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路上
看著剛下班的妹妹
好像我們兩個人彼此都不認識的樣子
妹妹本想擦身而過
但在交錯之間 我小聲問:"有沒有貨??"
妹妹聽我詢問 她也停下腳步:"你又來了 你這幾天不是才吸過??"
我一聽她說到關鍵字"吸" 慌張的左顧右盼 深怕被人聽到
好在附近都沒有人
我緊蹙眉頭:"你想害我 故意說那麼大聲的嗎??
我上次吸 已經是好幾個禮拜以前的事了 什麼叫做這幾天??"
妹妹抬頭 一臉無奈:"'這幾天' 這三個字聽起來輕描淡寫
但因為你長年以來的惡習 所以總讓我覺得你天天都在吸
我天天忙工作 時間過得很快 所以幾年幾月幾天
這些單位在我看來 都差不多 而且我哪有空替你弄這些東西??"
我問:"藉口!! 完全是藉口 你會忙到忘記吃飯睡覺拉大便嗎??
有些事情是你應該要做 而且是必須要做的 更何況 對你又沒差 舉手之勞而已
有貨就給我!! 我給你錢!!"
妹妹聽到這邊 似乎無法忍受 大喝:"我又不欠你 對 沒錯 我是舉手之勞
但你是我哥 我的親人 叫我怎麼忍受你一再沉迷
然後...更可怕的是...提供貨源的竟然是我...
你怎麼不找別人買??"
我舉起雙手 搭在妹妹妹妹肩膀上
眼框泛淚:"我...我沒有別人了 我只有你 你不幫我 誰幫我 快...快給我..."
妹妹抽抽噎噎 一邊左右張望 一邊說:"這是最後一次了...別被看見了..."
接著她從咖啡色的提袋裡面 抽出一包白色的東西 悄悄塞進我的懷裡
我雙手緊握著 激動到發抖:"謝...謝謝你..."
但妹妹不等我說完 也不等我給錢 轉身就走 只留我一個人感動到跪地
這時 突然有一群人衝上來
他們有的拿手電筒照在我臉上 有的拿錄影機對著我拍
其中一個緊抓我的手腕 問:"這是什麼東西??"
我不敢說 一方面是嚇壞了 一方面是不想害妹妹
他看我不答 於是威脅:"不說沒關係 我們上警局 化驗就知道"
後來幾天
我都待在看守所 直到妹妹來保
妹妹頭戴一頂遮陽帽 眼戴墨鏡 又披圍巾斗篷 整個神神秘秘 不敢見人
我一看到 覺得心虛 道歉說:"對不起... 我被抓了..."
妹妹在看守所也不敢造次 輕聲罵:"我就說... 你有沒有供出是我給的??
如果被公司的人知道 我還要不要臉??"
我搖搖頭:"沒有...我沒說 我只說是垃圾桶撿的 沒說是你給的"
妹妹說:"哪裡的垃圾桶可以給你隨便撿??"
我說:"女廁的垃圾桶啊 我大可說我是去女廁撿的"
妹妹說:"衛生棉...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他們幹嘛搞成這樣??
你不是只有吸而已嗎?? 難道..."
我點點頭:"我還亂丟... 我吸完就隨手亂丟 搞到人家洗手台的排水孔都堵住...
現在環保局的人要告發我..."
妹妹受不了 說:"希望他們不會抓到是我提供的 不然很丟臉
我就不懂 為什麼你會那麼愛吸衛生棉 不惜一片十塊錢也要跟我買??"
我慚愧低頭:"我可能有病吧..."
妹妹堅定的看著我 說:"把'可能'兩個字拿掉"
後來
妹妹出錢帶我去看精神科 看看我有什麼問題
我問她怎麼有錢
原來我每片十塊錢跟她買 她都沒有花掉
而是存起來 至今也有上萬元了
她是用這筆錢來讓我看醫生
其實連精神科醫生都覺得我有戀物癖
以為我會迷戀女性的東西 尤其是貼身衣物
但醫生不知道
我只對妹妹有莫名的畸戀
不是妹妹的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