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魔法之語:遺失的記憶》7.木偶之屋5

作者: HuoYian (惑言)   2021-08-15 16:30:50
法書:如何領取法書
1、至書城頁坦領取
年滿五歲之伊尼信普天下之人皆可至頁坦法書館領取一本法書,通過大門驗證、起誓、求
書等多種儀式後方可領取。惟受頁坦法書館所記憶的魔法所使,手持頁坦法書的人無法再
度至頁坦法書館領取。每年有多個家庭至書城頁坦造訪,以期古老的法書館能夠賜與他們
最正視的子女一本讀一無二的強大法書。
2、至居住地附近的區、郊、村議會領取
年滿五歲之居住地幼兒可至區、郊、村議會領取,由保持極高隱密性的「書匠」所製作贈
與至議會,儀式上較為簡單。原則上無規定領取次數,但法書作為一個魔法師的身分與記
憶,極少有人會選擇重複領取。
3、撿拾別人的法書、受贈與(非正式管道)
相較於前往公家機關與頁坦法書館,將別人的法書納為己有雖然不正當但也時有耳聞。最
常見的是將法書交給自己的子孫,或者法書偷盜。法書偷盜通常伴隨身分抹消與更替,用
意是為了隱藏或毀壞他人身分。
法書是一種管制物品,不可在市面上流通、販售、贈與或移交。近期各地有越來越多議會
機關重視民眾的身分認證,法書也順勢成為各種機關驗證身分的準則。在此情況下,一個
人越來越難以領取多本法書。
───
  當衝過狹窄的工作室門框時,身後的木偶們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碰碰踫碰踫碰
踫踫!擠在門後,接著一齊飛出。我飛奔下陡峭的樓梯,而它們連連撞上二樓的樓梯口牆
壁,速度之快彷彿飛翔的鳥俯衝而下。那顆一樓樓梯口太陽般的浮光球被一尊未完成的木
偶撞上而應聲爆裂,碎片危險地灑滿地上,我只好從樓梯上直接跳過,悶哼一聲忍住落地
時腳踝受到的衝擊,接著撞開那扇「禁止進入」的門。店裡的木偶不再面對店門口的方向
,卻在架上直直盯著我看,隨著我的所在位置移動。
  然而我在門口停下腳步,看著店內──此行的危險目的,與身後──安全的一扇出口
。安全違背了我的本性,無庸置疑;眼前只有從「禁止進入」繼續湧出,與架上所有盯著
我看的木偶。壓迫景象彷彿我來時,而我走時它們已不歡迎我。
  清楚傳達的訊息:離開。
  而我只能照做。
  回到歐瑪特鎮的大街上,夕陽正懸浮火紅的晚霞垂吊天際,路上三兩行人正忙著走回
自己的住所,一天將要結束。我轉身看著木偶之屋前,兩尊男女染上夕陽紅光,只是比白
天更加詭異,凝望著前方從不眨眼,也從不闔眼。店內牌子已從「營業中」轉為「休息」
,與栩栩如生的男女並列著,彷彿有過轉身回門後安詳和樂的從前,然而如今只能佇立櫥
窗內,善盡某種終年的職責。
  我過的第一天,我思索。被塔克莎所拯救、惶恐地來到木偶之屋、接著被趕走。而實
際上,我最掛心著雷電與追趕著的夜晚,我有預感那是一切謎團的源頭,然而,它究竟是
不是真的,以及它為何會發生,皆是重要而未解的謎團。但眼下不能優先思考這些問題,
優先的是──我如何度過我的第一晚。最先想到的是塔克莎的旅店,反正大街上的人一個
個都走回家了,我更能自在穿梭,不會遇見追問我是不是「扮裝雷光」會會員的人。找到
塔克莎,度過第一晚,吃飽睡足明天再來要求洛芙尼一遍,就這麼決定。
  行走逐漸入夜的大街不知為何令我安心,沒有人出現、盯著我看。也許這就是我為何
在黑夜裡施放雷電魔法攻擊追趕者的緣故,我回想,洛芙尼是怎麼說的?「打倒所有邪惡
的盜魔團」。也就是說追趕者是指「盜魔團」嗎?他們為甚麼要追趕我?莫非是我做了什
麼導致如此?
  想不到問題,唯一慶幸的只有我很顯然是代表正義一方,那使我倍感安心,甚或有太
過依賴之感。我走過安靜的火紅晚霞的落日餘燼,感覺快要轉為燒得過頭的夜晚。目前沒
有看到任何照明,而我心裡深知歐瑪特這種和諧的小鎮十之八九不可能會在入夜之後點亮
街道,因此我加緊腳步,只希望能夠在入夜前進入塔克莎的旅店。
  熟悉的旅店出現在眼前,我滿懷希望地走近,橘黃落日照耀店內,那幾張桌子彷彿安
靜燃燒般映照,然而似乎沒人。門口掛著一個牌子,雖然不願──但我十分清楚知道那是
什麼,不久前也在木偶之屋前看過:
  「休息中」。
  我開始搥打門口,大喊:「塔克莎!」
  就這麼拍了許久,也喊了許久,感覺都能拍破玻璃門──雖然它仍穩固如山;喉嚨卻
先沙啞如荒漠。沒有用……怎麼拍都無人回應。我的身軀從玻璃門前滑落,絕望地盯著眼
前空蕩蕩的旅店大廳──即將越來越暗沉。我這才發現自己忘了問塔克莎何時旅店開張,
截斷這個退路而又令自己進退兩難。我忽然感覺自己又累又餓,還相當口渴。不久前才隔
著一道玻璃門、坐在舒適的椅子上吃著溫暖的食物已經是另一個遙遠時空發生的事。
  現在該去哪裡……我應該能坐在塔克莎的旅店直到她又發現我躺在店門口,誠如她在
森林裡發現我。然後我會回到房間醒來,然後……然後又是一樣的循環了,我體悟到。我
為什麼會想用一樣的方式去尋求改變?這才過了一天而已,我卻那麼輕易就放棄了嗎?同
樣是眼前的旅店大廳,我也應該先想起塔克莎對我的期許:
  「我想妳已經決定好了。」
  我轉身離開,走回木偶之屋的方向。
作者: Shipwright (造船者的忠誠)   2021-08-16 19:22:00
作者: HuoYian (惑言)   2021-08-18 00:00:00
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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