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妹妹騎車載我去超市
想也知道 是要叫我當馱獸 幫她背一大袋的衛生紙回家
她總是輕聲嘆息 覺得她單獨一個人 負擔家計很辛苦
因為我沒有工作 甚至還每天靠妹妹施捨一百塊錢吃便當
所以就算當馱獸 也不過就是平常吃妹妹 用妹妹的代價罷了
她總是說 家裡生活困難 擦大便兩張衛生紙就夠了 可以多省這方面的開銷
可是我卻不敢說 我還多用了兩張 是拿來擦洩欲之後的東西
也難怪衛生紙很快就用光了
妹妹省吃儉用 雖然留了長髮 但也不是因為愛美
而是捨不得剪一次就一百塊錢
我坐在摩托車後面想著 心裡愧疚 不知道這種困苦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這時妹妹的長髮 迎著來風 不斷趴搭趴搭的打在我臉上
我敢喊痛嗎?? 我有資格喊痛嗎?? 我有這個臉跟妹妹抗議嗎??
我沒有
廢物是沒有申辯權了 沒有工作 你就只能忍受別人的輕蔑
就算妹妹穿上高跟鞋 踩上我的臉 我也必須忍耐
雖然妹妹的頭髮 像一盆黑墨 不斷的潑灑在我臉上
可是我卻隱然覺得幸福 因為妹妹的頭髮很香香
我不知道為什麼 有一股暖暖的氣息 從丹田提升到心頭 讓我怦然心動
隨後又有一股暖暖的血液 又從心頭回流到下體
讓我那裡 平常以洩欲為樂的地方 硬得跟石頭一樣 硬梆梆
原本我的雙手是扶在後面把手 我忍不住突破禁忌
穿過妹妹的腰際 想從後面抱住 緊緊的將男人壯闊的胸膛 貼在她纖弱平整的背部
就像從後面騎上小貓一樣害羞
可是我卻被一道刺眼的光芒 扎得我眼睛睜不開
勉強睜眼 從後照鏡一看 卻看到妹妹拿著一把水果刀 刀頭熠熠生輝
妹妹警告我說:"幾根手指頭碰上來 就幾根手指頭砍斷掉地上"
我嚇得趕緊縮手 屁股後挪
別說碰上手指頭 一旦貼上 被妹妹開膛剖腹都有可能
我只能隔著空氣 優游自在的 輕輕吸吮妹妹的髮香
甚至伸出舌頭 舔拭妹妹的髮味
甜滋滋的的味道 並不發生在舌尖上的味蕾
而是隨著髮絲的拍打 一陣陣觸動我略帶憂鬱的少男心頭
這時 妹妹纖細的心思 察覺到我的情意
她歉然的問:"你坐在後面 我的頭髮會不會打到你?? 你忍一下 我三天沒洗頭了"
幹
聽到三天沒洗頭 我舌頭抖了一下 不自覺的又縮回來
我說:"妳知道妳頭髮有多討厭嗎?? 為什麼妳就可以戴全罩安全帽 然後我戴西瓜皮??"
妹妹說:"這頂安全帽是我新買的 當然是我戴 你給我閉嘴!!"
是的
沒錢就沒尊嚴 家裡吃的用的都靠妹妹 我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正在思索之間
這時遇到紅燈 妹妹緊急剎車
我一臉直直的撞上妹妹的頭 摳一聲 兩條鼻血汩汩流出
妹妹感到抱歉 問:"你沒事吧?? 剛好測試一下新買的安全帽硬不硬"
我罵:"很硬啦 比我懶較還硬"
我一手摸摸鼻頭 一手摸摸懶較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的懶較跟安全帽比起來 到底哪個比較硬??
但這種痛楚並無關緊要
我更在意的是 隨著鼻血慢慢凝固 我竟然慢慢的聞不到妹妹頭髮的味道
什麼香的臭的 我通通都聞不到了
我的生命彷彿喪失一種重要的東西 那是可以跟妹妹身體連結的器官
可以藉由味道 讓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妹妹的存在
我的鼻子被兩道凝固的鼻血堵住 我再也聞不到妹妹身體的味道
我悵悵然的 有一陣絕望湧上心頭
如果聞不到妹妹的味道 那我幹嘛來當馱獸?? 還不是想藉此跟妹妹有貼切的肌膚之親
我在摩托車後座 撫慰自己的懶較 懶較卻也無力再提起
如果不能細嚐妹妹身體的滋味
此後人生 將如何度過寂寥的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