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一聲驚呼輕易地概括了那個瞬間。
對方是個未曾謀面的,但長妳似乎不少的白人。
看來,我的青春,也悄悄來到了個該脫稿的年紀了。
妳們訂婚的消息我是透過臉書知道的,在那場喜宴後的一個禮拜。
意外的,我在那長長祝賀的隊伍中落單了。
"妳會幸福的!"
匆促造訪的舊日記憶,像那些廉價的罐頭祝賀辭似的,雪片般飛入我的眼睛。
那可是取消追蹤了妳(但仍是臉書好友)好幾年後,妳再一次映入眼簾的第一篇文。
許多舊時的好友也都留了些話,就在我得知這麼樣一樁,喜事之前,是那些我不刻意取消追
蹤,但自然而然便疏離的面孔。
我也知道,在離開妳的同時,就相當於離開了一群朋友,這一點我在那個當下便不能再更明
白。
舊的生活還不只妳或者曾經的共同的朋友,還包括那六張現在還放在床頭積灰的專輯,十七
張妳從不同國度捎來的明信片,那三個妳最愛的導演,那棟妳最愛去的水源劇場,溫州街上
一間叫做路上撿到一隻貓的咖啡館,甚至店門囗那隻貓,它們都是。
記得那晚,得知消息的那晚,我便一個人騎著腳踏車來到妳第一次吻我的醉月湖畔,像一個
人弔唁青春似的,用spotify播些,妳懂的,屬於舊生活的歌,許久不見的旋律一下便使我
落淚。
不知不覺我的哭聲蓋過了樂聲,這才意識到即便是分手那晚也沒哭得這麼難堪。
匆匆趕到,接著站在那長長的隊伍後無比遠的地方踮著腳張望,直到現在想起種種,仍然覺
得無比的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