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家,迎接他們的是陸玄得意的臉。
“玄兒,你是在開心甚麼?”今夏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
“娘,妳猜,我要送妳甚麼禮物?”陸玄拉著楊妤陪在自己的身邊。
“禮物?我生日又還沒到,甚麼禮物?”今夏不記得最近有甚麼需要送禮的日子。
“娘,送妳東西哪需要看日子。”陸玄看了一眼陸繹。“爹不是一天到晚都買東西給妳
,妳都那麼開心。”
“玄兒,送妳娘東西是不需要看日子沒錯,可你在得意甚麼勁啊?”陸繹嫌棄的看著陸玄
自信滿滿的臉。
“這禮物,爹你可是從沒送過喔!”陸玄賣了關子。
“到底是甚麼?”今夏被勾起好奇心了。
“大哥,我看你別送了,爹不會答應的。”夏靛在一旁久久不語,突然開口說了。
“是啊,大哥,你送給妤妹妹或是我吧!”陸妘也湊了一腳。
“不要,我就是要送給娘。”陸玄神秘兮兮地回到內苑去捧了一個大盒子出來。
今夏好奇的打開一看。
一件貂皮,雖然不是純白的,但是毛色卻也亮麗。
“娘,這是我在山上打的,我回頭讓妤兒作成暖手的手套,等天冷了妳就可以用了!”
陸玄捧著貂皮要送給今夏。
今夏正準備接手,卻被陸繹攔截了。
“陸玄,我說你也太不像話!這東西怎麼會是送給你娘,要也是給妤兒才是。”陸繹把攔
截到的貂皮轉手拿給陸妘。“妘兒,回頭去作成手套或是圍脖,給妤兒送去!”
“陸叔,不用啦,這是玄哥要給陸嬸的。”楊妤趕忙搖手,她覺得這貂皮太貴重了。
“妤兒,妳就快進門了,玄兒老欺負妳,這是他應該要送妳的,妳就收下吧。妳陸嬸不
缺這個的。”陸繹帶著寬和但又不容拒絕的語氣的對著楊妤說。
“好了,我和你們的娘都累了,要去休息了,晚餐叫人送來房裡就好,你們自己去玩吧
!”陸繹說完,臭著一張臉,拉著今夏往內苑走了去。
夏靛和陸妘早已笑到東倒西歪的。
“大哥,我就說吧,爹那麼疼愛娘,怎麼可能讓娘穿上你打來的貂皮。”陸妘笑得上氣
不接下氣的說。
“妘姊姊,陸叔這麼介意這件貂皮?不讓陸嬸穿?”楊妤知道陸繹和陸玄倆父子整天為了
今夏爭風吃醋的,卻不料這陸繹醋勁如此之大,連一件貂皮都不願意讓今夏穿上。
“妤妹妹,不是不能穿那件貂皮,是因為那是大哥打來的,那就不一樣了。”夏靛也是
一直笑的說。“我跟你們保證,爹最近一定會去山上想辦法再打一件回來的。”
楊妤不相信的看著夏靛。
貂耶,想看到也沒那麼容易吧?
這件貂皮還是她和陸玄去山上走走的時候,無意中撞見的,陸玄費了番功夫才抓到的。
“妤妹妹,你別看小看我爹了。”陸妘也和夏靛有著相同的看法。
果然如雙胞胎所言,陸繹還真的打回來了件貂皮,而且還是純白的。
陸玄看到那件貂皮,臉垮了大半。
跟在陸繹身後的岑家兄弟則是已經快累癱的樣子。
“陸叔,我們已經在山上跑了快一個月了,可以休息幾天嗎?”岑朗喝著可伶端來的茶水
。
“陸叔,為什麼一定要在這時節打貂皮啊?還非得要白色的?”岑錦也是趴在桌上問著。
岑家兄弟這個月以來,不是跟著陸繹查案子,就是到山上去獵貂,陸繹還堅持非要白色
的不可。搞得倆兄弟是每天都累到一個不行,回到家幾乎都是吃了飯就睡了,隔天,天
沒亮又出門去。
“你們兩個去問我大哥吧!”夏靛本來在看著手上的醫書,聽完岑家兄的的問題後,頭也
不抬的說了這句。
“玄哥?”岑朗不懂怎麼和陸玄有關係了。
夏靛便把前因後果講了一次。
岑家兩兄弟聽完之後,瞪著陸玄。
“玄哥,你沒事去跟陸叔比甚麼啊?”岑朗先說著。
“就是,你都要成親的人了,還這樣賴著陸嬸。”岑錦也抗議著說。
“你明知道陸叔醋勁大,你怎麼不把貂皮送給妤妹妹?”岑朗又說著。
“誰醋勁大了?”陸繹聽到晚輩說著自己愛吃醋,馬上抗議了。
“沒沒沒,我是說陸叔您那麼疼愛陸嬸,怎麼會讓毛色不佳的東西給陸嬸用!”岑錦馬上
拍起了馬屁。
“陸叔,這貂皮我晚上就拿回去給我娘,做成手套給陸嬸用。”岑錦也恭敬的捧著貂皮
對著陸繹說。
“娘呢?”陸玄不管眼前這些人,打算找今夏撒嬌去。“我要帶娘去找妤兒,吃點她愛吃
的點心。”
“你娘在午休,不准吵她!”陸繹頭也不抬的拒絕了。
“你們兩個,這幾天就先不用當值,好好休息去吧!”陸繹又對著岑家兄弟說。
說完,自己就往內苑走去,臨走前,特意的看了陸玄一眼。
“陸玄,你把心思好好放在大理寺和妤兒身上就好,你娘有我就夠了。”
夏靛和岑家兄弟等待陸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後開始大笑。
“大哥,你怎麼從小到大都愛跟爹搶娘啊?”夏靛實在不懂陸玄在想甚麼,小時候撒嬌就
算了,現在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是愛賴在今夏的身旁。
“是啊,玄哥,你從小到大,根本沒贏過陸叔,你不死心啊?”岑朗捧著肚子笑個不停。
“玄哥,要不是我們打小認識,我們會以為你有嚴重的戀母情結,妤妹妹的度量也真大
,不介意你和陸嬸這樣親暱。”岑錦也是捧著肚子笑著。
“妤兒是懂事,她知道我是很孝順我娘的,我娘為了生我們,吃了那麼多苦頭,我當然
要好好對待她。”陸玄也不是真心要跟陸繹鬧,他只是打小看著自己的爹娘那麼恩愛,
也想將來自己能像爹娘這樣幸福,今夏為了生他們,身子虛弱不少。他深深記得,那次
,今夏身上染滿了血,陸繹抱著今夏狂奔回家,已經嚇呆了,以為今夏要死了,還好姨
婆醫術精湛,把今夏從鬼門關救回來,從那之後,他只想好好孝順,並且保護他的娘親
,也想多陪陪今夏;而也常常看著陸繹為了出任務受傷,他心裡也是心疼和不捨,但知
道陸繹有自保的能力,加上極度疼愛今夏,一方面,他也是想逗著陸繹開心,一方面,
當然也是真心愛自己的娘親的。
當陸繹把那件雪白的貂皮手套送給今夏的時候。
今夏睜大了眼。
她知道有雪白的貂,可陸繹打來的這件皮毛,顏色雪白亮麗,加上昱晴手巧,把手套做
的極美,她都看呆了。
“大人,這會不會太奢華了。”今夏摸著那柔順的皮毛。
“不會,冬天讓妳保暖用。”陸繹笑著說。
“夫人,這樣式還喜歡嗎?”昱晴擔心自己做的不是陸繹要的。
“喜歡喜歡,妳的手一向巧,好看極了。”今夏對著昱晴笑著說。“謝謝妳,讓妳費心
了。”
“夫人,您太客氣了啦。”昱晴柔柔的回應。
這陸繹對今夏的寵愛,真的是羨煞所有人。
天氣盛熱,可今夏還是想看看田庄的收成,陸繹要去北鎮撫司處理公務,便讓夏靛和馮
剛陪著今夏去了。
今夏騎著馬走在中間,夏靛帶頭,馮剛墊後的保護著今夏。
今天要去的田庄在離京城約有一日路程的地方,天一亮便出門了,今夏有告知今天應該
是不會回家了,讓陸繹不用等她。
陸繹對於今夏說要在外面過夜這件事情感到不滿,但當今夏說,她盡量趕趕看,陸繹又
捨不得她這樣奔波了,只好答應,但要求今夏隔天一定要回家。
三人走了半天的路程,已經來到田庄外的小路。
“靛兒,我是覺得這個田庄的帳本怎麼看怎麼怪,可又說不出哪邊有問題,沈伯那邊也
說不出所以然來,所以我想親自來看看,你等等仔細觀察一下這邊的狀況。”今夏就是
看了帳本,覺得有說不出來的奇怪,可帳本上的數字又看不出問題。
她把帳本拿給沈伯看,沈伯則說這邊的田庄每次上報的數字差不多都是那樣,陸繹也不
曾多問過。
沈伯因為上報的數字看不出問題,也就沒多問。
沈伯也經過了陸繹的認可之後,開始培養一樣是在陸家待了二十多年的吳晉達,預備將
來接替沈伯的位子,孩子們都叫他吳叔,而吳晉達同樣也看不出問題。
直到今夏說,每年的天氣都不太一樣,其他田庄的收支每年都會有差異,唯獨這片,連
續幾年了,都是差不多的數字,這太奇怪。
大約六年前,原本管理田庄的田伯生病過世,由他的兒子田家亮接續田伯,上報的數字
開始維持差不多的狀況。
前一兩年,今夏還不覺得有甚麼,到了第三年,開始覺得不對,可又說不出甚麼。而今
年上半年來報,又跟前幾年的上半年的數字是一樣的,支出的數量總是大於收入,但又
不至於超出太多,看起來是維持平衡,沒賺也沒虧,今夏直覺其中大有問題。
便跟陸繹商量了要來看看。
陸繹對於家產這些事情從來不多問,以前父親在的時候。忠伯都打理好一切,之後娶了
今夏,今夏便接受管理這些家產,他也很放心的讓今夏處理一切,他沒想過有人敢在他
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他知道每年兩次上報收成的時候,是今夏最忙的時候,常常和沈伯對著帳對到很晚,都
要他去趕著要今夏回房睡覺了才歇息。
沈伯管理家中事務數十年,也沒看出過有甚麼問題,虧得今夏細心,發現其中的不對勁
。
“娘,妳有事先跟田家亮說妳要來嗎?”夏靛問著。
“沒。”今夏搖搖頭,她才不想打草驚蛇呢!
馮剛一路上聽著今夏母子的對話,默默不語,只是留意著周遭的動靜。
說著說著,已經來到了田庄入口的小路上。
一路上,今夏看著一群人在田裡勞作著,看上去,田庄的作物產的不錯。
當已經可見到田庄的房子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匆匆忙忙跑了出來。
“夫人,二少爺,您們怎麼來了。”這男子就是田家亮。“小人來不及準備迎接夫人。
”
“我只是臨時想到了,所以過來看看。”今夏笑著說。“沒事沒事,大家忙大家的,田
管事,你讓大夥去忙自個的吧。”
今夏沒放過田家亮眼中閃過的不安,她悄悄的對夏靛點頭示意了。
夏靛接到今夏的暗示,也悄悄的離去。
“田管事,我只是好奇,你怎麼管理這個庄子的,其他田庄的收入都不太穩定,可你這
邊都維持的很好,我想來看看,順便要其他人跟你學習學習。”
今夏已經坐在大廳裡,田家亮身後也跟了和田家亮眉眼相似的一個年輕人,低著頭聽著
今夏的話。
“夫人,那是老天眷顧,天氣一直都很穩定,所以才能勉強維持收支的。”田家亮擦了
一下額頭上的汗。
“嗯,不錯。”今夏點點頭。“我剛剛來的路上,也見到大家都努力的在工作著,我這
邊帶了點銀子,想分賞給大家。我已經按照名冊上的資料,全都算好了,人人有份。你
現在帶著馮剛去發給大家。”
“謝謝夫人。”田家亮看了今夏和馮剛一眼,便轉身離去。
“對了,我今天會在這邊住一晚,你去弄三間屋子給我們吧。”今夏沒錯過田家亮的眼
神,在他轉身時後,又說了這句。
“夫人,您今晚要在這休息?”田家亮大感驚訝。
“夫人身子不好,沒辦法這樣奔波,所以今天要在這休息一晚。”馮剛也沒放過田家亮
閃爍的眼神,他接著今夏的話。
“好的,小的馬上去準備。”田家亮聽完也不再說甚麼。
這陸夫人,一臉的天真柔弱的樣子,花錢也沒手軟,說賞銀就賞銀,還人人有份,也不
管名冊上記錄的是真是假,看起來就是不擅長管帳的料子,這趟來應該也只是做個派頭
而已,田家亮略略放了心。
可為保萬一,田家亮心裡也有了打算。
沒多久,田家亮來說屋子已經收拾好,讓今夏去休息,今夏笑著直道謝。
今夏來到田家亮準備的房間沒多久,夏靛便出現了。
“娘,這是我翻到的帳本。”夏靛把從田家亮房裡翻到的帳本拿給今夏看。
今夏接過帳本一看,果然和送去家裡對帳的內容完全不同,庄子的盈餘可觀。
“靛兒,留意田家亮的動作。”今夏交代了這句。馮剛已被她派去附近的鎮上打探消息
了。
“娘,我還在田家亮的房間找到了麻藥,我沒動那些,放了回去,我想,他會在我們的
吃食裡面加入這些的。”夏靛順便跟今夏提醒了這個。
“好,我知道了。”今夏點點頭。
“靛兒,我想,田家亮我們三個對付就夠了,你爹事務多,先別跟他說。”今夏怕如果
現在就放消息給陸繹,陸繹肯定立刻衝過來。
“是的,娘。”夏靛把手上的扇子收了一下。
來的路上,今夏把自己的長劍交給馮剛,要他收好,夏靛擅長的武器則是扇子,其二才
是長劍。
他最常做的是文人書生的打扮,不似陸玄,經常長劍傍身,外人通常不知道夏靛能文善
武。
當然包含了眼前的田家亮。
“夫人,小的把您的點心送來了。”沒多久,田家亮果然端來了幾盤點心。“二少爺也
在,請一起吃吧!”
“太好了,我正想吃點東西呢。”今夏揚起天真的笑臉,“謝謝田管事。”
說完,也當著田家亮的面吃起了那些點心。
“靛兒,你也吃啊!”今夏還不忘招呼夏靛一起吃。
“好的。”夏靛接過今夏給他的點心。
母子之間交換了眼神。
剛剛,夏靛已經讓今夏事先吃了解藥,當然,他自己也吃了。
也在馮剛的房裡留下暗號和解藥,要馮剛見機行事。
田家亮見今夏母子都吃下了點心,也離開了房間,在他轉身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陰狠的
笑容。
沒多久,田家亮帶著自己的兒子田勵一起進來,只見今夏母子已癱軟的趴睡在桌上。
“夫人,委屈您了。”田家亮見狀,便要自己的兒子把今夏母子捆了起來。
“夫人,您既然親身來這了,表示您發現了甚麼不對勁,這可不能讓大人知道啊!我的小
命還想要呢!”田家父子把今夏母子綑綁起來之後說。“我只能對您說抱歉了,夫人。兒
子,把他們帶去那邊關起來。”
“爹,還有另一個人呢?那是夫人的侍衛吧?他等等回來找不到人,肯定跟我們要人的。
”田勵已經準備要把人帶走,他扛起今夏問著田家亮。
“放心吧,我在他的茶水也 了麻藥,他回來一定會喝茶水的,到時候全把人捆到那邊去
就好。”
“嗯。爹果然聰明。”田勵對著自己的爹說。
傍晚時分。
陸繹親自騎著馬,帶著岑家兄弟,匆忙趕到了田庄,他忙了一早上,就是想把事情趕快
處理完,好來陪著今夏。
而且今天他心頭老悶悶的,覺得不是很舒爽,他更擔心今夏了。
“大人?您怎麼來了?夫人下午就回去了,您們沒碰上嗎?”田家亮見到陸繹這麼快就出現
,心頭一緊,趕忙迎上去說著。
“你是說她下午就回去了?”陸繹揚起眉頭,這路程也太趕,今夏要來查帳,怎麼可能馬
上就離開?
“是啊,夫人本來說要來查帳,但突然說人不舒服,二少爺便把夫人帶回去了?”田家亮
想起那個侍衛有說今夏身子不好,便這樣對著陸繹說。
“夫人她不舒服?”陸繹總覺得哪邊不對勁。
他和夏靛有約好,事情辦好了,便用信鴿連繫。但他並未收到任何信鴿的傳信啊?
“那沒事了,田管事,我回去找看看吧!”陸繹雖覺得怪異,但聽到說今夏不舒服,他也
緊張了起來。
岑家兄弟此時早已在田庄的附近先起了簡單的觀察,在一棵樹上,他們發現了夏靛留下
的暗號。
彼此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悄悄地回到陸繹身邊。
“陸叔,陸嬸可能又犯病了,我們快回去看看吧!”岑錦邊說邊托著陸繹往外走。
“你們……?”陸繹驚訝岑家兄弟的舉動,這兩個孩子鮮少敢這樣對他。再細想,這兩個
孩子恐怕是發現甚麼了。
“好,我們快回去吧!”陸繹也故作緊張的說。
深夜,田家父子來到離田庄約有一里的一間茅屋。
裡面只有今夏母子和馮剛三人被綁在這邊。
“田管事,你好大膽子。敢這樣綁夫人和二少爺。”馮剛故意叫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好不容易發現了可以發財的路,怎麼可以被斷了呢?我想,夫
人已經看到了真正的帳本了吧?我的秘密已經被妳知道了,我當然要想辦法自保。”田家
亮的表情不似下午的溫和。“我可不想一輩子只是個管事。”
“你就不怕大人發現來找你算帳嗎?”今夏也對著田家亮說。
“等他發現,我早已帶著那些錢財跑了。”田家亮不在乎的說。
“你忘了我爹是錦衣衛右都督嗎?不光錦衣衛要聽他的,連官府都禮讓他三分,你已為你
能跑哪去?”夏靛提醒田家父子陸繹的身分。
“我早就計畫逃跑的事情了,是你們的到來,逼我提早進行計畫而已。”錢財當下,田
家亮此時早已不怕甚麼右都督的事情。
“你們高高在上,總享受著好處,我就算辛苦一輩子,也只是下人,這幾年來,我偷龍
轉鳳,從中已經獲取了我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銀子,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邊看你們臉色?”
田家亮說完,又對著自己兒子說。“兒子,把他們三個全扔到山下去。”
“爹,這樣做真的可以嗎?”田勵聽完那些對話,突然想起陸繹的身分,恐怕沒那麼好招
惹。
“沒用的傢伙,怕甚麼。”田家亮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逕自往今夏方向走去。
“夫人,我看您就第一個下山去等著他們吧!”
當田家亮正想出手抓起今夏的時候,今夏已經掙開繩索,對著田家亮就是一掌打去。
“妳沒中我下的麻藥?還會武功?”田家亮被打退了好幾步,驚訝的看著今夏。
“你說呢?”今夏冷笑了聲。
此時的夏靛和馮剛也已起身,鬆了鬆自己的手腳。
“你對你主子了解還不夠啊!”夏靛笑了起來。
馮剛早已沒客氣的對著田家亮動手。
這田家亮到也有兩把刷子,竟也能和馮剛對上數招。
而田勵雖然不聰明,可是武功底子也不算差,夏靛和田勵一來一往也已數招了。
“你們竟然全都會武功?”田家亮見到夏靛身手不弱,大感驚訝。
“我們可不是只會享受的人!”夏靛對著田家亮說了句,便拿出身後的扇子做為自己的武
器,繼續和田勵對招著。
幾人已經從屋內打到了屋外,今夏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田家父子的身手雖不差,但看起來還不是馮剛和夏靛的對手。
片刻之後,田家亮發現自己根本打不過馮剛,又深恐事跡敗露,決定把目標改向今夏,
在他認為,今夏的身手恐怕只是防身用而已。
今夏見田家亮把目標改向自己,愣了一下,卻也馬上反應過來。
馮剛把早已藏好的長劍丟給了今夏,兩人和田家亮持續對峙著。
田家亮發現今夏身手竟在他意料之上,大感吃驚,心中也越來越緊張,決定從致命處下
手。
他對著馮剛虛晃了一招,卻轉身趁今夏不備,用盡全力擊出一掌。
今夏防備不及,被田家亮突來的一掌打飛了起來。
“娘!”夏靛已把田勵制伏,回頭卻見今夏已被擊飛了起來,正準備施展輕功過去護住今
夏,卻有人比他動作更快。
一個偉岸的身影迅速的飛奔向今夏,將她牢牢的護在自己的懷中,平穩的落地。
“爹!”夏靛見到來人,高興的叫著。
“大人。”今夏發現護著自己的,是熟悉的身軀。
“妳沒事吧?”陸繹護著今夏平安落地後,急忙的問。
今夏撫著自己的左肩,搖搖頭,“你怎麼來了?”
“大人,你不是趕回家去了嗎?”田家亮見到是陸繹,瞬間嚇到手上的劍已掉落地上。
“就你這點技倆,還想在右都督大人面前耍大刀?”岑家兄弟也趕來了,站在陸繹的兩旁
。
“傳說陸都督寵妻,我都說了陸夫人身體不適,他應該是在趕回去的路上才是啊!”田家
亮就是覺得只要說是今夏身體不適,陸繹一定會方寸大亂的趕回去,他只要在陸繹發現
之前,殺了今夏他們,自己帶著兒子和銀兩遠走高飛,之後就是他的享福的日子了。
“田管事,你兒子已經被我制伏,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夏靛拉著田勵走到田家亮
的面前。
“爹,救我!”田勵慌亂的對著田家亮說。“我們把銀子還給大人吧,我想他會放過我們
的。”
田家亮看著眼前的狀況,陸繹臉上凈是怒氣,自己的兒子又已被制伏。
他喪氣的跪了下來。
“田家亮,你最不該的,是傷了我娘,我爹或許可以輕放你那些帳本的事情,但是傷了
我娘,可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夏靛走過田家亮的身旁,他這樣對著田家亮說。
“岑朗,岑錦,天亮之後,把他們父子送到官府去。”陸繹現在只掛心今夏的傷勢,且
有那麼多人在,無須他再多管別的,只簡單交代了岑家兄弟下一步的行動。
“靛兒,快跟我來看看你娘。”陸繹也不管今夏一直說著自己沒事,硬是抱著今夏就往
屋子的方向走去。
夏靛幫今夏診了脈之後,笑笑的對著陸繹說。“爹,娘沒甚麼事,那一掌沒傷到娘,幸
好你來的快,不然娘就要撞到樹上去了。”
“大人,你怎麼會來了?”今夏終於拿到自己的發話權。
“還不是擔心妳!”陸繹細細看著今夏上下。“還痛嗎?哪不舒服嗎?”
“靛兒都說我沒事了。”今夏笑了下。她知道陸繹有多珍重她。“沒事沒事。”
“我早上趕著把公文處理完,心裡掛念妳,便趕過來了。趕到這,田家亮卻跟我說妳來
了又因為不舒服馬上又回去了,我覺得很不對勁,本想進來看看,但是朗兒他們也發現
了靛兒留的暗號,所以我假意離去,先讓朗兒錦兒他們觀察情況。”陸繹細細的摸著今
夏的臉。
剛剛今夏被打飛的那一剎,他簡直快嚇死了,要不是田家父子已經被靛兒制伏,他恐怕
會失手殺了田家亮。
剛剛看著今夏和田家亮的打鬥,他本來就已經忍不住要衝出來了,岑家兄弟一直攔著他
,說有馮剛在,不用擔心,陸繹必須在最重要的時候才能出現,可看到田家亮對今夏用
力擊出一掌,見今夏被擊飛,他已忍不住的飛奔出來。
“大人,你真的太厲害了,每次我有事的時候,你一定都在我身邊。”今夏忍不住的對
著陸繹說。
真的,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當她要出事的時候,陸繹總會出現在她的身旁,護著她。
陸繹聽今夏這樣說,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當然,妳是我的夫人,我的珍寶,我是妳
的金甲仙人啊!”
“咳,爹,娘。”夏靛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爹娘已經再次忘了自己還在一旁,但又有話要
說,只好冒死出聲了。“爹,田家亮您要怎麼處置?”
“交給官府就好了,畢竟田伯在世的時候,對我們陸家也是盡心盡力,他兒子田勵也只
是聽田家亮的話做事,就看官府怎麼處理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和你娘要休息了,
你也去休息吧!”陸繹想了下後說。“靛兒,跟他們說,我們明天中午之後出發回家。”
“是,爹,娘,晚安。”夏靛對著陸繹和今夏拱手之後,便轉身離去。
看著夏靛離去,陸繹又開始嘴忙手忙。
他手上忙著幫今夏整理床鋪,嘴上唸著。“妳累了一天,剛剛又受了傷,快來休息。”
“那個……繹……,”今夏摸摸自己的肚子。“我餓了。”
聽見今夏說餓了,陸繹馬上又喚來夏靛,要他去張羅吃的回來。
夏靛原本要休息了,聽到陸繹的命令,也只能苦笑著,想辦法去找尋食物給今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