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他們都還小,彼此或許有爭吵、或許有愚弄,但他們都有著天真而真摯的友
情;
那一年,他們五年級,面臨人生第一次成長,最痛的一次成長。
*
他低頭看著手上有些陳舊的相簿,有些訝異、有些驚喜,又帶著幾分得懷念情緒。
他的嘴角,不自覺得微微上仰:「真懷念呀……」他心中看想著,十多年就這樣過去
了,所有的事情都物是人非了,他感慨萬千,或許當年沒有人想得到今天的局面吧,各自
分飛的大夥們。
當年的自己是多麼的懦弱膽小,卻又總是惹事生非,學不乖的自己,還有那個總是替
自己善後的藍色身影,雖然每次嘴上總是抱怨不停、責備著自己,但從沒有一次拋下自己
。
他心底泛起悲傷的情緒,過了十多年,還是不太能忘懷的情緒,經過時間的沖洗,這
種情緒,淡淡的卻纏繞在心頭,久久不散──或許就是這種情緒,驅使他不斷向前,然後
成長到至今吧。
野比大雄看著手中燦爛笑靨得相片,他低聲說出心中最深的遺憾:
「哆啦A夢,我好想你。」
*
還記得當年,哆啦A夢的出現,是多麼讓人訝異與驚嘆,各種神奇的道具出現在他們
生活當中,為他們的童年帶來最神奇的時刻,他們的生活充滿了驚喜與各種因為道具帶來
的有趣的玩笑、令人頭痛的惡作劇、大開眼界的奇幻冒險、穿梭世界各地的難忘體驗。
他們曾經都以為日子會這麼快樂得過下去,或許偶而會有點小差錯,但是這種美好的
歲月會這樣陪著他們成長,度過一年又一年的春夏變換、走過一個又一個的秋冬交際;又
或者,那時的他們,從未想過那麼深的問題,那不是還是孩子的他們會思考的問題。
從一開始得驚訝,到長時間與他們一同的生活、相處,他們只是覺得哆啦A夢的存在
,哆啦A夢的陪伴好像是那麼正常、那麼理所當然,而忘了那樣高科技的智能機器貓,其
實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空,那些神奇的道具、法寶不該出現在我們生存的年代。
「只是我們都沒想過,悲傷會這麼快到來,讓我們措手不及。」大雄輕撫著略為老舊
得相片,看著相片中那個有些傻里傻氣,卻笑得很快樂的男孩,還有陪伴在男孩身邊,那
矮矮的、身軀圓潤的藍色機械貓。
「還真的一點也不像貓呢……」雖然失去了雙耳,但這樣的機械貓卻更顯得可愛,不
是嗎?野比大雄輕輕的笑著,曾經他這樣安慰過哆啦A夢,而藍色的機械貓則給了他一個
溫暖的擁抱。
那天是個整個夏天中最悶熱日子,一如往常在自己被小夫所帶來的新玩具所刺激到,
誇口哆啦A夢擁有更好、更稀奇有趣的東西,領著胖虎、小夫和静香要去找哆啦A夢炫耀一
翻,讓他們羨慕不已。
那天他們一邉舔著甜膩、冰涼的冰棒,一邉談天說地,胡亂誇著稀奇古怪海口,彷彿
所有願望都能實現,沒錯,對那時候還小的他們而言,哆啦A夢確實無所不能,是全世界
、全宇宙最厲害的機械貓,沒有什麼事情難真正難倒他。
但是,這世界最為難過的是,沒有什麼無所不能,當真正的災難來臨時,我們都只能
無力的體會著自己的渺小。
等到他們都到達大雄家中的時候,等待他們的是一群不速之客──又或者說,是正義
的一方──時間會讓人成長許多,大雄雖然已經不再如此執著,但心中仍然有一絲無法釋
懷的情緒──他們說,他們是時空巡邏隊的人,他們說哆啦A夢的存在與到來,已經破壞
了時空的規定,他們說哆啦A夢的許多作為,已經嚴重觸犯到穩定時向的不安定性,並篡
改時空的因果性,這是不可饒恕的。
這樣的改變是巨大的,不該隨意放任的,時空巡邏隊的人肅靜、不苟言笑這麼說的;
但還是孩子得他們又怎麼能明白他們話中的嚴重性,他們只知道哆啦A夢將會離他們遠去
,永遠的失去哆啦A夢。
哆啦A夢的機械系統被時空巡邏隊的人牢牢的控制住,他湛藍的圓滾身軀一動也不動
的呆站在那邊,而胖虎激動上前想要跟時空巡邏隊的大人扭打,但大人小孩的差距是如此
明顯,沒有動用到任何高科技的道具,情緒激動的胖虎就這樣被輕易的制服,而靜香只能
哭著哀求他們不要帶走哆啦A夢、小夫則是偷偷摸摸的,趁著他們被胖虎吸引注意力的時
候,想要將哆啦A夢偷偷拉走,這樣的舉動也毫無意義的被阻擋下來。
大雄什麼也沒做,他只是呆呆的站立在那邊,看著哆啦A夢毫無反應的身軀,沒有一
點情緒的雙眼,他也想要陪著靜香一起跟著求情,但是他知道這次哆啦A夢可能真真正正
會離他而去,巨大的悲傷向他狂湧而來,暈眩感一波波的拍打著他,他想哭他想吐他感覺
自己快要承受不了這種壓力。
如此真切、實在的壓力。
哆啦A夢,他最要好最要好的朋友要被人帶走了?最後大雄哭了,直接跪倒在眾人面
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但是卻十分堅定的講訴著哆啦A夢來之後的各種事情──
有令人悲傷的無奈、有驚喜萬分的冒險、有惱羞成怒的爭吵、有面紅耳赤的相互責罵,更
多的是無時無刻陪伴著他成長、為他惹出來的事情善後、為他的懦弱膽小、調皮搗蛋而變
出各種道具讓他使用,那個神奇平凡的機械貓、那個是他朋友的哆啦A夢。
他不要哆啦A夢被帶走,他希望能通融哆啦A夢能被留下來,哪怕收回他所有的道具,
變成一隻單純的機械貓,大雄都希望他留下來,不要把哆啦A夢從他們身邊奪走。
時空巡邏隊的人平靜的聽著大雄的訴說,那是用生命見證的情誼,靈魂的吶喊,胖虎
、靜香、小夫在聽見大雄講出一件又一件的往事時,他們的眼淚也不斷得掉下,巨大悲傷
可以滴落成海。
最後,他們還是帶走了哆啦A夢,他們最後以一種歉意、同情,一種被時間歷練過那
種深邃眼光,看著大雄他們,看著年紀還小,卻情感豐沛的孩子們,通融的讓大雄他們留
下了這一段歲月的記憶,不會被篡改、不會有虛假,讓這段錯誤的友情有最後的見證、最
後存留的證明。
「對不起,大雄。」這是哆啦A夢最後醒過來,對著大雄說的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要對不起呢?大雄微微嘆了口氣,哆啦A夢你最後還是再擔心我,卻忘了思考
自己的事情,當時的我,真的太對不起你了。
那一年,他們五年級,還只是孩子的年紀,卻被迫上了人生最殘酷的一課、被迫快速
成長一次。
成長,原來是如此的心痛。
*
暑假過後,大雄被迫成長、被迫讓以前軟弱的自己,變得堅強。所有人都擔憂得看著
自己,但大雄只是想讓哆啦A夢知道,自己不會再讓他擔心,不會再惹事生非,做出那麼
多讓大家困擾的煩麻事,就算哆啦A夢現在已經看不到,但大雄就是想証明給哆啦A夢看,
讓他不會再擔心。
大雄雖然傻、雖然軟弱、雖然愛玩愛惹禍,但他一直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所以他為
了哆啦A夢,他學會開始成長,不是沒有了依賴的對象,而是讓自己改掉依賴哆啦A夢的習
慣,這樣哆啦A夢才能放心自己,在未來才不會牽掛、擔心著自己。
而曾經能靈活使用道具的那份聰穎,在失去了哆啦A夢以後,大雄開始向出木杉瘋狂
的學習、討教著,試著向大家証明,哆啦A夢不是只是讓他依賴的朋友,而是會讓他開始
成長的最佳朋友。
小學畢業,大雄以第二名的優異成績考上縣內最好的私立升學學校,而大雄和出木杉
只有一分的差距。
升上中學那天,大雄換掉了顯得呆版、老實的眼鏡,換了一副嶄新的新穎眼鏡,剃了
一個尖銳而俐落短髮,好像要將過去軟弱不堪的自己,完全捨去。
而胖虎、靜香、小夫也各自考上縣內不同公私立學校。
彼此的人生開始分歧。
不同的學校、不同的生活圈、不同的新朋友們,就算彼此的老家的住所是如此的接近
,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彼此能相互見面談心的時間卻越來越少,在路上彼此見到面,也只
能有些膚淺的聊著。
「大雄,你第幾次說沒空了!自從哆啦A夢被帶走後,你就開始變得不像你自己!」
電話那頭胖虎有些憤怒的說著。
「大雄,你什麼時候才有空,胖虎簡直氣到要把你痛揍一頓了。」小夫有些擔心、有
些責備的問著。
「大雄,我們好久沒有聚在一起聊天了,我們都很想你」靜香溫柔、體貼的說著,而
大雄心裡隱隱有些痛著,愧疚。
「對不起,最近學校忙著考試,沒辦法抽空。」
「抱歉抱歉,剛好學校的朋友找我一起去買參考書。」
「真得不好意思,學園祭就快到了,要不你們來我學校參觀?」
無數的理由,是如此的正當,卻又好像如此薄弱,大雄仿佛好似真的無法抽出空閒的
時間,來參加童年友誼的聚會。
時間久了,彼此都更加融入自己的生活圈,只是對於大雄一直沒有出席聚會,心中或
有芥蒂、或有遺憾、或有感概。
時間,總是無聲無息得讓人們成長,無法輕易的察覺,而會讓人強烈感受到真真正正
有所成長,總是會有一個契機,一個生命中對於自己的重要過程,
中學三年級的秋天,當大雄與學校的同學一邉閒聊著瑣碎雜事,一邉慢步走出校門口
,他看見胖虎他們,臉色是那樣的沉重。
「御手洗、次郎,不好意思,今天你們先走吧,我有……朋友來我。」大雄輕輕嘆了
口氣對著他們朋友說道,然後與出木杉一同走向胖虎他們。
就是那天,胖虎終於忍無可忍的在靜香和小夫陪同來到大雄與出木杉所就讀的中學,
胖虎一路氣憤且沉默領著大雄到空地,那是他們小時候最喜歡的聚會場所。
國三的靜香,是如此婉約美麗、而小夫也一口氣抽高了許多,但那張狐狸般的臉龐,
卻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而胖虎則是不出大家所料的,長得高大健壯,那身高在人群之中
也是顯得鶴立雞群的魁梧。
「大雄,今天我絕對饒不過你。」胖虎解開制服的鈕扣,捲起了衣袖,露出線條分明
的肌肉,那是在學校棒球社長時間訓練而出得體魄。
靜香、小夫、出木杉的在一旁勸阻,都無法阻止胖虎那憤怒至極的火氣,而大雄不卻
再像以前那般,露出膽小害怕受傷害的表情,他只是平靜看著胖虎,冷靜得接受了這件事
。
「胖虎,你還是喜歡用拳頭解決紛爭,一點也沒有改變。」大雄在其他人目瞪口呆得
訝異目光中,也緩緩解開了鈕扣,眼中燃燒著一股火燄。
「胖虎,今天我會打倒你。」大雄要證明在失去哆啦A夢這麼久的現在,他不在是以
前那個愛哭得小孩了,不在是那個會讓哆啦A夢操心的孩子了。
那天,胖虎清楚了明白大雄在也不是以前得那個膽小鬼了,時間真的會讓人改變很多
,多到他幾乎無法認得那個可以跟他打到兩敗俱傷的那個人是誰。
「剛田武,時間會讓我們成長許多,我、或者是你,我們或許都改變得太多了。」他
看著出小夫、木杉與靜香去扶住傷痕累累的胖虎。
靜香看著他美麗的臉龐有些憂傷,大雄只是嘆了口氣,他知道靜香與出木杉上了中學
後,那改變、而親密關係,大雄心中有些刺痛、但並不強烈,但那又如何,我們都改變太
多了,只是或許我還是辜負了哆啦A夢。
那天,是人生中第二次得成長,意識到彼此開始不同的成長,有些痛、卻有些平靜。
那年中學三年級,他們都不知道進入中學後得大雄,為了擺脫過去瘦弱與運動能力差
勁的缺點,加入了武術社,在刻苦與勤勉的努力下,這一年他成為了社團的大將,之後更
奪下中學部的全國冠軍。
那年中學三年級,進入中學後,總是以些微之差輸給出木杉,佔據在學校成績榜上第
二名得大雄,在這個秋天,第一次超越了出木杉,登上了學校第一名的位子,但他並不特
別開心也不會特別興奮,出木杉是他的朋友,第一名與第二名的意義,已經太大沒有差別
了。
大雄看著第一名得成績,第一件事不在是想著多啦A夢看到這麼成績會有多麼高興,
而是這樣思考著這個成績要考上縣內最優秀的升學高中,已經不成問題了。
五年過去了,哆啦A夢離開好久了,大家都改變了。
時間太過真實,既不殘忍、但也不仁慈,它只是這樣無聲的流逝,然後大家都不一樣
了。
五年的成長,沒有哆啦A夢的成長,一切都不一樣了。
*
出木杉英才為人和善、體貼、心胸寬大、課業成績優異、十分聰明博學,不僅如此,
還是校內籃球隊的當家隊長,各種體育項目都有不錯的成績,還會燒得一手好菜,而且總
是笑容滿面的英俊臉龐,受到許多異性的愛慕與同性得信賴,是幾乎沒有缺點的少年;曾
經大雄是忌妒過他,把出木杉當作自己的情敵,至從哆啦A夢走了之後,一切就改變了。
上了中學後得大雄,不知曾幾何時,慢慢的站在出木杉的身邊,光芒不在只是照耀在
一個人身上,大家漸漸把他跟出木杉比較,校內最優秀的兩個風雲人物
隨著考試的增加、社課訓練的加強、同儕間課後的休閒娛樂、增廣見聞的眼界、見識
與各種知識的交流會,讓人目不暇給的生活,充實著他每分每秒,漸漸的他不在那麼經常
想起小學時代的事了,或許當時的他們確實很快樂,但是現在的生活也同樣更加讓人感動
。
哆啦A夢不在是他生活思考的重心了。成長的過程,他得到許多,他不在像以前那樣
,膽小懦弱、腦袋愚笨、會惹事生非,搞砸一堆事情,笨手笨腳,現在的他是穩重的社團
大將、考上了縣內第一的升學高中,曾經也有許多女孩子跟他告白過,雖然他也不明白為
什麼,但他溫柔的拒絕了少女們的心意。
這樣的他,差異之大,哆啦A夢如果回來,會認不認得他?大雄不曉得,但他不討厭
這樣的自己,過去所他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造就現在的自己出現,是哆啦A夢讓他成為這
樣的人。
哆啦A夢他是大雄生命中一個最重要的片斷、一個曾經最為重要的朋友、但不在是他
生活得全部了,長大的世界,天空大到讓人看不到邊際。
大雄不在常常想起那個藍色身影,但大雄也絕對不會忘了哆啦A夢。
絕對不會。
*
大雄就這樣,像一般平凡的學生,與出木杉、靜香一同進入了縣內第一的高中,他們
三個加入了學生會,在第二年大雄以高票之姿當選會長,出木杉與靜香則以副會長的身分
輔佐著大雄,胖虎則是被棒球強校給挖角,以甲子園為目標前進,小夫則是進入了貴族高
校,成為名符其實貴族派,他們都各自認識了不同的朋友,有了不一樣的目標,彼此能交
集的機會也不斷縮小,讓人不勝唏噓,卻又理所當然。
大雄在高中前前後後交了兩任的學校公認的校花人物,而出木杉和靜香的感情依舊融
洽,胖虎也曾經寄過一封簡訊,附上了一張與球隊經理交往的照片,而小夫令人訝異的是
,成了他們學校電腦部的社長,儼然成為一個電玩高手。
然後,高中的時間,忙碌到讓他們五個人不在有相聚的機會,大雄直到這是後才開始
懂得,當時的自己,或許不想再跟他們碰面,是因為他們會自己想起與哆啦A夢日子,所
以自己孩子氣的避而不見,只是過了這麼久,不知不覺都釋懷了。
等升上了大學,大雄輕鬆的考上了東京大學、而出木杉選擇了與航太科技相關的大學
、靜香則是選擇了她的興趣所在,考上了音樂學院,胖虎則是以甲子園冠軍球隊隊長得身
分,被體育大學的球星挖角至他們那邊上課,小夫放棄了升學,進入他父親的公司,學習
管理公司。
他們五個人真正分道揚鑣,各分不同的縣市,距離遠到可以慢慢有了自己的生活圈,
難有交集。
*
大雄走出倉庫,一手夾著著那本老舊的相簿集,他一手拿著一張有些泛黃得相片,相
片之中,四個人與一隻藍色的機械貓笑著是如此開心燦爛。
「在看什麼,笑的那麼神神秘秘。」一個男子搬著裝著雜物的箱子,用著疑惑眼神看
著大雄。
「是呀,在看著什麼呢?」另一名女子跳著從身後抱住了大雄,轉了一大圈,尋問著
。
「一個美好的回憶。」大雄搔著頭,傻笑著:「多謝你們過來一起幫我整理老家,才
能讓老爸老媽在乖乖的新家整理環境,等等就先休息一下,我來跟你們說我童年的回憶。
」
「那些年,關於一隻藍色貓咪闖進我家的神奇故事!」大雄開朗得笑著說:「絕對讓
你們大呼過癮。」
大雄從口袋拿出來一個老舊的竹蜻蜓,手指輕輕一轉,在三個人的注目之下,優雅的
升空,藍天是如此得深邃……
哆啦A夢,你還好嗎?十多年過去了,以前的我,從沒想過我現在會是這樣的模樣,
當年你說要幫我改變的未來,一定跟現在大不相同吧!
但是哆啦A夢,我不後悔現在這個結果,在少了你的陪伴下,我也走了這麼遠的路了
,我能成長到至今,都是因為有你的幫助,你知道嗎?
不知道你再看到我,認不認得出來?這樣得我,能不能讓你滿意?但最起碼,我相信
自己不會再給你添任何麻煩了。
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雖然沒有了你,但我學會了堅強,也明白快樂得意義,雖然你
已經不在我身邊了,但你始終存在我的心裡,永遠。
我會繼續這樣走下去的,就算沒有了你的陪伴,我知道我還有許多愛我的人,我也知
道不能沉溺在過去,忘了現在該過的生活。對了,還有一點,我跟大學時期認識許久的學
妹終於在一起了,希望你會祝福我。
再見了,哆啦A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