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姑丈過世後第二次過去喪家守夜
守夜的親友當中有幾個撐不住長夜
座位就這樣來來去去，有空的就補上
然後我們坐到哪就和鄰座的親友輕聲談天
當中也和的弟弟小聊了一下
忘了聊了些甚麼把我們帶到小時候被摩托車撞的記憶
那時我應該已經念國小了
因為上了學的人才會到文具店採購
在殘存的記憶中我帶弟弟到文具店
文具店就在我家過馬路斜對面
逛完文具店過馬路回家時
弟弟在馬路邊被摩托車撞到
我那時也許是嚇壞了
便丟下弟弟一個人在現場
自己衝回家躲了起來
這是我記憶中的片段
多年來因為這事對弟弟總是有那麼一點歉疚
所以當弟弟需要什麼協助時
我總是帶著一種贖罪的心能幫就幫
每當想起時都自責為什麼不能保護幼小的弟弟
但弟弟的記憶就不同了
弟弟也把他那天的記憶分享給我聽
他說是兩個女大學生雙載
機車壓到他的腳
他也衝了回家躲起來
但他的記憶中沒有我
記憶留給他的是一個問號
他疑惑自己為什麼要躲起來
他說也許就像動物一樣
受了傷就要盡快遠離危險的環境躲起來療傷止痛
我還蠻喜歡那晚的氣氛的
一家人就守著那炷香
大家聊著姑丈生前的趣事
偶爾來一聲毫不忌諱的大笑
又因為夜太長
自己的豐功偉業也總有掰不出來的時候
於是就把一些陳年舊事都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