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又是一個蟲鳴鳥語的午後。
輔導課時間,馬文斌坐在台上,學生一有問題就會上來請教他。
「唉,怎麼拿錯卷子了?」馬文斌看著手中的一疊紙,拍了拍腦袋。
「耶!下課回家。」學生們起著哄。
馬文斌無情道:「那個,誰……還是班長好了,妳比較知道。妳到我宿舍房間,桌上
有一張試卷,妳幫我拿去辦公室印好再拿來。」許思妍笑著答應了。雖然教師宿舍不遠,
但他這裡還有學生排著隊等著問問題,只好麻煩班長這女孩子跑一趟腿。
十多分鐘後,仍未見她回來,馬文斌略覺奇怪,便讓同學先自習。先去了辦公室,沒
見著人,於是又走到宿舍。
門開,果然見到許思妍在裡頭,坐在桌上讀著一本東西。
許思妍見到他也嚇了一跳,趕緊將那書塞回書架。
「喂喂喂,妳怎麼偷看我日記……」馬文斌很是無語,還好那本日記只有寫些生活記
事與教課心得之類的,並沒有什麼太隱私的祕密,但被自己學生看到,還是很尷尬的一件
事。
許思妍比他更尷尬,胡口道:「我不知道啊,我正在找試卷呢。」
馬文斌想不到班長也有這麼狡黠的一面,有點兒受打擊,他拿起桌邊上的一張紙道:
「不是在這嗎?」
許思妍笑道:「啊,原來在這兒。」
馬文斌唉聲嘆氣,抽出那本日記隨意翻著,就怕不小心寫了不好讓人看的東西。
突然間一天倆人晃了一下,許思妍驚恐地看向馬文斌:「地震?」接著地板劇烈地搖
晃起來。
「快跑!」馬文斌反應快,拉著許思妍要出去,不料她卻被桌腿絆了一下,整個人蹲
在桌後,手撫著腳,神情有些痛苦。
這地震來得猛烈,一瞬間桌櫃齊搖,東西砸了不少,乒乒碰碰的,嘈聲大作。馬文斌
趕緊用肉身護住許思妍,將她擠到書桌下的空間。
彷彿過了幾分鐘那麼長,地震停了,倆人才從桌底下出來。
「沒事吧?」馬文斌去看她的小腿,脛骨上有一小塊青色的瘀傷。
許思妍活了活動腿,苦笑道:「沒事,剛才真可怕。」
馬文斌也心有餘悸,環顧房裡狼藉雜亂的樣子,他先去門邊扭開門把一拉,怪道:「
壞了……怎麼打不開?」許思妍也來幫忙,那鋁門卡得緊緊的,怎麼扳都扳不開。
「窗戶!」他房間就在二樓,從窗口下去或許不是太難。馬文斌跳上床,小心翼翼伸
手開窗。喀登一聲,窗子開了個小縫,馬文斌心中一喜,再去拉時,卻怎麼也拉不動了。
許思妍也上床來看,提議道:「把窗子敲破?」馬文斌給她個讚許的眼神,四下看看
,想找個趁手的東西。
只是天地無情,異變陡生,那震波再次襲來。
「啊!」許思妍這回是真怕了,急切間不知該往哪兒躲,只好緊緊抱住馬文斌。
馬文斌也抱著她,倆人伏倒在床上,腦中只剩一片空白。
直到地震停了,許思妍仍舊摟得緊緊的,她像隻驚恐的小白兔,顫聲道:「老師,還
是我們等人來救?」
馬文斌好聲勸她:「再待下去太危險了。」
許思妍小聲道:「老師,我可不可以這樣抱一會兒,我好害怕。」
馬文斌無奈地笑笑,但從女孩身上傳來的顫慄知道,她是真的非常害怕,其實自己又
何嚐不怕?
或許就是這種生死交關的時刻,馬文斌身上的道德枷鎖突然解開了。他緊了緊手上的
力道,女孩兒「嚶」了一聲,自然而然地更靠近自己。倆人臉貼著臉,長髮上的清香清晰
可聞,馬文斌在她耳邊輕聲道:「好點了嗎?」
「再一會兒……」許思妍摟得更緊了。
馬文斌一聽那嬌楚可憐的嗓音,心都化了,憐惜地在她身上撫著。只是其中一隻手,
不知怎地愈撫愈向下,竟往女孩兒身子下方移動。
女孩兒的裙子本就不長,倆人依偎之時,裙擺更是被撩高了些,是以馬文斌突然便摸
著了她的大腿肉,溫溫膩膩的,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許思妍只道他是無心之過,便問:「老師……你怎麼了?」
沒想到馬文斌厚著臉答道:「妳腿還疼不疼?」手還理所當然地在大腿肉上摸了一把
。
許思妍害羞道:「我小腿疼,大腿沒事。」
「那老師幫妳揉揉。」馬文斌將她長腿提了上來,往小腿上摸去。
許思妍見他瞎折騰好一會兒,卻總是在自己小腿肚上揉著,不禁來氣道:「老師,我
傷的是前面,你怎麼老揉我後面?」
馬文斌老神在在道:「這不是看不見嗎?」
許思妍怎麼不明白他在吃自己豆腐?便輕輕推開了他,佯嗔道:「都這時候了,你還
這樣。」
馬文斌不好意思地坐起來,抓過她的腳認真地揉著傷口,正色道:「怎麼樣,還能走
路嗎?」
許思妍忍不住笑道:「本來就能走了。」
馬文斌這才鬆手,一臉關心道:「那還害怕嗎,要不要再抱一會兒?」
許思妍手插著胸口,嬌嗔道:「老師,想不到你這麼壞。」
馬文斌大喊冤枉:「什麼話啊,還不是擔心妳,沒事那就走吧,我也擔心其他同學呢
。」
許思妍也惦起了其他同學的安危,於是爬下床,看馬文斌撿起一張椅子,就要去砸窗
戶。
突然間,一聲巨響傳來。
「碰碰碰!」
「有人嗎?」
馬文斌聞聲大喜,趕緊叫道:「有人哪,門卡住了出不去!」
「好,你退後點。」
過了一會兒,門板「磅」地一聲,被人踹了開來,一個體格壯碩的男子探身進來道:
「沒事吧?」
倆人認得他是體育老師熊威揚,樂得趕緊一起逃出去了。
下了樓,馬文斌看外邊聚了不少人,其中還有自己班上的同學。
他們見到倆人脫困,都興奮地圍上來,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其中楊佩茹和倆人最是交好,搶著將情況說明白了。原來地震過後,班上同學便朝著
操場逃生。後來又聽說教師宿舍給震倒了,都擔心老師和班長的情況。過來時看到不少老
師聚在樓下,那樓倒是沒垮,卻給震歪了。一班人沒找著倆人身影,便央著熊老師上樓找
人,果然救到了人。
馬文斌這時才回頭瞧瞧宿舍大A大約傾斜了一、二十幾度。外牆上一道長縫尤其嚇
人,還不時伴有磚石掉落,當真是兇險萬分。
馬文斌看向眾人,問道:「大家沒受傷吧?」
幾人搶著道:「劉協樂留血了,杜子滕杜子疼,皮柏修手破皮了,還有楊佩茹腳扭了
。」
馬文斌看過幾人傷勢後,都沒什麼大礙,唯獨楊佩茹傷得比較嚴重,也不知她怎麼撐
過來的。
再幾分鐘後,救護車陸續來了,馬文斌交待大家都回家休息,自己則陪著楊佩茹上救
護車去了。
傍晚。
一輛計程車在楊家門口停下來,馬文斌攙著楊佩茹下車,她腳踝纏著厚厚的綳帶,一
手拄著柺杖,抬著患肢一蹦一蹦地進院子。
洪曉慈早得到消息,也出來接著,和馬文斌一人扶一邊,半抬著她進房。
「醫生說輕微扭傷,休養一個禮拜,盡量不要下地。」馬文斌有些抱歉,畢竟他當時
不在場,沒盡到保護學生的義務。
洪曉慈一臉關心:「沒事就好,文斌,聽說你在宿舍差點給埋了,沒事吧?」
「沒事,就是宿舍震成危樓了。」
楊佩茹道:「那邊不能住人了,我就叫老師住家裡,他不答應。」
馬文斌笑道:「還有好多老師都沒地方住呢,聽說校方打算先讓我們在體育館待幾晚
,再看看後續怎麼處置。」
洪曉慈道:「那你就過來住啊,等老楊回來,也一定不讓你走。」
馬文斌道:「那我還是先走了,回去還有得忙咧,楊嬸再見,小茹保重啊,別下地了
。」
「是誰要走啊?」外頭楊大德回來,一見馬文斌便樂呵道:「小斌,怎麼來了就要走
?」他又見到女兒一腳綳帶,著急地過來關心道:「怎麼受傷啦?」
仨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明,楊大德一拍腦袋道:「唉唷,我在田裡怎麼沒感覺有地震
啊。小斌,反正你們也是得找地方安置,你就直接搬過來住,住不習慣再說,楊叔的話你
得聽。」
馬文斌推辭不得,只好從了,只是得先回學校一趟,順便把宿舍裡的物品整理出來。
楊大德留著他先吃過晚飯,飯後開了一台車,一齊幫手去了。
晚上。馬文斌待在房裡。
「叩叩」兩聲,洪曉慈又拿著電蚊拍進來,只是這回她不打蛟子了,直接將拍子交給
了馬文斌。
上回發生的事,倆人記憶猶新,馬文斌接過拍子,與洪曉慈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不約
而同都笑了出來。
洪曉慈笑道:「有蚊子你自己打吧,我可不敢幫忙了。」
馬文斌搔了搔頭,傻笑著沒說什麼。
洪曉慈看了他褲襠一眼,問道:「上次的傷……好了嗎?」
馬文斌含蓄道:「已經好了。」
洪曉慈道:「沒影響就好,害得我這幾天提心吊膽的。」
「原來楊嬸這幾日都惦記著我的……」馬文斌臉上一熱,忍不住褲襠裡又蠢蠢欲動。
此時他換了一身運動短衫,立即察覺到自己的醜態,又見楊嬸的眼神不住往自己下身瞟,
於是趕緊雙手掩在褲襠上。
洪曉慈見他面色古怪,又看他雙手按著褲襠,便擔心道:「怎麼啦,還會痛?」
馬文斌只得應和道:「是有些痛,不過沒事。」
洪曉慈道:「沒事怎麼會痛那麼多天?手拿開我看看。」
這叫馬文斌怎麼拿得開手?他心裡一急,臉上就更紅了。
「都痛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手拿開!」洪曉慈以為他強忍著疼,便使出力氣來拉他手
,馬文斌不好跟她爭執,只得讓她看了。
一看之後,洪曉慈臉也紅了,只聽她啐了一聲道:「還這麼精神那就沒事了,早點歇
著吧。」便扭著屁股出門了。
馬文斌嘆了口氣,突然覺得住在這兒不是個好主意。第一嘛,怎麼遇著楊嬸老是想沖
動。第二嘛,在人家家裡也不好自己弄啊……
※ 引述《bouly ()》之銘言:
: 回到楊家時,已經九點多,楊大德酒醉早已先睡。
: 洪曉慈帶著馬文斌上三樓。三樓有兩間空臥房,而楊家三口都睡在二樓。當初楊大德
: 考量到自己親朋好友多,所以房子蓋的大些。只是近年來親戚漸漸散了,洪曉慈娘家更因
: 為金錢上的糾紛,鬧得有些不愉快,而甚少來往。
: 房內空間很大,別說自己的宿舍了,就是在城市裡也住不了這麼寬敞的房子。馬文斌
: 走到陽台,看視野也很好。不禁感嘆道:「楊嬸,你家房子真大啊。」
: 洪曉慈笑道:「喜歡嗎,要不你搬過來住?」
: 馬文斌只是搖搖頭笑笑:「我想先洗個澡,是用外邊那間浴室?」
: 洪曉慈應道:「噯,要不要我拿點老楊的衣服來給你換上?」
: 「不用了,別那麼麻煩。」
: 「那好,有什麼事再到樓下叫我。」
: 看著洪曉慈的背影,那一對肥臀隨著拖鞋的響聲一上一下地打著顫,很是養眼。
: 收起遐念,馬文斌美美地沖了個澡,又去陽台又看了會兒夜景,才回到房內準備就寢
: 。此時有人敲門,打開一看又是洪曉慈。
: 馬文斌見她似乎也剛洗完澡,頭髮溼潤潤的,而身上也換了一套睡袍,一看就知道價
: 格不便宜,絲質布料很滑順的樣子。她手上拎了個電蚊拍,走進來道:「剛才打了不少蚊
: 子,才想起忘記幫你房裡打了。」
: 馬文斌忙道:「我自己來就好,您別麻煩了。」
: 洪曉慈不理他,邊顧著找蚊子,邊道:「我來打比較快。」
: 馬文斌見她拿著電蚊拍,一會兒在桌底下揮揮,一會兒在紗窗上揮揮,後來又爬上床
: ,對著牆壁一陣揮動。這些看似平常的動作,卻將她一雙美腿很隨性地展現出來,尤其是
: 當她踩在床上,極力想對著天花板揮動電蚊拍時,那睡袍底下被牽扯得高高的,好半截大
: 腿肉嘟嘟地晃動著,看得他眼光都不知該放哪了。
: 見差不多了,洪曉慈跳下床道:「這拍子留給你好了,如果晚上還有蚊子,你也方便
: 打。」
: 馬文斌傻乎乎地接過,卻接在那拍面上,「啪」地一聲,疼得他叫出聲來。連電蚊拍
: 也摔在地上,散了一地。
: 「噯,有沒有事啊?」洪曉慈關心地問。
: 「只是電了一下,不礙事。」馬文斌拾起拍子一看,鐵線都跑出來了,顯是不能再用
: ,自責道:「對不起,瞧我笨手笨腳的,被我摔壞了。」
: 洪曉慈笑道:「沒關係,值不了幾個錢。」
: 正說話間,剛好一道灰影從兩人中間飛過,洪曉慈驚訝道:「啊,又有蚊子。」便氣
: 沖沖地追著牠打。
: 倆人盯著那蚊子打圈兒飛,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
: 「停你額頭上了。別動!我來。」洪曉慈摩掌霍霍,看準了方向,一巴掌打下。豈料
: 馬文斌見她這一掌來得好狠,心中一怯,便往後面那麼一退。他忘了自己正站在床邊,被
: 那床緣一絆,登時有種摔倒的危機感,他下意識伸手一抓,正巧摟住了洪曉慈腰枝,於是
: 扯著她,倆人一起撲倒在床上。
: 「喀」地一聲,洪曉慈下巴好像磕到了什麼硬物,疼得她直嚷嚷。
: 「唉唷……」馬文斌也小聲呻吟著,他一手摀著額角,另一手卻還扶在洪曉慈背上,
: 隱約感覺到除了疼痛以外,這楊嬸背上美妙的觸感更是令人在意。
: 片刻後,洪曉慈揚起頭來,嗔怨地看著馬文斌,卻見他比自己還疼的樣子,不禁笑了
: 出來:「讓你別動你還動。這下蚊子沒打著,還害慘我了。」
: 馬文斌亦笑:「抱歉抱歉,剛才看妳下手重了,我有些害怕。」
: 洪曉慈嬌笑道:「大男人還怕疼,這下更疼了吧。」
: 馬文斌許是酒意還沒退,竟伸手摸摸她的下巴:「很痛嗎?」
: 洪曉慈突然意識到倆人的姿勢有些曖昧,撥開他手,紅著臉蛋坐起來。卻沒想到適才
: 倆人倒下時,洪曉慈是飛撲著上床的,位置比馬文斌還深了些,此時一坐起來,正好壓在
: 馬文斌的身上,而且還壓到了他早已呈現勃起狀態的命根子……
: 「唉唷!」這次是真疼了。馬文斌承受不住,趕緊又把洪曉慈摟了回來,讓她趴在自
: 己身上。
: 「啊……」洪曉慈臉上紅暈更甚,不知道馬文斌想對自己怎樣?
: 馬文斌也察覺了此時的尷尬,趕緊解釋:「對不起啊,您剛才壓到我那兒,太疼了。
: 」
: 「壓哪兒了?」洪曉慈終究是面子薄,又想坐起來,還聽馬文斌「唉唷」一聲,又將
: 自己給抱回去。
: 洪曉慈覺得剛才有什麼東西頂著自己屁股,有些明白了,她羞赧道:「你先放開我,
: 我從旁邊下來。」
: 馬文斌才依依不捨放開。洪曉慈從他身邊爬下來,看到他褲襠的確是凸了一塊,心裡
: 好氣又好笑,這馬老師怎麼說勃起就勃起……
: 她又看看自己身上,經過剛才一番波折,睡袍的帶子都鬆了,衣襟兩邊敞著,裡邊私
: 密的睡衣整件露了出來,連帶自己深邃的乳溝也給人看得一清二楚。立時耳根羞紅的,恨
: 不得先跑了,可又想到馬老師也不是故意的,自己都這年紀了,跑了反而讓人家心裡存個
: 疙瘩。於是裝作不在意似的,轉過身去繫好了衣帶。
: 洪曉慈的美態與羞態,馬文斌全看在眼裡。他嚥了嚥口水,不知要說些什麼來化解尷
: 尬。於是假意起身要去抓那該死的蚊子。
: 洪曉慈見他如此,便道:「蚊子精的很,怕是找不到了,那我先下樓了,你早點歇息
: 。」
: 「好好。」馬文斌背對著不去看她,專注地找蚊子。
: 就在此時,洪曉慈又見到那個熟悉的灰影,在空中轉了一圈,從自己眼前滑過。牠飛
: 呀飛地,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馬文斌的屁股上。
: 「這畜牲。」洪曉慈心裡咒罵著,又怕馬文斌攪事,於是絲毫不作聲,悄悄走近他背
: 後,半蹲地舉起手掌,用力揮下去。
: 偏偏正是這悄無聲息,吸引了馬文斌的注意,他突然轉過身來,正好瞥見一隻手掌從
: 眼底下劃過,再重重地落在了自己的褲襠上。
: 「愛我的馬!」馬文斌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