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馬份非常享受在霍格華茲的生活,只有一件事,不,應該說是一個人,令她感受到
了前所未有的屈辱、羞恥和憤怒,那位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他當著她的面拒絕了她,
和三流的家族以及麻種混在一起,處處和她針鋒作對。只要一想到哈利,綴歌就忍不住咬
牙切齒。
綴歌每晚入睡前都會想著,總有一天要把這種羞辱感加倍奉還。
一年級的課程是按學院分開授課,綴歌和哈利的交集只有魔藥學和食堂──直到飛行課的
來臨──史萊哲林將和葛來分多的學生一起上課。
綴歌忍不住向同學們高談闊論,像是抱怨魁地奇對一年級學生的限制,或是炫耀自己過往
的飛行故事,包括她驚險地躲過一架麻瓜的直升機的經歷。她為什麼要說這些呢──她也
不太清楚,也許滿心期待的飛行課終於要來了讓她興奮的有點失控,也許她終於能在課堂
上給葛來分多那群不識相的傢伙們來個正式的下馬威,也許她只是想讓某人──
綴歌的貓頭鷹經常從家裡捎來糖果、點心和零嘴。綴歌也注意到,從來沒有人寫信給哈利
。她總會在史萊哲林的飯桌旁得意洋洋地拆開自己的包裹,不只是炫耀自己的備受寵愛,
她更想讓葛來分多的那些傢伙看看他們的身分地位和自己有多麼天差地遠。
或者她只是想引起某個人的注意,她想看看哈利對她投以羨慕的眼神,然後意識到自己才
是全霍格華茲最值得往來的對象,然後真心誠意地向她懺悔,也許本小姐到時候還願意和
他做朋友。但是對方卻從來沒往自己身上瞧過,她感受到的只有那傢伙的厭惡和無視,這
讓綴歌莫名的滿肚子火。這算什麼,波特家的,這算什麼。
這天,綴歌注意到了奈威收到了一枚玻璃球。
「這是記憶球!」奈威興致勃勃的解釋──但綴歌沒有興趣,她現在的心情十分煩躁,然
後飯廳的注意力全被那張留著鼻涕的蠢臉給吸引住了。綴歌重重的踩著地面,經過葛來分
多院的飯桌,從那個傻呼呼的男孩手中搶走記憶球。
哈利和他身邊那個紅頭髮一躍而起。來啊,綴歌心想,我等很久了。但麥教授及時出現阻
止了騷亂。
「等著瞧。」她拂袖而去。
那天下午三點半,史萊哲林的學生早已準時來到草坪上,連同二十把整齊排放的飛天掃帚
,而此時哈利和葛來分多的其他學生這才姍姍來遲,然後是老師胡奇夫人。綴歌雙腳在地
上踏著,這些庸俗的傢伙,一個一個都讓本小姐在這裡等。
綴歌兩腿間那根愚蠢的掃帚像隻躁動的母馬,完全不聽使喚──這可不是她用慣了的高級
品,而是被不曉得多少學生使用過的粗糙爛貨──她會操縱不好也是當然的。但綴歌知道
這只是藉口而已,這幾天以來她一直心浮氣躁,大約是從飛行課的訊息公布開始的,準確
來說是得知自己會和葛來分多一起上課開始。這種煩躁的感覺究竟是為什麼呢?
胡奇夫人在隊伍里走來走去,糾正握法、坐姿。心不在焉的綴歌免不了被批評糾正了一翻
,她聽見哈利和紅頭髮交頭接耳,像是在幸災樂禍。綴歌緊緊地咬著嘴唇,都快滲出血來
。
在一震騷亂中,葛來分多那個可憐的傻孩子就像拔了瓶塞的香檳一樣直衝上天。綴歌看著
那張驚恐、蒼白的臉離地面越來越遠,接著身體慢慢的從掃帚上滑落,然後砰的一聲重重
墜落地面。掃帚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朝森林方向飄走消失不見了。
胡奇夫人臉色慘白的帶著奈威去接受治療,綴歌看著哈利的朋友出盡洋相,突然覺得心情
愉悅了不少,放聲大笑起來。
「你們看見他那副面孔了嗎,真是個傻子!」綴歌一邊笑著跳著,同時發現了草地上某個
東西閃閃發亮的。「是那個大傻瓜的奶奶給他的。」
她把記憶球高高舉起。
「拿過來,綴歌。」哈利說。
大家都停止說話,注視著兩人。
「我想把它放在一個什麼地方,讓隆巴頓去撿。」綴歌樂壞了。「放在樹上怎麼樣?」
「拿來!」哈利大喊。綴歌才不管那麼多呢,她跳上掃帚,起飛。好心情讓她像暢快的冷
水澡一般通體舒暢,騎上掃帚頓時變得如魚得水。
「過來拿吧,波特!」綴歌懸浮在與一棵櫟樹的樹梢平行的高度,大聲喊著,臉上掛著笑
容,雙頰因為興奮而紅通通的。
哈利抓起他的掃帚。
「不行!」哈利身邊那個書呆子喊道。「胡奇夫人叫我們不要動,你會惹麻煩的。」
哈利沒有理她,對,這就對了,追上來吧,我要看看你有多行──要不是雙手得抓著掃帚
和玻璃球,綴歌都要拍起手來了。
哈利騎上飛天掃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綴歌大吃一驚,哈利靈活的操縱著掃帚,根本不
像是第一次飛行。綴歌看著風吹亂哈利的頭髮,吹的他長袍飛舞,看著他臉上的燦爛笑容
,不由得看呆了。
哈利猛地把掃帚轉面向她,綴歌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拿來!」哈利喊道。「不然我就把你從掃帚上撞下去。」
「是嗎?」綴歌虛張聲勢,但方才的從容消失了。她本來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技術,也
許順便嘲弄一下哈利,看看她在地面上氣得牙癢癢的樣子,光是想像就很開心,但此時那
樣的好心情都毀了。
掃帚上的哈利就像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動作多麼優美,不帶有一絲猶豫。他將身體前傾
,用雙手緊緊抓住掃帚,就像標槍一樣射向綴歌。綴歌幾乎要叫出聲,勉強閃身躲過。
綴歌看著哈利調轉回身,穩穩地抓住掃帚,下面甚至有人在鼓掌。她沒有想到哈利竟然會
來真的。她緊緊皺著眉頭,為什麼這個傢伙總是不能讓自己稱心如意?為什麼鋒頭總是讓
他給佔去?為什麼在他面前事情總是會出差錯?為什麼?
「這裡可沒有克拉和高爾為你保駕,綴歌。」哈利喊道。
「你要就拿去吧。」綴歌意興闌珊的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任其朝地面墜落。
哈利前傾身體,加速俯衝下去,追趕玻璃球。只見他伸出手去,在離地面一英呎的高度接
住了玻璃球。他及時把掃帚把扳直,然後他輕輕倒在草地上,手心裡穩穩地攥著那只記憶
球。
「哈利波特!」
麥教授正向他們跑來。哈利從地上站起來,渾身發抖。
「我在霍格華茲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麥教授似乎非常驚訝。
「不是他的錯,教授,綴歌她……」
「別說了,衛斯理先生。好了,波特,跟我來。」
麥教授大步朝城堡走去,哈利機械地跟在後面。
綴歌輕巧的降落在地面上,像隻小貓一般,腳步一蹦一跳。好啦,哈利這下可玩完了,哈
利不會總是占盡便宜的,她的心情重新好了起來。同學們議論紛紛,葛來分多的喪家犬們
連珠炮似的責罵著,把過錯全怪罪給綴歌,威脅著要向胡其夫人告狀,克拉和高爾則大聲
的回罵。不過綴歌才不在乎呢,她現在心情大好。
心情大好……真的是這樣嗎?哈利要是真的被退學,從此離開霍格華茲,她真的就會開心
嗎?綴歌突然感覺到胸口像是被緊緊的揪住一般,像是被人粗魯的挖走一塊。那種煩躁感
再度襲上心頭,但這次的緣由似乎不太一樣,而綴歌也明白這點。
哈利要是就這麼離開,她也許會很難過。
綴歌用力地搖搖頭。不對,我到底在想什麼。這只是因為我對他的復仇還沒有完成,沒錯
,當然是這樣,哈利那傢伙帶給我那麼大的恥辱,要是就這樣一走了之,我會很困擾的。
綴歌暗自下了決定,就算他要走,也得把這一切做個了結再走。
晚餐時,哈利正和紅頭髮嘻皮笑臉的在位子上,氣氛一點也不像是要被退學的人。不管如
何,綴歌還是走上前。
「在吃最後的一頓飯嗎,波特?什麼時候搭上返回麻瓜那裡的火車?」
「現在你回到地面上了,又有你的小不點朋友陪著,膽子就大多了。」哈利冷冷地說。
「我隨時願意單獨與你較量。」綴歌宣布。「如果你沒意見,就在今晚。巫師之間的決鬥
,只用魔杖,不許接觸。怎麼啦?我猜,你還沒聽說過巫師決鬥吧?」
「他當然聽說過。」紅頭髮搶著回答。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三流家族的蠢豬。「我是
他的助手,你的助手是誰?」
「克拉。」綴歌說。「我們在獎品陳列室和你們見面。」
其實綴歌更希望能和哈利單獨解決這件事,但至少不管怎麼樣,哈利今晚是屬於我的。
想到這裡,綴歌的心情終於又重新振奮起來,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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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
「我是史萊哲林的新任搜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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