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還能記惦你,在你消失在我記憶的洪流底。
讓我用此文惦記著你。
曾經你是年少的我憧憬的對象,在我孩提記憶中,
你是那個最聰明的哥哥,在諸多長輩們的串門子的歲月底,
口耳中總是可以聽到對你的讚美,果然,長大的你也不負眾望。
印象中,過年時我們兄弟姐妹一群總是聚在一起,
少時的我,總是看著你們進行一場又一場的圍城之戰。
從我觀戰的記憶中捻來,我記得你總是輸少贏多,在方寸之間,談笑用兵、意氣風發。
就算是贏了這場兄弟之爭,你也總是不吝嗇的拿出花紅請這些你口中的弟妹們吃吃喝喝。
不只方寸之戰,在很多我不擅長的技藝裡,你也總是表現得很高竿,
例如撞球,也是讓諸多兄弟佩服的。
再過一些年歲,從姑姑的口中,再次傳來的是你大專聯考的捷報,
從姑姑洋溢的喜色裡,身為弟弟的我,也不禁沾染上那份驕傲。
畢業之後,軍旅生涯也陸陸續續聽見你的好表現,即使頂著高燒,
也順利完成了鑑測,在鑑測中你第一個率先完答,舉手的瞬間你
就直挺挺舉著手倒下了,在這樣的壓力下,你還是拿了第一名。
盡完國家義務後,你就業、而我仍在書海浮沉,
雖然我們的交集更遠了,但還是能從長輩的口中知道,
在工作上你做出了很好的成績,從技師到廠長再到合夥人,
這些成就沒讓你失去初心,我看到的還是一個很孝順的姑姑,
對這些自己人相當照顧的哥哥。
而在這麼多的記憶裡,我唯一沒記得的是你有對我們這群自己人
發過脾氣,在我記得的記憶裡,你總是當著和事佬,居中調停。
而今看著你如材燒焦瘦、面如槁木的模樣,對比那曾經眼神總是自信的你的樣貌,
一股悲痛猛然而湧。抱歉,我不懂得如何和你說些什麼,就如同往常一樣不擅言語,
我只能靜靜的陪你看著你的植栽。
很抱歉,我知道你一直想把大家聚起來,而我搞砸那了一部分。
很抱歉,我知道你心中總是掛記著自己人,而我一直很不懂怎麼交流。
謝謝你在功成名就的時候,總是牽著這些你嘴巴上掛著、心底也真實惦著的兄弟。
謝謝你總是把你知道的/擁有的:「好蜜仔」,跟自己人分享。
我想,印記在我心中你的模樣,一直都會是那個讓我敬重的哥哥,
很抱歉,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在心底惦著:我希望你都好,希望你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