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如果世間事總太習慣用二分法,
像我的腦子結構一樣的簡單、單純的話,
我那些無限灰階黑色的思維怎麼攤在陽光底下而不被燙傷?
即使我將自己浸泡其中,又因為虛幻的心痛而醒了過來,
我究竟是醒了?還是仍在作夢?
對,上一段話是相悖的,卻是真實的,
如果我的腦子與心都能接受足夠複雜的思維,那麼我現在應該能睡去,好好地。
我是個天生的騙子,但很遺憾的是從小我就知道自己說謊的天份遠不如小弟,
但我仍不放棄說謊這事業版圖,汲汲營營地想從中獲取最大的獲益與最小的傷害,
一次次的謊言被戳破後,隨之而來是慚愧無比的羞恥心(這東西我居然有?)
以及巨大的疼痛-我母親總能想出新的懲罰方式來挑戰我耐痛的極限,
一次次地說謊,像吹氣球般總是飛不高、就墜落,
我終於接受了「自己毫無說謊天份」的事實,也承認自己的腦袋永遠記不住虛假的東西,
走上了一條簡單的路,也是唯一的道路-誠實,
如此一來,無論誰問我、無論我何時想起、無論我置身何處、無論怎樣的狀態下,
我記得的只有一個答案,那是我腦海裡自以為真實的認定,
這樣簡單且單純的日子裡,我生活了好久、好久,
在只有一個答案的世界裡。
Q告訴過我,我的另一項專長(或特長?)是自我催眠安撫的能力,
而我的文字是我的工具,能讓我的悲傷、快樂都放大、加劇,
那麼現在的我是怎麼了?
我確實是被虛擬的心痛給弄醒了,這代表昨夜的事件在我強壓情緒之後,
並沒有消失不見,反而變成一顆濃縮膠囊,拆了塑膠殼後吞嚥,效果更好?
是的,為了種種的考量,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努力拉住自己的情緒,
即使做得很差,而且看起來效果真的壞透了,我還是壓住了大部分的情緒,
敷臉、睡覺,
值得慶幸的是昨天整天都拚了命地工作,榨乾自己的腦袋,
所以昨晚看見了、看完了,雖然忘記了自己本來想要休息、想要啃小說,
雖然、雖然,我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將臉埋在掌心裡,好需要呼吸,好需要忘記,
可我沒忘,反而牢牢地記住了,
我開始考慮自己是否有喜歡被虐的傾向,不然怎麼能將痛一次次的反覆溫習?
我想說服自己,不痛的,不會墜落的,
「如果想怎麼做,妳就怎麼做吧。」
很痛,但我真厭倦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