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時間撫慰著房間
剛剛讀著一本書 談論著家 談論著家庭
談論著過往的歲月 殘留的水漬
十年前 二十年前
一切都歷歷在目 但一旦標註了年紀
那就像是一桶油漆潑上了白牆 腐鏽抓上了鐵欄杆
然後是距離感 二十年前的她 十年前的她 現在的她
那些往昔的記憶太過鮮明
十天與十年前的邊界是如此模糊
如今的我依舊記憶著兩歲的我 所沒看完的庵野秀明動畫
為此 偶爾依舊常上巴哈姆特 追尋著是否有那部三十年前的動畫
是的 我已經活了三十個年頭 至少
我可以輕易地列舉三十歲的各種刻板印象
但我卻無法輕易地將自己放入那之中 除去房間牆壁上兒時跟妹妹比較身高的刻痕
我找不到太多痕跡
國中的夢想依舊如此歡欣鼓舞
高中的怒火依舊在我心中燃燒
大學的絕望依舊是如此的滾燙
然後這十年的歲月是如此朦朧 到底要用什麼來定位呢
四維空間的座標體
一個人是經歷歲月風化的產物
那
假如那些歲月在某些人 例如我 身上從未風化呢?
絕望的噩夢依舊瘋狂 甜蜜的愛意依舊如此耽溺
但對那些不擅長記憶的人來說 "阿 曾經發生過這種事"
我不會輕易原諒那些痛苦的驚醒 甚至上周才發生過
歷史及歲月 如此的久遠嗎 我能輕易說出1960年 1980年 1940年代的數學工作
卻更能輕易地為那是六十年前 四十年前 以及八十年前感到無比的恐懼
千禧年甚至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
九二一大地震的驚醒的記憶如此鮮明 那圖像 那觸感 那震動
一切的記憶的在這間小房子盪了開來
而我的手足已經三十歲了
貓已經來我們家六年
我與人再會時 總是與人談論著 上次聚會發生的事情 那彷彿是十天前
但早已是二十年前
我曾以為是我的話題太過無聊以至於沒有回應
而是 僅僅是那是二十年前的話題而已 如此 而已
我究竟是時間停滯了 抑或是怎樣了
畢竟那是如此鮮明阿 那些大笑 那些食物 那些咒罵 以及
那些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