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洋
談轉型正義：民進黨也有黨產
談共產黨獨裁：民進黨是綠共
談認知作戰：民進黨也在認知作戰
談小粉紅：民進黨一堆側翼
結論：沒有都討論就是雙標
討論前者不代表後者不存在，反過來也是。這道理大概一般人會懂，大家不懂的是，你憑
什麼選擇只討論一個議題？
雖然我覺得討論這件事很阿雜，而且這幾年討論過很多次了，但不管怎樣，討論認知作戰
最終就是要回到社會溝通。幾個人知道我最近忙到爆，逼我一定要現在回應，我說真的我
就認了。很忙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自己承擔，歡喜做甘願受。
首先，一個不負責的講法，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也有自己的focus。對我來說你
等於是在問一個念刑事訴訟法的人為什麼不針對民事訴訟法的事情出來講話，對，他們都
是處理程序相關的議題，但是他的本質並不相同。但現在的狀況是，那國際私法跟民事訴
訟法呢？你就會有點猶豫。因為開始有一些重疊的地方。所以我自己不太喜歡這個說法。
另外一個很大的一個原因是，我自己有點站在公眾溝通的角色，或許就應該負比較大的責
任，另外，我本身只要切到議題我就會盡力去做，不然我也不會去做警政相關的研究，這
個就很在地化，跟我原本國際的研究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事實上大家如果有興趣，我的
研究本來更邊緣，是在看金融犯罪意識形態的跨國比較...然後這幾年又做了法輪功法律
社會學的研究以及警政貪污研究，基本上資訊作戰只不過是我研究其中一環，更不要說我
本來主力研究是刑法和刑罰學。然後再說一次，我們是十幾個人在做，不是只有我.
..
比較正常的講法，是因為這些研究的目的實在差太多了。CCP對我們的威脅是許多法律無
法有效遏止的，他對國際的威脅，以及對台灣的威脅是無遠弗屆的。或許很多人說什麼「
現在中國被打壓」，如果這樣的話，我們不會什麼會議都進不去。所以對我來說這是最大
目標沒有第二句話，我相信大家對這點都有認知。我曾經最關心的是轉型正義（內部議題
），但我在兩年前就說了，也波過臉書，說我決定先對外再對內：這個決定是對是錯我不
敢說，但我不會為我決定的事情後悔，會後悔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回到DPP的問題。我簡單分兩個層次就好。第一、國與國才會是作戰，國內只能叫政治鬥
爭。政治鬥爭值得研究嗎？當然值得。但是如果你要一個學者研究這個，那你應該找專門
研究「維穩」的學者，因為他們的專長就是研究「對內維穩、宣傳」。我對維穩的熟悉度
沒有資訊作戰強，但懂一點，所以DPP確實可以比較幾個點，比如說CCP會在固定時間維穩
、會用刪除、壓抑的方式維穩、會用殺人，派黨員住到你家來維穩，會用社群監控。我們
不希望我們政府走到這一步，所以如果有這樣的影子，請大聲批判。而監控相關的聲明，
台權會發過好幾次了。
至於我自己最在意的點，我以前也說過，就是政府的小編系統（政黨的網軍...不好意思
我必須說很鳥），這一點不透明化，就會變成信任危機。公開講過許多次，但我想批評我
的人會自動略過。這個信任危機就想我前幾天說政府不應該隨便講別人是假新聞一樣，都
是白痴的作法。我批評這點的時候，我也實在不知道這些說我沒站出來的人到底在哪裡。
那反串呢？反串是對內維穩不常使用的手法，但會是對外資訊作戰使用的手法。口罩事件
中國就做過反串，疫情早期死人也做過反串，他們在「網路評論員交戰守則」有一招就是
在YT反串法輪功，然後低劣地攻擊政府自己，讓大覺得法輪功很low。所以就這一點，林
的事件跟我的研究或許可以串在一起。
台灣的反串很盛行，這一點在我們早期研究遇到很多困境，我根本無法從內容判斷這到底
是不是中國來的，所以我很早就放棄從內容來做判斷，我跟團隊伙伴們先是從國外既有研
究著手，以「來源追溯」為主（例如IP啦、註冊地址、使用語言、註冊語言、網域登陸）
，也因為這樣追到大量農場，這在我以前研究都分享過了。但這樣遠遠不足，所以我們又
發展了「風格」判定方式，可惜的是對於過短的推文很難做判定，但對於中國的長文就很
有效力，這個部分我們研究員也都發表文章了。
但在哪裡遇到困難？其實就是批踢踢。批踢踢太多反串，句子又短，所以對我們來說，只
能回到原來學術常做的集群研究，利用作息時間、共同推噓文、不共同推噓文來判定有無
集群（跟早期用IP比對有點像，但後來4G吃到飽就變得難認定了），也是我昨天提到的。
但問題出在這裡，你就算找到集群，不代表是中國啊，他可以反串啊，所以除非你去比對
跳板或有問題的IP，但比對之後發現比對不出來，所以一年多前我就直接下了結論：批踢
踢沒有太多可驗證的中國勢力，更多是台灣在地網軍，除分這些集群全部都是中國反串（
不太可能吧）。
但你說完全沒有中國嗎，也還是有，但就很零散，連集群都撐不上，他們都是沒有掩飾自
己的IP，直接在批踢踢丟炸彈，然後看能不能燒起來，如此而已（或者找在地協力者，但
我也只看過一個）。如果他丟炸彈的時候批踢踢正常使用者多，說真的自動偵錯就幹掉了
。至於平常的綠白集群也並沒有「蓋過」正常使用者，除非是重大議題（例如反送中案一
開始）。而這些集群如果都不是反串，那就是綠跟白兩個組合而已（根據他們集中波文推
文內容判斷），也是我前幾天提到的，他們關係此消比長，完全是看時間。一個長期培養
，一個是選舉投注大量資源。我想這一點批踢踢使用者應該很好理解才對。但這不代表一
般綠白支持者或者一般使用者是網軍啊，你們又不是那些異常的集群....這個部分報告半
年前我們就發了....
所以說，像類似林瑋豐的反串，確實一開始對我們造成困擾沒錯。但後來我們用別的方式
避免掉，一方面我們也知道中國愛反串，一方面其實這個風氣大概在2014年的時候國內就
變得很風行。所以我真正有意見的，不會是反串這件事，而是這一件事情會讓大家又再度
說：「你看，你說批踢踢有中國，但是是不是都是民進黨反串？」這會傷害到我們研究繼
續跟社會溝通。不過其實，傷害我們研究最多的，一直都是其他人，這件事情是個傷害沒
錯，但我早就習慣了。更不要說最後批踢踢對我來說，中國主要證據在於IP跳板，這個認
定方式跟你反不反串沒太大關係。所以我還是回到我一開始說的，Ok，反串很糟糕，因為
這無助於修復大家情緒，甚至挑起衝突。但我跟你說白了，台灣每天在網路上挑起衝突的
千千百百，而我關心的是中國是否進來挑起衝突。
你可以說，為什麼？難道台灣人自己挑起衝突不算衝突嗎？你憑什麼說你不研究？
但是事實上這個問題更困難。因為資訊作戰有在地協力者。我們不是不看在地衝突，而是
在地衝突許多是跟中國有關係的人。然而要認定「有關係」這件事即為麻煩。我前幾天有
分享一個廣傳調查局移花接木影片的假消息，他就是統戰在地群組洗出來的。你說這怎麼
辦？如果不能追出統戰部，那就是言論自由耶，那是完完全全幾乎不能碰的領域耶。你要
怎麼分辨？就只能一直追查，一直比對而已。這個工作才是伙伴最辛苦的地方。之前我們
的宮廟研究（我有放在臉書）就是在做這些。
林瑋豐反串這件事，對相類似研究的credit造成傷害，但告訴你這件事我的感受，就是每
次社會案件廢死聯盟就被拿出來鞭一樣。習慣就好。
那你要政府從此正視反串嗎？應該不是吧，那政府該做什麼，對，該做的就是我前幾天說
的，不要隨便指責民眾討論是假新聞，也不要隨意使用認知作戰來套。好，可是這件事，
我不是平常就在講，而且剛好兩三天前就在講？所以我現在應該再多呼籲什麼？再呼籲一
次嗎？我的問題或許就是劉老師講的，太委婉了，應該更大聲的罵出來，這點的論，他認
為我對現任政府太和藹了。
王宏恩昨天做了一個很好的比喻，針對國內的詐騙集團，你可以用法律處罰，針對國外的
詐騙集團，你抓不到，你就只能用警示的。我再加一句更麻煩的就是，如果是國內的詐騙
跟國外合作，但又沒有法制規範呢？
最後提醒一下，網軍不代表認知作戰...網軍只是認知作戰其中一環而已。還有，沒人在
看的訊息不代表不是認知作戰。The Hype Machine這本書講得超清楚，一堆造成傷害的源
頭都是沒人看的....這個要解釋又要寫一篇了，然後，假新聞只是認知作戰很小的一部
份....但我真的很忙，拜託大家。有些事情王宏恩也寫了一些，我先放在留言。
謝謝大家先前留言鼓勵，以及理性留言說想要知道更多討論的朋友，我先暫且寫到這，感
謝。暫且不回留言，但如果有哪個部分想進一步討論還是歡迎留言喔。
https://www.facebook.com/pumashen/posts/10165499563220654
不是啊？你敬重的師長劉靜怡教授前幾天才跟你說標準要一致，結果現在出來說我
為什麼雙標，老師的建議484都沒有在聽？難怪劉教授有事沒事就嘲諷資訊戰跟認知
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