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幾年前了,反正結束學業的那年
找的第一份工作是業務性質
進去的時候交接的同事只剩三天就要離職
根本來不及交接完畢
而且現在回頭想想,他根本就是來亂的
偏偏他離職後很多事情接踵而來
結果就是硬著頭皮上
一直被客戶和老闆兩端臭罵
那時候剛出社會,不服輸
整整快半年,都過著早七晚十的日子
只想把事情搞清楚
下班都是呈現被疲勞轟炸的狀況
身心都承受相當大的煎熬
那時候是一月
被老闆又酸又罵一頓之後
補洞補到十點半才一個人離開辦公室
平常下班都習慣走一段路到台北車站
讓腦袋冷靜一下再搭捷運回去
這天當然也不例外
走到已經打烊的新光三越石獅子前
靠著石獅子點根了根菸,其實還有點想哭
忽然一個穿著白色T-shirt,牛仔熱褲加上黑色保暖襪
帶著鴨舌帽的女生,拎著一袋東西朝我走來
"先生"
"沒錢"
我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先生你先聽我說一下嘛"
她完全沒理會我的敵意,繼續從她袋子裡拿出一頂帽子
很普通的鴨舌,就是那種夜市擺一大堆
然後正面有一塊白色的地方可以讓你塗鴉
圖案盡是些嘻哈圖
"我們是藝術大學設計科的學生,今年系上畢業典禮要一些經費
這些都是我們自己設計自己手繪的帽子...."
"沒錢"
我瞪了她一眼
"先生我沒有騙你,這每頂帽子都是我們自己一筆一筆劃的
大概一天只能生產一頂出來...."
"你哪間藝術大學出來的?"
我打算把公司的嘔氣都往眼前這女孩身上傾倒"
"因為我們是自己偷偷出來賣,不能讓學校知..."
"所以不方便透露是不是???"
我聲音越來越大聲
"你們她媽的騙騙學生還可以,騙我這種上班族??"
"她媽的當我沒逛過夜市阿??那些夜市的帽子也你們話的??"
"學生不好好認真,每天只想賺這種外快買LV包??"
"她媽的專騙別人血汗錢,你真以為賺錢容易??你都不會不好意思??"
我一句比一句大聲
"先生,我們真的很辛...."
那女生聲音有點再發抖
"辛苦個屁!!你她媽的二十來歲的學生懂甚麼辛苦??
辛苦是兩個字阿?幹!你老爹老母每天上班維持加計
供你出來唸書,是讓你們出來這樣當小丑騙錢?"
"她媽的辛苦!辛苦有比我辛苦嗎??有比你父母辛苦嗎???!!!!"
那女生整個僵在那裡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
沒人回應我反而更生氣
"你她媽一頂帽子畫一天很辛苦是不是,好!!"
我索性豁出去,把西裝褲脫了下來,掏出我的肉棒
"幹你娘這是我媽花了十個月工夫才做出來的愛心老二
十個月才做一根,勞心勞力費工又費時,本來一根要賣500萬的
現在你跟我去打砲,我就收你一頂帽子就好了
你她媽賺翻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那女的整個僵在那裡
睜大眼睛看著我的老二,嘴巴都掉下來了
身體微微的發抖
三個小時後
我緩緩的離開旅館
頭上帶著一頂鴨舌帽
消失在深夜的台北車站
從此之後,我再也沒看過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