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繼承
英國,豬頭酒吧
聽說英國人渣的聚集處在豬頭,這話看起來不虛,一進店內就可以聽到各種滿屋子的喧囂
和醉漢間的粗言鄙語,到處都是俗不可耐的地痞流氓和它們那些無聊的交易。聽說在前任
酒保還在時狀況還比較好,但自從他退休後豬頭是一天不如一天。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是多墮落的人才會把這裡當成居所。
「嘿!小鬼!」
一隻骯髒的手抓住我的肩膀。
「你碰到人不會道歉嗎?哼?」
我斜眼看著攔住我的醉鬼,喝成這樣可能連腦袋都泡在酒精裡了。
「…你…你必須,嘿,賠我十西可,嗯…」
他晃頭晃腦地對我咆嘯著,口水都噴到我的頭巾上。
真是噁心。
我些眼看了看酒保,換作是以前那位有名的老頭,我可能還會有點顧忌,但是現在…我有
要事要忙…
「小鬼…你沒聽到嗎?我…烏茲烏茲…」
醉漢噗通一聲像塊木頭般倒在地上。
四周依舊是喧鬧一片,年輕的酒保忙著猜著玻璃杯,甚至沒能注意到我。
我嘆了口氣,這英國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跨過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醉漢,我踩在破舊的樓梯,走到二樓。
英國很多酒館的二樓被改建成旅館,供給一些旅客方便,但是我很好奇究竟是哪些腦袋被
麵包蟲啃過的傢伙會選擇住在這裡。
根據港口那個混蛋妖精的情報…他住在第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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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好媽咪身後的事情後,我也繼承了媽咪的日記,終於知道了我一直疑惑的答案。
但是對於他,我並沒有太多了感情,一直以來父親對我來說只是個字典上的名詞而已,
就跟<<一千種神奇蕈類>>裡的單時差不多。
若非是他和我的目的剛好有了些關聯,我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我的目的…終極的目的。
『…你一定辦得到的…天蠍…』
『在這條路上,我們走的比誰都遠!』
我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準備,同時也盡可能蒐集所有我能找到的資訊…這不是太過困難,
他是個英雄,有關他的資訊多到可以開一間圖書館,然而越是了解他,我越是對這一切感
到疑惑。
他是那個活下來的人,唯一從索命咒生存下來的男孩,同時也是戰爭的英雄,打敗黑魔王
的男人。他是英國史上最偉大巫師的閉門弟子,也是實力強大的正氣師。
然而,即使如此,
究竟,哈利‧波特──我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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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我曾經無數次想像過和父親見面的樣子,但宛如命運女神的玩笑,當遇見的那
一刻,狀況卻遠遠超出我的預想。
打開了豬頭二樓的房門,房間內還有好幾個酒客,但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蓬頭垢面,渾身髒兮兮,全身上下充滿酒臭味,絲毫看不出半點曾經是偉大巫師的風采,
甚至讓我懷疑那個收了錢的妖精是不是騙了我。
不過當我看見他的眼睛時,我立刻明白了…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小鬼…你是誰派來的?」
「我是來找你的…波特先生…」
幾乎是剛聽到我報出名號,眼前的男人機靈的像個幽靈一樣消影消失了,大庭廣眾,沒在
介意巫師保密法。
這可有趣,我笑了笑,立刻跟著消失在酒吧裡。
現在已經是2028年了,不管巫師還是麻瓜,對於消影追蹤都有一套SOP的處理辦法。也就英
國這些鄉巴佬還不知道而已。
「…你到底是誰?」
在一間破爛的老房屋裡,這個像極流浪漢的男人終於回應了我,畢竟我已經跟著他換了八
個位置。
「魔法部?還是古靈閣來討債的?我可不記得還欠誰什麼東西!」
「我是來找你的…哈利波特…」
「哼…我不用那個名字很久了…我跟板手說過…那枚梅林徽章是我最後值錢的東西了!」
「我不是來跟你要錢的。」
我開始有些厭煩,內心有股焦慮。這個東西…是我父親?
「哼,那你可以滾了…我不會接受採訪,也不會談論任何事!」
「我叫天蠍,先生。」
「所以呢?你就算叫鄧不利多也沒用。」
「我叫天蠍,天蠍‧波特‧馬份…這樣有讓你想起什麼了嗎?」
即使用上所有我已知未知的符咒,我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一個男人身上看到如此複
雜又多變的表情。
「你…你是…綴歌…」他的聲音和表情都帶著不可置信。
我內心忽然湧起一陣噁心,這個男人怎敢,怎敢再說出媽咪的名字…
「不對…不可能…我們立過不破誓…她不可能…難道!」
男人瞪大雙眼,像是隻蠕蟲般爬到我的腳邊。
「你…你告訴我,綴歌她…她…」
「她怎麼了?」
「媽咪…母親大人…她已經離開了。」
我無比難過的說著;意外的,傷害眼前男人的快感竟然超越了心中的悲傷。
「永遠地離開了。」
...
...
「阿~~~」
男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你─我,我對不起你…孩子…」
他跪倒在我身前,痛哭著、道歉著、不成聲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一邊激動地捶打自己
的身體,就像扭曲的海膽一樣。
他的悲痛和悔恨都是真實的,他想要彌補我的想法也是真心的──馬份家都是優秀的破心
者;但正因如此,更讓我感到無比噁心和憤怒。
或許從小就沒有父親這個角色的介入,我對眼前這位『父親』說不上有太多的情感,有的
只有更大的失望。
就如母親日記裡所說的,在十七年前,當他回去英國處理祖父和祖母以及馬份家的財務狀
況時,他和她再次見面。
原本只是偶然的巧遇,很快變成久違的激情,無法抑止的渴望;在某次純血家族的聚會後
…他佔有了母親,正如他過往所做所為那般霸道。
然而,這段戀情是不被允許的,是非法的,是不道德的!無論是有了家室的他又或是重視
門第的馬份家,都不允許這種狀況發生。
即使它還是發生了…也只能當作一場夢,一場不存在的巧合。
媽咪依照計畫和家裡安排,和格里高爾進行了婚姻交易,實際上是成為快餐幫幫主,同時
也是魔法國會議員,後來的議長盧卡斯的情婦。
而哈利波特,根據我從圖書館報紙上追查到的紀載,他在一年後離了婚,從此之後也慢慢
淡出魔法界的注意。以他這樣的名氣來說處理得十分俐落漂亮。
看來英國魔法部動得很兇。
不過,我現在倒是已經明白了…這男人一直,都沒有從當年的陰影和過錯中走出來。
「天蠍…是嘛?天蠍,沒錯…你有和她一樣的眼睛──」
他盯著我,目光讓人有些不悅。
「還有…還有…我的…」
「夠了…父親,我可不是讓你來觀摩的。」
「喔…我,我只是,我只是,對不起,天蠍,我…」
「省下那些敷衍的台詞吧,波特!這個結果十七年前就注定了。
你再怎樣懊悔都已經沒用了!」
「嗚嗚…我…我…我的孩子…」
「我還能怎樣…補償你呢?」
一股噁心感從胃裡翻了出來,我忍著心中的不適,彎下腰看著眼前這個邋遢的男人。
我不需要他的憐憫或是補償,他對我來說,只剩下一個用途。
「…波特,你的確,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補償我,補償母親…」
我盯著那雙和我一模一樣的碧綠雙瞳,此時那雙漂亮的眼珠裡已經沒有了昔日的丰采。
「告訴我…那個東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