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開關
村人識趣的沒有在這對新婚夫婦搬進新居的頭一晚打擾他們。愷徑直進了臥室。一切還散
發著木頭的香味，簡單的床板上鋪設了洗淨曬好嶄新的的粗布床褥，還有一對塞著乾燥燈
芯草的枕頭。
還在禁衛營的日子，那些不點燈的漆黑夜晚，被難以想像的煩悶與焦灼包圍著，急於尋找
出口，愷曾經試著探索過被扔到自己住處床上的胴體。她們無一例外，都是半昏迷、被灌
醉或者餵下丹藥後充滿渴望，儘管根本不知道自己跟誰在一起。
那些浮凸美好、溫香柔軟的身體也能夠激起她的慾望。她粗暴的對待她們，反正她們不能
、也沒有回應，就算粗魯的揉捏、默不作聲毫無言語安撫，也不在意，她們只管扭動、激
叫。處子或者不是，慾望衝破暗色，物族女子特有的迂迴深幽的體穴，那些沾滿了她手指
頭的黏答答濕漉的體液或者鮮血。無論如何嘗試，最後都只留下空虛。
她或許也渴望被擁抱，可悲的是她的身體沒有開關。
然而在今晚，第一次有人對她說：「我是真心實意，確是我的願望。」
這句話撥動了她的開關。人這種生物存在的意義，或許就是被肯定、被需要，否則她怎會
感覺如此被觸動，怎會對這個女孩充滿了這麼多熔岩般、幾乎快要把全部理智沖垮的酸楚
，像是等待太久的委屈，或許還有部分是熾熱到難以形容的感激。
一時間埋怨她出現的太晚，下一個瞬間又害怕她忽然不見。
她激動不安，又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軟弱。
兩人手牽手並肩坐在床沿，一時無話，只有呼吸相聞。很明顯賞青毫無經驗，愷覺得，那
就照自己熟知的方式來吧。她將燈熄掉。
這房間僅有後窗，緊閉著，糊著油紙，光線昏暗。她一手捧起賞青的臉，再次親她的唇。
可以感覺到她在顫抖，嘴唇被她的舌頭頂開，裡面甜蜜的津液漏出來。柔軟而細嫩的唇珠
在她的侵略下就像要被碾碎了。她碰到了她的牙齒，細碎的小貝殼，被她碰到齒根的軟肉
，或許是覺得發癢，因微笑而打開了。再往裡捕捉到她的舌尖，與她對抵著，耳鬢廝磨。
那丁香小舌逐漸軟弱下來，無奈的放棄了躲藏，被她整個捲走。如果再親下去可以把靈魂
吸走，她很願意，先吸到自己身體裡，混合自己的，仔細嚼碎，再還給她一半，如此這般
，未來就算她要逃走，也無法逃得乾淨。
她的愛從來不是溫和的晨露，只能是灼燒的火焰，從死燼中復生就猛烈的點亮，直至有朝
一日把自身燒盡。
賞青被她慢慢壓倒，兩手撐不開也伸不直，只能扶著她的肩。愷一再的湊近，先是嘴唇，
慢慢滑到頸部，再到肩膀。她一邊親，一邊注視著她，每當她漏出細微的呻吟，就重一點
，等到她開始喘息，就直起身離開，讓她有一瞬機會換氣。
她靈活的手指卻從沒放過賞青的身體，解開了她長袍上裹著的衣帶，從半開的前襟領口中
探了進去，在她胸前的小丘底部畫著圈，用她粗糙的拇指輕輕劃弄著頂端嬌嫩的突起。那
蓓蕾已經集中緊縮的挺翹起來。
賞青被刺激的受不了，扭身掙扎，卻動彈不得，無處可逃，直接面對著無盡的輕輕重重的
舔舐，沒辦法躲避，她不由自主的叫出聲：「啊......」
這聲音在靜夜中這麼明顯，她剛一作聲就忍了回去，閉上眼扭開頭。
「不必擔心，有人接近，我會聽見。」愷低聲說。
賞青不看她，雙頰火燙，已經窘迫到快要昏過去。
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那是沾染在她小嘴的唇瓣上一滴同時來自雙方的唾液。
如果因為光線昏暗錯過了什麼，那就太可惜了，因為這個想法，愷頭也不回的由著印象反
手拾到火摺子，嚓的打燃，把燈點了回去。
油燈中的火焰格外的旺，蓬然的向上直衝，發出劈啪作響聲。賞青一直倒在床上，抬起手
半遮著自己的臉孔，只露出眼睛，滿面通紅朝她望著。這顏色嬌豔無比，這雙眼睛真的好
像她所見過的最美麗的晚霞，閃閃發光。
「不要燈……」她這麼囁嚅請求。
愷並沒答話，朝上方伸直手臂把自己的上衣脫掉，短髮從領口穿出的樣子有種凌亂而果決
的美感。她的身體頎長，腰肢細瘦，但隨處都是隨著動作隱現的精煉肌肉束。她把束胸解
開，拉下，扔在一旁，然後把下身也脫掉，跪在她的上方，像一隻四肢修長、匍匐蓄力的
豹。她平常被衣物遮蔽的皮膚倒是都潔白無瑕，麗緻的胸部明顯是屬於女性的，衣服一脫
掉，很難想像大家是不是都瞎了，竟然看不出她的身份。
她乾脆的把賞青拉起來，抱著放在自己腿上，眼光凌厲明銳，仔細觀察著她。
她其實不知道怎麼對瓦族女人下手，似乎應該先除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再說。不過這種心
思又實在矛盾，每一吋拉開繫帶，從衣領處、腰上新露出來的肌膚，都引來她一再的摩娑
，摸的時候微涼而光滑，聞起來帶著芳香，連品嚐都是這麼美味。如同一個在石灘上撿到
完美包裹好的珍寶的孩子，她捨不得拆開的太快。
但這些撫摩、肌膚的擠壓、身體的熱度，都帶給賞青一種無可忍耐的仿佛被架在火上烤的
感覺。第一次被一個人徹底檢視，她抱住愷的頭頸，努力的忍住想把雙腿合併回去的衝動
，兩眼茫然失焦的望向前方，所有的感受都集中在被她觸碰的地方。
愷把手放到她兩腿之間。一開始並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那裡也是異常溫暖、柔軟的。然
後她找到了不同，原來中央雖略有凹陷，手指卻無法探入，但她輕輕搔刮皮膚，賞青的身
體就往上一跳。
當她親吻乳頭的時候，感覺放在賞青身體下方的手被兩邊越來越緊密的夾住了。於是她用
手指輕輕的旋轉、在已被包圍的肉壁小空間中持續緩慢的抽插，一邊繼續吮吸著她嬌小的
乳頭，這動作簡直讓她發狂。
彷彿山林被輪轉的大風吹過，尖梢層層疊疊的起伏，不斷的拍打在她每一條神經上。
愷用那幾根在每個轉息間可以刺中三十六片樹葉的手指，把她帶上了愉悅高潮的頂端。
「聽說物族男子不在意女子是否有得到快樂，他們完全可以只顧自己。」她這麼對她說，
「每一個營裡的人都把女人當作戰利品，總是誇耀征服。」
「那妳呢？」賞青躺在臂彎裡問她，「可有覺得快樂？」
「我希望妳覺得舒服。在妳得到滿足那一瞬間的表情，我也感到......有些東西得到了釋
放。」
「我也想讓妳體會到跟我一樣的感覺。」賞青試著親吻她，觸碰她的胸部跟身體。
愷搖搖頭。她的心上的開關被打開，身體上的卻還是關著。
賞青有些失望的重新倒下，輕嘆了聲，在她耳邊說：「不過沒關係，日子還長，還可以慢
慢試。」
愷的目光閃動。「妳說的沒錯，」她說，再次蠢蠢欲動，「天亮還早，我們再試一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