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溫恭的情形有爭議,加入中共地點有兩種說法,在中國哈爾濱或是在臺灣高雄?
但西山無名英雄廣場上的一些名字絕對有問題。
陳智雄:1950年印尼與中國建交,親共的蘇卡諾在中共的壓力下,將陳智雄逮捕下獄。
謝東榮:於湖口當裝甲兵時,在廁所寫「國家是共匪的奴隸,軍中是人民公社」,因而涉
及『書寫反動文字』,而單獨成案。
你覺得這幾個人會是中共地下黨員嗎?
陳智雄的結局:執行那天,好多個劊子手,衝進牢房,壓制住仍在熟睡中的智雄仙,然後
像抓雞鴨般地倒提他的雙臂,他忘記世俗的一切痛苦似的,在寧靜的清晨,用他嘹喨的有
力的聲腔,大聲吶喊:「台灣獨立萬歲!台獨萬歲!台灣獨立萬歲!」……
最可惡的,仍是那些警衛室的班長在押送刑場前,竟然不將雙腳鐐好好卸除,而以斧頭砍
斷他的雙腳掌,不讓他英勇豪壯地昂首走向刑場,而以拖的方式,傷害陳智雄先生「視死
如歸」的尊嚴與權利。
我終生抗議,以此文留存千史作為見證。(施明雄 1998,28-9)
謝東榮則在泰源事件中與鄭金河、陳良、詹天增、江炳興一同槍決。
參考文章來源:http://opinion.cw.com.tw/blog/profile/205/article/897
葉虹靈:從民族國家的敘事中拯救歷史
日前中國總政治部聯絡部在北京西山公園興建了「無名英雄紀念廣場」,宣稱要紀念上個
世紀五零年代中共派遣來台的1500名地下工作人員,其中1100人後來遭國民黨政府逮捕處
決。紀念牆刻上846位已知的「烈士」英名,留白處待日後持續補充。國內外媒體廣泛報
導了這則新聞,報刊也陸續發出評論或刊登投書。可惜的是,這些文章從不同角度與中國
官方共享了某些基本事實的謬誤,但恰可提供關心台灣歷史記憶或轉型正義的大眾,進一
步思考的空間。
首先在最基本的歷史事實上,雖然中國官方並未公佈數字的依據,但這跟目前為止解密的
檔案與研究顯有出入。所謂「上千人」其實比較接近地下黨幹部在本地發展出的組織所吸
收的參與者數字,而非「派遣來台」者。但烈士牆上更大的問題在於考據有失嚴謹,雖然
我們尚未掌握完整名冊,但已可清楚從既有照片中,辨識出某些非中共地下黨人,甚至是
連台獨主張極端對立者也赫然被銘刻其上。例如曾參與廖文毅「台灣共和國臨時政府」的
陳智雄(1963年遭槍決,難友記得他離開牢房的最後一刻仍高喊台灣獨立萬歲);因泰源
事件而在1970年遭槍決的五名台獨政治犯,如江炳興、陳良、鄭金河、詹天增與謝東榮等
。在這個具高度民族主義色彩的記憶場所內,很難想像有什麼比誤將「敵人」當成崇拜致
敬對象更為荒謬的玩笑了。
儘管有這些錯誤,但如今研究已指出,五零年代白色恐怖案件中,涉及中共地下組織者的
數量,確較一般台灣大眾理解為多,過去造成社會認識這段歷史的障礙,主因在於長期戒
嚴的台灣,並未如同其他新興民主國家,在民主化初期,即以官方資源進行相當規模的歷
史真相追求工作,包括檔案釋出與整理,以口述訪談或其他敘述管道來讓各種身份的當事
人,包括威權體制的受害者、抵抗者、加害者、體制同謀者等現聲(身)。加上台灣長期
的反共教育、政治受難補償的制度設計等,都是造成這段歷史難以被大眾清晰認知的結構
性因素。以致社會對本應充滿異質性的政治案件理解失之扁平。
但是,近來研究也指出,即便同是地下組織的參與者,其實也有著各異的社會位置、動機
與行動樣態:有不識馬列思想而被解放後可「平分土地」吸引的農民、有嚮往恢復社會秩
序的地主階級、有因個人連帶關係如師長、友人而投入的青年、有欲推動台人自治的本省
精英、熱誠投入階級解放的知識分子、也有心懷祖國的組織工作者。但這個高度複雜、異
質多元的參與及實踐,卻在北京被簡化為「忠魂、家國、信義」等單一面向的國族敘事。
對岸自有其政治目標,但理應能就近掌握本地研究進展的評論者們,沒有理由照單全收粗
疏的數據與論證。例如聯合報社論諷刺陳水扁在台北市長任內興建馬場町公園,紀念這批
「匪諜」,只是為了羞辱國民黨。但依此邏輯,難道在台北市長任內整修六張犁公墓、設
置戒嚴受難者紀念碑的馬英九,也是為了羞辱國民黨嗎?再如中國時報,批評本地不紀念
為中華民國涉身犯險的台灣情報員,反以白色恐怖儀式年年追悼為共產主義犧牲者。或像
施明德先生,雖肯定這些人的「挺身抗暴」,但也率爾認定他們應被迎回「北京忠烈祠」
,免得孤魂在本地飄盪。
這些有著不同寫作角度,卻與中國同將50年代組織案件關聯者,同質化為中共之忠黨愛國
烈士的看法,似乎意味著,我們因此無須紀念、追悼、甚至記憶這些不管名為抗爭者或受
難者的台灣先人。以國家認同為界,固然能簡單畫出群體認同的邊線,但卻是以犧牲我們
對歷史的忠實為代價,也將讓社會失去可自不同角度思考討論的機會。例如,轉型正義能
提醒我們對國家暴力進行反省,在以捍衛「民主」為名,而對政權的各式挑戰者進行鎮壓
的過程中,其暴力行使的合理性、官方與民間行動者的資源不對稱,國家暴力的濫用與缺
乏節制等。近年隨研究或檔案揭露而增加的歷史認識,已逐漸提供我們可深化討論的基礎
,而不是輕率的論斷或像對岸粗糙地胡亂封神。
如果說,轉型正義的目標之一,是嘗試解放那些曾遭禁忌、壓抑的記憶;那麼在不同形式
的敘事機制中(如口述訪談、證詞收集公聽會、博物館展覽、紀念儀式、歷史教科書等)
,該如何觸及曾經的歷史隱晦、疊層或皺摺處,會是巨大的挑戰。台灣要如何看待與記憶
或不記憶,在二二八之後的動盪年代,曾有先人因各式理由而投入中共地下組織,其後遇
害,是需要各個世代持續加入討論的課題。比較能確定的是,北京西山公園這種強化連續
性、單一且僵化的民族國家大寫敘事,對於促使社會進行更為深刻的反省,沒有什麼幫助
。
※ 引述《artdeco1 (小惡魔1)》之銘言:
: 上網查了一下...真的有黃溫恭在裡面喔!
: 恭喜家屬!!可以向中國申請烈士證書以及補償金了。
: 其他人看看有沒有你的阿公阿嬤在裡面喔!
: 資料來源:小老頭網站
: http://www.xiaolaotou.com/dianping/heroparklist.htm
: 北京西山無名英雄廣場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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