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週報》故宮動物園：水墨畫神龜 妙在朝天肚 ◎何炎泉
2019-07-20 05:30
清代畫家華喦〈龜〉（故宮提供）
◎何炎泉
故宮日前首度為學童開辦了一個「故宮動物園」（7/5-9/25），展出琳瑯滿目的歷代動物
繪畫，其中不乏逗趣詼諧之作。但是究竟要如何來看一張畫呢？
首先，畫作本身（畫心）當然是欣賞重點，作者用了哪種毛筆？何種顏料？上色方法？佈
局巧思？甚至畫在什麼紙、絹上都很關鍵。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其實都左右著一件
作品的最終呈現與藝術成就。
展場中這幅由清代畫家華喦（1682-1756）所畫的〈龜〉，是蘭千山館寄存於故宮的畫作
。這隻龜以腹部面對觀者的獨特角度，優游翻轉於畫面左下，身形逗趣生動。
作者運用輕靈而寬鬆的線條描繪出輪廓，這種線條帶有許多空缺與空洞，主要是藉著稍粗
的紙面，纖維特性、適度墨水，加上用筆技巧所產生出這種效果，視覺上輕鬆而不嚴峻。
接著又搭配細膩的皴擦與渲染技巧，營造出黝黑厚實的四肢與灰白平坦的腹部。
水墨特性與西方顏料不同，物象表面的層次感除了需要一次次的暈染堆疊，又要時時兼顧
畫面的純淨度，處處展現著畫家上色與收拾的功力。
烏龜伸頸翹首向上凝視的專注眼神，暗示著奮力向上的動態，同時也提醒大家注意右上的
題字：「上穹象天，下平法地；一息千春，神靈通祕。」表明牠並不是普通烏龜，而是一
隻神龜。
最後，大家注意到了嗎？刻意留白的背景可能暗示著水裡或是空中，提供了看畫者想像的
空間和參與感。意猶未盡的畫家最後再加碼，左下角蓋上一方比例大到任誰也無法忽視的
「呵呵一笑」，完美的佈局呼應了此畫巧妙的幽默。
（國立故宮博物院書畫處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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