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法律人解讀
我只看的懂被告的心裡測試表示她說的是真的、測謊沒證明她說謊、有傷痕
補充叔叔抗辯不採用的簡化說明
1.辯護人：某甲前後指述不一，說被爸爸性侵很多次，為什麼沒有懷孕？
法官：會不會懷孕很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跟有沒有性侵很多次沒關係。
2.辯護人：某甲說謊成性，行為偏差
法官：被告在美髮課很認真上課，不是品行低劣唷
3.辯護人：被告只是因為沒有去感化院看她，加上拔雞毛的事情吵架才被誣告
法官：某甲其實不太想告你啦，而且某甲滿18歲了知道誣告的嚴重性，不會亂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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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字號】 106,侵上訴,652
【裁判日期】 1061124
【裁判案由】 家暴妨害性自主
【裁判全文】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06年度侵上訴字第652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0000-000000B （姓名年籍住所詳卷）
選任辯護人　林彥百律師（法律扶助）
上列上訴人因家暴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雲林地方法院 103
年度侵訴字第27號中華民國106年5月3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檢察署103 年度偵字第4409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有罪部分暨定應執行刑均撤銷。
0000-000000B攜帶兇器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處有
期徒刑捌年陸月。
被訴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性交罪部分（即原判決事實(一)部
分），無罪。
事 實
一、0000-000000B（民國65年生，姓名年籍詳卷，下稱Ｂ男），
為 0000-000000（85年11月生，姓名年籍詳卷，下稱甲○）
之祖母改嫁後所生之子，是甲○之叔叔，二人為三親等旁系
血親，係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4款所指之家庭成員關係。
Ｂ男知悉甲○未滿14歲，於98年9月開學後至99年6月放暑假
間（即甲○就讀國中一年級）之某日下午，趁其父母午後均
至○○擺攤販賣炸物而無人在家之機會，前往雲林縣○○鄉
甲○住處（詳卷），基於對未滿14歲之女子強制性交之犯意
，在甲○臥房內，欲對甲○為性交行為，因甲○反抗並用手
搥打Ｂ男，Ｂ男因此掄拳毆打甲○，甲○倒在床上，Ｂ男更
取出客觀上可供兇器使用之瑞士刀直接刺向甲○頸部，致甲
○受傷流血，再把甲○壓在床上，利用身體優勢控制甲○之
手腳，並脫掉甲○之外褲及內褲，將其陰莖插入甲○陰道內
，以此強暴方式對甲○性交得逞。
二、案經雲林縣警察局斗南分局報告臺灣雲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
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方面
一、司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
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
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2條第2 項定有明文。本判決書為避免被
害人甲○之身分遭揭露，關於甲○本身、被告Ｂ男、甲○之
祖父Ｃ男、祖母Ｄ女、父親Ｅ男、弟弟Ｆ男、彰化縣政府社
工甲女、○○少年輔育院技訓班輔導老師乙師之姓名或年籍
等資料，因有揭露足以識別甲○身分資訊之虞，爰依上開規
定，均僅記載代號。至於事實欄內摘記被告及甲○之出生年
月，係為表明被告為本案犯行時為成年人，甲○為未滿14歲
少年之事實。
二、被告關於起訴事實第二次強制性交即以違反甲○意願之方式
，強行脫下甲○褲子後，以性器官插入之方式，對甲○為性
交行為部分，涉犯刑法222條第1 項第2款加重強制性交罪嫌
，業經原審判決無罪在案，檢察官就此部分未上訴而確定，
非本院審理之範圍，自不另論列。是本件之審判範圍，僅限
於原判決事實(一)(二)之事實。
三、本判決所引用之傳聞證據，當事人及辯護人於原審均同意作
為證據使用（原審卷第114至190頁），於本院亦陳明同意作
為證據，或對證據能力無意見（本院卷第101至102頁），且
均經本院於調查證據程序逐一提示或告以要旨，被告及辯護
人於本院調查證據時，均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
為證據之情形，且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俱未對證據能力聲明
異議。本院認此等筆錄、文書之製作過程、內容咸具備任意
性、合法性等情，其陳述與本件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且證
明力非明顯過低，以之作為證據係屬適當，認依刑事訴訟法
第159條之5規定，皆有證據能力。
貳、有罪部分
一、不爭事實與辯解：
(一)甲○於100 年間，因逃學、逃家虞犯及竊盜事件，經原審法
院以100年度虞調字第45號及101年度少調字第22號調查審理
後，認甲○於99年竊取Ｄ女現金1000元、及自100年4月起至
101年7月止，陸續逃學、逃家多次，且與不良同儕交往，並
有坐檯陪酒等情，而以101 年度少護字第98號裁定令入感化
教育處所，施以感化教育之處分確定，並於同年8 月13日入
○○少年輔育院執行感化教育。甲○於103年3月10日主動向
技訓班班級導師乙師，陳述其於國中一年級時遭Ｅ男（未據
起訴）及被告多次性侵害乙事，該輔育院調查完成後即於線
上通報彰化縣家庭暴力及性侵害防治中心，嗣於同月27日由
社工甲女會同員警到院對甲○進行性侵害被害人訊前訪視評
估等事實，亦經證人甲○、甲女、乙師於偵審中證述在卷，
並有○○少年輔育院103年3月10日調查報告、自白書及證人
甲○之談話筆錄、105年12月16日彰輔訓字第00000000000號
函、彰化縣政府性侵害案件訊前訪視紀錄表、性侵害犯罪事
件通報表在卷可憑，此部分事實應可認定。
(二)被告與甲○為叔姪關係，且知悉甲○未滿14歲之年紀，92年
以前與甲○同住於雲林縣○○鄉住處，此有被告及甲○之戶
籍資料（原審密卷第7 至11頁）足查。關於被告與甲○、Ｃ
男、Ｄ女、Ｅ男、Ｆ男之關係，以及甲○於本件案發時，與
Ｃ男、Ｄ女、Ｅ男、Ｆ男、甲○之伯公（即Ｃ男胞兄，下稱
Ｇ男）同住在上址住處，暨Ｃ男、Ｄ女除雨天外，每日中午
過後至傍晚，均在雲林縣○○鄉○○附近擺攤販賣炸物等節
，業據證人甲○、Ｃ男、Ｆ男於原審證述明確，復為被告所
不爭執，且有證人甲○當庭繪製案發地點之房間位置圖、雲
林縣警察局105年3月1日雲警婦字第000000000號函暨渠等上
開住處平面繪製圖、現場照片10張在卷可稽，此部分事實，
亦堪認定。惟被告辯稱：雖會回去探望父母，但甲○不曾一
個人單獨在家，沒有在甲○國中一年級時對她強制性交；以
前會因為甲○不幫忙我母親收拾雞毛而與甲○有些衝突，也
可能是因為我都沒有去少輔院關心她，她才用這種手段報復
云云。辯護人則指出本案並無補強證據，何況甲○也有指訴
不一，或習慣性說謊的情況，自難以甲○片面指述，即認被
告有性侵害甲○之犯罪事實，請改判無罪云云。
二、認定有罪之證據：
(一)證人甲○之指證—
證人甲○於偵訊時證稱：有一次早上剛被爸爸性侵，下午被
告又來，我覺得很不開心，我有反抗，用手搥打他身體，他
也用拳頭揍我身體，我跌到床上，他不知哪來的瑞士刀，直
接刺我脖子，我就流血，他就把瑞士刀拔掉，脫掉我的褲子
性侵我，這次爸爸也在家，但我沒有呼救，因為我覺得他們
都是同一種人，被告性侵我的時間差不多是國一上下學期時
，右鎖骨下緣的傷疤是被瑞士刀戳到留下的傷口等語（偵他
卷第25頁）。本案雖然是由甲○主動向○○少年輔育院班級
導師陳述而查獲，惟證人即導師乙證稱：甲○在輔育院會跟
同儕維持一個表面上的互動，但貼心的好朋友不會非常多，
感覺甲○是有心事的，容易受到情緒的牽引，所以需要時間
沈澱，不太會將負面情緒轉嫁給別人，屬於默默承受、壓抑
自我情緒的孩子。甲○不太談父母、叔叔，但覺得阿嬤養她
很辛苦，阿嬤大概都至少一個月來看她一次，甲○非常在乎
阿嬤。103年3月那時候剛好有處理一個被父親性侵害少女的
事情，連動的勾起甲○心裡的某些創傷，所以甲○有來找我
反應等語（原審卷第199至200頁）。可見甲○係因見同在輔
育院之另一少女亦有遭人性侵害之情，進而將其自身境遇向
乙師吐露，倘若非該少年之個案觸發，甲○未必會揭露自身
不堪境遇，此乃因家內性侵案件，牽涉血親之血脈相連、家
庭成員之感受、家庭之圓滿、外界親友之觀感，非如遭受陌
生人之性侵害般，可以口徑一致對加害人大加韃伐及請求賠
償，身為當事人承受相當大的壓力，不難想見。況甲○經原
審傳喚數次後始到庭，經詢問其是否願意作證，先則表示不
願意，後雖勉強同意，但對於性侵害事實均答稱忘記、不知
道，且不時哭泣、搖頭，亦足見其關於陳述被告之犯罪事實
，充分表露出被動及為難之情。綜參上情，足徵被害人甲○
之指證，其可信度極高。
(二)補強證據—
(一)甲○所稱遭被告持瑞士刀受傷之情形，有甲○右邊鎖骨部分
傷痕彩色照片可憑（原審卷第289 頁），經原審當庭勘驗甲
○右鎖骨疤痕，該疤痕長度約1.4公分，寬度約0.2公分，呈
凸起狀，亦有勘驗筆錄足稽（原審卷第278 頁），益徵其所
言不虛，核屬有據。依高雄凱旋醫院精神科周煌智醫師歸納
整理臨床上性侵害後被害人的反應如下列所示：(1)情緒：罪
惡感、羞恥、焦慮、憤怒、害怕、失望、無助、麻木、困惑
、傷心、驚慌、過分敏感。(2)人際關係：退縮、喪失對人的
信任感。(3)行為：無法集中注意，功課一落千丈、偏差、違
規、犯罪行為、逃家、對大人有恐懼感。(4)對自己的看法：
自卑、低自尊心、自責、自我虐待、自我懷疑、自暴自棄等
情（本院卷第318 頁）。據證人乙師證稱：檢察官到少年輔
育院訊問甲○時我有陪同在場，訊問過程中因為甲○啜泣，
有拿衛生紙給她，所以甲○哭泣的聲音不是很明顯，再加上
甲○本身就是會壓抑的孩子，所以不太會在別人面前大聲哭
泣等語（原審卷第198至219頁）。
(二)性侵被害人之行為及情緒反應等徵兆，是否符合創傷症候群
，引發原因為何，是否與個案性侵有無直接關聯，原屬專門
領域，應由具有此方面專家加以判斷。但甲○不同意由專業
醫療機構鑑定其目前身心狀況是否符合性侵害被害人創傷反
應（原審卷第286 頁），原審為瞭解甲○有無性侵害後之創
傷反應，乃當庭勘驗甲○之103年4 月2日偵訊錄音檔案，多
次錄得於檢察官講話的同時，有另外一個人吸鼻子的聲音，
有勘驗筆錄可佐（原審卷第307至311頁），此與證人乙師證
述甲○在偵訊過程有低聲啜泣之情節大致相符。參以證人甲
○於原審出現情緒激動，當庭哭泣、哽咽之反應，更多次表
達想要離開之意，甚至已倉促起身，然經陪同社工安撫始勉
為其難留下作證，對於不觸及性侵害事實之問題有所回應，
但對於是否遭被告性侵害之事實，採取拒抗、迴避的態度，
涉及性侵害之時間、地點、行為態樣等問題均避而不答，甚
或以忘記了、不知道等語回應，此有原審106年4 月6日審判
筆錄為憑。
(三)就甲○案發後之行為表現、開庭時行為表現，與創傷後壓力
疾患之臨床症狀表現有其相似之處，此症狀表現與妨害性自
主案件被害後之情緒反應應有其相關性。而甲○就讀國中後
與同儕感情不睦、課業表現不佳、不服祖父母管教等情，有
雲林縣○○國民中學105年11月18日埤中輔字第000000000號
函附甲○輔導紀錄及本院101 年度少護字第98號卷附少年事
件調查報告（原審卷第181至186頁）可參；再觀以甲○國中
時期即經常缺曠課，後期更離家出走，有甲○之缺曠課紀錄
佐憑（原審卷第157頁），及甲○於偵訊時陳稱「後來100年
我也離家，阿嬤常常會拿爸爸、叔叔壓我，我聽了很不高興
，後來我看到報紙上有徵優質小姐，我就過去坐檯等語（偵
他卷第25頁），顯見甲○於國中時期已出現偏差、違規、犯
罪行為、逃家、對被告有恐懼感之行為，益徵甲○在經此事
件後，心理上確有造成一定的傷害，甲○此一案發後之行為
偏差、逃學、逃家反應及本案偵訊及審理時之情緒反應等情
，均足以作為本案之補強證據。
(三)綜合論述：
所謂補強證據，並非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
，倘該項證據得以佐憑證人證言，非屬虛構，並保障所陳事
實之真實性，即已充足（最高法院104 年度台上字第3374號
判決參照）。本件除了甲○前開憑信性甚高之指證外，其確
有受刀傷留下之傷疤，另參以甲○於偵審陳述被害經過時，
曾有多次啜泣、迴避、排斥、激動哽咽之情緒反應一情，均
如前述。此等關乎被害人案發後心理狀態或情緒反應之陳述
，與被害人甲○關於被害事實所為陳述之可信性具有相當關
聯，而得作為前揭甲○陳述之補強證據。佐以本案之通報過
程，及案發後甲○與同儕感情不睦、不服祖父母管教、經常
缺曠課，後期更離家出走，並曾去應徵小姐坐檯等情，顯見
甲○於國中時期已出現偏差、違規、逃家等行為，均足以強
化甲○證述之憑信性。而被告經測謊鑑定結果，因「未能獲
致明確生理反應圖譜，無法據以研判有無不實反應」，或「
無法鑑判」，分別有法務部103年5月29日調科參字第103003
215400號函、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5年8月18日刑鑑字
第105050585號函足考（偵他卷第55頁及原審卷第90至104頁
）。既然上開鑑定結果，均無法研判有無不實反應，然對照
甲○上開證述內容、缺曠課紀錄、輔導紀錄及甲○偵訊、審
理時之情緒反應、暨甲○右鎖骨傷痕照片等證據相互參酌，
堪認甲○所證被告對其本件加重強制性交行為之情節屬實。
縱被告測謊結果無法鑑判，自無從以此作為對被告有利或不
利之判斷，不影響本院上開認定。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
，被告前開犯行堪以認定。
三、抗辯不採之說明：
(一)關於甲○指證之憑信性之抗辯
(一)辯護人雖以起訴書及彰化縣政府性侵害案件訊前訪視表所載
甲○遭性侵時間相隔一年之久，認甲○前後指述不一而提出
質疑。就甲○指述遭其父性侵害之次數部分，經原審當庭勘
驗103年4 月2日偵訊錄音檔案結果，檢察官問「爸爸對妳做
了幾次？」甲○答稱「可能每個禮拜都有吧」，檢察官復問
「國中的時候嗎？」甲○回答「嗯，國一的時候」等語，有
勘驗筆錄可查（原審卷第213 頁）。是前開偵訊筆錄所載「
幾百次」，顯係書記官整理甲○陳述內容繕打，並非甲○原
意，辯護人此部分尚屬誤會；就性侵害時間部分，觀諸彰化
縣政府性侵害案件訊前訪視表案情摘要欄，固記載性侵時間
為「99年9 月至100年8月期間」，惟據證人甲○所證：案情
摘要欄所載「案主於99年9 月至100年8月期間，於案父酒醉
後遭案父性侵多次得逞，期間案叔也多次性侵案主約10次」
，是我聽甲○陳述後所寫等語（原審卷第194 頁），對照甲
○歷次陳述（含談話筆錄、自白書、偵訊筆錄）均指訴案發
時間為國中一年級上、下學期（偵他卷第13至25頁），再依
甲○年齡及我國學制，甲○國中一年級之起迄時間為98年 9
月至99年6 月，上開訊前訪視表諒係甲女自行推算後誤載，
自難逕以上揭訊前訪視表所記載被告犯罪時期，與檢察官起
訴書所載之犯罪時間不同，即認甲○指訴不實。更不能因甲
○於原審多以忘了或不知道云云，即全盤否定其指證之真實
性。辯護人另以甲○指證遭其父性侵多次，但甲○並未懷孕
，可認甲○指述不實云云。惟依上開說明，甲○對於事件發
生次數已記憶糢糊，且是否能夠懷孕，其影響因素眾多，例
如精卵品質是否適孕、是否安全期或恰未在此期間受孕，況
且本院僅認定一次強制性交犯行，是被害人懷孕與否，與被
告有無為強制性交無必然關係，難為有利被告之認定。
(二)辯護人另稱甲○經常逃學、逃家，且說謊成性云云。查甲○
曾有逃學、逃家等不良行為，業據證人Ｃ男、Ｆ男證述在卷
，並有101 年度少護字第98號卷附少年事件調查報告及審理
筆錄節本可憑，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然甲○於國中一年級
時遭受被告性侵，甲○父母離婚後，甲○之母即未與甲○聯
絡，甲○之父又將甲○託交祖父母照顧，家庭功能失調，有
些許偏差行為，尚非不能理解；且甲○之祖母又常以欲命甲
○父親及被告打罵甲○之教育方式，甲○為避免自己屢遭責
備，試圖對家人說謊掩飾，亦屬合理。況遭父親性侵一事與
前開偏差行為之嚴重程度，實難相提並論。一旦甲○指述被
告性侵，勢必會受司法調查檢驗，甲○已滿18歲，應知偽證
罪之刑責非輕，且如此陳述將對其日後回歸家庭之影響甚大
，當不至於就此仍陳述謊言。況本案於偵查中，經檢察官囑
託就甲○進行測謊鑑定時，鑑定人先以刺激測試法檢測生理
反應情形及熟悉測試後，再以區域比對法測試，經採數據分
析法比對分析，結果對於下列問題1.2.均無不實反應：「1.
你有沒有騙說被告將生殖器放入你的下體？（答：沒有）2.
你說被告將生殖器放入你下體的這件事你有沒有騙我？（答
：沒有）」，此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3年8月27日刑
鑑字第000000000號鑑定書足稽（偵卷第8至24頁），適可佐
證甲○並無說謊反應。另甲○於輔育院期間，初期心性較為
浮動、行狀仍待加強，但至102年9月至103年2月間，甲○之
表現漸趨穩定，且在美髮技訓課程中學習態度認真等情，有
○○少年輔育院105年12月16日彰輔訓字第00000000000號函
附輔導紀錄可憑（原審卷第240至250頁），可見甲○尚非品
行低劣，自難僅以甲○於國中時期之品行情狀，即認有辯護
人所指就被告性侵甲○一事仍說謊之情。
(三)被告雖辯稱甲○因其未至少年輔育院接見會面，或家庭衝突
而蓄意誣指其性侵害云云。然被告於92年間搬離○○住處後
，僅會返回○○探望父母，與甲○並無互動，也不太管教甲
○，即使在同住期間，也僅僅因被告甲○未幫忙Ｄ女拔雞毛
等瑣事而有些小衝突，業據被告於原審供明在卷，足見被告
與甲○間並無重大仇怨。又原審依職權調取甲○於○○少年
輔育院之輔導紀錄，觀諸甲○之輔導紀錄所載，於103年3月
10日前，僅有甲○之祖父、祖母或弟弟會至○○少年輔育院
探視A女，此有○○少年輔育院105年12月16日彰輔訓字第00
0000000000號函附甲○輔導紀錄可憑（原審卷第229至239頁
）。證人甲○亦證稱：與被告配偶即嬸嬸沒有什麼接觸，被
告及嬸嬸沒有到少輔院看我，不會生氣，更不會想要報復他
們等語（原審卷第284至285頁），被告與甲○彼此間感情淡
薄，斷無可能僅因被告及其配偶未至○○少年輔育院探訪而
生怨懟，進而刻意設詞陷害被告之動機。況甲○若真欲誣陷
被告，其於偵審過程中僅需誣指被告一人對其性侵害即可，
何需又指陳亦遭其父性侵害，致陷其父遭檢調追訴調查之風
險，則被告供稱甲○出於挾怨而捏造之陳述，殊難想像。況
且甲○於101年8月13日起入○○少年輔育院執行感化教育，
於103年3月10日方告知乙師遭叔叔性侵乙事，已如前述，然
甲○於執行感化教育期間已陸續接受美髮、美容技訓課程，
此有○○少年輔育院105年12月16日彰輔訓字第00000000000
號函附輔導紀錄可憑（原審卷第240至250頁），該院已安排
甲○停止感化教育後赴臺北學習美髮，亦據證人甲○證述在
卷（原審卷第282至283頁），則甲○停止感化教育後亦無需
返回○○與祖父母共同居住，自無為逃避返家而任意誣指被
告對其性侵害。又以被告與甲○為叔姪關係，甲○指控被告
所為係屬罪責嚴重之犯行，復涉及被告與甲○之隱私，而甲
○於偵查時業已滿18歲，其智識程度亦當瞭解偽證、誣告之
刑責非輕，且觀諸甲○對於本案之意見，於乙師訪談時即表
示不希望被告因此被關（偵他卷第17頁），復於原審表示希
望判被告無罪（原審卷第285 頁），並無刻意要求重判被告
之情，於原審亦多次表示不願重提此案，業如前述，要難認
甲○甘冒偽證、誣告之風險，虛捏不堪之受害情節，誣指被
告入罪之動機與必要。
(二)關於住處、求救及創傷之抗辯
(一)證人Ｃ男證稱：甲○不會自己一個人在家，我們如果出門都
一起出去，甲○曠課也不會留在家裡，我們也找不到她等語
（原審卷第165至168頁）；證人Ｆ男證稱：甲○國中一年級
時，我唸國小四年級。我跟姊姊大部分時間都跟阿公、阿嬤
在一起，如果我們要買東西或外出吃東西，也都是阿嬤帶我
跟姊姊一起出去，即使姊姊請假沒去上課，也是跟阿嬤待在
家裡，我放學後到攤子找阿嬤時看到姊姊也在，除了請假外
，印象中姊姊曾經蹺課一次，學校老師有到家裡問阿嬤，隔
天姊姊就去上課了等語（原審卷第129至143頁）。惟證人甲
○證稱：阿嬤在街上做生意，小時候喜歡跟阿嬤去做生意，
上國中後就不喜歡，但國一到國三放學後還是會到阿嬤的攤
子幫忙，只是沒有每天去，去的話有時候會留下來幫忙，但
大部分是看一下，等收攤時再出現。國中時若請假、蹺課，
一開始會在家，國二以後，如果阿嬤發現我在家沒去上課，
阿嬤會罵我，所以我不敢留在家裡等語（原審卷第274至276
頁），復經原審調取甲○就讀○○國中之缺曠課紀錄，甲○
七年級上學期各請事假42節、病假68節、曠課14節、其他節
數14節，缺席總節數124節，七年級下學期各請事假4節、病
假109節、曠課節數16節，缺席總節數129節，有雲林縣立○
○國民中學105年10月18日埤中教字第00000000000號函附甲
○學籍紀錄表及出缺席紀錄（原審卷第149至150頁）足憑。
可見甲○缺曠課情形嚴重，且Ｃ男、Ｄ女幾乎每日午後都在
外擺攤，足認甲○獨留在家之機會不少，被告於原審亦坦認
其會到○○住處找Ｃ男，何況Ｃ男亦證稱：我們下午都在外
面做生意，被告會到蚵嗲攤找我，很少去家裡，如果我回家
，他會到家裡來找我，白天我們在家備料，我有時會出去買
香菸、檳榔等語（原審卷第165至171頁），堪認證人Ｃ男、
Ｆ男前揭迴護被告之詞，與常情有違，難以信實。
(二)辯護人雖以彰化縣政府性侵害案件訊前訪視紀錄表「案情摘
要」欄記載「…評估案主對案情得以陳述『無創傷反應』…
」認甲○並無創傷反應云云。惟證人甲女證稱：103年3月27
日有到○○少年輔育院對甲○為訊前訪視評估後，總結建議
為適合減少重複陳述作業，且適合立即進行詢問，員警有將
訪視紀錄表傳真給檢察官。訪視紀錄表之案情摘要欄中關於
甲○遭父親、叔叔性侵害之部分係依甲○陳述簡要記載，至
於「評估案主對案情得以陳述，無創傷反應，但因加害人為
直系血親，故以進入減述流程」等語係為表達甲○沒有哭泣
、畏縮反應，在進入減述流程後適不適合偵訊而已，並不是
實務上評估甲○有沒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等語（原審卷第19
4至195頁）。佐以訊前訪視評估表僅以被害人之身心狀況、
被害人或家屬意見、其他訊息等項做評估，且會談時間僅約
30分鐘，並未對甲○長時期之行為觀察後綜合評估，是難以
上開訊前訪視表所載，遽認甲○無創傷反應。何況，性侵害
之被害人未必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乃因被害人所受性
侵程度、各人個性忍受力、受害與評估時之時間遠近等因素
而定。各被害人對於遭受性侵害，所產生之身心反應與症狀
嚴重度未必相同，案發與評估之時間差距（本件約達4、5年
之久），因此無法用是否出現創傷後壓力疾患去推論甲○是
否遭受性侵害，亦即有無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與是否遭受性侵
害，其間並無必然關連，要不能因甲○未同意進一步專家鑑
定或前開初步評估，即認無性侵之實。
(三)辯護人復質疑甲○之祖父胞兄即Ｇ男亦同住在屋內，且平日
均未外出，如甲○遭性侵害屬實，甲○可大聲求救，但甲○
卻稱「每次遭被告性侵害時，家裡都沒人在」云云。然判斷
定被害人是否會大聲呼救，除應考量當時現場情境外，亦宜
斟酌被害人之個性、智能，或當時雙方之互動、關係，苟單
純以事後觀察之角度加以評論，對被害人而言，實非公允。
本件甲○雖自承於案發時並未呼救，但被告對甲○為性侵害
前所施以之強暴手段，甲○已證述明確，佐以甲○與被告之
體型、性別，力氣差異甚大，原難苛求甲○甘冒風險，全程
拼死抗拒被告，並呼叫求救。而甲○之伯公房間在廚房後方
，甲○之房間是在大門入口左側，與屋前廣場僅一牆之隔，
業據證人甲○、Ｃ男、Ｆ男於原審證述甚明，復有甲○繪製
案發地點之房間位置圖（原審卷第288 頁）可據。證人Ｃ男
證稱：我哥哥（即Ｇ男）大我五歲，退休後都住在家裡，很
少出去，白天都待在他自己的房間看電視，出遠門的時候才
會跟我講等語（原審卷第164至175頁），及證人甲○證稱：
伯公沒有工作，但我沒有注意他有沒有待在家裡等語（原審
卷第274至277頁），可見Ｇ男平時與甲○一家人互動之機會
不多，甲○未必知道Ｇ男在家，且遭他人性侵，並非光彩事
蹟，甲○不敢或不願求救，甚或覺得求救也沒用，實無逸脫
一般事理。再者，甲○在遭被告性侵前已曾遭其父親性侵害
，甚至曾有上午遭父親性侵害，下午又受被告性侵害等情（
僅因無足夠補強事證加以認定），亦據甲○證述在卷。衡之
上開境遇，當會影響甲○觀念及處事方式，以致於遭性侵時
之反應，確會與常人所認知要捨命反抗之情有所不同，尚不
能因甲○案發當時未拼命反抗、高聲呼救，遽認甲○所述不
實。辯護人質疑甲○未向其伯公求救，逕認無性侵之事實，
難認可採。
四、論罪依據
(一)被告行為後，家庭暴力防治法業於104年2 月6日修正生效，
該法第2條第1款增加「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之行為
態樣，與本件犯行無涉，自無庸為新舊法比較，逕行適用現
行家庭暴力防治法之規定。又該法所稱家庭暴力，係指家庭
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
不法侵害之行為；所謂家庭暴力罪，係指家庭成員間故意實
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
治法第2 條第1、2款分別定有明文。被告為被害人甲○之叔
叔，其二人間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4款所定之家庭成
員關係。被告對甲○犯加重強制性交犯行，係屬家庭成員間
故意實施身體上不法侵害行為，即為家庭暴力防治法之家庭
暴力罪，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對於家庭暴力罪並無科處刑罰
之規定，僅依刑法相關罪名予以論罪科刑。起訴書未論以上
開罪名，尚有疏漏，應予補充。
(二)所謂強暴，係指以有形之暴力行為強加諸被害人之身體，以
抑制其抗拒者而言。被告為本件犯行時，明知甲○未滿14歲
，因甲○不願順從，乃取出瑞士刀刺及甲○，該刀雖未扣案
，惟衡以瑞士刀為含有多組刀具之折疊小刀，均質地堅硬、
刀鋒銳利，對人之生命、身體構成威脅，依照社會通念，自
屬具危險性之兇器。被告面對甲○之反抗，除掄拳毆打外，
甚至以瑞士刀刺傷甲○，致甲○不敢再反抗，已該當「強暴
」之方法，而以性器進入他人之性器為性交，刑法第10條第
5項第1款定有明文，被告以其陰莖插入甲○之陰道，當屬性
交行為。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第8
款之攜帶兇器對未滿14歲女子犯強制性交罪，起訴意旨認此
部分所為，係犯刑法第222條第1 項第2款之對未滿14歲女子
犯強制性交罪，容有誤會，惟此僅係加重條件之擴張，不生
變更起訴法條之問題。
參、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於98年8 月開學
後至99年6 月放暑假前之某日（於本院認定有罪部分之前）
上午，酒後至甲○上開住處，因除甲○外無他人在家，其先
向甲○索討金錢遭拒後，即出手呼打甲○巴掌，並違反甲○
之意願，在甲○與其祖母之臥房內，以違反甲○意願之方式
，強行脫下甲○下半身褲子後，以性器官插入之方式，對甲
○為性交行為等語。因認被告上開所為，涉犯刑法第222 條
第1項第2款之對未滿14歲女子為強制性交罪嫌。
二、經查，○○少年輔育院技訓班導師乙師訪談甲○，證人甲○
表示：叔叔（即被告）長年有酗酒習慣，有一次我剛睡醒，
穿著短褲、小可愛，他回到家看到我就一直看著我，然後他
就把手伸到我前面要錢，我就跟他搖搖頭，他便一直走向我
把我逼回房間，我便跌在床邊，叔叔就說「拿來」，我很大
聲的說沒有，就被他打一巴掌，然後我頭很昏轉過去就看見
他在脫褲子，一脫完褲子他就壓上來，只脫我褲子就把生殖
器放進我的下面，然後射在我大腿上等語（偵他卷第16頁）
；復於檢察官偵訊時證稱：被告比爸爸更常酗酒，每次喝完
酒就會鬧，很多次都伸手跟我要錢，有一次他回來家裡沒人
，他伸手跟我要錢，我說我沒有，那時候我站在我跟阿嬤房
間門口，他往前走，我一直後退，退到床前，他很大聲跟我
說拿來，我也很大聲說我沒有，他就忽然打我一巴掌，我被
打倒在床上，當時我是穿背心跟熱褲，我那時臉很痛摸著臉
，當我把手移開時，他已經把他的外褲脫掉，因為之前已經
發生遭父親性侵，我就想說為何我們家男生都這樣，因為之
前反抗也無效，所以我怕被打也沒有怎麼反抗。後來他就脫
我的褲子，沒有脫上衣，當時我手抓著床緣，用腳頂著他，
但根本頂不住，他沒有戴保險套，直接射精在我身體裡等語
（偵他卷第22頁）。非但對於被告射精位置係在甲○大腿或
體內，前後明顯不一，且遍查全卷，均查無其他適當佐證可
以補強。至上開性侵害後之反應，無法涵蓋甲○所指證各次
犯行；另甲○是否可能一人在家，或Ｃ男、Ｄ女是否因休閒
嗜好而有同時不在家之可能性等情，均不屬積極之補強事證
，尚不能佐證甲○指訴各情，則本次公訴所指犯嫌，自不能
僅憑甲○片面指訴即遽入被告於罪。
三、被害人就數個被害經過之證述，除須無瑕疵可指，且須就其
他方面調查又與個別事實相符，亦即每項犯罪事實均應調查
其他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證、陳述確有相當之真實性，而
為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者，方符嚴格證明法則之要求
，始得採為論罪科刑之依據。又檢察官提出之證據，倘與犯
罪事實不具適格性或關聯性，即不足為自由判斷之資料。茲
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除甲○有歧異之指訴外，其他事證或
僅屬辯解之不足採，或與本件犯嫌無何關聯，均非足以佐證
其陳述之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此部分既不
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其指明之證明方法，復無從說服
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此部分
自應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
肆、撤銷改判
一、撤銷之理由：
(一)原審據以論處被告二項罪刑，固非無見。惟查：
(一)被害人畢竟與被告之立場對立，而非立於客觀見聞一定事實
之第三人，是所述被害情形，除須無瑕疵可指外，其證明力
為達合理懷疑之確信存在，仍應有補強證據輔助，以明其不
利之指訴是否與事實相符，俾免發生誤判之危險。原判決就
其犯罪事實欄(一)部分判決有罪，惟遍觀其判決理由，僅列舉
被害人甲○之指證，並未說明有何補強證據足以佐憑（判決
書第9 至11頁），何況甲○前後之指述亦有明顯之瑕疵，所
為有罪之判決，容有未洽。
(二)刑事訴訟以直接、言詞審理為原則，證據必須經過調查程序
，顯現於審判庭，使當事人、辯護人明白有利與不利證據之
所在，得以充分行使攻擊、防禦權，證據調查程序始告合法
。原判決採用周煌智醫師歸納整理臨床上性侵害後被害人的
反應之資料作為證據說明，但依審判筆錄所載，原審於審判
期日並未向被告宣讀或告以要旨，而是在辯論終結後始行附
卷（原審卷第318 頁），此部分之證據即顯未經合法調查，
原判決仍作為判斷之依據，難認適法。
(三)基於「修復式司法」理念，國家有責權衡被告接受國家刑罰
權執行之法益與確保被害人損害彌補之法益，使二者在法理
上力求衡平。而性侵被害人對於案情之瞭解及其中之利害關
係，實質上最為深切，被告量刑輕重，除關乎國家刑罰權，
亦與被害人自身之利益息息相關，從而被害人受害如何撫平
或回復暨其意見，當然宜列為重要之科刑因素。原審雖傳喚
甲○作證並請其陳述意見，然原判決於量刑理由均未加以參
酌，致科刑略屬過重，亦有未宜。
(二)被告上訴意旨略以：甲○所述前後不一，未能指明何月何日
，難認特定，且既無創傷，實不足作為不利被告之證據；甲
○因懷怨而杜撰虛詞，實無可採，又有諸多不合理之處，亦
無其他補強證據，請均改判無罪云云。惟查：
(一)甲○被性侵時未滿14歲，內心不堪且不願回憶，不難想像，
時隔日久始向導師訴說，強令其記得案發日期，顯屬不能。
僅記得是在國一期間，而無法指出何月何日，或於原審未能
明確證述，尚不悖常情。又甲○不同意鑑定有無創傷後壓力
症候群，法院自應予尊重，然本院已舉出諸多情況證據，藉
以說明其符合性侵害後被害人之反應，尚不能因被害人未同
意鑑定，即認無創傷後壓力症候群。
(二)關於甲○於被告強制性交時，其伯公既然在家，為何未即時
呼叫、隱忍不發，已陳明其原因，當不違常情。性侵害被害
人基於本身之個性或家庭之考量不同，或自覺恥辱，未必絕
對會將其受性侵害之事向其家人訴說，故不能僅以甲○之前
未曾向其家人提及，即謂其指證不實。至甲○是否被告未去
探望而引起不滿，遂進而指控其犯行，更係被告臆測之詞，
難以信實。
(三)被告復以其體格高大，何需用刀，既已用刀，何僅輕傷之抗
辯，據以指摘。然甲○已明指被告以刀劃傷，且於原審作證
時猶留有刀疤，顯見所證實在，上開指摘尚屬無據。本件犯
行業據本院基於調查所得之心證，為事實之認定，其他辯解
均經本院逐一說明其不可採之理由。其餘上訴意旨，部分置
原判決之論敘於不顧；部分經本院參互勾稽判斷，於理由內
論述其採證認事之依據，尚無理由。
(三)關於本院判決無罪部分，原判決採信甲○之指證，固非全無
所本，但無非以甲○訪談及偵訊之證述為其主要論據。惟甲
○指訴之證明力已屬偏低，況缺乏堅實之補強證據與之結合
，得否憑為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殊非無疑。原審未詳為推
求，就此部分遽為論罪科刑之判決，即有未洽，被告執此聲
明上訴，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為有理由。至於本院認定
有罪之部分，雖上訴無理由，惟既仍有上列所載之違誤，仍
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有罪及定執行刑部分均撤銷，並分別改判
有罪及無罪之判決。
二、量刑之說明
(一)審酌被告為被害人甲○之叔父，竟罔顧倫常，為滿足一己性
慾，對甲○為強制性交犯行，致甲○在人格發育成長之重要
階段，飽受身心創傷，造成一輩子難以抹滅之陰影，亦使甲
○行為偏差及價值觀扭曲（即離家期間為賺取生活費而坐檯
陪酒），足認被告所為，確危害甲○身心健全發展，使被害
人心理上造成傷痛及留下陰影，並影響其將來人格正常發展
，且已嚴重破壞家庭成員間之和諧及信任關係；又被告犯後
始終否認犯行，尚無事證足認被告犯後存有悔悟之意，兼衡
被告自陳為高職畢業之智識程度，職業為聯結車司機，每月
薪資五萬餘元，已婚，育有二子，並參酌被害人甲○於原審
表明接到法院傳票快瘋了，我不想出庭，從來就沒有想要告
，我什麼都不想講，不要逼人，大家可以回去好好過日子，
希望判被告無罪，不想要繼續了之意見等一切情狀，量處如
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
(二)刑法關於沒收之規定，業於104 年12月17日修正、同月30日
公布，並自被告行為後之105 年7月1日施行。沒收適用裁判
時之法律，修正後刑法第2條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尚無新舊
法比較之問題，於新法施行後，應一律依新法第2條第2項前
段之規定，逕適用裁判時之法律。次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
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但
有特別規定者，依其規定，修正後刑法第38條第2 項定有明
文。查被告於犯行時所用之瑞士刀，固為犯罪所用之物，惟
未扣案，且被告亦否認有持瑞士刀為前揭犯行，本院亦查無
證據可資認定本案未扣案之瑞士刀，確屬於被告所有之物，
基於罪疑有利被告認定，認未扣案之瑞士刀並非屬於被告所
有之物，自不宣告沒收或追徵其價額。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 條第1 項前段、第364 條、第
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
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第8款，判決如主文。
本件經檢察官莊珂惠偵查起訴，由檢察官洪信旭於本審到庭實行
公訴。
中 華 民 國 106 年 11 月 24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黃建榮
法 官 施介元
法 官 鄭彩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1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宜柔
中 華 民 國 106 年 11 月 24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2 條
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者。
八、攜帶兇器犯之者。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