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恩怨情仇 其一
古里某街，明月初掛，夜風拂衣，
詭譎的氣氛迴盪在兩個女人之間。
一邊是怒火衝心，一邊是進退失措。
金與紅，蛇與獅，玄關之戰，一觸即發。
沉與慌、力與智，恩怨情仇，今夜了結。
金妮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片，隨著魔法自動摺成一隻小鳥，從門外飛了出去。
綴歌從慌亂中回過神，小心地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兩個女人視線對上的那一刻，雙方彼此都知道，此時此刻，已經再無轉圜餘地。
「去去，武器走！」
無須宣告，戰鬥從熟悉的咒語展開。
一開場，綴歌就先中了一發魔咒。
巫師對戰，擁有魔杖的一方佔有絕對的優勢。
可惜金妮承接波特家的傳統，習慣先繳械開局，不然比賽可以直接結束。
只要沒有魔杖，就沒有辦法被繳械。
綴歌發揮搜捕手靈巧的身手，巧妙地從玄關鑽了出去，一個轉身翻過客廳的沙發，順手抄
起桌上的藥水，小心的躲到沙發後方。
金妮平舉魔杖，不疾不徐地走進客廳。
她已經知道，對方沒有魔杖。
「太久沒有巡視…竟然讓老鼠跑進來了。」
房子女主人冷冷地說，同時射出一發魔咒擊中了沙發，在上頭打出一個缺口。
「喔不！那是老太太夫人的寶貝！」
怪角發出哀號，但被盛怒中的女巫華麗無視。
「卑鄙的東西，把我的哈利還來！」
「可真能說呢，衛斯理─」
綴歌躲在沙發後方，不甘示弱地回嘴，眼睛不停瞄向四周。
「我可從沒搶了什麼！」
二樓樓梯距離太遠，有被擊中的風險；廚房有後門，但是玄廊入口必須直面金妮。
她看了眼燃燒中的爐火，以及櫃子上的呼嚕粉…
「騙子、小偷、偷腥貓…」
金妮快要氣炸了，魔杖宛如一把利刃揮出一股魔力，將沙發有如奶油般切開。
「撕淌三步殺！」
綴歌再次滾到一旁，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用出黑魔法！
玄關處的怪角痛哭失聲，跪坐在地上。
「夠了，衛斯理！」綴歌拋出一罐藥水，很快被金妮給擊落。
「我們可以談談…」
「我可是…」金妮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裡迸出音節
「波‧特‧夫‧人！」
「妳憑什麼跟我談？」
魔力再次聚集在金妮魔杖前端，然而剛剛急迫地要水灑在木製地板上，此時卻像獲得生命
之力般生長起來；新生的枝枒和灌木葉在兩人之間長出一段稀疏的小牆。
「說的真漂亮…」
綴歌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是內心就是有一股無由的煩躁無法宣洩。
「那妳應該好好把他栓在身邊…小女孩─」
「妳這個...混蛋！」
尖叫聲中，金妮發出一道火焰魔法將魔藥催生的灌木叢燒穿一個孔洞。
從那漆黑的孔洞中，綴歌看到金妮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眼光。
「一次、一次、又一次─」
金妮再次擊破綴歌丟出來的藥水罐，
這次冒出許多黑色的濃煙，濃煙飄到地上慢慢凝聚成小蛇的模樣。
金妮分神的同一時間，綴歌也朝櫃子跑去。
「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幸福！破壞哈利的幸福！」
金妮的魔杖再次揮動，無形的旋風凝聚，吹散了小蛇，
卻也在漂亮的木製地板上刮出許多裂痕。
怪角激動地用頭撞擊地板，發出可怕的尖嚎。
「每個人有權利爭取自己的幸福，」綴歌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
「顯然他做了更好的選擇。」
突然，魔法的攻擊停了下來，不再有木屑或是彆落的磁磚干擾，
客廳內只能聽到家庭小精靈的啜泣聲。
綴歌沒有放過這次機會，從方才她一直試圖用言語干擾金妮的判斷和情緒。
很多時候，這比魔咒更管用。
她一把抓住呼嚕粉，嘗試性的往壁爐裡扔去。
爐子裡火焰高高升起，後頭出現的依舊是冷冰冰的魔法部大廳。
但此時此刻魔法部也比跟這頭發瘋的獅子對峙強，更別說哈利很可能已經到了魔法部，可
以給她接應…
一道紅色的魔法準確的打中火爐上方，逼的綴歌後退一步。但是問題不大，很明顯金妮的
準度失去不少，只要再一步…
「妳憑什麼這麼說？」
「逃跑的是妳，讓他受傷的是妳，躲在美國逍遙的是妳…」
「妳憑什麼給他幸福？」
「他是我的丈夫，我才是他合法的妻子，是我！」
「是我給他家庭，我給了他一切，妳只不過是過去的幽靈…」
金妮越說越是激動。
「說起來你們真的有正式交往過嗎？只是妳一廂情願的以為吧？以為他會一直跟在你的屁
股後面任妳糟蹋？一直高高在上玩弄他的不就是你綴歌馬份嗎？你到底有什麼顏面說自己
能給他幸福呢？」
「厚顏無恥，莫過於此！」
金妮流利的宣洩，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暢快。
綴歌停下移動的步伐。
她身子微微顫抖著。
「逃阿？怎麼不逃了？」
金妮露出殘酷的笑容，輕輕敲了敲手裡的魔杖。
「就像妳當年做的一樣，你們馬份不是很擅長逃跑嗎？」
「閉嘴！」
綴歌突然發難，將手裡最後的藥水丟向金妮。
金妮慵懶的一閃，這對職業魁地奇球員來說十分容易，藥水砸在地上，發出嘶嘶的聲響。
「太容易了，妳這隻骯髒的…」
然而，出乎她意外的，原本一直閃躲的綴歌衝了上來，一把將她推到牆上。
「我說閉嘴！」
綴歌大吼著，完全將淑女的優雅拋到腦後。
「誰說我逃跑了？誰敢說我玩弄他了？」
她緊緊捏住金妮的魔杖手，後者吃痛，魔杖掉了下來。
「衛斯理！妳懂什麼？妳又懂我們什麼了？」
「說我卑鄙？卑鄙的是妳！」
「妳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碰！
綴歌用力將頭往前一敲，砸到金妮的鼻樑上，瞬間鮮血四溢。
「說我是小偷？我可從沒干擾過他的選擇…也沒有趁別人不備時趁虛而入─」
綴歌歇斯底里地說著。
「妳這個偽君子！」
再一次，金妮粗魯地將鼻血噴到綴歌臉上，趁綴歌分神時，一腳將她踢到地上；
隨後欺身坐到她身上，抓住綴歌掙扎的手。
「離開他的是妳，要恨就恨妳自己，少在那邊怪東乖西！」
金妮得意地舉起自己的手指晃到綴歌眼前，無名指上頭純金的戒指閃閃發光；
臉上的血跡卻滴落到綴歌的洋裝上，顯得有些猙獰。
「哈利是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的，和妳這個罪犯完全不一樣…妳這個食死人！」
「妳只是他的─汙點！」
這句話有如一陣轟雷響徹綴歌腦海…
耳邊只聽到好像什麼斷掉的聲音，腦子幾乎炸裂開來，
胸口那股長期壓抑的情感宛如龍息般瞬間爆發出來。
綴歌發出厲聲尖叫，一股魔力從她身上炸裂開來，將壓制在他身上的金妮彈到一旁地上。
金妮雖想要起身，但卻只能吃痛地躺在地上。
綴歌撿起金妮掉落的魔杖，慢慢走到倒地的葛萊芬多身旁。
金妮吃力的用手肘將身子撐起，卻看見綴歌宛如報喪女妖般冷酷的表情。
這副表情，她只曾經在瑞斗露出殺意時看過。
「終於露出馬腳了，妳這隻狐狸精…」
一發魔咒打在她身旁的地板上，讓她沒再多出聲。
只是用著怨毒的眼神注視著綴歌。
「我一直覺得奇怪，他如果忘記我們的婚約，為什麼還會跟我父親談判？」
綴歌喃喃自語著
「明明一起對抗過黑魔王，月桂他們卻沒有被保護起來…」
「明明進入魔法部，卻對我們兩的處境毫無動靜。」
「明明好不容易重逢了…卻像是第一次見面那般生疏。」
綴歌玉說語氣越是不穩，長久被理智壓抑的疑惑一股腦地湧出。
「明明思念著彼此…卻無處可說！」
「妳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綴歌顫抖著舉著魔杖，激動得要哭了出來。
在和哈利深入相互坦承後，她慢慢整理出這些時序的矛盾處，所有的疑惑都指向一種可能
…
哈利的記憶。
她面帶不甘的瞪著正港波特夫人，因為情緒過度激動而顫抖，
甚至語氣中都帶著些許哭腔。
如果她沒有發現這些，或許有一天會被時間沖淡這份情感，然後放下這些過往，
頂多偶爾提起時，跟著損友一起嘲弄葛萊芬多的薄情。
但是，她已經知道了這些矛盾，內心好不容易構築的冷酷有了裂縫。
甚至嘗到了和愛人在一起的甜蜜幸福。
要她怎麼放下？
...
...
面對綴歌的質疑，金妮卻是出奇的冷靜。
甚至冷靜到了殘酷的感覺。
「少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了，馬份，噁不噁心阿？」
金妮朝綴歌吐一口血，不屑地說
「對他做了什麼的，不正是妳嗎？高貴的馬份大小姐？」
「妳說什麼？」
「想必高貴的馬份是不會知道，妳給哈利帶來多少傷痛，痛到他沒辦法承受的地步？」
「妳還要他為你付出多少犧牲？自私鬼！」
「我…我沒有，妳騙人！」
綴歌激動地說。
「妳自己清楚…妳是怎樣對待他的。」
「妳傷害他的感情，破壞他的信任─甚至在他最需要支持時加入食死人。」
「他明明知道，知道我們家的事…」
「所以？這就是你可悲的藉口？我可從沒拿家裡的事來討同情！」
「我…我不是這樣想的…」綴歌語氣有些動搖。
「他從不在意，但妳卻不停閃躲著他。」金妮冷笑著
「妳以為他會怎麼想？」
「這都是妳自找的，哈利曾經如此迷戀妳，妳又是這樣對待他？」
不是這樣的！自己是，是因為怕傷害到他…
綴歌心裡吶吼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更別說妳的好朋友，史萊哲林那些混蛋，又是怎樣傷害我們？」
「冷嘲熱諷，暗中捉弄，這很有趣吧？不是嗎？」
「少自以為高尚了！馬份！」
「那只是…學院的競爭…年輕的往事─」
綴歌虛弱的辯解，妳怎能期待一根筋的母獅子理解史萊哲林的傲嬌美德？
「所以？妳選擇逃避，然後現在像個迷拉一樣跳出來勾引別人的丈夫？」
「住口！妳這個衛斯理！」
綴歌脹紅著臉，搖了下魔杖；對綴歌來說，金妮這話有些過分，
「動手阿，骯髒的食死人─」
「就像妳們對我哥哥做的那樣！」
「還有哈利的朋友，東施、路平、妳知道多少個夜晚，他被惡夢驚醒？
妳知道他又有多少次在它們墳前哭泣？」
「他身上的傷口，哪一處不是要感謝妳的『好夥伴』？」
綴歌咬著嘴唇，注視著金妮倔強的臉，舉著的手不停顫抖著。
「我…不是妳想的那樣。」
「妳給了哈利多少痛苦？竟然還有膽子說這種話？」金妮憤憤不停地說著。
「好不容易，他終於得到一點點安寧…然後，妳也要破壞他最後的平靜？」
「我…我沒有…」
金妮看出綴歌的動搖，伸手拍掉綴歌手裡的魔杖，伸手抓住她的衣領。
兩人彼此對立著，雙方再度扭扯再一起；但這次，綴歌失去了方才的氣勢。
自己真的…給哈利這麼多傷害嗎？
「他…他沒有說…他不是這樣想的─」
「他有了孩子，有了家庭─然後，妳正在破壞這一切…只為了妳自己！」
「為了你自己！」
「妳根本不愛他！」
「不是！不是這樣！我…我…」
「我不會讓妳─」金妮再次推倒壓制綴歌，撿起一旁的魔杖，紅色的魔力凝聚著
「再傷害我的哈利！」
「矢矢─」
...
...
「住手！」
玄關傳來霹啪聲響，隨後男人的咆嘯傳了過來。
怪角瑟瑟的站在門口，痛苦地看著古老神聖的大宅被無情破壞
他自然不知道兩個女人的愛恨情仇，
但是這樣下去，偉大高貴的古里某街大宅就要被拆啦！
然而困囿於家庭小精靈的制約，他無法對主人和主人的俘虜出手…
但是─
主人的主人可以！
一個消影，怪角很快找到在魔法部氣急敗壞的主人；
而聰明地主人，只花了五秒鐘就做出決定。
...
哈利一個箭步衝了上前，立刻抓住金妮的魔杖手。
「妳在幹什麼？金妮！冷靜一點！」
「哈利？是你！」
看見自己的丈夫，金妮喜出望外，臉上綻放出放心的笑容。
「你逃出來了？沒事嗎？」
「我沒事！」
哈利匆忙的挪開金妮的手，彎下身，將自己擋在兩個女人中間。
這舉動讓金妮皺了眉頭。
「哈利，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金妮欣慰地說著，一邊再次舉起魔杖
「現在，我們一起抓住這個惡徒…」
「不是，不是這樣…」哈利連忙揮手，手裡還抓著一份報紙
「這上頭寫的不全是真的，金妮，妳先聽我說─」
「綴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金妮停下手裡的動作，疑惑看著眼前親愛的丈夫的謎之行為。
為什麼？為什麼哈利要制止自己逮捕這個邪惡的女人呢？
西卡喜...金妮的疑惑只持續了兩秒，她便看到不得了的事…
也許是懸著的心鬆懈下來，又或是不安的情緒有了慰藉
又或參雜一些內心深處潛藏的不甘情緒。
就在哈利彎下身那一刻，綴歌她，很自然的，毫不做作的，有如長久養成的習慣般─
挽住哈利的手臂。
這下可把大釜給炸了。
...
...
「放‧開‧我‧的‧哈‧利！」
金妮瞪大眼珠，字正腔圓、發出比佛地魔還要可怕的聲音。
一頭宛如燃燒般的赤髮無風飄動著，恨不得將眼前的野蛇生吞活剝。
她毫不猶豫地朝著綴歌發射一枚惡咒。
碰！
「不！」
綴歌高聲尖叫著撲向前抱住倒下的哈利，一邊撥開從他鼻孔裡冒出的蝙蝠。
蝙蝠精咒(Bat-Bogey Hex)，金妮最擅長的符咒之一。
但是，即使是她，也沒想到，自己的先生竟然會替那個賊女人擋下這一擊。
有如被昏擊咒打到腦門一樣，她瞬間呆住…
「哈…哈利？怎麼可能？」
「妳怎敢─」
和發楞的金妮不同，綴歌反倒是腦中一熱，提起袖子就要去和眼前的女巫拼命；
然而，哈利厚實的大手卻緊緊抓住她的手臂，
將手裡的報紙塞到綴歌眼前，忍著鼻腔的痛楚說
「別…快…快走…」
「他們…快到了！」
綴歌稍微掃過報紙，這不是太困難，畢竟她的相貌就佔據了四分之一的版面。
雖然今天已經震驚夠多了，但此時她依舊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報嚇得說不出話來。
在她有些疑神疑鬼四處查看的魔法頭像旁，斗大粗黑的字體寫著。
『懸賞：窮凶惡極之徒』
『謀殺犯、綁匪、黑巫師』
『綴歌‧馬份；10000加隆』
『死活不論』

死活不論 這下嚴重了 是要滅口嗎 視情況的發展 我覺得有有人值得在阿茲卡班終身監禁

推推 果然金妮也是很有潛力的 會變成金妮魔XD但是一萬加隆到底...算多嗎

兩個女人的戰爭好可怕...之前的黑幫都沒她們兇一萬加隆，只要打贏十次三巫鬥法就行了XD

炸了炸了，下一章換哈利炸了吧看到西卡喜還想了一下xd湯圓也用炸的吧！好吃

一萬金加隆，跟當初哈利的賞金一樣，是一種暗示嗎？還以為金妮也是共犯，是真的完全不知情嗎？倒是這個不論死活也來得太快，感覺妙麗真的是玩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