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後續劇情更動Chapter.29台詞如下:
希爾妲隨性地揚起法袍覆下的白晰之臂,接下了飄來的花朵。
「是風之精靈為妳送來的弔念物嗎……」
Chapter.30 Yalius‧Schwein
歷經數天跋涉,亞流士一行終於來到地圖上標明「熱水之泉」的所在地點,這是唯有
老經驗的冒險者才知道的秘境,也是當初提供地圖的老者推薦最適合長途旅行者解放身心
疲累的天堂。
堅硬的巨岩被自然的鬼釜之力開鑿了一個又一個窟窿,窟窿內湧出的純淨地下水受到地熱
蒸發而冒出無數水泡,飽受風霜折騰的身體只要一浸入其中,沒有人不覺得身心暢快無比
。
使魔們搶先一步如鳥飛降直衝水面,樂得吱吱喳喳在水面游來游去。
「啊啊──這裡根本就是人界的兀兒德之泉(Urðarbrunnr)嘛!」
熱愛澡浴的海蕾娜來到此處簡直就像將死之魚回到水中,完全不見她原本疲頓不堪的狼狽
樣子。
只見她一跳入窟窿將整個身子沉在水裡後,過了好一會兒才如魚躍水面從水中挺起身子,
那頭綠髮展開最完美的弧度……濺起四散的水珠如珍珠點綴她曲線完美的胴體……形成最
美麗的畫面。
「愉快愉快──妳也快點下來水裡嘛希格露恩!」
興奮的海蕾娜渾然忘記這時的她另有其人,現時的Sigrun原本一直站在池邊,被海蕾娜熱
情地邀約後才挪動了腳步……脫去一身的衣著,先是用腳尖碰觸水面體驗,接著才安安靜
靜地踏進池中將自己的身體浸入池水。
「抱歉,我都忘記現在是Valkyrja大人在這裡,沒有叨擾到您吧。」
這幾日趕路下來,差點讓海蕾娜要忘記自己原來一直跟著神祇共處,想到這點讓她語氣又
不自覺得謹慎起來。
「……妳不用介意我,我只不過是聽到妳提起兀兒德之泉……想起一點事罷了。」
「這樣呀……」對著閉目養神的Sigrun,海蕾娜將身體靠了過來,忍不住提起好奇心追問
道:「阿斯嘉特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風光?您可以說些給海蕾娜聽聽好嗎?」
「那是一個仿佛永遠藍天白雲……翠綠的草原延伸到天際的地方,人界中妳所遇到所聽過
的各種苦難……甚至是死亡這件事,是永遠與這神之國度絕緣的。」
「被認可接引上到這片樂土的英靈們會入住瓦爾哈拉中,在那裡他們可以盡情暢飲美酒及
食用美食外,也會繼續進行他們生前最熱衷的戰鬥……」
「什麼啊,那不就是得持續戰鬥……活著的時候為名聲為生存而不得不戰鬥也就算了,連
死後都不能得到永恆的安息哪。」
被海蕾娜這樣一唸,Sigrun回答得略顯遲鈍:「這都是面對最終與華納神族的一戰而不得
不的訓練,相信被挑選上的英靈們也是有這個體悟願意為阿斯嘉特的永光而戰。」
「也難怪亞流士他不肯成為英靈。」
壓不住性子將話脫口而出,海蕾娜醒悟過來正不知該怎麼接話下去,Sigrun倒是回得乾脆
:「我不會勉強亞流士作出他不願意的選擇,這畢竟是他自己要面對的問題,更何況現在
的我一點能力也沒有。」
話說到最後Sigrun無奈的乾笑一聲,眼見氣氛變得尷尬,海蕾娜趕忙再問道:「那麼亞薩
神們……奧丁神他們過得又是怎樣的生活?」
「主神奧丁與男神們會在金宮內聚會,神后弗麗嘉則帶領女神們聚會於梵格爾夫(Vingó
lf)的大殿中,眾神們也會一起聚首於兀兒德之泉處──」
覺得乏味的海蕾娜不好意思就這樣打斷Sigrun的興致,只好這麼說:「想必Valkyrja大人
每天在天上一定都是忙著享受眾神的聚會那樣的幸福吧。」
「我是跟著其他幾位Valkyrja負起服侍英靈的工作哪,像這樣的眾神聚會可沒機會參與幾
次。」
海蕾娜聽得直叫道:「服侍英靈?」
「是哪,我可是瓦爾哈拉的斟酒侍女。」Sigrun眼睛一張就見到海蕾娜一副瞠目結舌的樣
子,讓她覺得頗有趣味:「如何,這樣的我讓妳失望了嗎。」
「不不……我只是一時之間……很難想像……」
「如果妳將其他數位Valkyrja看成是我這樣的話,那可就犯下大錯囉。」Sigrun臉上泛起
笑意:「光是瓦爾哈拉中幾位與我同樣服侍英靈的Valkyrja之中,為首的斯露德具有「強
者」的頭銜,她與同為雷神索爾之子的曼尼(Magni)、摩迪(Modi)三者都同為力量這
個名詞的象徵,加上同伴的荷瑞絲特、密絲特(Mist),這三位Valkyrja就是總合整個瓦
爾哈拉的英靈們也不足以抗衡。」
「我說的這些事應該很無聊吧,看妳這個表情。」
「才不是這樣的。」輪到海蕾娜開口,她原本呆滯的眼神瞬間變得靈活狡黠,帶著笑意說
著:「我只是看著現在的Valkyrja大人您代替希格露恩的樣子覺得很有趣,怎麼說呢,明
明都是同樣的一個外表,但笑起來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相同。」
「只不過是微笑這一點而已也會有不同的感受嗎?」
「希格露恩笑起來的時候就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但如果是Valkyrja大人您嘛……完完全全
就是個成熟的女神,真的,海蕾娜很高興一次擁有兩個全然不同的希格露恩,但她們又一
樣美麗。」
海蕾娜刻意誇大的聲調讓Sigrun忍俊不住笑開,但她終究還是保持鎮靜回答海蕾娜說道:
「這個肉身畢竟還是屬於希格露恩她,我終有一天畢竟將它歸還才行。」
「……亞流士說到了安格納會有辦法的,有這回事?」
「這也不過是我的揣測。」提到正事,Sigrun就又讓海蕾娜覺得與她的距離拉開。「安格
納自古來就與戰亂鬥爭畫上等號,是最適合挑選英靈的Valkyrja現身地區,在這裡遇到其
他的Valkyrja機率絕對來得不小,至於剩下要怎麼處理我跟希格露恩之間的事也只能等到
那個時候再說。」
「紛爭越多……戰事越頻繁的地區越容易遇到Valkyrja嗎?」
海蕾娜很快想到另一個層面的話題:「對Valkyrja來說,人類世界越是不安定越好嗎……
」
「什麼?」
「我的意思是指……只要有了像是衝突這一類事件不停發生,自然會產生出所謂英雄人物
……」」
「海蕾娜,妳明白妳所說的話嗎。」Sigrun意會到她話中的真意:「Valkyrja從不期待人
類的世界會持續產生動蕩,如果我們是雀躍於戰爭的話,那Valkyrja不能算得上是神明,
而是惡魔了!」
「……我沒有褻瀆您與其他Valkyrja的意思,非常抱歉。」
連海蕾娜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在這個原本融洽的時刻冒出這樣的問題,或許,是受到
與亞流士最初提及Valkyrja印象得來加上方才相談過後的感想所致。
「我們的對話到此為止吧。」感覺得出Sigrun聲音流露出無力感:「……這還是我首次長
時間將意志表露又操縱這副身體,我覺得很疲憊,希格露恩似乎醒覺過來的樣子,就交還
她吧。」
Sigrun最後注視海蕾娜的目光,明顯地含有許多未說的話……然後慢慢闔上眼。
「嗚呃……這裡是那裡?」
醒覺過來的是沉眠數日的希格露恩,她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察覺到自己一絲不褂裸露
於水中,嚇得當場叫嚷起來。
「歡迎來到熱水之泉喔,我的公主殿下。」
海蕾娜撲身而來的熱情馬上驅走希格露恩的恐懼,因為她的擁抱得要喘不過氣來,光溜溜
的身體還在身上磨蹭。
「哈哈,這樣子很癢啦海蕾娜,快放開我。」
「我要好好教訓妳這個淘氣鬼,為什麼那個時候要掙脫我的手去挨希爾妲那一刀……妳知
不知道在妳等同死亡的那一段時間……我跟亞流士是怎樣的心情。」
「對不起可是我……」希格露恩突然東張西望:「……亞流士他人呢?」
「我在這喔。」
從隔壁不久處傳來亞流士的聲音,又讓兩個女孩子尖叫起來。
「你──你亞流士是大壞蛋!」
什麼事也沒干就這樣被隔空狠罵的亞流士只是嘆一口長氣,再也不理會對面的交談聲沉入
水底。
身處在高山上,往下可以俯看數道山脈一路往地平線的盡頭延伸,被切割開來的平地
區域就是屬於安格納的地帶。
這一個區域由於受到地勢影響……平原地狹而丘陵眾多,整個安格納被蜿蜒的山嶺切割得
支離破碎,居住其中的人們自然也因此為了爭奪難得少有的資源而彼此對抗。
從亞流士出生至今,還未曾聽過安格納有持續超過一年以上的和平日子過。
也因為如此從安格納地區出身的人往往都難受到其他地區的人們歡迎,因為只要嘗試去瞭
解這塊土地上存活下來的人是怎樣一種人格,就能瞭解為何會被注重團體紀律的單位列為
黑名單。
從呱呱落地於安格納的那一日起,終其生命無不是在防備他人的掠奪,就是在掠奪他人。
出生於此,信任是何等廉價。
亞流士的傭兵團曾經有好幾位來自安格納的孩子,那是艾拉盡其心力從這塊土地僅能救出
的……
當這些十幾歲的少年從與其他團員間由一開始的從早鬧到晚甚而拔劍相殺,到最後為了保
護同伴而奮不顧身……這中間不只付出的是汗水和淚水,甚至要以生命來撼動他們早已根
深柢固的自利人格。
也只有同身為失去至親的人才能體會這種苦,才會願意不惜生命也要拯救他們,這個人正
是艾拉。
「諾,該告訴我關於艾拉的事了吧。」
在月亮與星辰的夜空之下,海蕾娜搖搖晃晃地攀上巨岩堆頂,坐到亞流士的身邊要他兌現
承諾。
剛好想起那幾位安格納的孩子,就從這裡開始說起好了。
「既然如此,那換我提問囉,亞流士的心底……到底是將艾拉當成了母親、姊姊、還是…
…」
「她就是我傭兵團的副團長,就這麼簡單。」
「亞流士自己……也是孤兒吧。」
「那可不是。」
亞流士出身於大陸以外南方的島嶼上,父親早逝下是由母親一手拉拔帶起。為了給小
亞流士更好的環境成長,母親不惜捨棄打拼下來的家業將他帶往大陸南方的國家馬勒第茲
(Meredith),成為大戶人家的女傭。
然而由於長年累月的積勞下,在亞流士成長為一名少年的時候終不敵病魔辭世。失去至親
的亞流士在玩伴的邀約下,毅然結束他的傭僕生活,為了闖下名聲而拾起武器投身入軍隊
的行列。
「妳聽過風之聖騎士法克蘭提斯‧杜瑟(Falklantis‧Düssel)這個人嗎?」
「當然聽過,聽說他是個能以劍駕馭風的男人,不隸屬於任何國家,是南大陸的傳說人物
呢。」
「我的劍術就曾受過他的教導。」
海蕾娜回想之前見證過亞流士的戰鬥場景:「……那個利用旋身的離心力帶起的氣流切斬
嗎?」
「妳倒是很快看出它的要點。」亞流士不得不要誇讚海蕾娜的觀察力:「有次法克蘭提斯
接受馬勒第茲的委託征討逆亂的叛軍,我正是被他選上進行突襲的一個成員。」
「不過那次也真夠慘的,搶攻上哨塔最後只剩我跟他兩個人。」
解決掉最後一名守衛後,法克蘭提斯一屁股坐倒在靠著望孔的牆面處。他是個外貌瀟灑的
男人,但長時間的戰鬥讓他原本整齊潔淨的及肩中分金髮變得凌亂。
趁著等待援軍的空檔,法克蘭提斯首先開口:「喲,年輕的小夥子,看不出來你還挺能打
的……這麼多箭射過來還射不死你。」
「我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在這裡,倒是聖騎士大人你看起來糟透了。先說好,我可沒力氣把
你整個人給抬下去。」
沒料到自己成為了眼前這無名小卒的揶揄對象,法克蘭提斯倒是覺得有趣笑得開懷,面前
的這個年輕少年扛著與自己近乎同高的大劍,彯悍的身形及那對炯炯有神的銳目令人印象
深刻,也是挑上他的主因。
「告訴我你的名字。」
「亞流士‧修拜因(Yalius‧Schwein)。」
「你有個好的名字,不要輕視自己妄自菲薄。」
年輕的亞流士原本對面前的聖騎士總是欠缺了幾分尊重,但忽然之間,一股氣勢隨著他眼
神精光大作一掃而過,亞流士一時覺得氣塞,將他接下來的話抬高了可信度:「相信我嗎
?你將來會成為有名聲的人,我的直覺是這麼告訴我的。」
就在亞流士還未反應過來,法克蘭提斯已經躍起站好定位,他那敏捷的動作一點也看不出
上刻還是累癱到喘著氣的狼狽,更何況他全身上下穿著相當有份量的鎧甲。
亞流士開始正視鏤刻在他胸部護甲處的聖騎士徽章了。
法克蘭提斯目光掃過亞流士後,向他提出建言:「如何,我教你兩手吧。」
也不等亞流士同意與否,一陣白光閃後法克蘭提斯已提劍上手,然後他對著亞流士叮囑道
:「不要光看我的劍,留意我的動作。」
俐落的一個轉身迴旋,法克蘭提斯在一聲嘶吼後對著前方劈下這一劍。亞流士頓覺周身氣
流不尋常的流竄……這一斬之力似乎將這個空間的大氣全部抽乾,離法克蘭提斯所站位置
前方的一堵磚牆就這樣被莫名擊碎,留下一道劈砍的痕跡。
「我沒有出全力,否則這堵牆絕對會被我的劍砍得塌掉……你說說看吧,這一劍的重點在
那裡。」
剛才就已經開不了口的亞流士似乎被這劍震撼到變成啞巴,過好一會兒才說道:「……是
腳步。」
「你看得很正確!果然我眼光不差你的確是有這個資格,我就教導你這氣流斬的要點吧。
」
向亞流士再三示範仔細教學後,他對亞流士接下來的自主練習成果感到滿意:「這招的基
本型就是如此了,剩下的你可得自行領悟,我對你期待很大呢。」
「亞流士‧修拜因嗎……但願不久的將來我可以在其他人的口中聽到你的名字。」
「這位聖騎士大人可說是亞流士的啟蒙導師囉。話說回來,我記得他下場蠻慘的就是
……」
「聖騎士的名聲招來妒嫉,對馬勒第茲的大臣們來說成了無形的威脅,也有人說是大臣與
叛軍私下策劃,在後來的一次戰事中,得不到援軍的法克蘭提斯就這樣死在叛軍手下。」
「那時候的你沒跟著他身邊嗎?」
「那個時候我跟我那個幼時玩伴約克(York)早就離開馬勒第茲不知道多遠的路程上,對
那個時候的我而言,能早一日闖出名聲才最重要。」
「……如果是現在的我,應該會選擇跟在他左右,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吧。」
「像他這樣的傳說英雄,應該會被Valkyrja選上成為英靈才對。」
「英靈嗎……」
聽到海蕾娜如此說道,亞流士不置可否地笑了。
「對了,我沒想到妳竟然也會跟Valkyrja說出這麼過份的話。」
「我不是故意的拜託!」想到剛剛的情境,羞塊難當的海蕾娜恨不得要將亞流士那張笑臉
撕開:「……還不是受你影響,當初問你關於Valkyrja大人的事情,你那嘴臉說有多厭惡
就有多厭惡。」
「……我當時是這樣的表情嗎?」
「你根本只是將Valkyrja大人歸咎是這一切悲劇的源頭了吧,我覺得這樣對她很不公平。
」
「所謂的神,不應該是無所不能嗎?」
「但就連Valkyrja她自己,都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那妳說吧……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主宰命運的神存在否。」
「我才不管有沒有命運之神這麼偉大的人物存不存在。」
即使不管是誰來問自己這個問題,自己唯一的答案只會有這個:「我只知道自己的道路要
我自己選擇走與不走,方向朝那,這件事誰也不能替我決定。」
「這我認同,所以我啊──就算要死人生也就這樣足夠了,我才沒興趣到天上還要幫奧丁
打仗!」
「哼哼,希爾妲如果現在人在這裡,應該會很欣慰聽到你這麼說。」
「我不會饒過那個女人。」亞流士伸了個懶腰,直接躺平在巨岩面上:「約克就是為了救
我,才會死在冰之迷宮中。」
「那個傢伙嘴巴比劍術還厲害,可是遇上希爾妲,他的嘴巴還是吃癟。」
亞流士很認真地說道:「那個傢伙曾經說過想成為英靈到天上去過快樂的日子,我也希望
如此。」
兩人的目光都放到頭頂上這一片無邊際的星空中。
「聽過Sigrun講述阿斯嘉特的生活後……那個約克到了天上,大概也不會有快樂的日子過
吧。」
「這妳大可放心,那傢伙的嘴巴可以把死的東西講成活的,除非遇到不能溝通的對象,以
他的本事到那裡都會過得很快活。」
「哈,我是沒有擔心那位約克啦,畢竟我可是跟他毫不相識的,我呀──」海蕾娜回過頭
:「──只要你活下去而已。」
「……海蕾娜妳。」
「哈哈,當然包括希格露恩她囉,你那什麼表情哪。」
亞流士眼中,海蕾娜現今的笑具有一股魅力,似乎因為夜的矇矓將她的臉龐抹上迷離的美
感。
「我知道亞流士是個非常固執的人,就像你身上的傷痕那般。所以,我也放棄要改變你的
想法了。」
「……至少在這段旅程中,我會跟你一起承擔。」
亞流士頓時無言,然後,他脫口說道:「這段旅程之後呢?妳要怎樣……」
話說到後面,連他也被自己搞糊塗了。
「這段旅程後嘛……」海蕾娜凝望星空:「我想我會找到這段旅程的意義……還有一個答
案。」
碰到這個時候,亞流士也不知該接什麼話下去才好,如果直接問她這句話意思為何,應該
算是很愚蠢的一件事吧?對亞流士來說,從艾拉開始……他就深深覺得女人遠比敵人還來
得難以應付。
「這個答案,我覺得希格露恩總有一天也會找到屬於她自己的答案。就是這樣,我先下去
囉。」
已經完全被徹底擊敗的亞流士,只想好好躺平讓自己腦袋冷靜下去。
一人縮著身子藏於巨岩圍成的隱蔽處內,希格露恩卻是怎樣都無法入睡。長久沉眠這
會才甦醒過來,讓她精神顯得特別奕奕。
但真正讓她無法閉上眼是因為海蕾娜不在身邊的因素。
「海蕾娜去找亞流士聊天了吧,是嗎?」
對著圍繞她打轉的使魔們自言自語,但她聽不懂使魔吱喳聲中所表示的意思。
自己也想找亞流士,有些話窩在心裡想對他說,意識到這一點的希格露恩,只是越來越摸
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個開端應該要從希格露恩回想到當初被尼德霍格囚禁於黑闇之牢籠中……海蕾娜對自己
說的每一句話,她激動落淚的情感,如今在心湖中激起不小的波瀾。
剛好這個時候,海蕾娜回來,見到希格露恩,她像是早料到似的說著:「妳果然還沒睡哪
。」
「因為海蕾娜不知道跑那裡去了嘛。」
「我剛跑去找亞流士,有話想對他說。」海蕾娜像能看穿人心般接著說道:「希格露恩也
有話想跟亞流士聊聊吧。」
「我……」
「不要違背自己的心情。」海蕾娜不給希格露恩思索的時間:「趁妳精神正好的這時候,
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吧。」
總覺得海蕾娜話中帶話,但她說的也是希格露恩內心所想……在海蕾娜鼓舞下,希格露恩
站起身。
「加油。」
攀上巨岩的希格露恩回過頭,腳下的海蕾娜正對著她揮手,表示鼓勵。
「我不會輸給妳的希格露恩……這場比賽,總是要公平競爭才行。」
看著希格露恩逐步爬上的身影,海蕾娜如此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