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自然是愛不了一個女孩的。我的生命只有無窮盡的征服,如流水般地止不來
。別人的生命滿是一種關懷,我反倒失去了這一片的溫柔。我只希望這輩子不虧欠他人甚
麼,盡己力地完成自己的角色,奉生於社會。說來美好,但要怎麼做?
路走得越多,我越是明白,成熟要得是一種任命。我們永遠活在別人的陰影下,很多
事情卻是難以自我能主張的。即便是民主,也是把權力給予另一群比較聽話的人來代理。
民主導致了政治正確,更要求我們所謂的「好好過活」,要我們像《樂高電影》那樣,愉
快在勞動之中,接受資本主義的掌控,單調的生活以及行程。那種笑那種哭的,最後讓我
們度過一個充當歷史的生命,一個建構掌權者心安的生命。我們存在這個生命,卻永遠不
知道我們為甚麼存在。甚至有種誤解,認為既然死亡是必然的,我們又何須奮鬥?在這種
強調價值觀一統的社會,我們的精神生活越是疲乏,也越忘記我們活著是做甚麼。
但要是大家都能正視這個生活,這個生命。進而去獨立於社會。我們又能獲得甚麼?
我們活著不斷努力,也不過是為了讓我們能死得好看一點。那種領悟到真理,看來也沒有
這麼重要了。於是我們只能花時間在那種我們看得到瞭解到的事物上。我們花心思在社交
上,接受所有人喜歡的流行上。一整頁臉書下來,幾乎全部是柯比的新聞,大家懂得為他
賀彩。羅瑩雪的「於是他死了」,大家懂得嘲笑她。肯亞事件出來了,大家懂得批評它。
生活似乎是空洞的,這種吵鬧這種風潮,讓我們只是追逐在一種自我看法。但這種自我看
法從不是以自己而出發的,只是一個大新聞中刷存在感的證明。
也許這種參與充實自己在社會中的存在,但現實社會卻不見它的影子。大家聊天中只
是評論另一個人事物,彼此間卻更是防護。真正能談心的人是缺乏的,更重要的是無形之
中出現的一種正確,讓自己活在一種自我強大的氛圍中。於是我在系上學會了中立,沒特
別偏袒誰或交友於誰,交流的也不過是課業和校內通知。真正談心的人不到五個,很多人
基本上是不認識我的,他們只知道我有的情緒,有的脾氣。但他們永遠不知道我到底在想
甚麼。他們或許對我陌生,認為我是個肯幫同學的老實人,只是有時候會暴走。我卻永遠
無法和他們融合為一。
上面寫這麼多,只適越顯現出我的自視清高,但其實我是很痛恨這種假文青的,我也
很想和大家當朋友,我也很享受被當作焦點的生活,我也很希望發一張自拍照可以獲得上
百個讚。但我知道我就是不正常,我的思維就是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我叫做瘋子,我想過
很多別人不會去碰的領域。我多麼希望自己從未想過這些事情,我可以和大家一樣享受學
校生活,和心愛的人結婚組家庭,一份穩定的工作。假日帶孩子出去玩,和他們分享過去
的生活。但我的思想一直告訴我,我不屬於任何人的,我要孤單地過一身。因為要參透我
活著的目的,因為我不是為了所謂的「平庸」,於是我應該放棄這些ㄧ般人要做的事情。
我知道我要得罪人了,得罪人了。但我從入眠到醒來生活,都知有這些幻想讓我重視另一
個世界,而難以置身於這個社會。在另一個世界,我有我的愛人;有我的職業。可愛孩子
和一起出任務的同志。我越來越覺得我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我反而從未有過死亡的念頭。
我反倒覺得這個過活是要償還一筆債,讓我能更成熟地回去那個世界。於是我更希望自己
可以勞動下去,沒有情感的生活是多麼迷人,我曾幻想自己一出生就是政府的訓練的計畫
,沒有受到家庭的溫暖,真正地成為國家的一枚工具。於是我更無法定下來享受一個愛。
一個個女孩進了我的生命,但我卻隔一到牆望著她們。
但誰說我這樣的想法會一直下去了?等我社會歷練更夠了;等一個真正的女孩進到我
的世界,也許我會走入社會,真正地安定於這個生命之中。我還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