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話 逐步接近的美之女神
二〇一九年二月十七日
聖伯蘭王國中東地區 中央高地
純透明色的防禦膜覆蓋著山丘，微微反射著日炎，整座高地上滿是塹壕與營帳，而當然，
在隱密的地下也存在著狹窄的防空壕。雖然相當簡陋，但是理論上防禦空襲是沒有問題的
。數十座山丘的其中一座，正為國軍所盼。
海拔約一百九十二公尺，中央高地。
二月十七日早上五點三十分，拂曉之際，國軍裝甲部隊迅速展開，發起了向著中央高地上
駐防軍的高速攻擊。這場戰役後來被稱為中央戰役，是芙蘿黛蒂會戰的一部分，被視為是
國軍在對聖伯蘭的作戰中第一次大規模的以裝甲部隊為主的作戰，也是隨後一連串變局的
起始點。
聖伯蘭王國前線部隊的防線，僅僅只是為了將國軍阻隔於天險之外，而沒有去考慮到縱深
、補給等等問題。軍隊大量集中於戰線之上，而在那後方卻是稀疏無比，這是國軍－－嚴
格來說是「中華民國．艾露西亞皇國聯合司令部」－－所知的。
聖伯蘭認為，這樣厚實的防線至少可拖延國軍更多時間，以等待後方的支援到來，一舉反
攻。但他們並沒有體認到，雙方的物質差距並非巨大，而是無比巨大，程度大到幾乎無法
單靠人數和戰術來反擊。此外，他們也沒有親身體會過，憑藉裝甲部隊之高機動性發動的
「閃電戰」和其他相近戰術，所能發揮的強大威力。
就在這樣的狀況下，要面對的敵人是國軍的裝甲五六四旅，還有皇國陸軍第三魔裝聯隊。
皇國陸軍的聯隊相當於國軍的旅，雖然人數與國軍的旅相比有些落差，但是評估的戰力並
不在其之下。台灣陸軍和皇國陸軍結構上有很大的不同，皇國陸軍因為任用不少的舊第三
大陸軍和魔導軍幹部，在編制時大幅度參考了過去聖伯蘭的編制法，採用了三三制，從小
單位到大單位依序為伍、小隊、中隊、大隊、聯隊和旅團。
只有從單位名稱來看的話，相當類似於舊德軍和其模仿者－舊日本陸軍。但是受限於地理
環境和現實情況，整個皇國陸軍只有兩個旅團的規模大約到兩萬人左右的兵力，和聖伯蘭
陸軍相比可以說是相當弱勢，並且也只有極少數部隊配備了火器。
歸根究柢，還是國軍對於他們的不放心。國軍沒有辦法保證這支以聖伯蘭人為主的軍隊，
會不會得到現代兵器之後就起身反抗台灣呢？國軍最為受台灣人詬病的，就是管理不善、
訓練不足以及高層幹部的腐敗。
「構成軍隊的是人而不是機器」，在台灣是理所當然的一句話，在聖伯蘭是第五十一代王
康卡爾的名言，他開創了聖伯蘭王國實行數百年的軍國主義，廢除了奴隸兵和大量的舊概
念，創造了以魔法通信技術輔助而成的資訊化戰術，也造成了魔法至上主義的出現。
雖然康卡爾王在最後在既得利益的舊軍幹部叛亂中身亡，但是他所做的建樹都得以被繼承
，使聖伯蘭軍煥然一新，成為了沒有奴兵、指揮嚴明、以及不分僧侯民的平等軍事體系的
大軍。到今天為止，除了文明上的落後之外，聖伯蘭軍被國軍輕易蹂躪的原因為何？
可以說，皇國陸軍是台灣人為了瞭解這件事的實驗部隊，文明程度高的台灣人，依然期望
如此去了解原因，並將聖伯蘭的一切技術、思想、能力都為其所用。
大地在鼓動著，搖蕩著，嘶吼著。就算是以魔獸衝鋒來說，這個聲音也大的不尋常。
大約五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梯團長恩圖將軍收到了來自前方防線的報告，敵部隊正以快得
不尋常的速度向著中央高地而來。
「傳令下去，死守前線！開始集中後線的魔導兵，準備啟動大型術式！」
「遵命！」收到恩圖將軍命令的傳令兵加快腳步離開，準備向前方傳達命令。另一方面，
後方的魔導兵則是奉命開始了大型術式的準備。他們所要實施的術式是精神類魔法的強神
術式，透過魔法強行讓士兵從一夜間的精神轟炸中恢復。
之所以一直不這麼做，是希望能將全部魔力投入在防禦膜上，以阻絕國軍的砲擊，但那是
在沒有「國軍突擊」這個因素的情況下。
透過簡單的魔導器拉長了視野，恩圖將軍眼簾中映出的，是戰線之外的景象。
伸出巨大炮管的機械高崙。
著裝整齊、武器精良的敵步兵。
還有在那之後跟著突進而來的魔裝部隊。
「台灣把那些魔獸和高崙都拿來用了嗎．．．」
雖然他口中是這麼說，但故作鎮靜的恩圖將軍並不認為皇國的魔裝部隊足以為懼。魔裝兵
尚還在聖伯蘭的理解範圍內，然而在更前方的高速行進中之鋼鐵高崙，才是足以讓聖伯蘭
聞風喪膽之物。過去與台灣的交戰中，從沒有出現這麼大規模的戰車突擊。
不可能頂住這麼巨大的火力。
絕對不可能。
百分之兩千不可能。
「我真是個讓部下白白送死的無能將軍啊」的，這樣的想法不知為何，塞滿了恩圖的心胸
。
「絕對要守住！展開防禦膜！」隨著伍長一聲令下，在陣型的前方展開了一道不可視的防
禦膜，吸收了來自敵方的火力。雖然擁有著防禦膜這種就算是文明水準高如國軍看來依然
是作弊產物的技術，但是這樣術式的應用性卻奇差無比。
本來的本來，防禦膜在軍事上的應用就是以進攻為主，是輕裝的魔導兵所能夠給予自身的
最大防護。但是與國軍的戰鬥，聖伯蘭軍幾乎沒有一次有主動反擊、推進戰線的機會。
轟隆的一聲，快要震破耳膜般的聲響，聽了一整夜的爆破聲也依然記憶猶新，但是如今卻
如此近距離的體會。雖然火力被防禦膜吸收，但是聲波卻依然傳達到士兵的身上，就連其
五臟六腑都彷彿在鼓動般的震撼。
炮擊的來源，是遠在幾百公尺之外的國軍裝甲車，不斷的發砲的同時，也不斷朝著自軍所
在的位置而來，以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幹，那個障壁真麻煩，根本就是在作弊！」
北側部隊，五六四旅戰車二營的裝甲兵抱怨了一聲。對於那面障壁的麻煩，國軍始終找不
太到解套的方法。
「那個東西，如果強行撞上去會怎樣？會被吸收掉嗎？還是會被擋住？」
「別想那麼多，我覺得還是別冒著這種風險會比較好。」
「也對。」
就算是防禦膜，憑藉著後方的火力增援也是可以擊破的吧，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
在中央高地的五百公尺外，有三輛雖然重新上過迷彩，卻依然能從設計、金屬感中看出其
斑駁的自走砲。Ｍ７牧師式自走砲，這個東西已經是相當老舊的玩意。是一九五六年國軍
得到的美產裝備，據說牧師這個名字是英國人所給予。
但是，出現在這個戰場的這些Ｍ７自走砲，充其量只能說是半個Ｍ７，要說為什麼的話，
因為砲管完全變了。與他原本該有的樣子相比，這些Ｍ７自走砲的砲管又長又粗，連接了
一些不明所以的線纜，漆著綠色塗裝並且又刻上了奇妙的文字。
這是「無名型」魔光砲，中科院新設單位「魔法工程研究所」所研發的實驗性裝備，被搭
載在了老式的自走砲軀殼上。在二四事變的前三天才從新北運到這個地方來，本來是打算
交付給這裡的部隊進行更多實驗，但是卻誤打誤撞地得到了投入真正戰場的機會。
特意以魔光來製作就是為了解決棘手無比的防禦膜。先前空軍凌駕加利亞時，曾經見識過
對空魔光砲這樣的武器，雖然之後軍方並沒有太重視這件事，但是大量的魔導師都表示魔
光對防禦膜存在著相當大的相剋力，才讓中科院的院士和魔導師們決定對魔光武器投入開
發。
收到了前線的請求的魔光砲部隊，已經開始了發砲的準備。這些武器隸屬於皇國陸軍的第
三魔裝聯隊第二大隊，也是唯一擁有魔光砲這種武器的部隊，雖然駕駛員由國軍裝甲兵擔
任就是了。
在灌輸入大量的魔力之後，砲管上的符文開始顯露淺藍色的光輝，對準敵方陣列的所在之
方，三輛自走砲分別發射出了三道耀眼到令人讚嘆，卻又奪命無比的燦爛光芒，以一直線
射往天空的彼方。
其名為「魔光」。
所到達的那透明鏡面的半空中，發生了巨大的空爆，藍色的爆炎在戰場上眾人的眼界中擴
散開，就如同昂貴的青藍花火，就算是堅韌度無與倫比的防禦膜，也在這道強光之下粉碎
。
「全員下車！準備衝鋒！」
十幾輛運兵裝甲車的門隨著油壓聲，一扇接著一扇打開，帶著鋼盔、身著迷彩服，手持九
一步槍的國軍士兵快步走出並散開，跟隨著裝甲排以履帶輾壓開的血路小心推進。
原野上滿是屍體，血流不止，讓人看了怵目驚心，雖然說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會遇到這種景
象，但是真的看到時，心中還是會有所疙瘩。不過，畢竟是敵人，也沒什麼好同情的。就
算對方只是那種程度的部隊也是能殺人的，如果說因為一時多情被殺不就慘了嗎？
「南無阿彌陀佛。」
但是我的同袍邱池一兵好像並不那麼想，在前進到一半時他停下腳步、放下步槍，彎下身
子來為倒在一旁的敵戰死士兵闔上雙眼，並為他祈冥福。
如果這樣做能讓他心靈有所飽滿的話，我並不反對他去做。
「啊！」
突然，他慘叫了一聲。手臂上好像有什麼插著，仔細看的話，是一支箭。
「白痴！為什麼不小心一點．．．」
「幹．．．是從哪裡射過來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趕緊伸出手拉著他的身體，帶他躲到了一棵樹後面，因為草長得高所以應該不用擔心被
發現。
雖然說現在是二月，但是這裡的天氣也並不涼，反而還會因為厚重的戰鬥服而悶熱。
他手臂上的箭插入的地方慢慢地滲出血來，連穿在外面的迷彩色戰鬥服都染上微微薄紅。
我拿起他插在腰間的Ｍ７刺刀，為他砍掉大部分的箭桿後，抬高他的手臂提高止血機率。
因為是木製的箭桿的關係，直接切掉也沒問題。如果是現代的鋁製箭桿或是其他材料，想
嘗試剪掉大概會因為施力太強造成二次傷害吧。
「就算會痛也不要把箭頭拔了，先止血為主吧。」
雖然說因同情敵人而負傷是件蠻蠢的事，但他可是認真的，我沒資格苛責。
我回報了一下狀況，應該會有人來吧。在那之前他也只能好好待在這裡。
不過，敵人究竟會有多少呢？
是只有那一個弓箭手嗎？還是一整個班躲過轟炸？甚至是一整個排躲在地洞裡？想想也覺
得不太可能，應該是落單的一兩個士兵吧？
張開耳朵去聽，還可以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履帶聲和槍聲，想必戰鬥相當激烈吧。而我卻
因為同袍受傷可以待在這種安靜的地方，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大幸。
我仔細照著剛才箭射過來估算敵人的位置，丟了一顆手榴彈出去。
「砰！」的一聲，手榴彈爆炸了。在濃煙中可以看到高度不低的草有所晃動，果然在那裏
啊。
確認過打開保險後，我對著那個方向進行掃射。
「可惡！被發現了！快跑！跑起來！」
三個敵兵慌張地站起身子，因為是白種人的關係，身高高到看得清清楚楚。我隔著大概二
十公尺的距離開槍，勉強射死了其中兩個。剩下那一個人雖然跑掉，但也沒甚麼問題了吧
。
現在還稍微有點耳鳴，槍聲果然不是開玩笑的，ＦＰＳ遊戲可沒辦法跟這個比。
沒錯，這才不是遊戲。
這是玩真的。
北側的戰二營部分部隊突破防線之後，這場陣地戰進入了第二階段。南側還勉強透過防禦
膜維持著對國軍裝甲部隊的防堵，而北側這邊的國軍則是面對從高地後方調來的大量部隊
。雖然在武器上和指揮上有優勢，但使用著魔法的敵人也是相當棘手。
火焰噴射魔法，有大量的敵兵都能夠使用這樣的術式，就如同科學武器的火焰噴射器般，
噴出高熱度的火焰。雖然射程和火力都不及火焰噴射器，但是使用者能夠輕裝上陣，而沒
有現代火焰噴射器的負重問題。而應對裝甲部隊，也有爆裂術式可以使用，讓國軍突破防
線後反而吃了不少苦頭。
雖然爆裂術式讓裝甲車和坦克真正完全損毀的狀況，在計算下幾乎不可能，但也能造成相
當大程度的損害。步兵就不用說，因為被火焰噴射魔法擊中而掛彩，甚至是喪命的案例在
所不少。
而且，基本上聖伯蘭的步兵有不少單位已經揚棄了方陣作戰，而是改用散兵進行高強度打
擊。這種作戰方式的優點，在野戰中顯露無遺。
而且，聖伯蘭軍似乎能夠透過魔法相當有效地挖出壕溝來躲避自走砲的轟炸、火箭雨以及
機槍射擊，使得突入甚深的國軍部隊，反過來遭到包夾。雖然這種情況不難應對，但是好
幾次卻能夠造成國軍的傷亡數字攀升。
北側防線被突破後大約一個小時，被擊斃的國軍死者有三十三名，而台灣人也不惶多讓，
擊斃了的「全屍」大約四百五十人，再加上國軍大部份幹部都害怕負傷者、戰俘會使用魔
法逃脫，或者對後勤人員造成傷亡，所以被帶到後方的戰俘或敵軍受傷人員，被當場射殺
者在所不少：如果再算上這些數字的話，恐怕會增加個兩到三倍吧。
雖說聖伯蘭的散兵作戰使國軍沒辦法再像先前一樣輕易對敵進行大量殺傷，但是裝甲部隊
的推進力也不容小覷。前方的戰二營和步二營呈現了斜線陣展開，宏觀來看整個戰場可以
視為一個展開中的扇形，同時與大量的敵部隊進行交戰。根據推算，最前方的戰車都已經
開始跟敵方的中線部隊交戰了。
「這樣的話，要壓制整個山腳下都只是時間問題吧。」
在戰線後方開始布陣的砲兵營林滿安中校營長，以他的經驗推估了一下形勢，認為這樣的
狀況對國軍是充滿優勢的。之前他曾在戰車營受過訓練，又擔任過步兵營的要職，此後也
在砲兵營待了相當多年。要論年資沒有人比得上他，以整個旅團來說都是通才，甚至據說
旅長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當然他自己並不認為有這些事就對了，認為那只不過是流傳於下
屬間的謠言，跟特殊反應部隊的存在一樣不可信。
槍聲大作，履帶隨時間的齒輪轉動著，以屍體為肥料耕耘著這片土地營養含量低的土地。
聖伯蘭的大部分荒野都是長成這個樣子，種不出好東西。於是先民們紛紛集中於都市，建
立了一個魔導技術取向的工商業社會，在都市周圍才能夠用那一點點的地力勉強供應糧食
，這也是聖伯蘭人口不多的原因。在利斯海姆大陸出現前，聖伯蘭爆發過多次的飢荒。
但是這也沒有改變他們的軍國本性，也慢慢的串出了今天面對的悲劇吧。
在現代武器的強大火力面前，聖伯蘭人依然以他們的自尊，進行著美麗的抵抗。為了抵抗
放棄了方陣戰術，進行了散兵戰，發揮出魔法的最大價值，用盡渾身解數來抗擊鋼鐵的碾
壓，甚至連生命也捨棄。就算把他們當作野蠻人看的國軍，心底也一定都存有一份尊敬吧
。那樣的自尊，與舊世界的台灣人，面對霸權國家時也應當被擁有的感情不謀而合。
但是現實總是很殘酷。除了為了平民的安全，也為了擁有異世界的資源，來讓台灣在被召
喚所造成的經濟損傷中轉型，不得不碾碎映入眼簾的敵人，不得不奪走他們的一切。
在精密儀器造福之下，國軍正透過指揮系統一步一步取得戰局主導權，擴大戰線。為了加
速鎮壓山腳下殘餘約五千五百人的兵力，八點五十三分三十一秒開始，向南移動的魔光砲
連續進行三次發射，將聖伯蘭軍花了一夜建立起的厚實防禦膜消散，正式讓南側防線崩潰
，成為壓垮高地防衛梯團前方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為先前南側防線的凝滯而逐漸集中的戰一營、戰三營和機步二營總共三個營，將近三千
人的兵力，與另一邊的戰二營部隊以及數個步兵連共同夾擊，憑恃著超高機動性展開了對
剩餘的一個兵團與數個中隊級單位的圍剿。
會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都是出自於聖伯蘭對防線架構的不精妙，以及對散兵行動理解不
足，再加上反坦克作戰的不熟悉。如果他們將上萬的兵力提前以分散方式在整個原野上展
開的話，那麼說不定能配合防禦膜與魔導師的作戰能力，來給予國軍迎頭痛擊。
但是，他們並沒有那麼做。而是不斷用防禦膜來奢求能防堵國軍進攻，大量耗費魔力來將
之建構而不懂的透過分散來應對火力壓制的道理。過去與台灣作戰了一個多月，留下那麼
多紀錄和見證人，結果連一點教訓都沒有學到，才會連這種半調子的閃電戰都沒辦法應付
吧。
但是，國軍這邊也並非沒有犧牲。除了死亡人數上看百人之外，許多不妥善的裝備都在這
次作戰中損毀，每次都是伴隨嚴重的人員傷亡，雖然漂亮的發揮出裝甲部隊和機械化部隊
的長處，但是離完美都太遙遠。
直到早上九點三十五分，敵前線部隊的最後一個中隊玉碎，才讓這次耗時四個多小時的攻
防戰暫時結束。總體而言，這次攻防戰國軍死傷不輕，聖伯蘭受到的損害更不可理諭。因
為擔心安全還有報復心理，大量的傷員被就地槍殺，而現場戰死者多如牛毛，在南側防線
被突破後死亡人數更是激增，四十分鐘間死者數從一千零六十七人增加到五千五百四十二
人，幾乎在山下佈陣的部隊全數玉碎。
觀望著這片戰場的，只剩下山坡上那繁茂的森林，和在遙遠高處和各座山丘佈陣的敵方兵
力。
一一三〇時刻，正當許多部隊都在進行善後處理時而不得閒時，砲兵營的待機輕鬆時光也
迎來結束。林滿安中校營長接到了新的命令——那就是對中央高地以及其周圍丘陵的山林
地進行連續的砲擊。在一二〇〇時之後，就連許多在後方待機的砲兵部隊，都加入了這個
行列。
在下午三時，好幾座山丘的森林都已經開始燃起熊熊烈火，這片大火據說燒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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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請記得推~
有點久沒更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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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話有3個東西可以寫:
1.聖伯蘭後方發生的事情
2.高雄和花蓮發生的事情
3.東方戰線的事情
我覺得大家應該會比較想看1吧 2跟3我會寫在一起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