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會心痛，還是會憤怒，以及自憐。
甚至在那些莫名情緒後產生斷片現象。
就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一樣，
明明才不到三天
卻瞬間老了好幾歲。
你那一句：「妳知道妳現在很憔悴嗎？」
讓我無語，覺得自己非常可悲。
我不想重複說明我有多珍惜多愛你，
因為如果你始終感受不到，
那麼愛與不愛並無意義，並無差別。
我知道人性向來犯賤，就像D說的：
「妳白癡嗎？」
「妳現在在幹嘛？」
「妳既然要繼續，妳哭屁？」
「人都很賤。不可能改的。」
「一次、兩次、三次，那就是他的人生，
妳要淌這淌混水？」
我無力反駁，沒有任何立場為你辯解，
甚至必須因為你犯下的錯，
受到無法諒解的責難和關心。
我知道那是正常的，因為他們愛我。
那才是真的愛我。
而捨棄他們的愛的我，義無反顧走向你的我，
遍體鱗傷又自顧不暇的我，
竟然選擇了這個不自愛又自虐的選項。
我必須承擔這個決定帶來的後果。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以往看著PTT數不盡的男女情事，
各種戴綠帽、劈腿、外遇、腳踏兩條船的
狗屁倒灶混帳事，
總是看著熱鬧，心裡嗤之以鼻。
那些故事裡的受害者，
總是荒謬地為加害者找理由找藉口，
然後受到大量鄉民的圍攻，
他們都說：「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彷彿加害者是渣，受害者更渣。
而我總以為，再怎麼軟弱的我，
心裡仍有一道底線，
仍有最後不能被侵犯和玷污的淨土。
即便我如此信任你，想著如果是我，
遇到你的不忠，當然會二話不說，
結束這場孽緣，錯誤的相遇。
你知道的，我最忌諱說謊和欺騙。
這與感情潔癖無關，而是這是生而為人，
要獲得基本尊重最理所當然的自重。
我從來不曾想過你會這樣對我。
到最後一刻依舊裝傻，
在我不可抑制的發抖中得到你毫無歉意的承認。
或許對你而言是終於解脫、終於釋放，
終於不用再背負負罪感，
終於一了百了能睡上好覺。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以為這是敢做敢當的男子漢。
卻是我連夜惡夢的開始。
但沒有人明白這是什麼程度的痛苦和絕望，
只能獨自面對和消化，只有自己，
只剩自己。
那個妳以為和妳坐在同一艘船上的戰友，
一夕之間成了推妳落水的兇手。
然後他並沒有試圖拯救妳，
因為這本來就一場預謀許久的犯罪。
不可能雲淡風輕的。
不論是怎麼成熟又勇敢的人。
你和不愛的人在一起這麼久，
而被蒙在鼓裡的我卻傻傻愛著你這麼久。
你讓我成了渣男吸引器。
你成就了我的眾矢之的和眾叛親離，
你成就了我的盲目愚蠢和執迷不悟，
你成就了我的一廂情願和咎由自取，
你成就了我耗盡青春最後的一場豪賭。
多說無益，但我除了說，再沒其他能做。
看著你，想起很多愛你、為你付出的細節，
想起我為此付出的代價，突然覺得不值得。
但我為什麼沒有轉身，是因為足夠愛你嗎？
那麼你捨得傷害手無寸鐵的我，
是因為愛我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