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吃一顆蘋果
並不是為了攝取裡面的維他命
纖維
或各種我不太清楚的營養成分
而是基於其他更純粹的理由
我喜歡將蘋果剖開
那時總會想到你
當蘋果被切成兩半的時候
或許是因為我也曾把你切成兩半吧
雖然你似乎不記得了
你常常不記得很多事情
比如某個夏天午後的一個噴嚏
或是冬天那件紫色毛衣起了個毛球
很多這類的事情
你都不記得了
但不管怎麼樣
血是確實從傷口流出來了
那是伊底帕斯式的
你仍然微笑
像小學生作文裡多餘的修辭
觸摸了血
你的一部分就在我心裡結成了厚厚的一塊痂
那是一種活著
終究會戒掉蘋果的
水果刀鋸齒狀的刀刃會長出一個夢
夢裡有風
風中有塵
你的世界亮起一顆星星
當那夢熟了
便會結成一顆蘋果
而那是流著我的血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