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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日最新民調結果顯示,排除未決定者,支持蘇格蘭續留聯合王國的比例回升到53%,雙
方差距回到2個月前的相同數值。但諸多跡象顯示,即使18日蘇格蘭未選擇獨立,聯合王
國也不會若無其事地回到先前的軌道。英國3大主要政黨已承諾將下放更多權力,而這不
僅將影響蘇格蘭,也會在聯合王國的其他地區造成影響。
可能牽動英國憲政體制改革?
由蘇格蘭西洛錫安地區的工黨議員戴利埃爾(Tam Dalyell)在1977年提出的「西洛錫安
問題」(West Lothian question),指出了英國憲政體制的一個詭異現象。在國會下議
院討論蘇格蘭及威爾斯權力下放議案時,戴利埃爾質疑,一旦權力下放予蘇格蘭政府,身
為一名國會的蘇格蘭代表,他就不再能影響蘇格蘭的地方事務決策;但同時,他卻能夠參
與英格蘭地區事務的決策,即使這與他代表的西洛錫安地區沒有關係。
當時,戴利埃爾提出質疑的立場是反對權力下放的,因為這無疑會讓「西洛錫安問題」更
加嚴重。但他的疑問卻被忽略了。然而,近年的民調已顯示,有越來越多民眾認為這個問
題需要被解決。對此,保守黨表示這屬於政府決策。工黨強調自己推動權力下放的立場;
自由民主黨則希望未來的地方自治能接近聯邦制度。
一個可能且直接的解決方式,是取消蘇格蘭國會議員參與純英格蘭事務的決策權。但這也
會強化英蘇的隔閡感,認為彼此是兩個國家。如果蘇格蘭選擇繼續聯合,也獲得更大自治
權,英國的憲政體制可能需要改革。
英國國會的蘇格蘭議席會再減少嗎?
當蘇格蘭自治議會在1998年重新成立時,西敏寺政府的蘇格蘭代表席次也相應地從72席降
低到59席。因此,在允諾的權力下放完成後,這個數目可能會再縮水。
但北愛爾蘭貝爾法斯特女王大學(Queen's University Belfast)政治學校教授川奇(
Alan Trench)認為,以權力下放的程度作為議員數目的標準,是一個「危險的概念」。
川奇指出,如果地方政府掌握教育、健康等地方政策,而英國政府作成全國規模的決策,
蘇格蘭沒有理由因掌有更大地方權力,而被削減諸如英國是否參戰這類的決策發聲權。
威爾斯與北愛爾蘭也會獲得更大自治權?
一份2月的民調顯示,在蘇格蘭公投效應下,希望威爾斯獨立的比例從5%上升到了7%,但
超過1/3威爾斯人也希望獲得更大自治權。《西部郵報》(Western Mail)採訪主任希普
頓(Martin Shipton)認為,威爾斯人會擔心一個不獨立而掌握更大自治權的蘇格蘭,會
比威爾斯在經濟生產力上享有更大利多。但是,希普頓也指出,這不代表威爾斯人會堅定
地支持權力下放;威爾斯人了解自己的經濟與納稅基礎相對較為薄弱,而地方擴權可能帶
來更高的稅率。
由經濟層面來看,權力下放對北愛爾蘭來說也不一定是好事,必須考量補助的來源。但的
確存在不少希望地方政府擴大對公司稅與航空旅客稅(APD)的稅率控制權。此外,北愛
致力平衡統一派與國家主義者的參政權力,也使其難以形成像蘇格蘭民族黨(SNP)那樣
絕對多數的政權。
自1979年來,英國財政部以「巴奈特公式」(Barnett formula)計算分配給蘇格蘭、威
爾斯與北愛爾蘭的公共開支金額。公式原則是依照地區與英格蘭的人口比例撥款,確保地
區可以與英格蘭建立相當的公共功能。目前,蘇格蘭每人獲得的預算高於英國其他地區的
平均值;英國財政部估計約多了14%至16%,英格蘭政府則認為是10-12%。
依英國3大主要政黨提出的保證,不獨立的蘇格蘭政府將獲得更大增稅權;其直覺的結果
是蘇格蘭將收進更多地方稅金,但依然由英國財政部獲得撥款。這將引起英格蘭與其他地
區人民的爭議;先前已有數份民調顯示,約半數英格蘭人認為蘇格蘭分到更多公共預算這
點並不公平。
對此,保守黨與工黨的建議是保留巴奈特公式,但試圖在中央政府提供的整數補助(
block grant)中扣掉增加的地方稅收。自由民主黨則希望以另一種考量需求的撥款系統
取代巴奈特公式,但同意在新制達成共識前繼續使用巴奈特公式。
會有第二次獨立公投嗎?
雖然蘇格蘭政府強調,這次公投可能是「一生一次的機會」,但誠如加拿大魁北克省(
Quebec)在15年內舉辦了2次獨立公投,有幾個原因可能導致蘇格蘭再次舉辦獨立公投。
2015年的大選結果會是重要因素。倘若保守黨繼續執政,或者反歐盟的「英國獨立黨」(
UKIP)的勢力崛起,都會提高蘇格蘭獨立的意願。若英國2017年預計舉辦的公投,結果將
英國帶離歐盟,第二次獨立公投的可能性將大幅提升。此外,如果公投的讚成與反對票接
近,而後續談判又未如人意,也能加強獨立派再起之勢。
但蘇格蘭亞伯丁大學政治學教授基廷(Michael Keating)認為,雖然獨立的聲音不會在
公投後消失,但人們已在這長達2年多的宣傳戰線上投入大量時間與金錢,短期內很可能
不會想再來一次。這股動力也可能轉移到談判桌上。
蘇格蘭首席部長薩蒙德(Alex Salmond)的未來?
即使沒有成功獨立,薩蒙德很可能可以完成這任任期。稍早一項Ipsos Mori的民調顯示,
他擁有近5成(49%)的滿意度。雖然他看似已把政治生涯賭在獨立公投上,但他依然是把
一個看似不可能的獨立運動帶到旗鼓相當境地的領導人。可能的發展是他將繼續擔任首席
部長,但將SNP黨魁的位置交給副部長斯特金(Nicola Sturge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