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
路邊的紅包不可以撿
這是真的
但我想講的是 路邊的內褲也不可以撿
重點並不在於內褲本身
而是你永遠不知道你所撿的 到底是不是亡者的遺物
我本身是靈界實習生
曾經有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在我家附近溺水
那時候情況緊急
所以救回來就馬上把她全身上下脫光光 用毛毯裹住 避免失溫
當時我在路邊看到 一群人慌慌張張的
然後把小女孩的衣服褲子丟在路邊 接著上救護車
我蹲在那邊 把小女孩的衣物撿起來 聞一聞 還蠻臭的
因為旁邊就是一條臭水溝
我趁四下無人 把小女孩的內褲抽出來 帶回去洗一洗
然後...洗完...就拿來...打手槍...
但奇怪的是...我每一次打完
那一剎那
就會聽到一句嬌嫩的聲音:"齁 葛格在做壞事..."
我以為這是幻聽 也就不管她
可是久了之後
我的小鳥竟然慢慢浮現一個小女孩的臉孔
我以為這是幻視 但這一次卻不由得我不信了
因為我拉開包皮 那張臉就變大大的
擠成一團 那張臉就變皺皺的
我嚇得把內褲丟在牆角 看著它 不敢動 膽戰心驚 呼呼喘氣
茫然了幾分鐘 我穿上褲子 拿起兩枚硬幣 向天祈求: 告訴我 妳是不是已經溺死了?
接著往空中一丟 掉下來竟然是一個聖杯
我衝向廁所 不斷往自己的小鳥上面搓洗 竟然搓不掉那張臉孔
隔天我就去看皮膚科
我怕護士小姐笑我 所以我支開護士小姐 請醫生幫我看看
醫生皺眉問:"這是你自己刺上去的嗎?"
我搖搖頭
醫生說:"我從沒見過這種事 而且還蠻清楚的 她頭上還綁一個蝴蝶結..."
心慌之下 我只好跟醫生坦白
這次換醫生搖搖頭了 他說:"去大廟問看看吧 我處理不了 你也很難處理..."
後來我去大廟問
仙姑把我的小鳥翻出來看 然後說:"喔 這像厲害喔 頭上還綁蝴蝶結捏 但我看不到卡陰捏"
我說:"我自己也看不到啊 但怎麼會?"
仙姑說:"人家說病入膏肓就是這樣 或許人家已經進入心窩深處 藥力不能及 外面也看不到
你好自為之吧 唉 歹路不可行啊..."
幫不了我 我心裡有氣 所以功德箱我只願意丟十塊錢
但巧的是 正當走出門外
這個小女孩竟然就出現在我眼前
小女孩的手指有一條白線 跟她前面一個婦女的手指 彼此連結 牽成一條
小女孩不斷哭喊:"馬麻我內褲不見了 馬麻我內褲不見了 嗚嗚"
但前面的婦女卻晃然未聞 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小女孩的存在
小女孩一臉慘白 哭完之後 轉過頭來
她陰惻惻的盯著我瞧 然後冷冷的說:"齁 葛格在做壞事..."
我背脊發冷 竄上心頭 逃回家去
回去之後
我小心翼翼的把小女孩的內褲 好好洗過
然後晾乾 放在桌上
桌前插了三柱清香 我恭恭敬敬的 誠心拜請
"如果妳有在的話 請現身相告 如果我有做錯什麼 我願意彌補 但也要妳跟我說怎麼彌補"
...
一次不應
兩次不理
我好像神經病一樣 對著一條內褲喃喃自語
我一氣之下
把內褲揉成一團 狠狠的往牆上一丟
然後再撿起來 拿打火機出來
我點上打火機 在內褲下面燒
我恐嚇她說:"我已經跟妳道歉了 不然妳想怎樣?? 妳信不信我燒了妳??"
但依然無聲無息
我終究不敢真燒下去
心想 反正左右也是死 要來就來啊
我坐下開A片 又拿起小女孩內褲 不斷往小鳥上面套弄
心裡憤恨:"幹死妳..幹死妳..幹死妳..."
但不打還好 一打 那張臉孔浮現在小鳥上 又更深更清楚
連眼睫毛有幾根都可以算出來
我大吼:"出來啊 讓我看看妳到底長什麼樣子 有種出來面對啊幹!!"
後來射完一發 我癱倒在地 是是死了還是睡了? 我也不管了
隔天早上
恍惚之間 聽到樓下垃圾車的音樂
我下意識爬起來 打包垃圾拿去丟
正站在門口等垃圾車 竟然又看見那小女孩
她跟她媽媽一起走過我身邊
小女孩的手指依然有條白線 跟媽媽牽在一起
她也依然哭鬧:"馬麻我內褲不見了 馬麻我內褲不見了 嗚嗚"
哭鬧之間 她看到我 轉過頭來 問:"齁 葛格是不是做壞事...不然幹嘛去拜拜??"
我心頭一驚 不是冤家不聚頭 因緣合和 既然相見 就好好面對
我顫顫的說:"妳別來亂 好好跟在妳媽媽身邊 不要來找我..."
她又攀在媽媽身上哭鬧:"馬麻我內褲不見了 馬麻我內褲不見了 嗚嗚"
但媽媽卻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或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當場我跪下來 淚流滿面 緊握她的手 誠心誠意的懺悔
說:"不要再這樣勾勾纏了好嗎? 妳要幾條內褲 葛格都可以燒給妳
但冤家宜解不宜結 從今以後 各走各的路 不要再互相干擾了 好不好??"
小女孩聽完 心下感動 又拉著媽媽說:"馬麻妳看 人家葛格都對我那麼好..."
沒想 這個媽媽好像突然開竅 聽到小女孩說話
轉過頭來 一巴掌給她打下去 罵:"妳是在亂三小 亂幾天了?? 不想理妳 妳還軟土深掘
穿啥內褲? 脫褲爛好了啦
還不是自己跑去玩水掉下去 內褲不見怪誰??
沒死就要偷笑了 還想穿內褲??
要是沒把妳牽住 又自己找死 跑去玩水"
媽媽連聲對我抱歉 說起前幾天的溺水事件 之後小女孩一條米妮老鼠的內褲不見了
但沒溺死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叫我不用寵小孩子 不乖就直接巴蕊 不然都不聽話
聽完
我手鬆開
立刻衝回家裡廁所 翻開內褲 掏出小鳥 赫然發現
那張臉孔清清楚楚就是米妮老鼠 頭上還打蝴蝶結
我才知道
原來小女孩不是溺死 更不是死後顯靈
而是我沒把內褲翻回正面 因此打手槍 就把內褲上面米妮老鼠的圖案 印在小鳥上
難怪頭上還綁蝴蝶結
我如釋重負 呼了一口氣
醫生跟仙姑都看不出來 反而是小女孩的媽媽自己說出來
為了慶祝我的小鳥安然無事
我買了整套迪士尼家族的內褲 匿名掛號寄去小女孩家裡
一切都只是我心裡有鬼
但歹路終究不可行
路上的內褲別亂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