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氣溫稍高,陽光毫不吝嗇的帶著大量暑氣往人間撒下。
而我,獨身一人闖進了複雜難懂、如夢詭譎的西夏旅館裡。
蒼涼大漠的呼麥,令我不禁又想起了很久以前曾經做過的夢。
夢裡,我是一隻鷹,盤旋巡視於無人的沙漠,
彷彿那就是我的王國,一個孤寂卻又能滿足我想做為主宰慾望的世界。
人啊,總是嚮往自由,不願意被世間紛擾所束縛,
而看戲,似乎就成為一種擺脫凡塵俗事的最佳方法。
花一個下午的時間,看穿人間百態、跑遍大江南北。
台上人入戲,台下人著迷,
看著舞台上的劇碼,總是在某個時刻輕易地的就連接回自己的世界。
演員們的奮力嘶吼、誇張的肢體動作,
佐以時事的圖騰光影,鼓聲隆隆,
我是誰?我是那個真正的我嗎?
我為了成為現在的我丟掉了多少過去的我呢?
我可以為了成長為那個我想成為的我,而付出多少代價呢?
西夏旅館,這是一本我以前讀過,卻始終好像沒能懂的一本書。
網路上的書評總是這樣寫,
「這是一本提到國族與自我認同議題的魔幻小說」。
這不正是現在的我們所經歷的嗎?
劇中夾帶些許戲謔似的新聞畫面,今年春天我們甫經歷的那些,
水柱、衝撞、吶喊、掙扎,
我們迫切的想證明自己,想了解自己,想突破自己。
然後,我們尖叫、我們躁動、我們無助、我們哭泣,
這世界沒有光,我們空有雙目,卻睜眼依舊黑暗。
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構?
現實之間難道就不夾雜著些許假造的詞彙嗎?
虛構之中難道就沒有摻雜一點點真實的影像嗎?
夢裡面,還有一個夢,那個夢裡的夢裡,還有另一個夢,
這大概就像是台灣式的全面啟動,
看得到的,難道就一定是真的嗎?
而看不到的,你能說他就不存在嗎?
曾經聽說過,每個人的身體裡,都有兩個自己,
一為陰,一則為陽,就跟某些魚類的雌雄同體般有類似的效果。
那些台詞中的血腥殺戮、慾望滿腹,
總能勾勒出我心底那個陽性自己的共鳴,
看著自己喜歡的演員在台上野性十足的嚎叫,
如何叫我還能保持理智,疏離的看待這世界?
七個西夏文字的字謎非常有意思,
尤其是第三個字,「民」(恕我無法以西夏文字做表達...)
原來阿,睿智如古人,
他們早就知道統治者想要統治人民,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那些人民戳瞎一隻眼睛...。
看完這齣戲,
我極度渴望探索心中大概在今年春天才正式開張的屬於自己的「西夏旅館」,
在這結構卻又急需解構的紛亂世界裡,
魏瑛娟導演的台灣夢三部曲,我想這就該是剖析自我的最佳出發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