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大家好久不見,我回來了(頂鍋蓋
先澄清,我沒有偷懶也沒有棄坑,這段時間你們還是都有看到我在更文的(請看論劍和傅雲
深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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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一行三人悠悠出城,卻在山腳下再遇故人,正是四顧門的喬婉娩和石水,還有監
察司的楊昀春。
「相、」喬婉娩首先迎上前,笛飛聲和方多病默契的快一步將李蓮花護在身後,喬婉娩隨即
改口:「李公子,是婉娩來接應了。」
李蓮花失笑,拍了拍兩位好友的肩示意他們輕鬆些,順手就將幕籬摘下,微微一躬身和對面
三人見了禮:「詳情小寶應已傳信告知幾位,此行我們三人親自上山,至於韋家那邊,就勞
煩楊副使了。」
「李神醫放心,有駙馬和笛盟主提供的消息,監察司的調查十分順利,不多時,便能將背後
主使揪出,還黃山城百姓一個公道。」楊昀春上前抱拳答謝,頓了頓,又說:「另外,也請
李神醫放心,皇城那邊何堂主有打點,您介入此案的事並未傳入宮裡,對外只道是駙馬親至
黃山城查案,別無其他。」
李蓮花淺笑點頭,看著三人的目光炯炯有神,神采奕奕的模樣,不似在惠州時那般憔悴,瞳
眸清澈不見一點混濁,卻是讓喬婉娩有些驚喜,石水在李蓮花這裡就是個小女孩,也藏不住
心事,喜上眉梢,道:「李神醫,您的眼睛?」
李蓮花無謂一笑,搔搔鼻頭隨口解釋:「喔,許是一夜好眠,今日感覺特別好,眼睛也好使
的多,放心吧!這趟上去,一定能把喬姑娘的孩子帶回來。」
「多謝李神醫,不過,您怎麼確定,確定頤兒......」
這幾日來,喬婉娩夜不能寐,昔日妝點得宜,即使十年活在歉疚之中也不曾損其容貌分毫的
她如今也難掩憔悴,鬢角點點斑白,眼角泛紅帶淚,李蓮花一時心疼,從兜里掏出洗淨的包
巾,交到喬婉娩手上,溫聲安撫:「這是幕後主使透過韋家人送到我這來的,李某眼拙,只
能從熟悉的觸感推斷這並非以假亂真,若我沒有推斷錯誤,這背後主使本意並不是要傷害這
個孩子,而是要威脅肖門主。」
「你是說?」喬婉娩面色倏地慘白:「你是說,這幕後真兇以為頤兒是、是肖紫衿的女兒?
」
「也許吧!一切得等到上山後才能知道,喬女俠,未免鬼童衝下山,山下的防衛就麻煩你們
了。」遙望山頭,方多病有些語重心長,其實自己答應接下此案後,他一直心神不寧,總感
覺要出事,眼角餘光看下氣色好得異常的李蓮花,心中不祥的預感越加強烈。
同樣不安的還有笛飛聲,方才用完早膳後,李蓮花的精神開始肉眼可見的轉好,離開客棧時
甚至可以不靠他們就能準確辨別前路,再到眼下,步伐雖然還是虛浮但絕不無力,看起來就
好像已經重新掌握了從前一半以上的功力。
關河夢的藥方沒換,那便是這傢伙又背著他們做了什麽讓自己功力恢復。
「李大哥!」就在幾人各懷心思之時,一個藕荷色的身影從遠處施展輕功而來,待到面前落
地,眾人才看清來者身份:「小慵?」
「蘇姑娘?」
蘇小慵氣喘吁吁,看來是一路施展輕功趕路,幾人耐心的等她緩過氣,喬婉娩才開口關切:
「小慵,出什麼事了讓你這麼著急?」
擺擺手,蘇小慵深深一個吐納順氣,撫平翻湧的內息,說道:「我是替爺爺來給李大哥送信
的。」
「李大哥,給,」從懷裡逃出一個藥瓶子和幾張紙,蘇小慵一臉憂心嚴肅,將所有人聚在一
起後悄聲說道:「這是我哥根據古方製作的,可以解鬼童之毒的解藥和後續調養的藥方,爺
爺收到你的信和小棺材後,立刻就和我哥一起查出內裡的藥水為何,果然如李大哥所猜測的
,那小棺木裡的藥水並不全然是化骨水,而是修正配方後,用以剝離骨肉抽血用的特殊藥水
,帶有輕微的腐蝕性,卻沒有劇毒,爺爺說與其說那是棺材,更像是、像是......」
「醃肉用的罈子。」始終沈默著的笛飛聲突兀開口:「那不是嬰兒棺,是醃漬還有儲存餵養
鬼童食物的罈子。」
一下子,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喬婉娩不可置信地後退,摀著胸口,在石水的懷裡渾身發顫
,眼淚潸潸落下。
「小慵,替我向你爺爺道謝,這對查案的幫助非常大,」深吸一口氣,李蓮花有些遲疑的拍
了拍喬婉娩的肩頭,說道:「阿娩,這麼說可能有點唐突,但我希望,你能再相信我一次。
」
「李神醫這是說哪裡的話?從始至終,婉娩都是相信你的,就如同十年前相信故人那般。」
喬婉娩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帶著最後一絲希冀,雙手抓著李蓮花的,祈求:「李
神醫,我會在山下做好接應,請您,也要萬分小心。」
只見李蓮花露出了一個自信而瀟灑的微笑,拍了拍握著自己的手,轉身欲和其他二人一起上
山,蘇小慵又將他們叫住:「李大哥。」
在幾人好奇的目光下,蘇小慵逕自將人拉到遠一點的地方,細細觀察了他臉色後緊接著手指
按住他的脈門,李蓮花雖不明所以,但還是任她探脈。
不多時,小慵的眉頭隆起了一個李蓮花哭笑不得的高度,從兜里掏出一個小點的藥瓶子,強
制的塞進他手裡,沉聲勸告:「李大哥,我哥說那酒中仙在聲名最盛之時便以醉心醫道卻沒
什麼醫德聞名江湖,他所謂強身健體的功法怕也是劍走偏鋒的路子,碧茶之毒已經毀了你的
根基,你強行練功,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內力反噬當場斃命,此行凶險,我猜你為了不拖累
方多病和大魔頭,必定已經練了那套心訣,所以,」
「這是我求我哥煉的大還丹,你帶著,若是萬不得已必須要出手,你必得留一口氣服下這藥
,或許可以助你堅持到下山後讓我哥施救。」
「要不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待在黃山城吧?那兇手、那兇手就是個瘋子,昇龍村那麼危險的地
方你就讓方多病去闖,他不是想當大俠嗎?還有那魔頭,他不是金鴛盟盟主,那麼大一個金
鴛盟,什麼事他查不出來,你、」
「小慵,謝謝你,」李蓮花笑著打斷越發語無倫次的蘇小慵,掂了掂手上的藥瓶子,在她眼
前收進懷裡,柔聲保證:「這藥聽著如此貴重,當然得完璧歸趙了,現在既已知曉此案是四
顧門的舊怨,那就簡單多了,我們去去就回,至於這黃山城販嬰案,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不再給蘇小慵開口的機會,跟在笛飛聲和方多病身後往昇龍村所在的山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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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龍山位在徽州最著名地標-黃山的不遠處,因山頂一座肖龍巨石直指天際而得名,先帝南?
此地也曾讚嘆奇景壯觀之餘題下牌匾,一時之間聞名遐邇,可惜後來遇到一場百年洪災,巨
石被洪流沖垮,至此昇龍山淡出人們視野,最後僅存一座孤僻小村,後來村莊因邪教遭屠,
整座山像是埋入陰影似的,蓊鬱山頭卻透著不尋常的陰森鬼魅之感。
甫到山腳下,笛飛聲不由分說地揹起李蓮花,而後者也心安理得待在他背上,並不矯情,方
多病醋得很,但有一說一,這座山自從昇龍村血案後就鮮有人跡,原來的路徑早被野草落石
覆蓋,加之幾次風雨走山,讓整座山面目全非,別說山野樵夫,就是他這樣武林高手都不一
定能辨認前路,論功力、論反應,笛飛聲都比他有資格背著李蓮花上去。
他們一路施展輕功而上,並未遇到什麼機關或陷阱,笛飛聲似乎已先行來此探過路,左彎右
繞時很是果決,並沒有太多猶豫,有時還能隱約聽見他們倆有商有量,有說有笑的。
方多病感覺自己要被醋給淹死了,還是陳年的那種。
沒多久的功夫,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昇龍村的入口,迎面而來的刺骨冷風和幾乎能化為實體的
血腥味還是讓方多病呼吸一窒。
「這裡就是昇龍村……」
入眼所見皆是荒涼。
眼前的路標已成了一堆朽木,上頭還沾有乾涸的噴濺血印,簡陋的房屋半數都燒毀,處處可
見屠戮的痕跡,不過是隨著時間過去已被雜草掩蓋,僅有幾處斷垣殘壁上血跡斑斑,冷風呼
嘯,帶著鬼哭神嚎之感,為此地更添詭譎。
他們小心前進,方多病和笛飛聲默契地握住武器,將李蓮花護在身後警戒,李蓮花也收起了
慵懶散漫之態,肅穆而悲淒的觀察四周環境。
越過民居和街道,他們來到了一處空地,眼前所見,卻讓不管閱歷幾何的三人都為之震懾。
偌大一處空地,滿是屍骨,最大的頭骨卻不過一個成人手掌大,他們都可以輕易辨認,這些
,都是稚齡幼童的遺骸,不遠處還能聽見烏鴉啼叫,屍體腐臭和血腥味驅之不散,地上則是
用大量的鮮血繪製了一個巨大的圖騰。
是鬼母神教的圖騰。
空地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個巨大的神像,走進兩部細看,他們赫然發現這是用人骨和岩石雕
刻拼接而成的鬼子母神像,幾處陰影和暗色痕跡則是鮮血所致。
「白骨高于太行雪,血飛迸作汾流紫。」往前走了兩步,李蓮花唏噓一嘆,隨即眉頭皺起,
沉聲道:「這座鬼子母神像,是新的。」
「這麼大一座神像,竟是新建?!」方多病不敢置信,快步來到李蓮花身邊,厚重的腐臭味
立刻衝擊他的五感,他忍不住掩著口鼻後退兩步:「那得有多少孩子遭到殘害、」
「不只孩子,」笛飛聲緩步上前,看著幾處明顯粗壯的骸骨,還有佈置在神像周圍的祭品,
饒是號稱魔頭如他,也對這神像塑造之物來處感到怵目驚心和咋舌:「還有成年人的。」
換句話說,整座昇龍村,已被改建成了鬼子母神的祭壇。
「李蓮花!你看!」
其他二人順著叫喊回望,就見方多病慘白這一張臉,舉著一串被血水浸透的刑牌,還有監察
司代表身分用的御令,他的身後,一排各式兵器被安穩掛在竹牆上,彷彿是在展示自己的戰
利品。
「看來,所有昇龍村的村民,還有前來查案的百川院刑探和監察司神捕,都已經成了這座神
像的材料。」抬頭仰望著神像,直直與低垂著,彷彿在用空洞的眼眶俯視自己的鬼子母神對
上眼,話語中的怒火不再掩藏,寬袖之下,揣在一起的手緊緊握拳:「肖紫衿,你到底做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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