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今天跟台發整理文了兩回,質量應該都還行,仍陷入了一種沒有希望的狀態。
陷入這樣的狀態下還會跟我說「去找別的目標」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懂的人。
我也是不意外就是了。
突然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粉絲也無所謂了,專屬變態也無所謂了。
那些明明就是很喜歡的東西,反而心酸起來,還是很喜歡,可是無所謂了。
只想閉上眼睛再也醒不過來,只想把繩子重新掛上一了百了。
結果跟一些朋友說了,卻好像被他們當做了玩笑,每個人都覺得我很好笑。
強者我朋友還跟我說「趕快回復你的變態值啊」,我都不知道該接什麼。
再繼續縱深講,只可能被討厭,最後連那則噗,也刪去了。
明天,或是說今天,是他的忌日。
五年前的七小時後,我們在加護病房中看著他的各項數值越來越低,從送醫到宣告不治之間僅僅一個月。
每當我呼吸到台北變寒冷的空氣,感受到時令的轉換,都會想起那段日子。
那時候我什麼都沒有了,因為學業和感情的受挫,身心本來就處在一個想尋死的狀態。
在巨變下突然間一切都變得死絕,眼淚也都失去溫度,最後流乾。
一直到現在都只是拖著一個殼,只是活著而已。
有可能隨時一碰就碎。
在夢裡反覆的夢見他,在醫院裡、在山間、在海邊、在公園中、在各個地方,有時單獨出現,有時跟家人一併出現,我卻從來沒有一次懷疑他已經不在這世上。
我會與他談話,甚至與他吵架。這也是我註定永遠抱持的愧疚:我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是不是真的是辱罵之詞?早已無從得知。
自認臉盲的我對他的面容從來沒忘懷過,就算在夢中依然清清楚楚。
而夢中的我一定會忘記他早已不在這世上。
就是這樣了。這一切就是這樣了。
儘管現在,五年之後的現在,如果門打開,他拎著包包回來,在電視機前面坐下,我都能認為他只是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然後終於回到家。
比起一開始經歷劇變狀況比我還糟的家人,說不定還比我更能接受並放下事實。
而我只能獨撐著這層假象,看著我的世界開始一片片崩毀,仍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