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結束將近兩個半小時的聚餐。
畢業後的第幾次呢？有點記不得了，但就算翻出照片，肯定一隻手數得出來。
還在墾丁時，一次。在農十六附近的義大利麵店，二樓。
還在墾丁時，又一次。在巨蛋附近的NEW HOUSE ，一樓。伴手禮是兩份聖誕蛋糕。
墾丁與高雄之間，一次。三人在台北某捷運站的合照。忘了那次北上做甚麼。
後來可能有一次三人以上的聚會，完全沒印象。
再來就是這次。
很奇妙的是，或許是因為班上只有卅個同學，
所以一直到現在，大部分同學當時的座號、姓名、臉孔跟聲音，
都還記得。反而是改名的、變聲的、抽高了或曬黑的，遲遲無法更新記憶。
在北部的11人。南部的12人。海外的 3人聽說其中一位回來了。失聯的 2人。
還有神職人員一名。不方便的一名。
扣掉吃飯的時間，還是不足以更新其他廿八名同學 +班導的動態。
大半時間在聊著公托幼稚園、買房子、下一胎、下一段，之類的。
逗著玩累的、正在吃薯條跟香腸的，同學的孩子們。
姊姊好像三歲多，弟弟不確定小幾歲。
弟弟很活潑，一邊嚼著食物，一邊問著好多的什麼。
為什麼有牙齒？為什麼有砌服砌(滅火器)？那個蟲蟲是甚麼？你喜歡嗎？我喜歡。
很可愛呢。很像以前去親子旅館客串、或者到休閒中心當臨時保母的感覺。
一邊玩著沙發縫隙的不明物體，一邊露出雙手的佩佩豬刺青貼紙。
姊姊也介紹著，那是甚麼、這是甚麼。
爸爸一邊跟同學聊、一邊吃、一邊餵兩個孩子。
這次的聚餐，含我在內共六位同學。一位臨時急病，改聚會後外送。
三位攜伴，五位孩子。還有一位待產中。
比較感慨的是兩個畫面。
散會前，孩子們的合照。以前跟著爹娘參加同學會，好像也是這樣的。
如今哄著孩子們的父母，是當年還很青澀的同學。
各種表情、姿態的孩子，似乎當年跟著父母時，我們也是這樣的。
「自然就好，不用勉強」。在聽到『拍照要笑』之後。
另一個畫面是散會後。各奔東西前一刻，斑馬線的行人紅綠燈還在倒數。
同學們與孩子們的背影。各自聊著，或沉默著。或牽著，或揹著。
直到大家直走往停車場、而我騎車右轉回家前，
難以言喻的光景與感覺。
是平靜中帶著點喧囂、疲憊中帶著點充實、日常中帶著點刺激、陽光中帶著點霧靄。
啊對。空氣不好。
說不出何時再見。
有緣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