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害怕死亡嗎?
不需害怕,因為所有人死後都能上天堂享樂,神什麼罪都會予以寬恕。
除非……你玩過手機遊戲。
我不敢相信我後半輩子的心思都浪費在一個網路人妖大叔身上,更不敢相信我居然要因為玩
過手機遊戲下地獄。
「芭絲特大人,您說我因為玩過手機遊戲,所以要下地獄?」我再次與芭絲特確認。
「是的,文件是這樣紀載。」芭絲特答道。
「為什麼?」我困惑地問道,玩手機遊戲不是什麼該被拒於天堂之外的事吧?
「我只負責審判死者,規則是由遊戲之神負責訂定的,如有任何不滿,請審判後依據《亡者
之書》所寫的行政流程上訴。」芭絲特說,並對其他一切一概不答,只遞給我一個66號號碼
牌,並要我被點名後響應惡魔的應召。
什麼惡魔?我嚇得半死,我死活都不想離開這個美少女到未知的可怕惡魔手中,我跪下一把
抱住小芭絲特的小腿,哭喊:「芭絲特大人,不要拋下我啊,詐騙上天堂,被騙的下地獄,
這合理嗎?」
「放開我!嘖,要是我力量沒被遊戲之神封印的話,這種凡人都能隨手捏死。等等,不要扯
!我的衣服要掉了,放開我!」芭絲特嬌小的身軀被我抓住走不開。
見這招有效,我更不可能會放手了,死死抓著,彷彿手就是生在祂的可愛小腿上。
最終芭絲特無奈之下只能嘆一口氣,蹲下來,問我說:「如果我賜予妳祝福,妳會放我走嗎
?」
「祝福可以幹嘛?」我看著嬌小的神明,懷疑地問,口頭上的祝福對等等要下地獄的我來說
可是沒什麼幫助啊。
「放心,這個是世間最強的祝福。」祂見我滿臉疑惑,只好補充說,「我以芭絲特之名起誓
。」
我見狀點點頭,心裡比較安心了。
芭絲特摸著我的頭,說:「我四方的可愛僕從啊,請保佑這可憐的孩子吧。」
被芭絲特摸頭了,好舒服!頭頂有股母性的暖意傳來,我閉上眼感受這奇妙的感覺,身體充
滿無法言喻的力量。
「66號『阿惠XD』,請進門,66號『阿惠XD』,請進門。」一個磁性男聲廣播在這空曠的白
色空間迴盪,一扇門在幾步遠的地方憑空冒了出來。在我注意力被門奪走的瞬間,芭絲特消
失得無影無蹤。
芭絲特丟下我離開了,我真的有被祂保佑到嗎?
被芭絲特拋下的我不理會廣播,直接雙手抱膝窩在椅子上,假裝自己是裹在蛹裡的蠶寶寶,
難道神明天真的以為我會乖乖的進這個憑空冒出的門嗎?我不會,天知道裡頭有多麼恐怖的
惡魔在等著我,我寧願當蠶寶寶。
事與願違,蠶寶寶策略沒成功,那扇門憑空出現的門微微開出一個縫隙,縫隙中露出一隻毛
骨悚然的大眼睛看著我,問:「為什麼不進來?」
不,事情更糟,那不是一隻眼睛,而是一個黝黑的大乳頭。乳頭的主人開門走出來,兩塊大
大的胸肌頂著兩個圓圓的黝黑大乳頭,超過兩百公分的身形讓乳頭的主人必須彎著腰出門,
上身全裸,下半身纏著和阿努比斯同款白袍,同樣一點都不合身,並且搖搖欲墜。
乳頭的主人彎下腰抓住我的手掌用力搖了搖,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妳是我親愛的僕從『
阿惠XD』對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是惡魔路西法,為了向神復仇,我每天都做一百組
臥推、一百組深蹲和一百組推蹬。」
誰是你僕從啊?我寧願當小芭絲特的僕人,誰會關心你每天做什麼重訓?況且神不是健身就
能復仇的吧?這該不會是在欺負我?是不是在欺負我?可以直接霸凌而不是做這種委婉的欺
負好嗎?還我可愛的芭絲特!
我很想大聲講出這些話,但眼前的肌肉真的太過於個性,我只能任憑雙手像跳繩一樣被抓著
亂甩,雙眼盯著地板唯唯諾諾地說:「您好、您好。」
「最強的僕從,我老早想見妳了。」路西法臉上堆滿笑容對我說。
「抱歉您可能搞錯了,我不強,而且也不記得當過僕人。」我向祂致歉,希望他能放開我的
手。
「喔,我親愛的僕從,忘了嗎?是妳親自同意將靈魂賣給惡魔的呢。」路西法說。
見我一臉困惑,祂繼續補充。
「妳玩過手機遊戲嗎?」路西法問。
「哦……,有。」我回答,剛剛芭絲特也提到手機遊戲下地獄什麼的,我心裡感到不妙。
「玩手機遊戲前,不都會跳出一份使用者合約,必須點選同意才能繼續玩嗎?」祂說道。
「是這樣沒錯。」我不安地回道。
「有沒有看到合約裡面最後一條寫著:『本人同意將靈魂賣給惡魔路西法』?」路西法問。
不會吧,我內心叫道,玩手遊時不會有人看合約內容吧。
「妳點選『同意』了對吧?」路西法說,然後抖了幾下兩個磐石般的胸肌。
「對……?」我一臉驚恐地看著祂回答。
「還有,妳也對隱私權聲明點了同意對吧?根據該條例--『本人同意成為惡魔路西法僕從
後,死後將名字更改為遊戲ID』,所以轉生後『阿惠XD』就是妳名字,妳叫這麼俗的名字應
該沒問題吧?」路西法問。
什麼很俗?這名字我很認真取的耶,阿惠XD的XD是能讓女孩子露出微笑的XD耶,女孩子(網
路上)聽到後都笑了,都說這名字很有創意。反正我也不喜歡以前的名字,丟掉沒差,重點
是為什麼手遊裡會藏這麼多一點道理都沒有的可疑合約啦?
「為什麼手遊裡會藏有惡魔的契約?」我喃喃自語,不敢置信人生最大錯誤竟然是沒細讀手
遊內的使用者合約。
「因為人間所有手遊都是惡魔做的,妳可能會覺得意外,我們惡魔可是純正的GAMER。」路
西法說道,祂的手依然抓著我的手不放。
據路西法所說,未來的未來,可惡的遊戲之神成為眾神之王,遊戲之神創造萬惡的遊戲主機
,並透過天使送到人間,荼毒無數兒童,將他們墮落成信仰天堂的存在。遊戲之神的力量強
大,在戰爭中橫掃天界眾神與七大惡魔,戰爭結束後祂訂下神之間的「天界合約」,規定神
與神之間不准互相傷害,即便是被神所祝福的人之間也是一樣,否則會被剝奪其所有力量,
頓時神界一片祥和,神清閒了,矛頭就一致轉移到惡魔身上,讓惡魔苦不堪言。惡魔決定打
不過就加入,將電子技術從神手中偷來,賜予一位美國的輟學大學生,並與之達成協議,惡
魔賜予輟學大學生創造手機的力量,而他必須在手機遊戲中偷偷塞入惡魔的合約。自此,手
機遊戲在人間遍地開花,惡魔藉由手機遊戲獲得了與遊戲之神對抗的三大力量--轉蛋、禮
包和通行證。而阿強,就是被路西法選中來與神對抗的勇者,將會帶著手遊的三大力量,轉
生到神創造的險惡異世界,推翻神的統治。
「我連翻倒桌子的經驗都沒有,居然期待我去轉生異世界推翻神的統治。」我無力地說,連
吐槽這詭異世界觀的力氣都沒有。
「喔,難道妳就這麼甘願直接下地獄嗎?不過就只是因為玩了手機遊戲?你看,遊戲之神非
常瞧不起手遊,認為玩手遊的不配自稱GAMER,因此什麼人都能上天堂,就只送手遊玩家進
地獄。但在進地獄之前,祂認為要先進行『教化』,為了教化手遊玩家,祂創造了一個專屬
於手遊玩家的異世界,裡面塞滿信奉祂的NPC,並命名為《厚堅大陸》,一個老套到不行的
歐洲中世紀RPG遊戲世界,祂讓手遊玩家死後轉生到裡面拯救世界,只有打倒遊戲中魔王的
人,才有資格上天堂。這全都只因為祂瞧不起手遊,遊戲之神口口聲聲說你們是玩家,實際
上你們卻成為被遊戲玩的那個,妳難道不覺得既沒道理又不公平嗎?」路西法說。
「當然!憑什麼只是玩了手遊就不能上天堂?」我想起鼻子上被藍白拖砸的觸感,義憤填膺
地說。
「看來我們合得很來。」惡魔滿意地盯著我看,「我問妳,妳覺得什麼是遊戲性?」
我都還沒開口講話,祂又接著繼續說道。
「難道出在手機上的就不是遊戲嗎?難道遊戲性就是把玩家當成倉鼠,讓他們浪費時間在迷
宮探索嗎?難道遊戲性就是要玩家不停打怪,告訴他們努力付出就能得到收穫?更甚者,所
有這些累積的資源、財富,全都是為了去攻擊連面都沒見過的魔王?都努力變成強者和有錢
人了,為什麼還要去拯救其他人?沒道理啊。不,我們惡魔要推翻神的一切,讓神看到手遊
GAMER的尊嚴,我要妳透過轉蛋、禮包和通行證的三大力量告訴神一個不容質疑的事實,所
謂的遊戲性,就是透過課金,取得外掛、開後宮,然後隨心所欲地輾壓那些凡夫俗子,這才
叫樂趣。」路西法握緊拳頭說道,「同為手遊GAMER,妳認同能課金的遊戲才是好遊戲吧?
」
課金、遊戲性和遊戲載體三者沒什麼關係吧?原本我想這樣說,但看著路西法因握緊拳頭而
青筋暴起的二頭肌,我連忙點頭稱哈腰稱是:「您說的對,您說的對。」
「很好,神讓妳轉生到厚堅大陸,叫妳乖乖解任務、農裝備成長,一步一步體驗這種幾百年
前就該淘汰的遊戲模式;但我的僕從啊,我要妳做的事很簡單,我會在妳左手刻印上名為『
魔印』的外掛,妳可以理解成安裝了惡魔的應用程式,妳會得到--轉蛋、禮包和通行證-
-三大魔印力量,反過來用這力量推翻神在厚堅大陸的代理人,也就是教皇,把他打得滿地
找牙,只要教皇一倒,外掛的力量就能接管世界,妳就能成為厚堅大陸的神,獲得通關獎勵
,成為真正意義上外掛般的存在,如何?讓祂們看看手遊玩家的力量,狠狠打臉神的可悲遊
戲觀吧,哈、哈、哈。」惡魔大笑。
哈、哈,我乾笑,這麼難的差事誰會去做啊,事情怎樣都好啦,至少現在是轉生到異世界,
而不是下地獄。要是教皇和這路西法一樣都是難搞的肌肉漢子,我有再多外掛說不定都是被
打的那個哩,反正轉生後我打算就去划水,推翻教皇就給別人來做吧。
「妳怎麼看上去一點都不興奮?可以再興奮點啊。」路西法說。
「耶--。」我嘗試擺出興奮的樣子,希望這樣能讓惡魔滿足。說到底魔印外掛是什麼?轉
蛋?變出一個手機,讓你到異世界也能玩轉蛋遊戲嗎?既然要給外掛,為什麼不給點直觀點
的能力,像是能無限復活或噴射破壞死光之類的。
「唉,還以為妳會很高興能見到米亞呢。」路西法說。
「米亞?」我問,這名字再熟悉不過了。
「對啊,《武裝貓娘咖啡廳》的看板貓娘米亞,這不起妳最喜歡的手遊嗎?我以為你得到《
武裝貓娘咖啡廳》的轉蛋能力會很興奮呢。」路西法說。
「我能見到……活生生的米亞?」我呆若木雞地問。
《武裝貓娘咖啡廳》是一款日式轉蛋RPG男性向手遊,主打能與各式各樣的貓耳美少女一起
在奇幻世界冒險,玩家將扮演眾多貓娘的主人,白天貓娘化身服務生,在咖啡廳賺錢養主人
公,晚上貓娘則會與主人公一起打怪拯救世界,遊戲方法很樣板,結合經營與打怪闖關玩法
。遊戲中能花費貨幣晶石來轉蛋抽貓娘腳色,然後將貓娘組成隊伍,利用每個貓娘的專屬技
能闖關打怪,玩法縫合,劇情老套,就勝在貓娘可愛。遊戲有一點為人詬病,那就是貓娘和
裝備、造型等等一切都要轉蛋,且依強度與稀有度分為N、R、SR、SSR、UR,轉蛋抽到UR的
機率非常之低,令人不敢恭維,簡單來講就是典型的Pay to Win課長遊戲。即便如此我依然
熱在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對遊戲中的米亞一見鍾情了。
如果能親眼見到自己深愛的動漫角色,可以說是宅宅內心中的終極幻想,現在跟我說有這機
會見到米亞,我睜大眼睛,不敢置信。要是還能和遊戲一樣,讓米亞在異世界開間咖啡廳養
我,啟不美哉?
路西法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祂說:「沒錯,與惡魔簽約的僕從,在轉生到厚堅大陸後會
得到魔印外掛,至於是什麼樣的魔印力量,取決於僕從生前在哪款手遊上課金最多,生前在
這款遊戲花的每一筆錢,轉生後都可以透過魔印使用。我會賦予妳《武裝貓娘咖啡廳》手遊
中的轉蛋、禮包與通行證的能力,妳心心念念的貓娘們,每一位妳都能用晶石轉蛋到,每一
位都是屬於妳的。」路西法盯著我說。
我噗通一聲跪下來,崇拜地看著路西法,彷彿他就是我的神。打從心底感謝眼前這個惡魔。
「想要我給妳安裝魔印外掛嗎?魔印紋在左手上會非常帥喔。」路西法微笑問。
「想要!」我斬釘截鐵地大聲回答。
「很好,那就過來,我來給妳進行安裝儀式。」路西法向我招手。
我驚心膽跳地看路西法準備儀式,祂憑空變出一個快滿出來的垃圾桶,然後往下一倒,刷地
一聲五顏六色的塑膠殼掉在地上,仔細看是所有遊戲玩家都熟悉的《怪奇寶貝》、《魔獸戰
記》和《仙劍江湖傳》等等的卡帶、光碟盒。
「儀式很簡單,只要踩踏這些神創造的作品即可。」路西法帶著輕鬆的語氣說道。
我瞪著倒在地上的這些遊戲,有如看到我的青春灑滿一地,每一個遊戲我都無比熟悉,當年
不知花了多少時間沉浸在其中,破關時的激動歷歷在目。這些都是我最喜歡的遊戲,雖然長
大後玩手遊比較多,但它們在我心目中依然是神一般的地位。
我深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路西法的胸肌,囁嚅地說道:「哦,應該也有不用踩也能進行儀式
的方法吧?」
「啥?」路西法陰下臉來,惡魔的壓迫感讓我嚇得快尿了。
「我踩,我踩,」我趕忙說,「只是,有沒有辦法,我是說,讓遊戲裡的女主角先移開,然
後再踩呀?」
「啊?」惡魔似乎沒聽懂我的需求。
「我是說,祢是很厲害的惡魔對不對?有沒有辦法先將這些遊戲裡的女主角先離開光碟和卡
帶裡,然後我再下腳踩遊戲。畢竟祢想想,她們又沒做錯什麼事,就這樣被平白無故傷害實
在沒道理吧。」我向惡魔解釋,我已經退了一步,希望這一步能得到祂的理解。
「妳是說,妳怕一腳踩下去會傷害到遊戲角色?」惡魔滿臉疑惑地問。
「不是說會傷害到……,而是這可是女王希雅納還有鈴鈴兒呀,懂嗎?」我指了指一地的遊
戲說。
「妳是知道這些是遊戲對吧?知道裡面的角色都是虛擬的、是假的,對吧?這種東西說白了
就是程式代碼,不過就是軟體,妳要為了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放棄得到魔印力量的機會?
」惡魔瞪大雙眼說,像活了這麼久從沒見過這樣一個神經病。
「她們才不是軟體!更不是毫無意義的東西!是她們陪我經歷那些不可思議的冒險,是她們
教導了何謂善惡,一次次把我從歪路上喚回來,成為一個願意相信溫柔的人,你區區一個惡
魔懂什麼?」我生氣地指著路西法鼻子大喊,「說到底,軟體又如何?假的又如何?血緣是
真的,孩子就會被善待嗎?人真實地活著,就會有人正眼相待嗎?人窮被鄙視,富了人笑著
諂媚,這樣的世界有比遊戲真實嗎?錢、錢、錢,大家這麼愛錢,難道大家正眼看的鈔票就
是真的嗎?說白了不就是一張張紙嘛,這麼虛擬的東西,大家不是一樣愛得生不如死,你有
看過有人踐踏一千萬,還踏得很開心的嗎?那為什麼還期待我去踩屬於我的寶物?她們做錯
了什麼?如果這世界逼我去踐踏對我溫柔的人,那該一腳踩碎的是這個世界吧?傷害她們的
人,我絕對不饒過!」
這些自己正氣凜然罵惡魔的話,我當然只敢在腦袋裡面偷偷想,實際上我就只是呆在原地對
著惡魔反覆低聲囁嚅。
惡魔見我低頭不知在小聲說些什麼,冷笑一聲然後搖搖頭,毫無感情地說:「算了,不踩也
罷,妳還是照原定計畫下地獄吧。」
路西法大手一揮,這純白空間的地板立馬裂出一道峽谷,底下燃著熊熊烈火,熱炎的氣息撲
面而來,望著就全身發汗。我眼裡倒映著翻騰的火焰,內心無比懊悔,早知道早點乖乖聽惡
魔的話就好了,竟然對惡魔送上的外掛大禮不賞臉,愚蠢啊。我非常牴觸踩那些恩重如山的
遊戲片,但跳下峽谷在岩漿中游泳看上去就很痛,理智此刻在慢慢掌控感性,告訴我說現在
磕頭求饒還來得及,或是說不定只踩一款遊戲惡魔就會原諒我。
「哈、哈、哈,」正當我準備踩《魔獸戰記》時,惡魔突然大笑,拍著我的肩,「真不愧是
阿強,有著這份對遊戲的愛,難怪能獲得如此強大的力量,這麼好的僕從我怎麼可能白白送
進地獄?」
路西法一個響指把岩漿裂縫闔起,然後一屁股坐在原本司機大叔坐的椅子上,雙手把我坐的
椅子「嘎」地一聲拉近,著實把我嚇到,縮在椅上不敢動。
「重新向妳自我介紹,我是惡魔路西法,為了向神復仇,我每天都做一百組臥推、一百組深
蹲和一百組推蹬,但其實有幾天我會偷懶不做,偶爾會忍不住吃好幾桶炸雞,同時我也是手
遊《武裝貓娘咖啡廳》的製作人。」路西法看著我眼睛說。
「你是負責米亞角色設定的人?」我尚且驚魂未定,小聲地問。
「沒錯,整款遊戲都是由我操刀設計,我一直在地獄關注妳,阿惠XD,同時也是《武裝貓娘
咖啡廳》『全員我婆』公會會長,歷屆公會戰、競技場常駐第一名。根據妳生前在這款遊戲
上的花費,轉生後將能取得晶石數量為十億,這是所有惡魔僕從晶石數量最多的一位,排行
榜上名列No. 1,因此我非常期待妳在厚堅大陸的表現。」路西法盯著我說。
「有排行榜的意思是說厚堅大陸有其他轉生者嗎?」我怯生生地問。
路西法沒理會我,祂轉頭打個響指,一扇門憑空出現,惡魔大手一揮將門打開,門後就是異
世界,浩瀚的世界囊括在一個小小的門中,像精緻的微縮模型。青青草原上牛群漫步,草皮
隨著風浪一波波拍動;黑色石磚砌成的城鎮正舉辦慶典,夜晚中鎮民邊喝酒邊舉著火炬遊行
,像條紅色小蛇在彎彎曲曲的巷內鑽動;遙遠高聳的峰頂,眾古龍環繞,拍動的巨翅將彩雲
攪為雨,龍口噴發的嵐焰又將雨化為彩雲,萬物如此反覆循環。我不禁被這栩栩如生的世界
迷住。
這時門中傳來一道旁白似的聲音:「沉寂已久的黑暗力量從深淵中崛起,厚堅大陸神聖平的
衡岌岌可危……。」
「煩死了。」路西法打斷旁白,並按下藏在門中右上角的skip鍵,「手遊GAMER才不需要劇
情,趕緊轉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