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集取杜斯妥也夫斯基書名 "Crime and Punishment"「罪與罰」,放在《超女》S04E17 的背景下,有罪的往往是被人羅織入罪、或自行正義慘遭降罪,而那高高在上可以定人罪名的人、正喜孜孜地磨刀霍霍準備開罰。好一個激情世界,要罰的理直氣壯殺紅了眼、被入罪的面紅耳赤大聲喊冤... 但其實我們都可以退一步、冷靜點,山不轉水轉、路不轉人轉。
上集假 SG 大鬧白宮一片火海成了「罪」,這集總統馬上實施宵禁展開「罰」,真不禁令人想到這兩天的斯里蘭卡恐攻(默哀十秒鐘),政府無能有效面對也只會先下令宵禁再說。突然我對這季的結構敬佩了起來:前 2/3季都在談民粹激情的生成,等時機成熟了 Lex出來小試牛刀,果然一切反派的暴走正派的氣憤都百鬼出籠了! Lena 說「我哥最擅長操弄人心」不是開玩笑,就看大家怎麼冷靜面對。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bOIfiH5Vfg
體制衙門愛降罪
從(我還是覺得不太必要的)James 治療開始,人人心裡都有那糾結己心的彈孔陰影,會先經過一段面對它的苦路,然後要冷靜下來在傷口拍拍?好吧這種心理治療我不懂,反正從它開始,來給別線一些靈感吧。要說 James中槍這事有何「罪與罰」?也許他以筆為劍伸張正義,對廣大激進分子來說算是罪而要以槍開罰吧?雖然事後揭曉是 Eve幹的也稱不上什麼罰...
James 的諮商姊姊 Kelly,也要來給 Alex 一點退後一步的啟發:Alex又為了正義想跳過程序、而又和程序魔人 Haley上校槓上了,那請先別去正面把那大正義吵個面紅耳赤,還不如從每個人最關心的小事情下手,免得下屬犯上要扛罪、暴怒上司要開罰。程序魔人那極端官僚身段下的軟肋,還是人人皆有親人兒女的同理心。你一切偷雞摸狗的小罪都逃不過我法眼,但我既能同理就來鬆動一回。
這程序,是 Ben部長帶人來 DEO徵用特殊武器要對付 SG 、更要徵用 Alex 的手錶引 SG 入甕,還要取得所有外星人的登錄資料顯然準備一網打盡,還好 Haley先以程序擋下要他拿了總統令再回來。看 Ben的氣焰完全就是個衙門下來開罰了,反正 SG 是全民公敵罪證確鑿、外星人都危險是輿論風向、DEO 是下級單位愛罰就罰、他夢想中一定也很想大剌剌戴著面具來掐 Brainy 的脖子罰個爽 XD 小妮子 Nia的「象徵式夢境」與他真是心有靈犀。
很愛看電影的 Brainy 學習伊森杭特偷天換日,要趕在 Ben完成正當程序回來前先銷毀外星人登錄資料庫,但自己也陷入「罪」的恐懼:銷毀好、還是不銷毀好?五五波真傷腦筋,請 Nia作夢幫忙也只是討個拍拍求個安心。那麼山不轉水轉,別陷入刪除保留的二分,就讓資料全備份於我一人,有什麼罰老子不怕儘管來,此即身為超英的甜蜜代價!看見女生就結巴的 Brainy 初次眉飛色舞,女生當然心花怒放 That's very heroic。
超女罪路忙瞻顧
然後,這「罪與罰」議題要凝聚在 SG 身上了!我喜歡這集的一點是: SG 終於當回了主角,這集就好好讓她經歷見識並反省改變。 SG 這女童軍一直很在意人言,S01 就很在意媒體怎麼寫她、S04 還是很在意人們怎麼看她。記得 S01E16 也臭過一次到 S01E17 就馬上洗白回來了,但這回不容易,就算去救人家也不被相信、反而引起鄉民激情搞出更多小傷害,心情超差。
好姐妹 Lena 對這種「好人被打臭成壞人」的感覺最懂了,同仇敵愾地要跟 SG 一起去闖 Lex牢房探個究竟,明明知道「都在我哥計算中」居然還是傻傻地硬闖了。 Lena 自己這趟會遇到很多 Lex設下的童年關卡、充滿童年的默契與惡意、甚至還有一本「 Lena 四歲起的犯錯紀錄」,說不定 Lex對自小親愛一體的 Lena 長大背離也視為不可饒恕之「罪」?而這趟解謎通關就是要來讓 Lena 越走越自我否定、最終心裡被擊倒後再來大爆炸領死?
Lena & SG 都在走一條千夫所指的「罪路」,外人皆曰有罪時自己心裡也慢慢失守。不過這庸碌人間本就如牆頭草風吹兩邊倒,這集居然也做出了一條實體化的「罪路」:走過一排牢房,罪犯們看 SG 攻擊白宮紛紛奉她為英雄,好討厭;再次走過這排牢房,同一批罪犯們只要給點煽動馬上反目成仇、人人要來搶打 SG 。這場 SG 走廊台步打群架戲,就超英實力上來說根本不成比例,但象徵意義很重要:這個容易煽動的社會、放棄思考的暴民,我從此不可繼續被他們的風向影響了,一個個流言蜚語全部都打倒、我自走出我的正道!
天降正義亦罪孽?
超英等級的敵人,Lex 專門對付超人的 Metalo 裝給 Otis 穿了站在眼前,密謀是來殺死「謀刺總統的替罪羊 Lee Harvey」SG ,一砲砲迎面擊來簡直是疑懼惡念針對超家的懲罰化身呀!還要打到拳擊擂台彷彿以激情拳頭打落門牙制裁你。誰知,抱頭鼠竄的 SG 集中生智變身記者 Kara ,穿著 Metalo 的 Otis 也沒要傷害無辜的意思,他只是要來懲罰 SG 而已。也許,過去超女總是橫空而降、高調正義、直拳重擊,這樣黑白分明直來直往的作風,認真地會引人疑慮忌恨、甚至會造成真正傷害?
這集第二個應景,十天前被逮捕等著被美國引渡懲罰的維基解密亞桑傑 Julian Assange ,他居然在《超女》的監獄裡有個光頭版 Steve Lomeli 。這位 Steve駭進政府機密文件揭露非法無人機攻擊而下獄,對「高高在上」像美國無人機一樣自命正義想攻哪就攻哪的 SG 向來滿腹疑慮,認為 SG 像美國無人機一樣「自行其是、無所不在、卻破壞一切妳碰到的東西」。誠哉斯言,看著自己光臨之後有人煽動有人激情、有仇報仇沒仇練拳、外面美軍準備軍武開罰... 這瘋狂世界,若有所悟的 SG 且先給個「超級巴掌」打醒過來,自己也快離開是非之地想想這一切。
(看到這「無人機譬喻」真令我想起電影那邊的近年兩部超人片 MoS & BvS,前者片尾有無人機後者片頭有無人機,還都和亨利超飛在一起給它打下來。我沒看過漫畫還真不知,這 20 世紀美國光明精神的超人超女和 21 世紀美國黑暗精神的無人機,是否在漫畫或其他創作中已有互相比喻或互相詰問的傳統?)
那邊廂 DEO也有 Ben帶一堆人拿著超級武器準備開罰了,但聰明的 Alex & Haley 以及聰明的 SG 當然不會再來老套的正面對決、或是天真的正面道德勸說。看看那獄中的第五權代表,對前三權一把抓的 SG 深惡痛絕卻對第四權代表 Kara Danvers 奉若上賓... 還真沒想到,兩位女強人直搗黃龍追查 Lex,明明早知自投羅網、最後也真只是白忙一場,結果拆穿 Lex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超女之壓倒性正義已掀起遍地烽火,還不如小記者 Kara 耐心傾聽慢慢把事談清楚。「筆勝過劍、更勝披風」,好久沒看 Kara 笑得這麼有靈感了!
這集雖然沒有 Lex出現,但大家表現都很精彩,而且看來醞釀已久的角色成長也在慢慢收線中,互看不順頭痛已久的 Alex & Lauren慢慢放下成見建立默契、各有超能曖昧已久的 Nia & Brainy 終於找到一種入世的靈活、很愛說的 Ben Lockwood 一有了權力後果然焦慮躁進、向來自命強壯的 Lena 終於把陰影徹底挖一次承認脆弱、向來自命正直強大的 SG 也終於正視 Kara 謙遜溝通的記者功(早就該重視了)。《超女》數季季內都有各自特色、卻往往季終爛尾,這一季倒是季內左支右絀、但季終收線後勢看好?下集看來要「睡美人」Nia 談談「美國夢」了?繼續期待。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Bwa5hTSP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