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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示意圖,非現場實際情形
樂奈與闆闆不相見已二天餘了,樂奈最不能忘記的是闆闆的背影。
那年冬天,煉獄大哥死了,闆闆的公告也發了,正是鴨力山大的日子!
收播完畢,樂奈要到三重謀事,闆闆也要回豔世交稿,兩人便同行。
到苗栗時,有鄉民約去挑貨櫃,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須搭車到三重,下午上車北去。
闆闆因為事忙,本已說定不送樂奈,叫西恰版上一個熟識的梟子陪樂奈同去。
他再三囑咐梟子,甚是仔細。
但他終於不放心,怕梟子不妥帖;頗躊躇了一會。
其實,樂奈那年已五五六六歲,三重已來往過兩三次,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了。
闆闆躊躇了一會,終於決定還是自己送樂奈去。
樂奈兩三回勸闆闆不必去,闆闆只說:「不要緊,他們去不好!」
兩人過了收益化,進了台V小圈圈,樂奈玩麥塊,闆闆忙著看西恰版。
梟婆文太多了,得向鄉民們推些近況才說得過去,闆闆便又忙著和鄉民推文。
樂奈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闆闆說話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
但闆闆終於發了公告,就送樂奈七天假。
闆闆給樂奈選定了螢幕對面的一顆羅技鏡頭,樂奈將闆闆給樂奈買的新耳機Po上IG。
闆闆囑樂奈路上小心,直播裡要警醒些,不要遭前輩眼紅;又囑託鄉民們好好照應樂奈。
樂奈心裡暗笑闆闆的迂,他們只認得齁肉,託他們直是白託;而且樂奈這樣大年紀的梟,難道還不能推梟自己麼?
唉!樂奈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聰明了!
樂奈說道:「闆闆,您走吧!」
闆闆望版上看了一看,說:「我買幾個鼎泰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樂奈看那邊全家的自動門外有幾個開直播的等著發文。
走到那邊全家,須穿過鴨鴨山公園,須跳下去又爬上去。
闆闆是一個客家人,走過去自然要省事些。
樂奈本來要去的,闆闆不肯,只好讓闆闆去。
樂奈看見闆闆戴著白色紗布頭套,吊著一公升大點滴,瘀青臉頰妝,蹣跚地打開PTT,慢慢回文下去,尚不大難。
可是闆闆開啟推特,要推上那邊趨勢,就不容易了。
闆闆用兩手按著繪圖板,兩腳再向上縮;闆闆孱弱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
這時樂奈看見闆闆的背影,樂奈的眼淚很快地流下來了。
樂奈趕緊拭乾了淚,怕闆闆看見,也怕其他台V看見。
樂奈再向外看時,闆闆已買了全家的便當望回走了。
過中興橋時,他先將便當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便當走。
到這邊時,樂奈趕緊去攙闆闆。
闆闆和樂奈走到車上,將便當一股腦兒放在樂奈的翅膀上,於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裡很輕鬆似的。
過一會說:「我走了,到那邊發推!時間將再次開始銘刻!」
樂奈望著闆闆走出去。
闆闆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樂奈,說:「進去吧,裡邊沒人!」
等闆闆的ID混入來來往往的推文裡,再找不著了。樂奈便進來坐下,樂奈的眼淚又來了。
近幾天來,闆闆和樂奈都是東奔西走,頻道訂閱數,一日多過一日。
樂奈休假後,闆闆發了一則推給樂奈,推裡說道:「我身體平安,惟手腕疼痛得厲害,算數鈔發文,諸多不便,大約訂閱破萬之期不遠矣。
這是「試煉」,戰勝過去的「試煉」,好,我接受了。」
樂奈讀到此處,在晶瑩的淚光中,又看見那一公升的巨大點滴、白色紗布頭套。
唉!樂奈不知何時再能與梟子們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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