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葉瑪》無感,明白演員能量高,但無激發心智或情感的漣漪。
更多是感受演員身體的極度緊繃、整齊、劃一,背後所潛藏的不自由,身體與意志的全面
箝制,以及對於導演信條的全然服膺。
我對於一群人化零為整、融為一體的行為都感到可怕。
重點是對與觀眾交流沒有幫助,徒有儀式感,以及畫面構圖美感,然後呢?
以下這段文字是,是表藝評論台針對這位導演2016年《酒神的女信徒》的劇評節錄:
「相較之下,酒神與女信徒的身體質感不像此戲一般詮釋那樣狂亂且失控,而是仍有其規
律——訴諸感官、深入肉體、回歸自然,並將動量不斷往內深掘,像是一直翻滾、沸騰,
卻又始終無法爆裂。在酒神的號召下,女信徒們肉身半露,艷唇血手,氣沉丹田,動作反
覆,循環不已。爬行、蠕動、倒立、抬臀、擺身、甩髮;張口,如驚顏、如笑靨;長叫,
如欣喜、如嗚咽;開腿,如交媾,如分娩。這些動作以下半身為底,彷彿將潛藏於體內深
層之處的動量叫喚出來,成了生命的驅動力,不僅與主宰底比斯城的上半身智性與馴服人
性的後天文明,形成截然對比,同時,動作也在極致反覆下,如視覺暫留,如夢魘迴盪,
喜不像喜,悲不像悲,喜亦如悲,悲亦如喜,顯得荒謬,身體原來所乘載的情緒漸漸解離
、模糊,焦點遂移轉至肉身表面,一種純屬身體、沒有定義的原始層次。」
原始劇評:https://pareviews.ncafroc.org.tw/?p=21852
以上這段劇評套在《葉瑪》的演出,也都說得通,等於導演是用同一體系處理每齣戲。
2007年在兩廳院欣賞鈴木忠志《酒神》,我坐在第一排,只覺得演員像壓力鍋、每個人身
體都快要爆炸、講台詞都會狂噴口水。2小時壓抑念白情緒、智性思考及情緒傳達,不斷
強調要欣賞身體的巨大能量。然後,我就狂睡不已,就跟昨晚欣賞《葉瑪》一樣。
不是挑釁,只是真的困惑,這樣演出的效果,除了「哇!演員超強!」、「哇!好像祭壇
與肉身獻祭」、「哇!戲能這樣演!」外,大家還能有什麼收穫?
若要這樣搞才是回歸肉身、原始與至真,那兩廳院全年度的製作都交給海軍陸戰隊員來演
出就好了啊!
懇請大家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