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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Vinです。
鍋鏟是不是一種樂器？
警察叔叔是不是一種妖精？
圓桌騎士是不是一種大猩猩？(x
正文開始
隔天早上醒來，
瑟琳娜總覺得好像忘記了
某件說不定會很重要的事，
好像是講話講到一半
有什麼很在意的話題
在得出結論前被打斷了。
稍微想了一下還是想不起來，
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肚子的叫聲就打消了她的主意。
還是把恢復記憶的希望
託付給之後的自己好了，
這樣決定的瑟琳娜下床盥洗。
「妳還吃得下啊？」
今天不想吃早餐，
所以把時間拿來多睡一點覺，
一起來就看到她在用餐的傑克不禁說。
身為妖精不需要吃東西，
昨晚在慶祝的氣氛下被兔子塞了不少、
瑟琳娜又打包了東西回來，
他現在對於吃的興趣被滿足過頭，
光是看到食物就「吃」太飽了。
「畢竟我還是人類嘛。」
還有攝食需求的瑟琳娜苦笑說。
吃飽喝足後，
妖精跟人類一起打理自己，
沒有化妝習慣的雨蓮洗把臉後
把頭髮梳整齊綁好就解決了，
而昨天反應很不坦率的傑克
今天直接拿起新的髮圈來綁頭髮，
舊的丟給瑟琳娜收進四次元行李袋了。
就連瑟琳娜的早晨準備
也只能比在人間簡單得多，
只比雨蓮多了一個確認自己
身上有沒有汗臭味的步驟而已。
準備好後他們去找兔子們，
昨晚找到藉口狂歡一夜的祂們
不畏寒冷的直接睡在戶外，
跟祂們打過招呼後
她們就直接回到原本的旅途上。
一路上沒有再遇到怨靈了，
不過不像還沒適應冒險節奏的瑟琳娜，
妖精們沒忘記怨靈事件還有後續，
所以也是為了他們自己，
等他們離兔子村夠遠了，
越過河流到達被隔開的另一邊森林後
就從四次元行李袋中拿出
綠騎士遺跡中找到的箱子檢查。
雖然箱子神奇的過了千年還保持完整，
上面的大鎖依然不是雨蓮的對手，
跟她兒子一樣經驗豐富的她
一手拿著應該是做髮夾用的鐵絲，
另一手卻拿著應該是代替魔杖的樹枝，
對箱子的物理跟魔法保護雙管齊下，
瑟琳娜想到要拿下眼鏡學起來前
就已經把鎖打開了。
不光是箱子還沒被歲月毀壞，
打開箱子後裡面的東西也是完好如新，
而且散發著強烈到就算戴著眼鏡
也能從眼角看到的「光」，
難怪風暴之王會那麼有興趣，
不然的話在肉眼裡那些東西
只是各式各樣的衣物，
像是摺好的圍巾、披風，
或是腰帶、徽章、項鍊這樣的配件，
除了它們都是綠色外沒什麼共通點。
「這個是綠騎士的東西嗎？」
傑克問。
「這也太多了，
應該是妖精王冊封綠騎士時
由她親手為他們配戴上的
代表綠騎士的身份象徵吧。
這裡就有一個人被冊封過，
大概是當時妖精王帶過來
給他從這之中挑一件的吧，
然後就寄放在這裡了。」
雨蓮說。
「所以這只有勳章的功能而已嗎？
但是上面好像有魔法？」
瑟琳娜問。
「冊封新的綠騎士的過程
也是王與她的騎士簽訂契約的儀式，
不光是綠騎士向妖精王宣誓效忠，
妖精王也宣誓成為騎士們的後盾，
除了透過魔法賦予效力的契約
將法力分享給騎士強化他們外，
最好別人一眼就能看出騎士的靠山是誰、
惹到其中一員會招惹一整支騎士團
跟一個強大的妖精王而不敢亂來，
把這些需求結合在一起的結果
就是把魔法契約附著在騎士穿在身上，
而且有各種明顯的特徵
讓人類跟妖精可以一眼看懂的東西。」
當然還有標準配備的保護魔法，
以免騎士穿著它們戰鬥時損壞。
「……那麼這個也是嗎？」
傑克摸著他的新髮圈問。
「那個只是普通飾品而已，
你想要的話我再幫你補上去。」
雨蓮說，
但是傑克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那個契約就是風暴之王的目標嗎？」
他又問。
「妖精王已經消失很久了，
契約已經沒用了吧？
除非祂想參考這種魔法
用在祂使喚的怨靈上。」
她也未免知道太多了吧？
雖然已經習慣雨蓮這樣了，
但瑟琳娜還是忍不住好奇
雨蓮怎麼這麼了解妖精王，
直到她注意到了滿地綠色中的一個東西。
雨蓮放在腳邊的魔杖
跟本人相比顯得平平無奇，
就是一根從大樹上折下來的
頂端有點彎彎曲曲的樹枝，
長年的保養跟使用時的手掌摩擦
將表面「打磨」的閃閃發光，
於是多纏上防滑用的布條而已。
但是纏在魔杖上的布條是綠色的，
而且跟正巧就擺在旁邊的
綠騎士腰帶幾乎一模一樣，
除了布條裡沒有「光」，
上面還別著一個華麗的紋章。
是她兒子的遺物嗎？
所以是兒子被招募後去了解的嗎？
綠騎士是像公務員一樣
這麼公開透明招人的嗎？
總覺得有點難想像。
「那麼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理？」
傑克又問。
「沒有危險的話就帶著吧，
之後到了人類魔法師的地盤
這些古董他們應該會有興趣。
對吧？」
雨蓮說。
「……我沒那麼多錢可以培養那種興趣，
但好像有這麼回事沒錯。」
這才回到現實的瑟琳娜說。
在某些比較浮誇的人口中，
或許還會用聖遺物來形容呢。
（太浮誇了，
所以她只在奇幻遊戲裡看過。
但她現在就在奇幻世界裡）
「會有人想要嗎？
這些沒用的……」
「好了啦，
來幫忙趕快收拾起來，
以免被怨靈發現！」
傑克話還沒說完，
就被瑟琳娜拉過來
把剛剛拿出來的東西又收回箱子，
然後把箱子擦乾淨後收進袋子裡。
其實瑟琳娜對這些東西
現在的價值也沒什麼概念，
也不知道要怎麼拿去換錢，
（她懷疑雨蓮都比她更懂）
但是看雨蓮現在還隨身帶著
當過綠騎士的兒子的遺物，
瑟琳娜就不太好意思
當著她的面賣掉這些東西。
「不然你們想要的話也可以拿去喔。」
雨蓮卻說。
「可以嗎？」
瑟琳娜意外的說。
「反正就算你們穿上這些，
現在也不會有人出來抗議
說你們不是真的綠騎士了。」
雨蓮淺笑說。
是因為紀念品有魔杖上面
那一條就已經夠了嗎？
還以為自己在主持正義的瑟琳娜
突然對傑克有點不好意思。
「……現在？
以前有被冒充過嗎？」
她趕快想辦法轉移話題，
不然剛剛差點被她拉倒的傑克
朝她瞪過來的眼神太刺人了。
「很久以前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很流行呢。
還好懷有惡意的不多，
大多是用來嚇跑惡鄰居而已。
更多的還是小孩子的扮演遊戲，
或是父母嚇唬他們用的。」
「……那個風暴之王也是嗎？」
「不知道欸。
怎麼了嗎？」
「就……
風暴之王的傳說我好像聽過，
小時候有人說他們是古代王者
跟手下騎士的亡靈軍團。」
「聽誰說的？」
雨蓮似乎有興趣。
「記不得了。
也不記得那個王者的名字。」
傑克皺眉搖頭。
「應該是我的家人？
因為好像後面還接了一句
『晚上還在外面遊蕩的話
小心被亡魂之王抓走！』
但只記得有這事發生過而已了。」
他懷疑小時候的自己有沒有聽進去，
畢竟國王、妖精什麼的都太遙遠了，
結果現在他變成了妖精，
在妖精國遊蕩了幾百年
找不到回家的路。
「好像無論什麼時候、
什麼地方的爸媽都這樣，
我爸媽說的是警察叔叔跟虎姑婆。
也是只記得很小的時候講過，
但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時候
她們就不再講的了。」
為了安慰因失憶而失落的傑克，
瑟琳娜苦笑著補上一句。
「「……那個警察叔叔是什麼？
也是妖精嗎？」」
兩個妖精卻問。
「……對小孩子來說差不多吧。」
類似的職責在他們的時代
大概是叫做衛兵之類的吧。
……話說他們好奇的不是虎姑婆
讓瑟琳娜很緊張，
該不會虎姑婆真的存在吧？
「我是說讓人不想遇到的部分，
尤其是在做了壞事之後。」
以防萬一她補充一句，
不然傑克看起來滿臉就是在幻想
街上都是妖精在巡邏的人間，
不禁開始猶豫回去探視
還是不是好主意的表情。
至於雨蓮，
她看起來很習慣那種事的樣子，
畢竟是人類可以去妖精王
手下上班那般時代的妖精？
「不過，
那位風暴之王在做的事
應該不是親自嚇壞小孩而已吧？
還是說這是某種奇怪的興趣？」
瑟琳娜問。
「真的會有喔，
以欺負人類為樂的妖精，
為了避免報復就挑小孩下手了。」
雨蓮卻說。
「就算小孩哭著跑回家跟大人講
也不會被認真地當一回事是吧？
只會被當成看錯後
把嚇他們用的故事當真了。」
傑克說。
雖然現在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但也經歷過從相信到懷疑、
然後發現講故事的爸媽也不信
進而逐漸變成「理性的大人」
形狀的瑟琳娜能理解的點頭，
倒是雨蓮露出很複雜的苦笑。
「現代人不是還會請那個叫
『警察叔叔』的妖精幫他們
專門負責嚇阻小孩做壞事嗎？」
傑克又說。
「警察叔叔是人類啦。」
瑟琳娜指正他說。
「像以前的衛兵那樣嗎？」
雨蓮搶先舉手說，
瑟琳娜點頭後更是露出
因為早一步聽懂而洋洋得意的表情，
傑克則是對她的臭屁還以一個鬼臉。
「可是除了不像在給別人當衛兵外，
完全看不懂風暴之王在做什麼欸。」
瑟琳娜回到正題上問。
「很多妖精做的事都差不多是這樣，
習慣就好。
畢竟很多都是沒事找事做的而已。」
雨蓮說。
「……妖精都這麼任性嗎？」
瑟琳娜無奈的說，
眼神不自覺的飄向到處搗蛋
才會在過程中認識的傑克，
結果他不服氣地瞪了回來。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
不但人類大概都不會讚許，
連其他妖精都生他的氣了。
「現在只是聽我們講很難想像吧？
以後親眼看到更多妖精就知道了。」
也是妖精的雨蓮稀鬆平常的說。
「不過像風暴之王這麼高調的話，
應該之後還會繼續搞事吧，
到時候統整出祂行動的規律
就會比較清楚祂在做什麼了吧。」
「希望到時候會發現
祂只是綠騎士的狂熱粉絲而已，
除此之外保持好距離就沒事了。」
「……是啊，
如果我們可以幫祂收集『周邊』
跟祂交易換取方便的話就好了。」
雨蓮也笑說。
「那如果祂不光不是粉絲，
還是那些人或妖精的仇家，
所以才想抹去他們歷史的話怎麼辦？」
傑克卻有點悲觀的說。
他的過去正在消失，
才會想到這種情況。
「希望不是，
至少我沒聽過風暴之王這個名字，
老柯羅奇也從沒跟我說過。
大概是大多時候都在人間活動，
最近才回到妖精國的吧，
才會名號在人間還比較響亮。」
雨蓮說。
「不過那種事情
在這裡想破頭也沒用，
之後一路慢慢打聽吧，
還是你們要穿上綠騎士裝備，
看能不能把祂吸引過來？」
她提案，
但是兩人都搖頭反對。
「那就希望我們的旅途上
不要再遇到祂惹的麻煩吧。」
說完雨蓮也將東西收拾整齊的箱子
擦乾淨後收回瑟琳娜的袋子裡，
然後她們再次回到旅途中。
雖然像漫畫一樣用棍子
把袋子背在肩上感覺很帥，
但是跟另外兩人的魔杖不同，
瑟琳娜手裡的就只是根木棒，
在樹林裡會卡住很不方便，
只好把袋子拿下來綁在腰上，
然後跟其他人一樣把棍子
當成登山杖用來度過因為樹根、
腐植土而崎嶇不平的地形，
這才在入夜前走出樹林。
「今晚要在這裡過夜嗎？」
瑟琳娜回頭看看被丟在身後、
已經只剩下昏暗的地平線上
一點點崎嶇剪影的樹林說，
她習慣有樹的遮風蔽雨了。
「平地有平地的好處，
這樣有東西靠近的話
都躲不過我們的眼睛，
這對妳來說尤其有利吧？
天能亮一點的話就更好了。」
雨蓮卻看著天空說。
「但是我們的帳篷不適合在雪天使用吧？」
「為什麼？」
「忘記在上面加裝換氣口了，
等到底下的縫隙被雪填滿後，
不能呼吸的我會死掉的。
妖精需要呼吸嗎？」
瑟琳娜出於好奇的多問一句。
「要看種類，
但在這裡的應該都需要。」
雨蓮想了想說，
然後手叉腰四下查看
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
但是這裡最多的就只有雪。
「聽說極北之地的居民
會直接用冰雪來蓋房子，
妳知道怎麼蓋嗎？」
「妳沒有蓋過嗎？」
還以為雨蓮經驗這麼豐富
應該是她要教瑟琳娜才對。
「這裡只有妳需要睡覺啊。」
雨蓮卻說。
「傑克還保留了睡覺的習性，
但現在硬撐一下應該不要緊吧？
不然今晚我們輪流背著妳，
這樣我們就可以用飛的趕路了。」
傑克看了一眼瑟琳娜，
然後一臉不悅地拿起手杖敲敲雪地，
被自身的重量壓成一體的冰
就在他的魔法下飛入空中，
在一旁的雪地上排成一圈，
用雪填滿冰之間的空隙後
再往上圍出比較小的一圈，
過程中記得留個出入的洞，
反覆幾次就是一間冰屋了。
「好厲害啊，傑克。」
瑟琳娜毫不吝嗇地稱讚說。
「這樣大家就能睡覺了吧？」
傑克不怎麼領情的說。
「對啊，
都是你的功勞。」
也已經習慣他這樣了，
所以瑟琳娜只是在強調一次。
雖然妖精們一再強調
她的眼睛很異於尋常，
但她果然還是覺得祂們做的
才比較像是她想像中的魔法。
「沒什麼啦。」
似乎開始不好意思了，
傑克頭也不回地鑽進冰屋裡。
……這麼說來，
雨蓮剛剛提到要揹瑟琳娜，
該不會是故意刺激傑克的吧？鷁M忍不住擔心起來，
但是當著傑克的面
雨蓮當然不會給自己說溜嘴的機會，
也緊隨其後進到冰屋裡了，
話都沒機會講的瑟琳娜只能跟上。雖然從讀幼稚園時的教材
還有卡通上就看過冰屋了，
但瑟琳娜也是第一次看到實物，
更別提睡在裡面了，
而且雖然只是不想背她，
但傑克也做得很用心，
尤其冰屋頂端用的還是完全透明的冰，
像是玻璃天窗一樣可以直接看穿，
雪稍歇時就可以看到一點星空
敲敲從雲朵後面探出頭來，
而且妖精國沒有光害，
光是這麼一小片天空的星星
就比人間城市的整片天還多，
多重的新鮮感讓瑟琳娜興奮得睡不著，
整晚都在用妖精眼看星星。
晚上沒有陽光，
妖精眼的負擔也比較低，
瑟琳娜不知不覺就看了好久，
除了收在睡袋的手裡
把玩著懶得生火的雨蓮
用魔法做的暖爐外一動也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了倦意，
才調整一下姿勢準備入睡，
這才看到已經睡著的傑克旁邊
是正在藉著星光跟「光」看書的雨蓮。
「睡不著嗎？」
聽到瑟琳娜動起來的摩擦聲，
雨蓮才打破了今晚的沈默。
「第一次住冰屋太興奮了。」
瑟琳娜不好意思的說。
「妳其實很喜歡旅行吧。」
好像滿常看到她這麼興奮的，
雨蓮笑說。
「有機會的話，
看看不同的地方也不錯。
家裡也鼓勵我出去增廣見聞，
所以我才會到英國來，
結果還順便到了這裡。」
瑟琳娜苦笑。
「意外的繞路是吧？
但到現在為止的經歷還不壞吧？
只要最後能安全回家，
都是難忘的旅途回憶。」
「希望到最後都是如此。」
在瑟琳娜捨棄了在大宅等待一年
直到妖精門再開的安全計畫
開始橫跨整個妖精國的旅途前，
可沒人警告過她不光只會是個背包客，
而是一個老冒險者的小跟班，
還有個神秘的風暴之王在擋路。
「關於風暴之王……
妳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雨蓮小姐？」
「我這幾天才第一次聽過。」
雨蓮卻堅定的說，
瑟琳娜的眼睛看得出這是真話。
「過了這麼久之後突然又出現
可能想冒充成妳兒子的人，
妳好像滿冷靜的？」
被冒用名字感覺不像小事，
瑟琳娜從小就被教育
要好好保護個人資料，
不然落入壞人手裡的話
會是自己要花一輩子承擔後果。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其中還有不少人跟妖精
在解開誤會後跟本人化敵為友的，
如果風暴之王做了什麼
會損害本尊名譽的事再說吧。」
雨蓮說完後突然浮現出笑容。
「怎麼了？」
「想起一些往事。
妖精跟人都冒充過綠騎士，
但是只有一個妖精特別大膽，
直接指名道姓說祂就是犬子。
而且祂是隻大猩猩。
把祂收服後，
他的同事之後常拿這件事笑他。」
「那他本人怎麼說？」
「他就是笑得最大聲那個。
之後在家跟他小孩玩時
也會故意裝作大猩猩來嚇他們，
被其他騎士笑他大猩猩時
也總是得意的說這表示
他是他們之中最強的，
才會成為模仿的對象。」
「那就好。」
瑟琳娜不禁有點佩服，
她還沒有這樣的度量。
「那隻猩猩沒有用他的名字
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吧？」
雖然她懷疑如果有的話
就算是他也沒辦法一笑置之。
「沒有。
祂在冒充者中算是比較早出道、
心思比較單純的了，
所以祂是其他更惡劣的假冒者的榜樣、
用自身被逮到的負面教材
讓更多的騙子學會怎麼不被抓。
然後才有大家都只能學著
用假名保護好自己的名字。」
雨蓮的笑容逐漸消退，
但那已經變成了新的常態，
她也只能學著平靜的說出來，
並且已經學了幾百年。
「……那妳不擔心風暴之王
有可能是惡劣的那一邊嗎？」
一聽就平靜不了的瑟琳娜問。
「祂到底在假冒誰都還不知道呢。」
雨蓮苦笑指出到現在的線索
只有傑克沒什麼根據的聯想而已。
「如果祂真想假冒成我兒子，
那麼我來搞定就好，
妳光是要找回家的路
就已經快自顧不暇了吧？」
「是這樣沒錯啦。
但是妳也幫了我很多忙，
所以如果妳遇到麻煩的話，
我也想替妳出一份力。」
要不是她運氣好，
一來到妖精國就接連受到
包括雨蓮在內的許多妖精幫忙，
她大概連自顧不暇的機會都沒有了。
雖然還不知道雨蓮喜歡什麼，
但她還是覺得自己該有所表示。
「真的有需要再說吧。
但我還是先說謝謝了。」
但是現在就連活著這麼基本的事
在妖精國都需要人家教的瑟琳娜
講這種話只換來雨蓮一陣輕笑。
「不客氣。」
這種時候只能安慰自己
心意有傳達到了最重要，
瑟琳娜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畢竟幫忙打架這種事
還是不要有需要幫忙的情況最好吧？
「對自己有信心一點，
獅子也會需要老鼠才能逃出陷阱呢。」
雨蓮說。
「不過到底有沒有需要，
應該一下子就知道了吧？」
她苦笑補充。
「風暴之王會因為我們打了怨靈
跑來找我們算帳嗎？」
瑟琳娜不安的說。
「祂先派怨靈侵略別人的，
事前也沒有跟人好好說明，
被反擊了也怨不得人。
但不能否認祂會當成藉口來找碴
或是跟第三方惡人先告狀……
不過如果跟傳說一樣，
那種整天跟怨靈一起混的妖精
能告狀的對象也不會多正經吧。」
雨蓮分析道。
「……我只是先想好最壞的可能
好讓我先有心理準備而已，
事情未必真的會這麼糟喔。
我們對於風暴之王的所知
說不定比傑克還要少呢。」
她比了比沒有被她們吵醒，
安穩地繼續睡的傑克說。
「確實呢。」
瑟琳娜也只能接受現實，
儘管這種有威脅性的未知
正在她人類的求知本能上跳舞刺激她。
「會擔心到睡不著的話
要我說床邊故事給妳聽嗎？」
害她睡不著的雨蓮提議。
「不用啦。」
「別害羞嘛，
我兒子像妳這麼大的時候
晚上睡不著也會來找我，
一直到他成家了才努力改進的，
那之後還會跟我一起講故事給孫子聽呢。」
「那個時代都講什麼床邊故事啊？」
瑟琳娜單純好奇的問。
聽之前的隻字片語，
雨蓮的時代比瑟琳娜知道的
很多童話都還要古老吧？
「想聽就說嘛。」
雨蓮笑著將帽子蓋在臉上，
專心往腦袋裡翻找久遠的回憶，
然後低沈的聲音就從帽簷底下
輕輕的鑽出來在冰屋裡迴盪，
都是一些妖精遇到的蠢事、
跟人類之間的文化差異鬧出的笑話這樣的故事。
被故事逗笑的瑟琳娜這才緩緩的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