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牛仔褲之夢 Levi Strauss und der Stoff der Träume (雷)

作者: mysmalllamb (小羊)   2025-01-13 00:06:07
本劇德國 ARDmediathek 免費線上看連結,可 V出去以 Edge 即時翻譯字幕欣賞:
https://www.ardmediathek.de/serie/levi-strauss-und-der-stoff-der-traeume/staffel-1/Y3JpZDovL2Rhc2Vyc3RlLmRlL2xldmktc3RyYXVzcw/1
德國 ZDFmediathek 亦有上架,可 V出去以 Edge, Chrome & Safari 即時翻譯字幕欣賞:
https://www.zdf.de/ard/levi-strauss-und-der-stoff-der-traeume-
今年看到第一齣德劇竟是個美國故事,但也提醒我們美國不只「盎格魯撒克遜人」而也有極大比例的「德裔美人」,德國影劇拍「德國之光」有不少其實就是在美國發光:這齣 Levi Strauss und der Stoff der Träume (2025)直譯「李維史陀與夢想布料」我就簡單一點譯作《牛仔褲之夢》,這位李維史陀並非法國哲學家、而是從巴伐利亞來美國的「牛仔褲之父」!今日大廠 Levi's 就是他一個半世紀前掙扎創業的產物... 然而本劇竟也還真老實不客氣地全德語發音,劇中明顯盎格魯撒克遜名字的人也全講德文,甚至根本沒取景美國 XD 而取奧義之交提洛山區城鎮與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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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以德國公廣聯盟 ARD旗下各州各公司製作來說,本劇處處看得出來低成本二線製作的妥協痕跡,就別期待它的語言文化妝髮建築等時地考據能有多細緻、甚至無法期待它的演出敘事能有多細膩深沉,但若能降低標準把它當成一部「電視電影」講個「偉人童話」其實也有它的直線故事與簡單勵志。首先查查史實我們知道布商公司 Levi Strauss & Co. 是他與妹夫 David Stern於 1853 在舊金山創立,本劇則更強調他與妹妹 Fanny從 1848 一起從巴伐利亞飄洋過海到了紐約再轉進舊金山,1873將與拉脫維亞裔美人 Jacob Davis相遇合作推出牛仔褲並申請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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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則把這世紀相會提早到 1848 他倆十七八歲「飄洋過海」,初見面第一場戲擺明虛構卻令人玩味:船上有個好人家小女孩的狗狗生病快死了、那家爸爸要在女孩面前把狗丟進大海了,女孩無法面對現實哭天喊地不捨狗狗時、竟是 Jacob Davis主動提出「狗狗以後交給我照顧」哄得女孩欣慰離去後 (!)就把病狗一槍了結。嗯,這般驚愕開場的劇情意義是什麼?本劇從來沒明說,我且照後來發生的劇情做聯想解讀:未來到了美國提供我們工作服務都是「光鮮亮麗」令人們歡天喜地、但這些工作背後的一步一腳印恐將充滿辛酸血淚不為人道,我們全都摸摸鼻子自己消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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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 E01這場合沒別人在只有Levi Strauss,兩人分享了這黑暗默契後旋即分道揚鑣,隨後四集戲份有整整三集都是他倆在美各自的創業苦路,等待他們千錘百鍊成長茁壯並痛定思痛次做出抉擇,最終將於 1873 異地重逢完成「牛仔褲誕生」的最後一哩路。首先還是從男一 Levi 說起:他少年時兩位哥哥已率先前進了紐約,他 18 歲父親去世後才與妹妹 Fanny帶著母親一起來,只是到了紐約就能「人人有機會」創自己事業?才沒這種好事 XD 反而一到紐約人人都先投靠同鄉會、他哥 Louis則已有雜貨包括布匹事業給他個職位、但真做下去就知永遠屈居哥哥之下穿哥哥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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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實雖說是 1853 他們兄弟決定跟著「淘金熱」到舊金山去開布商分店,但在本劇描繪下就是 Levi 已不甘屈於哥哥之下、表面來開分店實則慢慢做大圖謀獨立!沒辦法他哥 Louis就是打拼幾年「我出運了」從此待在舒適圈,既有商貿只求量變擴張卻從不求質變創新,然而 Levi 志向遠大要以「猶太人」的經商與創造能力改變美國人們的生活!譬如他們「布匹生意」離開紐約中產富貴到了舊金山西部大地能夠怎麼做?他首先開放心胸去看淘金社會勞工社群都需要什麼,最大客戶不是旅館而是妓院 XD 每天頻繁換床單被單,「我們布料可經百次洗滌」快速擴展嘉惠底層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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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本劇把這創業擴張過程按表操課一一拍完後,真有掙扎衝突帶來考驗的劇情重點還在接下來的「西部黑幫」:不像紐約中產社會早有警政與治安,舊金山仍是法外之地 (!)治安都交給地方黑幫,他剛開店才沒幾天已有虛構老大 Eddy 與其打手兒子 Henry前來聲討「保護費」!Levi一開始還敬謝不敏誰知當晚馬上被人縱火砸店!於是 Levi 很快摸摸鼻子加入了黑幫保護,公司營收 10%上繳他們宛如老歐洲封建領主... 本劇還很著重描繪 Strauss一家的「猶太人」出身,更殘酷描繪他們在巴伐利亞受到的歧視剝削,正是嚮往美國「自由平等」怎麼來到這裡仍是黑幫嘴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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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那邊廂織工出身的 David先落腳內華達森林大地找上了伐木工社群,看準他們既需帳篷又需工作褲有市場潛力,乃以織工身份賣起褲子在這討價還價試著求生存... 然而別說一個外來客進入勞工社群做起生意毫無保障,甚至 David也像 Levi 一樣都因身為「猶太人」受歧視霸凌,說到最終仍屈居當地老大手下成為其私人工匠賺點微薄錢!沒辦法若無老大保護連一條褲子都賣不出去,尤其大家對猶太人蠻不講理都可光天化日搶褲不付錢... 於是 David給老大保護換得了棲身之處與安全溫飽,但從此當人奴工是否也養成「奴性」?甚至將成未來創業最大的心理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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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本劇男人隱忍時都有 2020s最愛的強壯女性在旁拉一把!編劇就鎖定兩個主角身邊的史實女角,既然史實對她們著墨不多那本劇就來自由描繪,在 David身旁就是她史實妻子 Annie、至於 Levi 史實既未娶妻還有同志之說 (!)那就加重寫他妹妹 Fanny... 本劇在 David這線就把他與 Annie的夫妻相遇寫成「猶太人&女人」抵抗白男惡霸攜手逃出生天!的確美國拓荒人人都要學會硬起來,與其由土豪惡霸收保護費將良民各個擊破,不如良民自己攜手團結互相照應。慢慢 David孕育好多發明點子各個都可改變美國社會,但他委屈久了養成「奴性」是否令他一次次裹足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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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 David手下一種全新的「鉚釘工作褲」正醞釀成形,未來工人不再需要三天兩頭縫褲換褲而能一褲連用好幾年!然而就像 David在劇中多種超前時代的發明點子做出 prototype後,時下人們忙碌當下庸碌度日 (!)對這些新鮮事物都不屑一顧,把客戶褲子修成「鉚釘工作褲」只令勞工男女氣憤炸鍋「還我褲子來」!然而耳聽遠方曾有一面之緣的 Levi Strauss 已成大布商、還從法國尼姆斯引進「來自尼姆的」De Nimes 暱稱「丹寧布」Denim,自己有那時間金錢與決心志氣遠赴舊金山找他提案嗎?可惜 David就像無數勞工被生活淹沒,還須老婆 Annie代夫出征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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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劇兩個男人千呼萬喚的異地重逢、還要兩個率性女人為憂鬱男人打開敲門磚!然而兩人雙劍合璧仍有許多權威關卡等他倆勇敢面對大聲說不:(1) Levi儘管自己把哥哥公司的「舊金山分公司」大膽投資做得有聲有色,但哥哥前來整頓公司財務重上正軌 Levi 也只忍氣吞聲乖乖聽話,儘管公司營運更加安穩 (!)但安穩可不是孕育發明改變市場的創新搖籃。(2) David 無法與 Levi 合作卻被當地黑幫老大 Eddy 收編羽翼下,眼看「鉚釘工作褲」這歷史發明將被本劇反派全盤收割?但反派老大就只是個土豪 XD 絕非 visionist,給他量產褲子只是粗製濫造廉價產品用不久就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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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本劇「牛仔褲之夢」就要 David的「鉚釘工作褲」搭配 Levi 的「丹寧布」、更要兩人對品質一絲不苟的龜毛堅持、未來才能造出「兩匹馬也扯不破的」牛仔褲改變全世界至今!這終須 Levi 一改他向來面對強權忍氣吞聲的好好先生性格、要挺身而出連結眾人一呼百應向老大說不!這屬於 Levi 縱貫全劇的成長主題,本劇竟巧妙結合史實 Levi 的「同志之說」拍了場曖昧情誼:在舊金山許多猶太商人都受這老大欺凌,卻有虛構猶太記者 Jude 決定團結眾人挺身而出,畢竟委屈求全隱忍壓抑算什麼人生?真暢快人生就要通體舒暢盡其在我 (!)無畏威權宰制與社會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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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這「通體舒暢盡其在我」必有許多離經叛道臉紅心跳 (!)令精準嚴謹一絲不苟的 Levi 瞠目結舌,本劇也巧妙將這「說不出的曖昧」昇華為追求自由的人生勇氣讓 Levi 見賢思齊... 說到最後關於他的「同志之說」本劇也只拿來當個劇情推動力、甚至放大點說這「牛仔褲創業」也只是個移民故事的舞臺,真要談的還是人們面對權威宰制與社會凝視該如何自處,而這放在他們「猶太人」身分下就格外唏噓:回想劇初 Levi 與妹妹 Fanny就在巴伐利亞做小生意搞少年創業、但保守歐洲處處「反猶」歧視他們還巧取豪奪,難道遇到壓迫就只期待「逃到美國」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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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迫不分保守老歐洲與自由新美國,什麼「自由平等」與「民主人權」都只是高空概念與理想口號吸引萬民飄洋過海,殊不知飄洋過海來到美國尤其前進西部大地仍是隨人顧性命!你脫離了封建領主卻遇上了地痞流氓、你脫離了歐洲工廠主卻投靠了美國資本家、甚至親如兄弟都無法超越這宰制關係... 也許以德國眼光看這百餘年前人人追求的「美國夢」也只視作一場夢,反而不論在新大陸還是舊大陸都需自力更生團結抵抗 fight your corner,要有如此堅忍決心方能造出堅韌不破的「牛仔褲」改變世界呀。本劇有其勵志啟示但製作廉價故事簡單,僅推薦有興趣者加減看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KfJiYs7z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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