得持有人等級與它不配,比它低下,它就在觸覺上攻擊觸
摸它的人,逼人家放開它。」
張英翔勃然變色,慍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木棒有自我意
志,然後它覺得本大爺的等級比它低?」
「呃……」辛蒂一時語塞。
這時,石頭人主審在場上沙啞地大叫道:「『凱特皇城軍』的打者,汝換完球棒後,
請儘速上場繼續打擊。」
於是,辛蒂委婉地對張英翔說:「既然『紅姬』不願意被你觸摸,我看你只能繼續使
用貝弗利的最後一根『黑箭』了,或是看要不要用別人的球棒……」
張英翔大怒,「開什麼玩笑?不過就一根木棒嘛!除了打球之外,就只能拿來打人了
,它最好是還有什麼自我意志啦!它不給本大爺碰,本大爺偏偏就要拿它上去打擊!選持
有人?本大爺倒要看看,是我選它,還是它選我!」
說罷,張英翔不由分說,彎腰一把抄起「紅姬」,雙手緊握,大步走出休息室,往場
內走去。
那股極燙的灼熱感,驀地從「紅姬」的握把處引燃,一路從張英翔的掌心往上竄升,
猶如烈火焚身,張英翔當場大痛,但他連慘叫的聲音都還來不及發出,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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