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章者,就是沒頭沒尾,以後也不可能續寫成完整故事的片斷。
這是輕音戰記本傳結束後的故事。從HTT畢業單飛的梓,目前是
賞金獵人。
至於我為什麼要把這斷章寫出來,請看到後面,因為我身為作者不
能捏它自己的故事……
。 。 。
商社「七陽」富麗堂皇的總部位在帝都中心的商業區內,路人往往為
了建築外牆上工藝精湛的浮雕而停駐讚嘆。可惜,在這一帶的幾個大商社
工作,每日從「七陽」外面川行而過的天之驕子們,都忙碌得沒有多餘的
時間抬頭欣賞身邊的華麗藝術。
這不是梓第一次走過這裡,但她仍放慢了腳步。
爆炸。就在商社的二樓。
路人還來不及驚呼走避。漫天煙塵中,梓感覺到有重物自爆炸中心破
風而落。
要輕巧的閃過很簡單。但她剛踏出一步,眼角卻帶到一個年輕女子,
前一刻想必是才跟她擦肩而過的,現在仍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咬牙,梓轉頭拔出背上的大劍。
。 。 。
大澤瑪麗亞事後回想起來,雖然前因後果都有人解釋得有條有理,她
還是覺得自己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本來好好的在街上閒逛。然後,旁邊突然「碰」的好大一聲,嚇了
她一大跳。滿天的煙讓她什麼都看不到。爆炸?恐怖攻擊?在她腦子裡剛
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忽然有一隻手粗暴地扯過她的身體,並且用力把她
的頭往地上按。疼痛讓她喊了出來,但她的喊聲卻被兩旁震耳欲聾的另一
陣巨響蓋過了。
(後來,他們說,那個嬌小的女劍士一劍斬開了樓上掉下來的浮雕碎
片,那石塊怕快有一噸重了。所以瑪麗亞才沒有變成一堆肉醬。)
當時,她只知道,一直壓著自己的手放鬆了。她抬起頭,見到的卻是
兩個互相用武器指著對方的人。
。 。 。
迦南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那一抹溫暖的金黃色。
當金黃染上驚惶,當那一道驚天劍光乍現,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念
頭,就是飛身而入。
這人,她抓住了瑪麗亞?
將銳利的短劍抵上那人的心口。但與此同時,大劍的劍鋒也停在她的
頸項旁。
這個嬌小的劍士僅僅用單手持著大劍,又是在極近的距離沒有供她大
動作揮劍的空間。所以,實際上是持短劍的迦南占了絕對上風嗎?
……不。劍士的身手且先不論,那把劍本身也是吹毛斷鐵的絕世神兵。
只消輕輕一劃,就足以讓迦南身首分離。
而更重要的是,這人沒有惡意。
迦南首先收回自己的劍。這個動作出乎了梓的意料之外,所以她呆了
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她護在身後的瑪麗亞卻打破了沉默。
「迦南?」她問,遲疑著,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瑪麗亞。」迦南回答。
「迦南!迦南!迦南!」瑪麗亞跳了起來,大聲歡呼。在愕然之餘,
梓總算記得將大劍自迦南的頸子旁移開。
「迦南!迦南!迦南!」瑪麗亞興奮得抱了上去,迦南也由得她,只
是把來不及收回鞘內的短劍拿遠。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陣磨蹭之後,瑪麗亞抬起頭問迦南。
「有工作。」迦南的回答如平常一樣簡潔。
「工作?難道和剛剛的爆炸有關?」
這次迦南只是點了頭,連話都沒說。
「咦?那,你是不是該去追、追犯人之類的?」雖然跟迦南重逢很高
興,但她大澤瑪麗亞可不是不識大體的人!
「瑪麗亞比較重要。」迦南理所當然的,直白的回答。然後她還是環
目四顧了一下,隨即說,「反正現在也追不到了。」
。 。 。
「迦南……」
被暫時冷落在一旁的梓喃喃重複著這個名字。對大陸上大多數的人而
言,這只是個不適合女性的奇怪名字罷了。但,梓不可能不知道這名廣義
上的同行。
「……鐵之鬥爭代行人。」
聽到自己的名號,迦南把注意力轉到梓的身上。
現在她才看清楚少女的貓耳與尾巴。因為只是在市區辦事,梓並沒有
披上戰甲,但腳下踩的仍是平時旅行所穿,厚實可靠的皮靴。
歪著頭想了想,迦南覺得自己猜到這個嬌小劍士的身分了。
「鞋貓劍客?」
「鞋、鞋貓——」梓把對方口中意味不明的名詞又複誦到一半,這才
察覺: 1) 那是在指她; 2) 錯得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偏偏瑪麗亞很不識相的,「噗」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笑,但是……哈哈哈哈哈!」
一邊笑,瑪麗亞一邊賠罪,但看起來她完全沒有作出忍笑的努力。
好不容易等她笑完了,她才轉頭對迦南說:「你這樣叫別人也很失禮
耶。快跟我一起賠罪!」
「咦?可是,她不就是鞋貓劍客嗎?」迦南一臉不解,正經地反問:
「你看,鞋。」
她指著梓的皮靴。
「貓……」
接著指向梓的耳朵。
「劍客。」
最後指向梓的大劍。
「噗!」瑪麗亞又笑了出來,然後忙不迭向梓賠罪。
「真的不是嗎?」迦南看看瑪麗亞,又看看梓,困惑地問道。
梓這時候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無奈地,她說:「我叫中野梓,
不是什麼鞋貓劍客。」
「中野梓……」迦南這次低下頭想著,自己絕對聽過這個名字——
「啊,聖劍騎士?」
聽到這個稱號,梓笑了笑,淡淡地說:「劍的確是聖劍,但人不是騎
士。」說完,把大劍重行背上。
。 。 。
……只因為迦南一臉正經說出「鞋貓劍客」的畫面實在萌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