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聯絡的朋友
前陣子捎來遠地的問候
說真的 在一生的關係光譜中
我和她 並沒有特別的靠近
甚至 堅持不見面 也成了默契
到現在 都不知道彼此現實身分
卻又熟悉到知道秘密心理層面
她曾經說 就算過往的感情
也沒有人 知道那麼多國家機密
我們在虛擬空間暢所欲言
甚麼都聊 沒有顧忌 也不擔心傷害
自然地斷絕聯繫 已經快五年
現實還是現實 雲端情人並不容易
問她 怎麼會突然想起我
她說 因為孩子和無法處理的關係
想起當年我們曾胡說八道過的那些
曾經嚮往過 也曾經努力過
直到今年 她身體出了些問題
現在才有點體悟 我說的某些話
我們一貫的默契 就是無話不談
彼此都很尊重 不追問對方不主動說的話
所以一如往常 我沒問身體 也沒問現狀
聊聊育兒經 給她一些小建議
提及我家的大小魔怪
她感嘆地說 雖然當年只是興之所至
也知道 我不可能答應那樣的提議
但看到我孩子現在 還是不免有想像
很愛孩子 但競爭不服輸的女強人性格
其實對孩子 對她自己 都會是壓力
多年前 我就曾告訴她
在奶奶過世時 我那八字不合的爸爸
很奇怪的說了一句話
"我曾經後悔 給了你那樣的腦袋"
當時不太懂 直到在孩子成長中
我才找到了答案 有了相同的感受
那不是傲嬌 也不是炫耀
對爸爸來說 我是讓他不能提及的汙點
看到馬斯克捐精的新聞
我就說 就算今天你找的是馬斯克
也不能保證 孩子就能木秀於林
更甚的 你無法駕馭 可能毀了彼此人生
現在不是很好嗎 孩子簡簡單單的平凡
結果她說 那是因為你不用擔心孩子
我就不再多說些甚麼
也不會告訴她
當年傷了多少的腦細胞
想辦法讓孩子走出他自己的城堡
看到FB上 同學笑稱他學霸
我更想要的 是孩子能快樂一生
不必去追求甚麼崇高理想 社經地位
生命的意義 不在於 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
種族的繁衍 家族的興盛 我都不在乎
我的基因 更沒有優秀到 必要存在
而是看著孩子 品嘗人生的體驗
開拓專屬自己 那條路的可能性
而我 就只是推了把手
然後就像吃瓜群眾 看著一本有趣的書
不會干涉 也不會翻頁 順其自然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