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我不認得臉的孩子來問我著裝建議。
嗯......這孩子的發想有點太正式了。
我聽了有些暗自驚呆，忍不住說：
你也還只是個中學生，離大人還很遙遠，
雖然你想要穿得體是好事，但那又太過了。
我詢問他是否徵詢過導師意見，他說沒有。
我口頭上簡單建議他找個看起來不那麼
像出遊玩樂的穿搭拍照給導師看。
確實有領子的衣服會比較有精神。
孩子詢問可以制服嗎？我說確實可以。
洗乾淨燙平整就可以。
想想，對這個年齡的孩子，制服可能是
他們唯一不過度休閒的衣服了。
只是整個對話的過程中，
我的內在忙著自動化運作著潛台詞：
是什麼會讓一個孩子跳過最親的導師，
反而問一個連他是哪位哪班都不記得的人？
是他覺得老師不會想理他的問題嗎？
還是他對更親近的導師反而尷尬不敢啟齒？
又或者，在為數不多的業務接觸裡，
他憑著什麼直覺，
留下了我可以親近信任的印象？
如果是這樣，會讓我覺得有些感動。
我總覺得我是個相對不那麼適合當老師的人
比起溫暖溫柔，我顯得冷淡疏離。
比起親切友善，我顯得拙於人際社交。
比起嚴謹督促，我顯得順其自然。
比起寬容開明，我顯得要求控制。
似乎在我的腦海裡，
我總裝不下對自己正面的評價。
就像我成長過程中，重來不需要多少容量
處理這些近乎不存在的肯定，欣賞，讚美。
也同樣，這麼做不是我的本能，
這讓我更覺得，
又多一條不適合當老師的特質。
一個插曲，其實激起了我內心無數的疑惑，
感慨，和傷感。
就是因為情緒太多，所以漠然，
來不及處理得，無法好好表達。
sentimental kil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