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動。
律只知道，如果繼續留在澪的房間，她一定會做出不該做的事。可是
澪抓住了自己的手。她是表示同意嗎？她了解現在的狀況嗎？
「澪……」想問，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澪沒有回答。發現律轉頭的視線，她把自己的臉又藏在枕頭裡了。可
是手沒放開。
臉藏起來就看不見律的反應。但是感覺得到，她把手抽走了，她從床
上起來了。悵然若失。
可是，律只是想要轉過來好好地看著澪而已。如果這是兩人平日的胡
鬧，現在就是她拉著澪一起發瘋的時候了。可是，這不是平常的胡鬧。所
以她要看著澪，鄭重地告訴她，不必陪著自己發瘋也可以。
律沒有如想像中一樣離開。雖然澪看不到，但是她可以感覺到律的注
視。聽到她的呼吸，仍然沈重。聽到她笨拙地說：「澪，那個……如果你
討厭的話，馬、馬上推開我。」
律的全身都在發抖，連剛才那句話也是好努力才說得通順。好緊張。
澪還是沒有反應，只把臉藏得更深了。深呼吸。田井中律，這可是你這輩
子最重要的時刻啊！絕對不能搞砸！
澪藏自己的臉已經藏到整個人面朝下躺著了。律戰戰兢兢地俯下身子，
一直到自己的臉離開澪的頸子只有幾公分。輕輕拂開髮絲，再一次吻上澪
雪白誘人的肌膚。感覺到澪抖了一下，可是沒有逃開，更沒有反抗。大著
膽子，這次向上吻去，一直到她小巧細緻的耳垂。
耳垂上的感覺好奇怪。澪下意識緊閉著眼睛，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麼。
突然傳來輕輕啃咬的感覺。心頭像是突然被吊高了五層樓，澪倒抽一口氣。
澪漸漸混亂的呼吸給了律鼓勵。律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放在澪的身上，
上身貼著澪的背，可以感覺到單薄睡衣底下的熾熱體溫。一邊吻著澪的耳
垂頸肩，一邊尋找著身體與床之間的空隙，手滑進去，擁住澪的小腹。
律的手，在睡衣底下，貼著肌膚，好熱。模模糊糊間，澪知道律在摸
索些什麼。該要配合她，還是阻止她？又或者，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律已
經找到了路。手掌落在飽滿雙峰之間的深谷，拇指向一旁伸去，伸去，終
於觸及頂上已經挺硬的蓓蕾。澪再也忍不住，不自主地發出呻吟。
澪。學園偶像的澪。遇事最可靠的澪。害羞的澪。膽小的澪。自己從
無法回溯的過去就一直深愛著的澪。
在自己的身下，隨著自己的手指按壓揉捏而嬌喘呻吟的澪。
這樣的反差讓律覺得興奮。
澪漸漸地開始迎合律的動作。攻佔峰頂的也從一根手指，慢慢變成一
整個手掌。可是，律也漸漸覺得不滿足。（把澪剝光吧！）這樣的念頭浮
現。
上衣已經被捲了一半起來。雖然從這樣的姿勢要脫下來勢必會卡到長
髮，繼續捲到腋下並不成問題。吻著澪裸露的肩胛，是為了接下來慢慢地
把澪翻起來，律的吻也可以慢慢往前推進，直到澪變成了側躺，粉色的乳
暈和嬌艷的蓓蕾在律的視野裡一閃即逝——因為她已經將之含在嘴裡。
澪猛抽一口氣。律有如吃棒棒糖的動作，吸之吮之，在澪的身體裡面
變成一波又一波的大浪。當律的舌尖舔舐而過，一次次，澪只能無助地緊
抓床單。
。 。 。
不止一次，在最寒冷深沉的冬夜裡，澪把自己用棉被裹得緊緊，假想
著在身上摸索的雙手不屬於自己，卻又太羞慚只有當自己被推向九天之上
的至高點時才在喘息之間混入那人的名字。
在身上摸索的雙手，現在真的屬於那個人的了。感覺不能說完全陌生，
可是，可是，好激烈，好霸道，根本不管自己就快要瘋掉死掉了。
律好像野獸。
拉開睡褲腰間帶子的動作並不溫柔，將整隻手塞進貼身內褲底下時更
是粗魯。
可是，這樣子才像是把自己獻給她。
。 。 。
好多年了，自從那個炎熱潮濕的夏夜。律幻想的內容從來只有一個，
總是青梅竹馬的身軀。
無數次的狂想幻想妄想，作為這一刻的前置準備卻是完全不足。緊張、
焦躁，笨手笨腳。只知道前進、前進、再前進。想要澪。全部。
分開彎曲夾緊的雙腿，擠進貼身布料與肌膚之間原本沒有的縫隙。喘
息也好呻吟也好，不管澪怎麼樣反應，都已經不能停止了。
。 。 。
律觸手之際，一片潮濕。比自己的經驗裡面都還要濕得太多。頭腦僅
餘的思考能力處理了這個訊息。律的聲音乾澀，粗重呼吸之間夾入一句：
「澪…好濕……」
「不、不要說出來、嗚嗚——」澪知道自己是稍微挑弄就會濕得一塌
糊塗的體質，但是不代表她能讓律這麼宣之於口。可是，話沒說完，手指
挑動的感覺讓她差一點就失聲叫出來。
在有限的空間裡，律的手指撥弄著澪氾濫成災的禁地。澪已經壓抑不
住的叫聲鼓勵著她，澪下半身剩下的衣物卻給她的動作重重限制。
抽出手，律想要先排除最後的障礙，澪卻誤解了律的用意。「把我吃
掉……」她這麼告訴律，幾乎是祈求著。
律的理智斷線。
扒下澪的褲子，分開澪的大腿，在濕潤裡摸索到通往澪的身體最深處
的開口，中指迫不及待地探入。
被侵入的感覺。因為律的急躁而多少有些痛楚，但是更多的是那種難
以形容、無以名之，人只有在從事「做愛」這個行為的時候才能體驗的奇
異感覺，席捲澪的全身全靈。
律的手指抽動著。由中指變成食中兩指，由單純進出變成四處掏弄。
是不是把澪的身體填滿，就算完全佔有她了？
弓起腰身，雙腿緊緊夾著律的腰身，放浪的呻吟變成無聲喊叫。澪高
潮了。
。 。 。
激情過後。澪把猶自泛紅的臉埋在律的胸前。律愛憐地撫著澪的長髮
——糟糕剛剛不就是用這隻手——管它呢，反正澪沒注意到就好。
「律好凶暴。」澪悶著頭，抱怨。
「弄、弄痛澪了嗎？」
澪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輕搖搖頭。然後她注意到，單薄的睡衣下，
律的胸口有小小的突起。用手指稍稍劃過，律就倒抽了一口氣。
「澪？你、你在做什麼？」
「只有我一個人不公平。律也要……」學著律剛才的動作，輕輕咬囓
著，並且抱著不讓律逃開。
（我、我是攻啊！哪有第一次就被逆推的……）這是律當晚在被澪佔
有之前，最後一個清醒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