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綴歌馬份–死神的聖物 18 活米村之劫
作者: monica21 (doriangrey) 2022-01-29 08:10:46
謝謝一直以來閱讀陪伴的你們:)
晚一點會有下一回喔
上一回Ch. XVII 重返霍格華茲：#1XlQVWrP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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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XVIII 活米村之劫
終年積雪的小鎮依舊白淨，只是少了人跡。
總是被昏黃燈光烤得蘇暖的大街，如今剩下厚厚一層淒冷的積雪。
主街兩側的店家門扉緊閉，像是預告著山雨欲來。
三兩稀疏的人影緊裹著斗篷，低著頭呵著白煙，見了面也只是點頭示意，便匆匆撇開頭去。
就連交談也都只是壓低了音量，用氣音三言兩語匆匆了事。
鄧不利多死後的這一年，魔法界一切如常，唯獨活米村的店家開始輪番歇業。
就好像他們從哪裡聽到了什麼，隱隱察覺了不對勁一般。
生意最興隆的早已不再是三根掃帚與桑科的店。
就連看似最與世無爭的泥腳夫人，也總會在日落之前早早閉門。
反而是向來陰鬱地躲在角落，斑駁的木牌上有著染血豬頭的酒吧，成了漆黑中唯一的光點。
聽著木牌在夜裡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響，也聽著昏暗的酒吧內傳出稀疏的談話聲。
「你真的不用去霍格華茲看看嗎？」
「最近越來越詭異了，總是這麼濃霧瀰漫的。」
羅梅塔夫人將手倚在吧檯，低聲說著。
「如果真的像阿波佛說的，憑我們幾個活米村自衛隊，能有辦法擋得了嗎...」
一旁的桑科先生靜靜地端詳手中的火燒威士忌，搖了搖杯底，閉上眼，一飲而盡。
「不如像我早點把店收了乾脆。」
「你們記得衛斯理家那對活寶吧？不如把店賣給他們算了。」
「還是有用處的吧！」
「之前馬份家的孩子在鬧事時，不就是多虧了自衛隊，才有機會救下那個學生。」
「那是學生的小打小鬧。我們在面對的，是全然不同的事態，不是嗎？」
「像這種突然冒出來的白霧。這種鬼天氣我可還記得...」
「幾年前天狼星・布萊克越獄，催狂魔大舉進駐時，也是這個模樣。」
「不會啊！你的意思是......」
「哪，我沒猜錯吧，阿波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吧台後方，身型壯碩的酒保心不在焉地擦拭著酒杯。
藏在油污的鏡片背後的眼角，時不時瞄向吧台邊側，懸掛在壁爐上頭的少女畫像。
畫像中的女孩甜甜一笑，搖了搖手中的花束，恬靜地在花園中坐了下來。
「只要問，我一律建議你們搬離活米村。」
「不是所有人都有義務參與戰爭。」
阿波佛皺了皺鼻子，眼神不再盯著畫像，反而看向酒櫃背後斑駁的小窗。
小窗正對著尖叫屋的方位，裡頭再一次閃過詭異的紅芒。
充滿磁性的嗓音本該撫慰人心，但只是讓羅梅塔夫人臉色刷白。
這已經是尖叫屋出異狀的第五天了。
阿波佛厚重的眉頭鎖上，放下抹布，清了清喉。
「你們也該回去了。你們也注意到了吧？街上開始有詭異的人影。」
「就是他們了吧，食死人？」
「催狂魔進駐，現在又有食死人，看來那個人也不藏了。」
「我送你回去吧，羅梅塔。」
阿波佛一言不發地看著來訪的近鄰起身。
羅梅塔在桑科的幫助下穿上了大衣。推開酒吧的木門前，她停下腳步。
「你也會離開嗎？」
阿波佛眼神還是一般無聊，轉過身愣愣地看著畫像裡，枕在花圈上小眠的少女。
「我家在這裡。」
「走吧，羅梅塔。阿波佛不會離開的。」
桑科說著，推開了門，禮讓著女士先行。
冷風瞬間灌入，又在「喀啦」的關門聲中閉絕。
確定了再無旁人後，阿波佛沙啞地說著。
「要開始了吧，小子？」
問話剛了，白光一閃，壁爐旁出現了一道黑袍身影。
漆黑的長髮下，是蒼白臉孔上的鷹鉤鼻，與死黑的雙眼。
疲憊，卻又決絕。
「要開始了。」
壁爐裡火光搖曳，拖長了兩個在矮凳上坐下的身影。
各自前傾著身子，低聲議論些什麼，直到阿波佛站起身來。
「我會帶他們進霍格華茲，只是...你確定要這麼做？」
「如果非不得已，也只有這個辦法。」
石內卜蒼白的雙手交疊，握成了拳，被籠罩在阿波佛的陰影裡。
「為了我那偉大的哥哥做到這樣，值得嗎？」
阿波佛說著，語氣有些挑釁。他髒污的眼鏡背後見不到眼神。
石內卜卻一言不發，只是閉上眼，低下頭去。
「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我自己。」
過了許久，才輕聲說著。
雙眼依然緊閉，眉心壓出的刻痕深沈，像被黑魔法鑿下了烙印。
「十八年前是我害死了她。我什麼都做不了，一切都太遲了。」
「但現在...我還是想救救那兩個孩子。」
壁爐的火花劈啪地響，石內卜的語氣輕得像在夢裡呢喃。
阿波佛重重地哼了口氣，走進吧台，彎下腰，從酒櫃底座取出了一瓶濛了灰的酒罐。
拿出兩盞杯子，分別斟了八分滿，拿到矮凳前的圓几上。
「咚」地一聲，將酒杯放了下來。
「喝吧。酒吧老闆請客。」
「1900年的，泥炭味很重。」
石內卜愣了愣，舉起酒杯，塵封已久的火辣碳味刺得他吸了吸鼻子。
「你呢？一直守在這裡，值得嗎？」
他原本想這麼反問，但在看到酒杯後早已明白。
用拇指食指與中指鑷起杯緣，將酒杯朝阿波佛遞去。
漆黑的雙眼終於看穿了塵灰覆蓋的眼鏡，見到後頭那與哥哥如出一轍的湛藍眼珠。
阿波佛一言不發，也舉起杯緣輕碰。
「噹」的輕響後，各自仰頭，將刺燙舌頭咽喉的單一純麥威士忌一飲而盡。
——
「你到底要不要說你拿了隱形斗篷和重生石去做什麼啊！」
石內卜與阿波佛夜會的同時，活米村的盡頭，隱形的斗篷底下，傳來榮恩不滿的追問。
「喔閉嘴，羅納德。這有很重要嗎？」
妙麗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榮恩還想開口，卻和哈利妙麗一同被活米村的蕭條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呃...如果我沒記錯，那個人是想要創造一切如常的氛圍，對吧...？」
榮恩說著，一邊皺眉，一邊與兩人一同，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魔杖。
「也許出了什麼事？也許是綴歌火燒馬份莊園的宣示有了效果？」
妙麗揣測著，輕柔地擺了擺魔杖。
無聲施法，偵測咒的無形光澤閃動，雪色的空氣卻依舊消沈。
活米村的街廓，看來沒有活人的蹤跡。
「這太詭異了。照理來說，活米村應該會有什麼維安小隊駐守才對...」
妙麗還自遲疑，哈利卻突然拉住了兩人。
「我們最好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個不尋常的濃霧...」
三人互相看著彼此，長年相伴的默契早就心有靈犀。
「『催狂魔！』」
三人才剛開口，氣溫驟降，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不合時節的浸骨森寒。
二話不說的邁開步伐，在雪地中狂奔到一半才想起來—
「我們要躲到哪裡去啊！根本沒有店有開啊！」
「不知道，隨便砸開一個門進去都好吧？」
「哈利！你看！」
正漫無目的的拔腿疾奔，妙麗一聲驚呼，指著夜空。
夜色本來像張漆黑的畫布，點綴了幾叢晶瑩閃爍的星彩。
但在幾聲「咻」「咻」細響之後，黑夜被拖著長尾的流星割裂開來。
數道火光從天而降，打落在活米村的民宅上頭，引爆成連綿火海。
火光照亮了夜色，猖狂的火勢也融開積雪的地面，讓石板變得更加溼滑。
藉著火色，三人隱隱約約在漆黑的巷弄裡見到密密麻麻的搖晃身影。
也聽到幾聲「嗚...」「呃...」的口齒咬合聲。
「行屍。」
哈利咬了咬牙，恨恨地說著。想起上一次造訪活米村。
那是在鄧不利多竭盡最後的力氣，燒盡洞穴裡的行屍之後。
「啊！！！！！」
「快...快...跑...！」
不遠處傳來一個女子淒厲的慘叫，以及某個男人氣絕前的吶喊。
同時在熊熊烈火中，也傳來某個冷酷的聲線。
「不要殺了她！讓她被啃咬過後，丟到城堡去。」
「我們剛好需要材料來製造恐慌哪。」
「是牙克厲。他怎麼會在這裡？」
榮恩用唇語說著，一面安撫著正緊緊抱著自己手臂的妙麗。
「表示真的開戰了。我們來得真巧。」
哈利的語氣有些焦急，同時強迫自己鎮定心情，思索著脫身的方式。
「但為什麼要先燒活米—」
「斷糧！他們想把人徹底聚殲在霍格華茲，所以才叫來催狂魔！」
「把大家困住，斷絕糧食製造絕望，再讓催狂魔收割。」
妙麗緊緊拉著榮恩。
臉色雖然慘白，魔杖仍舊不停舞動，在三人身邊編制了巧妙的隱形屏障。
「綴歌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那個人這麼趕盡殺絕。」
「應該是揭開那個人計畫的關鍵了。」
「噁...這些東西如果一湧而上衝向霍格華茲，很不妙啊...」
榮恩說著，一面無聲無息地將其中一名欺近的喪屍砍成碎肉。
「先不說這個了，我們要怎麼...噢不......」
妙麗才剛開口，突然一陣惡寒閃過。
三人在疾步奔跑與交談中散發的氣味，已經吸引了催狂魔的感應。
空中盤旋的黑暗生物逐漸朝著三人所在的雪地聚攏，呈現漩渦般的姿態在半空中盤旋。
哈利咬了咬牙，忍著頭痛欲裂的寒冷，將魔杖指向空中。
「不！可！以！」
「不然你說要怎麼辦！」
妙麗急忙壓住哈利的手，卻被哈利粗亂地甩了開來。
爭執的聲響驚動了緩緩湧入活米村的行屍潮。
近百名行屍紛紛轉過無神的雙眼，看向三人隱形的方位。
「噢不是吧...」
榮恩驚慌失措地說著。
一隻行屍的手掌剛剛從他面前掃過，所幸妙麗的屏障將行屍隔了開來。
但指甲刮過屏障的聲響與死屍的腐臭，已經讓榮恩隱隱作嘔。
突然碰地大響，三隻掃帚的屋頂在火勢中崩陷，捲起滾滾黑煙。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彼此，都沒想過才剛逃過馬份莊園大火，馬上又趕上活米村祝融。
「咳咳咳...」
「你沒...咳...沒事...」
「別說...說話...」
猝不及防地被濃煙席捲，妙麗趕忙用袍袖遮住口鼻，卻還是嗆出淚來。
榮恩與哈利擔心之際，一開口就吸入一口濃煙，燙得兩人彎下腰劇烈咳嗽，幾乎吐了出來。
三人的聲響被周遭的烈火與行屍的嚎叫掩蓋，
但已經足夠給空中的催狂魔送出訊號。
熱浪滾燙著肌膚，哈利只覺得聞到了蛋白燒焦的臭味，察覺榮恩的頭髮被熱流燙捲了起來。
但與此同時，心肺卻又突然一縮，像是臟腑瞬間凍結，噎著氣管。
哈利趕忙抬頭，半空中的催狂魔開始朝三人俯衝而落。
榮恩與妙麗已經跪倒在地，哈利的魔杖剛閃出護法的銀白光芒，
突然一陣白光大作，一隻有三層樓高的巨大山羊護法衝進活米村。
更神奇的是，護法似乎有著某種形體，在闖入的同時，也掃開了聚攏的行屍。
「進來！」
三人的背後傳來一聲低喝，哈利想也不想，趕忙拉起榮恩。
兩人一同撐著妙麗，朝聲響的來源衝去。
在三人跌跌撞撞衝入豬頭酒吧的同時，活米村外，
負責縱火與指揮行屍的牙克厲轉身，對一旁哆嗦打顫的矮小男人開口。
「正如黑魔王所料，真的有老鼠闖進來了。」
「真是應景，不是嗎？該你上了。」
「跟著他們去吧，蟲尾。」
彼得・佩迪魯發出了懦弱的哀鳴。
牙克厲不屑地噴了口氣，伸手掐住他肥厚的脖子。
「找到馬份，做你該做的事，蟲尾。」
「你拿的可是黑魔王的第一根魔杖！別搞砸了！」
蟲尾慌亂地點頭，瞬間化成灰班家鼠的模樣，在背上拱著一柄漆白的魔杖，消失在熊熊大火
裡。
——
跌跌撞撞地摔進酒吧，魁武的男人馬上遞來幾片巧克力。
哈利、榮恩和妙麗一把接過，被濃煙嗆咳不止的同時，急忙咽下救命的糧食。
豬頭酒吧裡也是遍地烈火，潮濕的木材被火舌啃食時，飄散出濃臭的煙味。
但至少屋舍的結構還沒被破壞殆盡，行屍與催狂魔也暫時被阻絕在外。
酒吧老闆在一旁看著他們，直到三人稍稍緩和下來，才用魔杖敲了敲壁爐上的畫像。
畫像裡的少女皺了皺眉，轉過身去，隱沒在花園背景中的小徑裡。
哈利眼尖地發現，壁爐前的矮凳上，有兩個空了的酒杯。
還瞥到了吧台後方黑板上寫下標價的字跡，意味的眼熟。
也發現壁爐上頭掛著的少女畫像，看著畫像裡花園遠處的星火，哈利皺起了眉。
「謝謝你，你救了我們...」
妙麗囁嚅地說著，想到酒吧外頭，還是心有餘悸。
酒吧老闆卻不回話，只是看了看酒吧周遭。
啪啦脆響，滿時塵泥的玻璃耐不住熱炸裂開來。
活米村的火息透入，數隻死白的手臂也飢渴地貫穿碎裂的玻璃窗框。
妙麗倒抽了一口寒氣，榮恩直直站到她身前。
酒吧老闆哼了一聲，魔杖一甩，在四人身後築起了強大的透明屏障。
再揮一揮手，屏障像是倒塌的高牆一般，朝著酒吧大門壓落。
隨著屏障碾壓，窗口傳來骨肉被擠爛的噁心聲響。
榮恩看著哈利，做了個古怪的表情。哈利卻只是靜靜地觀察著。
酒吧老闆轉過身，看著畫像裡走來了一名少女與一隻巨大的山羊。
從榮恩誇張的神情看來，他似乎很在意那隻山羊的存在。
但同樣地，哈利只是靜靜盯著酒吧老闆。
老闆什麼也沒說，從背心的前襟取出一只浮雕肖像盒，將魔杖指向畫像中的女孩。
女孩在畫中的形影逐漸平淡，直到終於消失。
老闆看著掌中的浮雕肖像盒，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將小盒小心翼翼地藏進口袋裡。
「我們沒什麼時間了，走吧。」
「別忘了用氣泡頭咒。你們的朋友們忽略了這個，差點遭殃。」
那之後，老闆才嘶聲說著。又點開魔杖，在頭頂畫出一圈氣環。
隨後引著三人走入畫框，踏入了已經佈滿濃黑密煙的暗道。
哈利一句話也沒說，跟著施法後快步跟上。
榮恩滿臉困惑地看著妙麗，妙麗也聳了聳肩。
將魔杖在榮恩肩膀上點了兩下，才為自己施法。
等待三人都走入畫像裡的暗徑後，畫像中的花園瞬間被火星燒蝕殆盡。
與此同時，豬頭酒吧的屋檐也開始塌落，留下密佈塵埃。
——
秘徑厚重的泥牆與石板將火流的熱氣、催狂魔的寒意和行屍的咆哮攪和成遠方的悶響。
哈利妙麗與榮恩緊跟在酒吧老闆與山羊背後。
榮恩與妙麗有些緊張地握著魔杖，時不時交換眼神。
「他到底是誰？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榮恩用唇語問起。妙麗搖了搖頭，朝哈利的方向點了一點，低聲說著。
「我不知道...但哈利好像很清楚......」
榮恩的臉皺成一團，有些無奈，只好持續走著。
直到又過了個彎，哈利才突然開口。
「你是阿波佛・鄧不利多。」
「佛克使是你派來的，對吧？」
聽著哈利的話，妙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榮恩張大了嘴。
酒吧老闆頓了片刻，又往前踏出了幾步，才終於停下腳步。
伸出手，輕柔地拍了拍身旁山羊白毛柔順的額頭，才緩緩說著。
「傳說每當鄧不利多家族的成員有難，總會有鳳凰現身協助。」
「我那偉大的哥哥總愛這麼說，好像這樣能顯得他的特別。」
阿波佛的語氣裡有些嘲諷。
哈利還沒回話，倒是妙麗搶白。
「但他沒說錯不是嗎？」
「在巫師保密法之前，有些巫師會和魔法生物簽訂契約，讓牠們守護家族的延續。」
「這才是魔法界豪門的起源。」
「不是因為他們被麻瓜封為貴族，也不是因為悠久的歷史。」
「是因為他們有其他巫師家庭沒有的魔法關係。」
一如繼往說出了像教科書一般的答案。
但這只是讓哈利困惑地轉頭，也讓榮恩詫異地挑了挑眉。
阿波佛依然被對著他們，但背影似乎散發了不以為然。
「我...在《中世紀宮廷裡的巫師》裡讀到的...魔法史的作業...」
在略為尷尬的氣氛裡，妙麗低下頭，顯得有些難為情。
「有這樣的腦袋，你可以去加入食死人了。」
「壓迫並役使其他種族，並不會讓人變得高尚。」
「就算這種壓迫有上百年的歷史。」
果然當阿波佛開口時，妙麗的臉漲得通紅，榮恩伸出手，安慰地順著她的背脊。
「我沒有...」
「我相信你沒有這個意思。」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阿波佛卻只是擺了擺手。
吸了口氣，轉身盯著哈利。
「我也相信佛克使是自願出現的。」
「阿不思充其量只是表達了意願，並沒有辦法真的派遣牠去做什麼。」
「就和我希望牠如果願意，可以去幫忙你們一樣。」
阿波佛說著，話裡總是有意無意地指出兄長平凡的一面。
他刻意的語氣，讓榮恩與妙麗有些不自在。
「就算是這樣吧，你還是幫了我們。」
但哈利連理都不理，直截了當地說著，顯然毫不把阿波佛的弦外之音放在心上。
哈利的態度似乎刺激了阿波佛，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話聲也顯得混濁不悅。
「不是為了我那高貴的哥哥！」
「不，我是在協助另一個男人。」
「他也在遺憾裡苟活。」
說話的同時，也邁開了步伐。大跨步地走上前，看來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榮恩轉轉了眼球，朝妙麗與哈利送去鬆了口氣的神情。
但哈利並不領情，小跑步上前，跟到阿波佛身後清朗地開口。
「是嗎？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參加了鳳凰會，也是你讓綴歌和我一起去紐蒙加德。」
「鄧不利多的遺信裡，那個陌生的字跡和吧台後面的一模一樣。」
「而且，葛林戴華德知道我們會去找他。」
哈利毫不留情地點破他的猜測，也成功逼得阿波佛停下了腳步。
酒吧老闆回過身冷冷看著哈利，高大的陰影壓在哈利榮恩與妙麗身上。
他澄淨的藍眼睛裡隱隱流過的怒濤讓妙麗感到有些瑟縮。
「這麼緊急的時候，說這些廢話做什麼？」
阿波佛的語氣裡有著強自壓抑的不耐煩。
面對眼前高大的人影，哈利豪不退縮，碧綠的雙眸直直看進阿波佛湛藍的眼中。
「就是緊急的時候才要說這些。」
「我最愛的家人一輩子都活在兄弟誤會的悲劇裡。」
「一直到他們都死了，才有機會和他弟弟和解。」
一字一句，清晰的話聲撞擊了石壁，敲響了回音。
也讓妙麗牽著榮恩的手握得更緊，眼眶因為哈利真摯的情緒略微濕潤。
「你還活著，還有機會擺脫遺憾。」
「不管你們兄妹和葛林戴華德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你哥哥從來沒有解脫過。」
「在他死去的那個夜裡，他喝下了那個人的某種毒藥，變得神智脆弱。」
「那時候，他一直在向一個不在場的巫師求情。」
「他不停地哀求它，拜託它折磨他就好，請它放過你們。」
隔著髒污的鏡片，哈利其實看不清阿波佛的眼神。
但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著。
不知怎的，見到畫像中的少女，想起葛林戴華德的回憶，
哈利大概隱約可以猜到阿波佛與阿不思是為了什麼而反目生疏。
看著阿波佛的背影，心底沒來由地，總會想起天狼星在古里某街提起獅子時的語氣。
也總會記得與綴歌一起使用重生石時，見到天狼星與獅子終於在死後和好的苦澀。
說不上什麼原因，就是不願意再見到誤會橫亙在生死永隔的兄弟之間。
「我不知道鄧不利多看到了什麼。」
「但我知道，看著你們受折磨，是他畢生最沈慟的苦難。」
「所以那個人的魔藥才會讓他看到這些。」
「他帶著這樣的遺憾死了。」
回過神來，已經又自顧自地多說了許多。
阿波佛始終動也不動地站著，哈利還是看不清楚他鏡片背後，究竟是什麼樣的神情。
「這是戰爭。也許很快的，你也會加入他，但至少現在你還活著。」
「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戰鬥，你還沒有放棄。」
「也許，你也不應該那麼早放棄你哥哥。」
語氣開始有幾分說教，也有幾分無奈。但更多的，是情緒上的疲乏。
在連珠砲似的話聲中，眼前一一閃過這些日子裡，已經失去的與唯恐失去的—
天狼星、路平、鄧不利多、瘋眼的身影輪番飄過，
以及反覆出現的，綴歌在麥朵的女廁裡，泫然欲泣絕望捨生的憔悴神情。
哈利終於閉上了嘴，秘徑裡突然陷入死寂，連榮恩不安的呼吸聲都能刺耳。
四個人與白羊就這麼在寂靜中站著，直到山羊踢了踢腳，阿波佛才深吸了口氣。
「葛來分多很久沒出現這麼話嘮的男孩子了。」
他不再看著哈利三人，兀自轉頭，與山羊繼續往秘境深處走去。
留下拉長的背影在石板上搖晃，陪伴著呆楞的哈利榮恩與妙麗。
三個人無言地看著彼此，榮恩無奈地聳了聳肩，拍了拍哈利，牽起妙麗快步跟上。
卻在剛踏出幾步，秘徑深處，傳來阿波佛模糊的回音，伴著他的背影波動。
「阿不思...沒有看錯人......」
「讓你們去找葛林戴華德，只是因為...」
「有時候，我們的確必須為了更遠大的利益放下自己。」
聽著阿波佛的話，妙麗露出溫柔的微笑，搖了搖頭。
哈利也笑了笑，還沒能說什麼，秘徑深處又傳來阿波佛催促的迴響。
「走吧。在這裡發呆可救不了人。」
——
四人在幽暗中加快了步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開始緩緩爬上無止盡的上坡。
越遠離活米村，空氣也逐漸濕冷，腳下的質地也從灰燼變成泥濘。
卻在拐了個彎後，又重新感受的前方盡頭處，隱隱有熱氣飄來。
阿波佛詫異地咦了一聲，哈利三人也狐疑地皺起眉。
四個人的魔杖平舉，隨時戒備著盡頭外的情境。
推開暗門的瞬間，四人不約而同地僵在原地。
萬應室堆滿的垃圾山已經化作熊熊火海。
火勢之中，時不時傳來惡龍咆哮的怒吼，以及某個男人嘶聲恐嚇。
「你當真以為，佛地魔王會沒有預防，你有什麼盤算嗎？」
「綴歌・馬份？」
哈利的腸胃一涼。
看著遠方火山之中，閃過晶瑩剔透的寒光與冰晶碎裂的聲響。
火蛇環繞，被不斷憑空出現的冰蛇阻撓，卻又總能溶蝕對手。
直到最終，冰陣瓦解，惡火捲起了烈焰漩渦，將目標捲死在其中。
惡火的火牆時不時會透出冰箭割開縫隙，垂死掙扎。
但總在轉瞬之間，霜矢便被烈火吞噬，火勢也總會變得更加兇殘。
就只是這般片刻的干擾，哈利已經看得明白。
被捲在烈焰之中，長袍被燒開多處裂口的，是一道纖弱嬌俏，卻又孤傲不屈的人影。
———————————————
下一回 Ch. XIX 萬應室
〈綴歌馬份—死神的聖物〉目錄
Ch. I 鄧不利多的遺囑：#1WceINSk (C_Chat)
Ch. II 下半部預言：#1WcyKlmp (C_Chat)
Ch. III 叛徒（上）：#1WfGBgJg (C_Chat)
Ch. III 叛徒（下）：#1WhaFxua (C_Chat)
Ch. IV 鳳凰會再興（上）：#1Wju733w (C_Chat)
Ch. IV 鳳凰會再興（下）：#1WlCowYq (C_Chat)
Ch. V 魔法部大戰（上）：#1WnWKMpz (C_Chat)
Ch. V 魔法部大戰（中）：#1WppEd8d (C_Chat)
Ch. V 魔法部大戰（下）：#1Ws8Brkd (C_Chat)
Ch. VI 遲來的復仇（上）：#1WuNT_XU (C_Chat)
Ch. VI 遲來的復仇（下）：#1WuQU85b (C_Chat)
Ch. VII 分道揚鑣（上）：#1WwjYzYW (C_Chat)
Ch. VII 分道揚鑣（下）：#1Wy-PzHj (C_Chat)
Ch. VIII 殘酷的真實：#1W_Kxet2 (C_Chat)
Ch. IX 高錐客洞（上）：#1X1dvG34 (C_Chat)
Ch. IX 高錐客洞（下）：#1X3y2lgf (C_Chat)
Ch. X 鳳凰的使徒：#1X6Fst8c (C_Chat)
Ch. XI 意料之外的旅途（上）：#1X8ZTTbt (C_Chat)
Ch. XI 意料之外的旅途（中）：#1XAsQMI7 (C_Chat)
Ch. XI 意料之外的旅途（下）：#1XD9_ihc (C_Chat)
Ch. XII 重逢（上）：#1XK4HdNT (C_Chat)
Ch. XII 重逢（中）：#1XMOItnw (C_Chat)
Ch. XII 重逢（下）：#1XOgzPpl (C_Chat)
Ch. XIII 死神的聖物（上）：#1XTINdRE (C_Chat)
Ch. XIII 死神的聖物（下）：#1XVbp7zQ (C_Chat)
Ch. XIV 兩個黑魔王：#1XXxl_Nq (C_Chat)
Ch. XV 女王歸來（上）：#1XcXqglN (C_Chat)
Ch. XV 女王歸來（下）：#1XgpJ7B7 (C_Chat)
Ch. XVI 訣別馬份莊園：#1XjTnXLw (C_Chat)
Ch. XVII 重返霍格華茲：#1XlQVWrP (C_Chat)
晚一點會有下一回喔
上一回Ch. XVII 重返霍格華茲：#1XlQVWrP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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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XVIII 活米村之劫
終年積雪的小鎮依舊白淨，只是少了人跡。
總是被昏黃燈光烤得蘇暖的大街，如今剩下厚厚一層淒冷的積雪。
主街兩側的店家門扉緊閉，像是預告著山雨欲來。
三兩稀疏的人影緊裹著斗篷，低著頭呵著白煙，見了面也只是點頭示意，便匆匆撇開頭去。
就連交談也都只是壓低了音量，用氣音三言兩語匆匆了事。
鄧不利多死後的這一年，魔法界一切如常，唯獨活米村的店家開始輪番歇業。
就好像他們從哪裡聽到了什麼，隱隱察覺了不對勁一般。
生意最興隆的早已不再是三根掃帚與桑科的店。
就連看似最與世無爭的泥腳夫人，也總會在日落之前早早閉門。
反而是向來陰鬱地躲在角落，斑駁的木牌上有著染血豬頭的酒吧，成了漆黑中唯一的光點。
聽著木牌在夜裡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響，也聽著昏暗的酒吧內傳出稀疏的談話聲。
「你真的不用去霍格華茲看看嗎？」
「最近越來越詭異了，總是這麼濃霧瀰漫的。」
羅梅塔夫人將手倚在吧檯，低聲說著。
「如果真的像阿波佛說的，憑我們幾個活米村自衛隊，能有辦法擋得了嗎...」
一旁的桑科先生靜靜地端詳手中的火燒威士忌，搖了搖杯底，閉上眼，一飲而盡。
「不如像我早點把店收了乾脆。」
「你們記得衛斯理家那對活寶吧？不如把店賣給他們算了。」
「還是有用處的吧！」
「之前馬份家的孩子在鬧事時，不就是多虧了自衛隊，才有機會救下那個學生。」
「那是學生的小打小鬧。我們在面對的，是全然不同的事態，不是嗎？」
「像這種突然冒出來的白霧。這種鬼天氣我可還記得...」
「幾年前天狼星・布萊克越獄，催狂魔大舉進駐時，也是這個模樣。」
「不會啊！你的意思是......」
「哪，我沒猜錯吧，阿波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吧台後方，身型壯碩的酒保心不在焉地擦拭著酒杯。
藏在油污的鏡片背後的眼角，時不時瞄向吧台邊側，懸掛在壁爐上頭的少女畫像。
畫像中的女孩甜甜一笑，搖了搖手中的花束，恬靜地在花園中坐了下來。
「只要問，我一律建議你們搬離活米村。」
「不是所有人都有義務參與戰爭。」
阿波佛皺了皺鼻子，眼神不再盯著畫像，反而看向酒櫃背後斑駁的小窗。
小窗正對著尖叫屋的方位，裡頭再一次閃過詭異的紅芒。
充滿磁性的嗓音本該撫慰人心，但只是讓羅梅塔夫人臉色刷白。
這已經是尖叫屋出異狀的第五天了。
阿波佛厚重的眉頭鎖上，放下抹布，清了清喉。
「你們也該回去了。你們也注意到了吧？街上開始有詭異的人影。」
「就是他們了吧，食死人？」
「催狂魔進駐，現在又有食死人，看來那個人也不藏了。」
「我送你回去吧，羅梅塔。」
阿波佛一言不發地看著來訪的近鄰起身。
羅梅塔在桑科的幫助下穿上了大衣。推開酒吧的木門前，她停下腳步。
「你也會離開嗎？」
阿波佛眼神還是一般無聊，轉過身愣愣地看著畫像裡，枕在花圈上小眠的少女。
「我家在這裡。」
「走吧，羅梅塔。阿波佛不會離開的。」
桑科說著，推開了門，禮讓著女士先行。
冷風瞬間灌入，又在「喀啦」的關門聲中閉絕。
確定了再無旁人後，阿波佛沙啞地說著。
「要開始了吧，小子？」
問話剛了，白光一閃，壁爐旁出現了一道黑袍身影。
漆黑的長髮下，是蒼白臉孔上的鷹鉤鼻，與死黑的雙眼。
疲憊，卻又決絕。
「要開始了。」
壁爐裡火光搖曳，拖長了兩個在矮凳上坐下的身影。
各自前傾著身子，低聲議論些什麼，直到阿波佛站起身來。
「我會帶他們進霍格華茲，只是...你確定要這麼做？」
「如果非不得已，也只有這個辦法。」
石內卜蒼白的雙手交疊，握成了拳，被籠罩在阿波佛的陰影裡。
「為了我那偉大的哥哥做到這樣，值得嗎？」
阿波佛說著，語氣有些挑釁。他髒污的眼鏡背後見不到眼神。
石內卜卻一言不發，只是閉上眼，低下頭去。
「不是為了他。是為了我自己。」
過了許久，才輕聲說著。
雙眼依然緊閉，眉心壓出的刻痕深沈，像被黑魔法鑿下了烙印。
「十八年前是我害死了她。我什麼都做不了，一切都太遲了。」
「但現在...我還是想救救那兩個孩子。」
壁爐的火花劈啪地響，石內卜的語氣輕得像在夢裡呢喃。
阿波佛重重地哼了口氣，走進吧台，彎下腰，從酒櫃底座取出了一瓶濛了灰的酒罐。
拿出兩盞杯子，分別斟了八分滿，拿到矮凳前的圓几上。
「咚」地一聲，將酒杯放了下來。
「喝吧。酒吧老闆請客。」
「1900年的，泥炭味很重。」
石內卜愣了愣，舉起酒杯，塵封已久的火辣碳味刺得他吸了吸鼻子。
「你呢？一直守在這裡，值得嗎？」
他原本想這麼反問，但在看到酒杯後早已明白。
用拇指食指與中指鑷起杯緣，將酒杯朝阿波佛遞去。
漆黑的雙眼終於看穿了塵灰覆蓋的眼鏡，見到後頭那與哥哥如出一轍的湛藍眼珠。
阿波佛一言不發，也舉起杯緣輕碰。
「噹」的輕響後，各自仰頭，將刺燙舌頭咽喉的單一純麥威士忌一飲而盡。
——
「你到底要不要說你拿了隱形斗篷和重生石去做什麼啊！」
石內卜與阿波佛夜會的同時，活米村的盡頭，隱形的斗篷底下，傳來榮恩不滿的追問。
「喔閉嘴，羅納德。這有很重要嗎？」
妙麗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榮恩還想開口，卻和哈利妙麗一同被活米村的蕭條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呃...如果我沒記錯，那個人是想要創造一切如常的氛圍，對吧...？」
榮恩說著，一邊皺眉，一邊與兩人一同，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魔杖。
「也許出了什麼事？也許是綴歌火燒馬份莊園的宣示有了效果？」
妙麗揣測著，輕柔地擺了擺魔杖。
無聲施法，偵測咒的無形光澤閃動，雪色的空氣卻依舊消沈。
活米村的街廓，看來沒有活人的蹤跡。
「這太詭異了。照理來說，活米村應該會有什麼維安小隊駐守才對...」
妙麗還自遲疑，哈利卻突然拉住了兩人。
「我們最好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個不尋常的濃霧...」
三人互相看著彼此，長年相伴的默契早就心有靈犀。
「『催狂魔！』」
三人才剛開口，氣溫驟降，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不合時節的浸骨森寒。
二話不說的邁開步伐，在雪地中狂奔到一半才想起來—
「我們要躲到哪裡去啊！根本沒有店有開啊！」
「不知道，隨便砸開一個門進去都好吧？」
「哈利！你看！」
正漫無目的的拔腿疾奔，妙麗一聲驚呼，指著夜空。
夜色本來像張漆黑的畫布，點綴了幾叢晶瑩閃爍的星彩。
但在幾聲「咻」「咻」細響之後，黑夜被拖著長尾的流星割裂開來。
數道火光從天而降，打落在活米村的民宅上頭，引爆成連綿火海。
火光照亮了夜色，猖狂的火勢也融開積雪的地面，讓石板變得更加溼滑。
藉著火色，三人隱隱約約在漆黑的巷弄裡見到密密麻麻的搖晃身影。
也聽到幾聲「嗚...」「呃...」的口齒咬合聲。
「行屍。」
哈利咬了咬牙，恨恨地說著。想起上一次造訪活米村。
那是在鄧不利多竭盡最後的力氣，燒盡洞穴裡的行屍之後。
「啊！！！！！」
「快...快...跑...！」
不遠處傳來一個女子淒厲的慘叫，以及某個男人氣絕前的吶喊。
同時在熊熊烈火中，也傳來某個冷酷的聲線。
「不要殺了她！讓她被啃咬過後，丟到城堡去。」
「我們剛好需要材料來製造恐慌哪。」
「是牙克厲。他怎麼會在這裡？」
榮恩用唇語說著，一面安撫著正緊緊抱著自己手臂的妙麗。
「表示真的開戰了。我們來得真巧。」
哈利的語氣有些焦急，同時強迫自己鎮定心情，思索著脫身的方式。
「但為什麼要先燒活米—」
「斷糧！他們想把人徹底聚殲在霍格華茲，所以才叫來催狂魔！」
「把大家困住，斷絕糧食製造絕望，再讓催狂魔收割。」
妙麗緊緊拉著榮恩。
臉色雖然慘白，魔杖仍舊不停舞動，在三人身邊編制了巧妙的隱形屏障。
「綴歌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那個人這麼趕盡殺絕。」
「應該是揭開那個人計畫的關鍵了。」
「噁...這些東西如果一湧而上衝向霍格華茲，很不妙啊...」
榮恩說著，一面無聲無息地將其中一名欺近的喪屍砍成碎肉。
「先不說這個了，我們要怎麼...噢不......」
妙麗才剛開口，突然一陣惡寒閃過。
三人在疾步奔跑與交談中散發的氣味，已經吸引了催狂魔的感應。
空中盤旋的黑暗生物逐漸朝著三人所在的雪地聚攏，呈現漩渦般的姿態在半空中盤旋。
哈利咬了咬牙，忍著頭痛欲裂的寒冷，將魔杖指向空中。
「不！可！以！」
「不然你說要怎麼辦！」
妙麗急忙壓住哈利的手，卻被哈利粗亂地甩了開來。
爭執的聲響驚動了緩緩湧入活米村的行屍潮。
近百名行屍紛紛轉過無神的雙眼，看向三人隱形的方位。
「噢不是吧...」
榮恩驚慌失措地說著。
一隻行屍的手掌剛剛從他面前掃過，所幸妙麗的屏障將行屍隔了開來。
但指甲刮過屏障的聲響與死屍的腐臭，已經讓榮恩隱隱作嘔。
突然碰地大響，三隻掃帚的屋頂在火勢中崩陷，捲起滾滾黑煙。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彼此，都沒想過才剛逃過馬份莊園大火，馬上又趕上活米村祝融。
「咳咳咳...」
「你沒...咳...沒事...」
「別說...說話...」
猝不及防地被濃煙席捲，妙麗趕忙用袍袖遮住口鼻，卻還是嗆出淚來。
榮恩與哈利擔心之際，一開口就吸入一口濃煙，燙得兩人彎下腰劇烈咳嗽，幾乎吐了出來。
三人的聲響被周遭的烈火與行屍的嚎叫掩蓋，
但已經足夠給空中的催狂魔送出訊號。
熱浪滾燙著肌膚，哈利只覺得聞到了蛋白燒焦的臭味，察覺榮恩的頭髮被熱流燙捲了起來。
但與此同時，心肺卻又突然一縮，像是臟腑瞬間凍結，噎著氣管。
哈利趕忙抬頭，半空中的催狂魔開始朝三人俯衝而落。
榮恩與妙麗已經跪倒在地，哈利的魔杖剛閃出護法的銀白光芒，
突然一陣白光大作，一隻有三層樓高的巨大山羊護法衝進活米村。
更神奇的是，護法似乎有著某種形體，在闖入的同時，也掃開了聚攏的行屍。
「進來！」
三人的背後傳來一聲低喝，哈利想也不想，趕忙拉起榮恩。
兩人一同撐著妙麗，朝聲響的來源衝去。
在三人跌跌撞撞衝入豬頭酒吧的同時，活米村外，
負責縱火與指揮行屍的牙克厲轉身，對一旁哆嗦打顫的矮小男人開口。
「正如黑魔王所料，真的有老鼠闖進來了。」
「真是應景，不是嗎？該你上了。」
「跟著他們去吧，蟲尾。」
彼得・佩迪魯發出了懦弱的哀鳴。
牙克厲不屑地噴了口氣，伸手掐住他肥厚的脖子。
「找到馬份，做你該做的事，蟲尾。」
「你拿的可是黑魔王的第一根魔杖！別搞砸了！」
蟲尾慌亂地點頭，瞬間化成灰班家鼠的模樣，在背上拱著一柄漆白的魔杖，消失在熊熊大火
裡。
——
跌跌撞撞地摔進酒吧，魁武的男人馬上遞來幾片巧克力。
哈利、榮恩和妙麗一把接過，被濃煙嗆咳不止的同時，急忙咽下救命的糧食。
豬頭酒吧裡也是遍地烈火，潮濕的木材被火舌啃食時，飄散出濃臭的煙味。
但至少屋舍的結構還沒被破壞殆盡，行屍與催狂魔也暫時被阻絕在外。
酒吧老闆在一旁看著他們，直到三人稍稍緩和下來，才用魔杖敲了敲壁爐上的畫像。
畫像裡的少女皺了皺眉，轉過身去，隱沒在花園背景中的小徑裡。
哈利眼尖地發現，壁爐前的矮凳上，有兩個空了的酒杯。
還瞥到了吧台後方黑板上寫下標價的字跡，意味的眼熟。
也發現壁爐上頭掛著的少女畫像，看著畫像裡花園遠處的星火，哈利皺起了眉。
「謝謝你，你救了我們...」
妙麗囁嚅地說著，想到酒吧外頭，還是心有餘悸。
酒吧老闆卻不回話，只是看了看酒吧周遭。
啪啦脆響，滿時塵泥的玻璃耐不住熱炸裂開來。
活米村的火息透入，數隻死白的手臂也飢渴地貫穿碎裂的玻璃窗框。
妙麗倒抽了一口寒氣，榮恩直直站到她身前。
酒吧老闆哼了一聲，魔杖一甩，在四人身後築起了強大的透明屏障。
再揮一揮手，屏障像是倒塌的高牆一般，朝著酒吧大門壓落。
隨著屏障碾壓，窗口傳來骨肉被擠爛的噁心聲響。
榮恩看著哈利，做了個古怪的表情。哈利卻只是靜靜地觀察著。
酒吧老闆轉過身，看著畫像裡走來了一名少女與一隻巨大的山羊。
從榮恩誇張的神情看來，他似乎很在意那隻山羊的存在。
但同樣地，哈利只是靜靜盯著酒吧老闆。
老闆什麼也沒說，從背心的前襟取出一只浮雕肖像盒，將魔杖指向畫像中的女孩。
女孩在畫中的形影逐漸平淡，直到終於消失。
老闆看著掌中的浮雕肖像盒，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將小盒小心翼翼地藏進口袋裡。
「我們沒什麼時間了，走吧。」
「別忘了用氣泡頭咒。你們的朋友們忽略了這個，差點遭殃。」
那之後，老闆才嘶聲說著。又點開魔杖，在頭頂畫出一圈氣環。
隨後引著三人走入畫框，踏入了已經佈滿濃黑密煙的暗道。
哈利一句話也沒說，跟著施法後快步跟上。
榮恩滿臉困惑地看著妙麗，妙麗也聳了聳肩。
將魔杖在榮恩肩膀上點了兩下，才為自己施法。
等待三人都走入畫像裡的暗徑後，畫像中的花園瞬間被火星燒蝕殆盡。
與此同時，豬頭酒吧的屋檐也開始塌落，留下密佈塵埃。
——
秘徑厚重的泥牆與石板將火流的熱氣、催狂魔的寒意和行屍的咆哮攪和成遠方的悶響。
哈利妙麗與榮恩緊跟在酒吧老闆與山羊背後。
榮恩與妙麗有些緊張地握著魔杖，時不時交換眼神。
「他到底是誰？是要帶我們去哪裡？」
榮恩用唇語問起。妙麗搖了搖頭，朝哈利的方向點了一點，低聲說著。
「我不知道...但哈利好像很清楚......」
榮恩的臉皺成一團，有些無奈，只好持續走著。
直到又過了個彎，哈利才突然開口。
「你是阿波佛・鄧不利多。」
「佛克使是你派來的，對吧？」
聽著哈利的話，妙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榮恩張大了嘴。
酒吧老闆頓了片刻，又往前踏出了幾步，才終於停下腳步。
伸出手，輕柔地拍了拍身旁山羊白毛柔順的額頭，才緩緩說著。
「傳說每當鄧不利多家族的成員有難，總會有鳳凰現身協助。」
「我那偉大的哥哥總愛這麼說，好像這樣能顯得他的特別。」
阿波佛的語氣裡有些嘲諷。
哈利還沒回話，倒是妙麗搶白。
「但他沒說錯不是嗎？」
「在巫師保密法之前，有些巫師會和魔法生物簽訂契約，讓牠們守護家族的延續。」
「這才是魔法界豪門的起源。」
「不是因為他們被麻瓜封為貴族，也不是因為悠久的歷史。」
「是因為他們有其他巫師家庭沒有的魔法關係。」
一如繼往說出了像教科書一般的答案。
但這只是讓哈利困惑地轉頭，也讓榮恩詫異地挑了挑眉。
阿波佛依然被對著他們，但背影似乎散發了不以為然。
「我...在《中世紀宮廷裡的巫師》裡讀到的...魔法史的作業...」
在略為尷尬的氣氛裡，妙麗低下頭，顯得有些難為情。
「有這樣的腦袋，你可以去加入食死人了。」
「壓迫並役使其他種族，並不會讓人變得高尚。」
「就算這種壓迫有上百年的歷史。」
果然當阿波佛開口時，妙麗的臉漲得通紅，榮恩伸出手，安慰地順著她的背脊。
「我沒有...」
「我相信你沒有這個意思。」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阿波佛卻只是擺了擺手。
吸了口氣，轉身盯著哈利。
「我也相信佛克使是自願出現的。」
「阿不思充其量只是表達了意願，並沒有辦法真的派遣牠去做什麼。」
「就和我希望牠如果願意，可以去幫忙你們一樣。」
阿波佛說著，話裡總是有意無意地指出兄長平凡的一面。
他刻意的語氣，讓榮恩與妙麗有些不自在。
「就算是這樣吧，你還是幫了我們。」
但哈利連理都不理，直截了當地說著，顯然毫不把阿波佛的弦外之音放在心上。
哈利的態度似乎刺激了阿波佛，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話聲也顯得混濁不悅。
「不是為了我那高貴的哥哥！」
「不，我是在協助另一個男人。」
「他也在遺憾裡苟活。」
說話的同時，也邁開了步伐。大跨步地走上前，看來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榮恩轉轉了眼球，朝妙麗與哈利送去鬆了口氣的神情。
但哈利並不領情，小跑步上前，跟到阿波佛身後清朗地開口。
「是嗎？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參加了鳳凰會，也是你讓綴歌和我一起去紐蒙加德。」
「鄧不利多的遺信裡，那個陌生的字跡和吧台後面的一模一樣。」
「而且，葛林戴華德知道我們會去找他。」
哈利毫不留情地點破他的猜測，也成功逼得阿波佛停下了腳步。
酒吧老闆回過身冷冷看著哈利，高大的陰影壓在哈利榮恩與妙麗身上。
他澄淨的藍眼睛裡隱隱流過的怒濤讓妙麗感到有些瑟縮。
「這麼緊急的時候，說這些廢話做什麼？」
阿波佛的語氣裡有著強自壓抑的不耐煩。
面對眼前高大的人影，哈利豪不退縮，碧綠的雙眸直直看進阿波佛湛藍的眼中。
「就是緊急的時候才要說這些。」
「我最愛的家人一輩子都活在兄弟誤會的悲劇裡。」
「一直到他們都死了，才有機會和他弟弟和解。」
一字一句，清晰的話聲撞擊了石壁，敲響了回音。
也讓妙麗牽著榮恩的手握得更緊，眼眶因為哈利真摯的情緒略微濕潤。
「你還活著，還有機會擺脫遺憾。」
「不管你們兄妹和葛林戴華德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你哥哥從來沒有解脫過。」
「在他死去的那個夜裡，他喝下了那個人的某種毒藥，變得神智脆弱。」
「那時候，他一直在向一個不在場的巫師求情。」
「他不停地哀求它，拜託它折磨他就好，請它放過你們。」
隔著髒污的鏡片，哈利其實看不清阿波佛的眼神。
但他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著。
不知怎的，見到畫像中的少女，想起葛林戴華德的回憶，
哈利大概隱約可以猜到阿波佛與阿不思是為了什麼而反目生疏。
看著阿波佛的背影，心底沒來由地，總會想起天狼星在古里某街提起獅子時的語氣。
也總會記得與綴歌一起使用重生石時，見到天狼星與獅子終於在死後和好的苦澀。
說不上什麼原因，就是不願意再見到誤會橫亙在生死永隔的兄弟之間。
「我不知道鄧不利多看到了什麼。」
「但我知道，看著你們受折磨，是他畢生最沈慟的苦難。」
「所以那個人的魔藥才會讓他看到這些。」
「他帶著這樣的遺憾死了。」
回過神來，已經又自顧自地多說了許多。
阿波佛始終動也不動地站著，哈利還是看不清楚他鏡片背後，究竟是什麼樣的神情。
「這是戰爭。也許很快的，你也會加入他，但至少現在你還活著。」
「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戰鬥，你還沒有放棄。」
「也許，你也不應該那麼早放棄你哥哥。」
語氣開始有幾分說教，也有幾分無奈。但更多的，是情緒上的疲乏。
在連珠砲似的話聲中，眼前一一閃過這些日子裡，已經失去的與唯恐失去的—
天狼星、路平、鄧不利多、瘋眼的身影輪番飄過，
以及反覆出現的，綴歌在麥朵的女廁裡，泫然欲泣絕望捨生的憔悴神情。
哈利終於閉上了嘴，秘徑裡突然陷入死寂，連榮恩不安的呼吸聲都能刺耳。
四個人與白羊就這麼在寂靜中站著，直到山羊踢了踢腳，阿波佛才深吸了口氣。
「葛來分多很久沒出現這麼話嘮的男孩子了。」
他不再看著哈利三人，兀自轉頭，與山羊繼續往秘境深處走去。
留下拉長的背影在石板上搖晃，陪伴著呆楞的哈利榮恩與妙麗。
三個人無言地看著彼此，榮恩無奈地聳了聳肩，拍了拍哈利，牽起妙麗快步跟上。
卻在剛踏出幾步，秘徑深處，傳來阿波佛模糊的回音，伴著他的背影波動。
「阿不思...沒有看錯人......」
「讓你們去找葛林戴華德，只是因為...」
「有時候，我們的確必須為了更遠大的利益放下自己。」
聽著阿波佛的話，妙麗露出溫柔的微笑，搖了搖頭。
哈利也笑了笑，還沒能說什麼，秘徑深處又傳來阿波佛催促的迴響。
「走吧。在這裡發呆可救不了人。」
——
四人在幽暗中加快了步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開始緩緩爬上無止盡的上坡。
越遠離活米村，空氣也逐漸濕冷，腳下的質地也從灰燼變成泥濘。
卻在拐了個彎後，又重新感受的前方盡頭處，隱隱有熱氣飄來。
阿波佛詫異地咦了一聲，哈利三人也狐疑地皺起眉。
四個人的魔杖平舉，隨時戒備著盡頭外的情境。
推開暗門的瞬間，四人不約而同地僵在原地。
萬應室堆滿的垃圾山已經化作熊熊火海。
火勢之中，時不時傳來惡龍咆哮的怒吼，以及某個男人嘶聲恐嚇。
「你當真以為，佛地魔王會沒有預防，你有什麼盤算嗎？」
「綴歌・馬份？」
哈利的腸胃一涼。
看著遠方火山之中，閃過晶瑩剔透的寒光與冰晶碎裂的聲響。
火蛇環繞，被不斷憑空出現的冰蛇阻撓，卻又總能溶蝕對手。
直到最終，冰陣瓦解，惡火捲起了烈焰漩渦，將目標捲死在其中。
惡火的火牆時不時會透出冰箭割開縫隙，垂死掙扎。
但總在轉瞬之間，霜矢便被烈火吞噬，火勢也總會變得更加兇殘。
就只是這般片刻的干擾，哈利已經看得明白。
被捲在烈焰之中，長袍被燒開多處裂口的，是一道纖弱嬌俏，卻又孤傲不屈的人影。
———————————————
下一回 Ch. XIX 萬應室
〈綴歌馬份—死神的聖物〉目錄
Ch. I 鄧不利多的遺囑：#1WceINSk (C_Chat)
Ch. II 下半部預言：#1WcyKlmp (C_Chat)
Ch. III 叛徒（上）：#1WfGBgJg (C_Chat)
Ch. III 叛徒（下）：#1WhaFxua (C_Chat)
Ch. IV 鳳凰會再興（上）：#1Wju733w (C_Chat)
Ch. IV 鳳凰會再興（下）：#1WlCowYq (C_Chat)
Ch. V 魔法部大戰（上）：#1WnWKMpz (C_Chat)
Ch. V 魔法部大戰（中）：#1WppEd8d (C_Chat)
Ch. V 魔法部大戰（下）：#1Ws8Brkd (C_Chat)
Ch. VI 遲來的復仇（上）：#1WuNT_XU (C_Chat)
Ch. VI 遲來的復仇（下）：#1WuQU85b (C_Chat)
Ch. VII 分道揚鑣（上）：#1WwjYzYW (C_Chat)
Ch. VII 分道揚鑣（下）：#1Wy-PzHj (C_Chat)
Ch. VIII 殘酷的真實：#1W_Kxet2 (C_Chat)
Ch. IX 高錐客洞（上）：#1X1dvG34 (C_Chat)
Ch. IX 高錐客洞（下）：#1X3y2lgf (C_Chat)
Ch. X 鳳凰的使徒：#1X6Fst8c (C_Chat)
Ch. XI 意料之外的旅途（上）：#1X8ZTTbt (C_Chat)
Ch. XI 意料之外的旅途（中）：#1XAsQMI7 (C_Chat)
Ch. XI 意料之外的旅途（下）：#1XD9_ihc (C_Chat)
Ch. XII 重逢（上）：#1XK4HdNT (C_Chat)
Ch. XII 重逢（中）：#1XMOItnw (C_Chat)
Ch. XII 重逢（下）：#1XOgzPpl (C_Chat)
Ch. XIII 死神的聖物（上）：#1XTINdRE (C_Chat)
Ch. XIII 死神的聖物（下）：#1XVbp7zQ (C_Chat)
Ch. XIV 兩個黑魔王：#1XXxl_Nq (C_Chat)
Ch. XV 女王歸來（上）：#1XcXqglN (C_Chat)
Ch. XV 女王歸來（下）：#1XgpJ7B7 (C_Chat)
Ch. XVI 訣別馬份莊園：#1XjTnXLw (C_Chat)
Ch. XVII 重返霍格華茲：#1XlQVWrP (C_Chat)
作者: lee27827272 (嵐空) 2022-01-29 08:35:00
早晨突襲更新！
作者: Vinygli (Vin) 2022-01-29 08:48:00
言哈回歸！全部更新了再一次看完
作者: dces6107 (爻文˙瘋癲˙衛生股長) 2022-01-29 08:52:00
推好久不見的更新。這次真的要最終決戰了吧，已經是多少次看到黑魔王這樣盤問綴歌的場景呢。
作者: tkg2012 (生蛋拌飯) 2022-01-29 08:53:00
先推再看
作者: wayneshih (漂流虛海的雁太保) 2022-01-29 08:53:00
哈利真的長大了呢然後萬應室這邊直接接名場面了嗎? 好耶克拉? 不存在的孩子只要問，就是搬家，超級鄉民XDD
作者: xz059450 (8818是比薩店) 2022-01-29 09:04:00
一直以來都辛苦囉:) 謝謝mo帶給我們如此高質量的精彩故事XD
作者: z101924512 2022-01-29 09:12:00
先推再看
作者: cs2208209 (cs2208209) 2022-01-29 09:21:00
好喜歡哈利這邊的對話啊，他也從那個中二屁孩長大了呢
作者: wayneshih (漂流虛海的雁太保) 2022-01-29 09:30:00
下一篇應該是切換視角，講說為啥要打去萬應室打
作者: z101924512 2022-01-29 09:47:00
阿波佛的個性帶有歷經滄桑的沉穩與話不多的溫柔呢讓他與石內卜同為有遺憾的人而共事的安排很意思與魔法生物簽訂契約是豪門的起源，那可以期待馬份家也會有神秘的奇獸當外援嗎XD真的喜歡這邊哈利說的話，失去太多後反而更不想再看到來不及彌補遺憾就天人永隔的悲劇了..
作者: vm06wl (墨痕八舞) 2022-01-29 09:57:00
孔雀：哈哈 其實我也有魔法血統啦(並沒有
作者: wayneshih (漂流虛海的雁太保) 2022-01-29 10:44:00
同意z大 感覺之後會有魔法生物助拳人
作者: yoyosea (海星) 2022-01-29 10:51:00
所以，家徽在某種程度上，也可能是與該家族有關的奇獸的標誌，不過，看文字描述，羅梅塔跟桑科似乎是犧牲了，大戰前奏已響，第一線先實施的是堅壁清野的戰術呢...
作者: z101924512 2022-01-29 10:52:00
與上一集一起重看，被咬，放跑的女人是羅美塔，所以死去的男人是桑科了QQ
作者: Vinygli (Vin) 2022-01-29 11:11:00
可惡，我真香了哈利真的長大了，會去同理別人了QQ看來接下來就是直接接萬應室大火的名場面了
作者: z101924512 2022-01-29 11:49:00
這樣的阿波佛很棒，很像是話不多，但是會悄悄替人披上
作者: wayneshih (漂流虛海的雁太保) 2022-01-29 11:52:00
大衣給一個無助的小男孩
作者: z101924512 2022-01-29 11:52:00
外套，還會在恬靜的夜晚，在吧台邊上請人喝一杯酒，靜靜聽人傾訴煩惱way大接的漂亮～
作者: jojoshoe (the unicorn) 2022-01-29 13:45:00
終於要迎來終局了！
作者: westjatht (LanceWil) 2022-01-29 14:17:00
哇嗚沒鼻子直接殺進萬應室，這個沒鼻子真是親力親為(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