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來就是默默流淚,想起來怎麼跟醫生說的。
"我康復後,離開醫院,中間六個月,我只記得我常常去散步。
我其實只要心情不好,才會去散步。
然後我就開始做我以前告訴你我常做的事,
那就是幻想一些快樂的事情讓自己可以開心。
我雖然想一想會有種遊走在邊緣的感覺,但父母親打來都覺得我沒有問題。
我有些奇怪的侵入性想法,但我沒有當下跟我的醫師反映。
第一次應該是我不想講,我想趕快好。
但後來我沒講,應該是我根本就忘了這件事情。
進入九月,我記憶開始有點模糊。
簡單來說,我還是按照課表去上課,我覺得學習還是一件對我有充實意義的事情。
但其實同時也帶給我壓力,尤其是大量公司法的閱讀。
但是我中間,可能有那麼幾小時,或者一天不到,可能是失去記憶的。
我只記得大概的印象,可是前因後果我完全拼湊不起來。
事實上當發病忽然開始的之前,我還乖乖的去參加期中考,而且考試成績還不錯。
然後開始考公司法,我覺得我快不行,應該是壓力很大,
最後一點是,考完第一個期中後回家,我開酒慶祝了一天。
所以算是有喝酒吧.......我那時候幾乎是告訴自己不喝,但偶爾還是會喝上那麼一點。
現在客觀上說,是不需要說服自己不喝就可以不喝的。"
後來我就不怎麼理會病理學了。
然後,有一次醫生告訴我他覺得那一切都已經過去,那些病態都離你很遠,
重點在於你已經好起來,就不要再去講那些事情。
我就比較少講了。
事實上,我幾乎已經半年沒有看到醫生了。
我忙著盤點,忙著回北美辦事情,所以我只能一直叫我媽去拿藥。
然後我想著,這中間的六個月,還有甚麼奇怪的地方我沒有講過。
於是我想起來,我爸媽跟我朋友選擇拋棄了我,雖然我爸媽最後回頭了,但是,
卻總是提醒我,我們遲早let you go......
然後我總是覺得巨大的空虛,當我受不了跑去淋浴的時候.....
我受不了....我就散步.....我常常散步.....
我除了一天散步30分鐘以外,我幾乎都躺床,幻想快樂的事情,
如果不幻想,就都是痛苦的事情。我幾乎都在看宗教的理論,但是也是最沒有用的理論。
後來總結:躺床85% 日常10% 散步5%
讀書能力也下降,首先HRM是很好讀的課,但公司法就明顯得不行,量化幾乎是立刻就退。
專注力明顯下降,讀書是一個指標,應該是說,本人讀不進去,不是認知有問題。
其實我最不懂得就是這一段日子,因為它過的最不正常。
看似休養完畢,但其實需要再休息一個學期。
正確的做法是,應該接受醫生慷慨的建議去免費住高級病房把康復感覺調整至80%以上...
然後不要讓猶太醫師在那邊幫你拿捏藥物,因為他越調越差!
一個本來幾乎已經往康復走的case被他弄到最後狂住院。
最後問他歸納出生病的原因,他竟然說了一堆,然後說不確定,也許自己醫術不好?
天哪,醫術越爛,賺得越多。CBT不知道在做甚麼,我也不覺得他有在幫我CBT嗎....
現在的狀態,幾乎可以說是半年看一次,吃的藥比2013年還輕...
抗焦慮/睡眠藥物,也幾乎可以是睡意有了,我就加減隨便吃也能睡。
簡單來說,我做的事情比以前多,吃的藥也比以前少。
我爸媽說,他們覺得我很努力,比預期中還想得更好。
上次我媽幫我拿藥,醫生也說,我非常努力。
我真的,付出行動在努力。
我如果要唸書,不敢說做到100%,但是我盡可能做到70%去溫習,剩下只能說,時間不夠用
心理素質也不夠強大,所以無法念超多的課又一邊做定量的工作,
其實總會計師很有良心了,把我的工作量限制在一個範圍內
再來是,現在失敗了,就把期望值拉低,合理化期待
例如我原本覺得我將來可以走審計路線回北美,現在我覺得,我改走General Accounting
或Managerial Accounting回去也無所謂,沒有很強的audit也無所謂,看得是甚麼:
哪條路,你可以走得更遠。
然後,再考慮下一步。
不能考慮時,再想想要怎麼結尾。
我覺得,不要像那些口頭上掛著勝利勝利的社交人士一樣,事實上,誰又能連續紅兩代?
我只要求,穩健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