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下次是每一次
每一次都是下次
而下次就是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的那次
雖然已經被決定了
也不甘心過了
也試著掙脫
但最後還是沈寂於這樣微妙的默契中
不說
太多
不說你是不是還在誰的期待裡
不說我是不是還在你的眼睛裡
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瘦瘦小小的
愛哭愛笑的
我也不會把你的話放在心裡
因為不管要不要
都會在腦海裡閃爍
那些曾經的對話、許諾的玩笑
都太鮮明
一如十年前的或是五年前的他的臉龐
那眼神
對於健忘或以為自己有早發性失智可能的我而言
都太可笑了
關於自己的價值
好像一直在建立和摧毀中反覆著
一層一層疊起然後踢一下掉一塊角落
再撞一下就崩裂了一些紋路
最後塌下
踩得碎碎的粉粉的
加點甜言蜜語又是一鍋好醬
糊著爛泥巴的我，繼續砌一道好磚牆
以為總有一天會蓋出自己的家
家是自己
自己不是自己
就沒有了自己的家
我還是在做自己
張狂或是卑微的踩踏著
自己或是別人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如果你被我經過
不要太難過
因為我也在你之中
被其他人經過
或是踩踏著
這是一條長長的路
可能看不到盡頭
直到我在地獄等待的時候
或許才有一個終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