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風雨欲來
馬份莊園裡,火拼異常激烈
不斷有正氣師從外頭穿過結界闖入,和莊園裡的匪幫駁火中。
雖然正氣師們訓練有素,但奈何人數不足,加上這些匪徒不知哪裡搞來一堆麻瓜的魔杖,
一時之間兩邊竟有些僵持。
「快去找老大!」一名黑巫師暴躁地對手下說
「不然我就把你丟進大釜裡煮成爛泥巴!」
「已經派兩批人去了,可都沒動靜…」
「可惡,可惡!怎麼會這樣!」
黑巫師大罵著,這些英國佬還真敢,難道不知道他們老大是誰嗎?
「準備撤了!」
黑巫師一咬牙,朝天空放出黃色煙火,四周眾人開始往馬份大宅內部行動。
...
...
「榮恩前輩…他們好像往房子裡後退了…」
「小心點。」榮恩皺起眉頭,這些古老巫師的宅邸大都有強大的法術保護,易守難攻;當
年他也沒少在古里某街吃過虧,自然是謹慎小心。
「不要跟進去,守住後門─」榮恩看著敗逃進馬份大宅的快餐幫殘黨,冷靜地發布命令
「清點現場,我來看看馬份他們還能玩什麼把戲。」
還有…
哈利…
你又在搞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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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戰場內出現短暫的平靜。
馬份大宅裡的一處房間內,十幾個巫師整整齊齊的躺在房間中央,面色平靜安寧。要不
是胸口尚有起伏,還真讓人以為這些只是屍體。
「晤…」
突然,躺在其中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摸著腦袋發出呻吟。
他臉上滿是淤血和傷痕,下巴也被打到歪掉,高貴的福狀也被扯開一大道口子,
看起來十分狼狽。
「嘔…」
隨著吐出一大口和牙齒的鮮血,他只感到天旋地轉。
渾身痠痛,移動一根手指彷彿就能拆了他全身骨架一樣
男人痛苦的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小罐瓶子,勉強地就著口喝了一嘴。
一道金光閃過他全身,身上的傷口慢慢癒合起來。
他推了一下下巴,又吐了一口舊血,感覺好了不少。
鳳凰血,具有強大的恢復效果,雖然不及魔法石,但也是難能可貴的補品。由於鳳凰難以
親近,除卻幾個有名的家族,普通人可是沒辦法輕易得手。
可惜,他不是普通人。
黑老大勉強坐了起來,大口喘著氣。
沒想到被擺了一道,吃大虧了…
盧卡斯也是一方梟雄,很快腦中整理起思路。
雖然只有匆匆一瞥,但是那個男人,剛剛突然出現救走那個婊子的男人。
那一頭黑髮,那道令人矚目的傷疤…
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英國魔法部正氣師辦公室主任。
黑老大冷冷笑了出來。
好啊,英國佬,是要這樣玩嗎?
他雖然是黑幫老大,但同時也是美國魔法國會議員…
如果被抓現行犯查獲另當別論,但打從來到英國,他都一直十分謹慎避免透漏使用黑魔法
的蹤跡;現在只要他出來舉發,他有太多方法整死這些英國佬。
就算他是什麼狗屁救世主也一樣。
然後那個女的…
黑老大張狂地露出猥瑣的笑容。
他要她生不如死…
「別這樣,挺噁心的─」
稚嫩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嚇得黑老大慌忙地轉頭。
一個俊俏的男孩此時蹲在他身後,他有著一頭金色滑順的捲髮,童稚的臉龐卻表現出不符
年齡的滄桑;身上穿著一襲棕色長袍,手裡捧著一本綠色筆記本,身材雖稱不上壯碩但也
有著勻稱的體格;而他兩隻有著不同瞳色的眼睛,此時正好奇地上下打量著他。
「你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三流的過場腳色。」他平靜地說道。
他沒有魔杖,黑老大心裡暗想。
經過這些時間的休息,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絲魔力的流動;
雖然很少,但也比什麼都沒有好。
「小鬼─你又是誰?」他輕蔑地問。
「我是誰不重要,至少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男孩站了起來,開始翻動手裡的筆記,一派輕鬆地說
「小鬼,沒有人可以這樣跟我說話,就算你只是個孩子,也應該知道我是誰…」
黑老大握住口袋裡,屬於自己的十三吋櫸木魔杖。
「強尼‧盧卡斯;美國魔法國會議員,副議長,賽勒姆審判會成員,骷髏幫秘密會員,美
國黑幫快餐幫幫主,黑道大同盟盟主,極樂粉發明人,二十一世紀初最危險黑巫師─」
男孩快速地翻動筆記「─我還漏了什麼嗎?」
黑老大收起戲謔的眼神,小心地瞪著男孩。
這傢伙知道太多了。
「你到底是誰?」他抽出魔杖,語帶威脅地指著男孩
「不要以為你是孩子我就不會下手…這裡可不是美國。」
「我當然知道,你這個人渣─」男孩不以為然地說
「不要讓我一直重覆─我是誰對你一點都不重要。」
「反正很快的,這些你都不需要了…」
「洞洞開!」
黑老大大吼,發出自家幫派獨創的黑魔法;被這道符咒擊中,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會被穿透
,就連屏障術也是一樣。
然而魔咒卻在男孩身前十公分處忽然停了下來,好像打到什麼堅硬的物體,伴隨這綠色的
光芒,慢慢消失。
黑老大臉色一沉,目露凶光瞪著站在男孩身後的人。
一個穿著很漂亮黑色禮服,十分漂亮的女人。
「是妳…妳竟敢回來。」黑老大怒極反笑,這些人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裡。
「真是粗魯─該說真不愧是美國人嗎?」
男孩輕鬆地說,一邊翻閱著筆記本,絲毫沒有看著黑老大。
「小鬼,你說的對,我已經不想知道你是誰。」黑老大再次舉起魔杖,身邊泛起陣陣黑煙
「我不用知道屍體的名字。」
「哦!」男孩探出頭來,看著眼前的黑魔法,「默默然…你竟然養著這種東西─」
「現在害怕已經來不及了─」黑老大得意地舉起魔杖,
頓時身邊黑霧漲起,電閃雷鳴,兇惡異常。
「真是每次都有新發現呢─」男孩拿出羊毛筆,在筆記上畫上幾筆。
「少裝模作樣了…」霧氣中傳來男人喧囂的咆嘯「去死吧─」
砰砰!
就在魔法即將發出的時候,黑霧中傳來兩聲熟悉的聲音;隨後,那陀霧氣有如被太陽照射
般快速的消散,在那團不詳中,此時只傳來男人聲嘶力竭地嘶吼。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煙霧散去,男人痛苦地蜷縮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鼠蹊處,鮮血不停在地上漫了開來。
「還黑社會,槍枝沒使用要小心收好啊─」男孩厭惡地看著地上掙扎的男人,像是看一坨
垃圾一樣「清槍要確實,菜味都飄出來了。」
「你…是妳…!」
黑老大痛苦的呻吟著,這下他終於知道剛剛為什麼子彈擊發失敗了。
子彈是擊發了,只是被”停留”在槍管裡。
「你…」
「安靜,我在思考。」
男孩繞著黑老大走著,只見黑老大身上流出的血液像有意識般在地上交錯流動著;順著木
質地板,將四周整齊的巫師圍繞起來,在地上顯現出一張巨大的法陣。
男孩撿起一旁的魔杖,難過地把玩著。
「明明都到這一步了…還是這樣心軟嗎…」
男孩揮舞下魔杖,房間四周有如被無形的畫筆畫出一道道符咒,
字裡行間透露出詭異的螢光。
他轉頭溫柔地看著一旁守著他的黑衣人偶,女子的表情似乎在妖異的紅光下也變得溫柔。
「最後一步…」
男孩走了上前,舉起魔杖,一邊看著手裡的筆記本,一邊將牆上好幾處符文小心地修改著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房間內的紅光忽然黯淡下來,然而光線卻彷彿有生命一般順著牆上
地上的血跡蔓延開來,卻更增添一股詭異的氣氛。
「竟然用自己的口紅…」男孩回頭來看著倒在地上因失血過多而虛弱的黑老大,皺起了眉
頭「便宜這垃圾了…她老是讓人擔心。」
他朝著綴歌人偶點了點頭;隨即,人偶輕輕一躍,跳到了黑老大的身上。
黑老大臉色因吃痛極致扭曲,卻又因為虛弱只能發出垂死老母雞那樣地哀鳴。
就在人偶踏上男人肚皮的一瞬間,以綴歌人偶為中心,冒出許多鮮紅的符文。
「這樣才像話嘛!」
男孩戴上不知道哪裡來的墨鏡,小心的站進地上被鮮血畫出的一個小圓圈中。
此時,外頭房門傳來匆促地敲打與撞擊,緊接著是人群喧鬧的聲響。
「開始吧…」
男孩溫柔地自言自語,一邊將手裡的山楂木魔杖用力扔到黑老大頭頂的一塊小符號。
魔杖直直地釘在那塊符號上頭。
黯紅的光芒通徹山楂木魔杖,隨後沿著地上牆上的魔法文字延伸開來,光芒像是液體般覆
蓋在房內眾人身上,唯獨繞過小男孩和飄在半空的綴歌,隨後房內眾人眼中也散發出詭譎
的妖異紅光,像是絲線般匯聚到人偶的手中。
「不管看幾次,都是那麼令人震驚,」
男孩帶著崇敬的語氣,眷戀地看著沉浸在血一般的紅光中的綴歌。
「我永遠,以妳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