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就是一頭兇猛又飢餓的野獸
孜孜不倦，永不滿足
肉體與靈魂被肆意地吞噬...
沒，沒事，我一直以為已經發出來的說
無論如何，有讀者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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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9 深夜追尋（下）
哈莉的腳步聲在地窖的石板上迴響，一陣風吹過火把，火焰搖曳。她的手指緊緊抓著隱形斗
篷，指節泛白。劫盜地圖顯示石內卜正在他的私人辦公室裡，一個小黑點停在書桌旁邊。
穿著長裙確實不適合潛行。裙擺掃過地面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裡格外明顯。哈莉停下腳步，
把裙子往上提了提，但灰色的羊毛布料還是不聽話地垂下來。
突然，石內卜的聲音穿透了厚重的木門，「進來吧，伊凡小姐。」
哈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原本打算躲在門外偷聽，但現在...她深吸一口氣，握緊了魔杖，
推開了門。
石內卜背對著門口，正在整理架子上的魔藥瓶。燭光映在玻璃表面，折射出詭異的光芒。
「我認得那個腳步聲，」他說，聲音很輕，「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哈莉站在原地，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她的黑髮垂在臉側，遮住了半邊臉龐。石內卜轉過身
來，黑眼睛直視著她的方向，儘管她還披著隱形斗篷。
「脫掉斗篷，」他說，「你不需要這個。我知道你在那裡。」
「一年級的時候就這樣，」石內卜說，魔杖尖指著哈莉藏身的位置，「你總是忍不住往不該
去的地方鑽。」
哈莉慢慢地拉下隱形斗篷。她穿著深灰色的霍格華茲制服裙，黑色襪子一直拉到膝蓋下方。
剛才在地窖裡摔跤的瘀傷隱隱作痛。
「我看到了她，」哈莉往前走了一步，「那天晚上，站在我嬰兒床前的身影...」
石內卜突然轉身，黑袍劃出一道弧線。他的手重重拍在桌上，幾個玻璃瓶跳了起來，「夠了
！」
但哈莉沒有退縮。她的手指握緊了魔杖，感覺到那股溫暖的魔力又在血管裡流動，「為什麼
您這麼生氣？這不只是因為我闖進您的記憶，對嗎？」
地窖裡的空氣凝固了，石內卜的肩膀緊繃，背影像一尊石像，「你以為你懂什麼？」他的聲
音很輕，卻帶著一絲顫抖，「因為你現在長得像她，就以為自己有資格過問這些事？」
「為什麼您連看都不敢看我？」哈莉的聲音在地窖裡迴盪。
石內卜猛地轉身，魔杖尖冒出威脅的火花，「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波特先生。」最
後的稱呼像刀鋒一樣劃破空氣。
哈莉的制服裙因為憤怒而微微顫動，胸口劇烈起伏。她的黑色長髮散落在肩頭，幾縷髮絲掉
在睫毛上，「您認識她，對吧？我的母親。」
石內卜的臉色變得比鬼魂還蒼白，「出去。」
「不！」哈莉往前跨了一步，裙擺掃過地面，「我有權利知道！為什麼您可以進入我的記憶
，而我就不能——」
「夠了！」石內卜的吼聲在地窖裡迴響。一排魔藥瓶在架子上炸裂，綠色的液體濺在牆上，
發出嘶嘶聲，「你以為你是誰？穿上這身皮囊，就覺得自己可以——」他的聲音突然斷掉了
。
哈莉在藥水的氣味中瞪大了眼睛。那雙跟莉莉一模一樣的綠眼睛裡閃著憤怒的淚光，「這就
是您的問題，對嗎？」她的聲音顫抖著，「您恨我，是因為我長得像她，卻姓波特？」
石內卜的魔杖垂了下來。他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施了石化咒，「你什麼都不懂，」他幾乎是
用氣音說的，「滾出去。」
哈莉向前走了一步，膝蓋的瘀傷隱隱作痛。她扯了扯灰色制服裙的裙褶，聲音顫抖但堅定：
「我不會走。」
石內卜轉過身來，黑眼睛瞪著她。一道傷疤從他額角延伸到太陽穴，在燭光下泛著青白色，
「你真的跟她一模一樣，」他嘶啞地說，「這種蠻橫無理的固執。」
「那就告訴我真相！」哈莉的聲音在地窖裡迴響，「為什麼您會認得我母親的腳步聲？為什
麼您寧願摧毀整個辦公室，也不願意面對我？」
「因為你根本不該是這個樣子！」石內卜突然爆發。他一揮魔杖，書桌上的羊皮紙全飛了起
來，「這一切都錯了。你不該穿著她的樣子在這裡走來走去，你不該用那雙眼睛看著我——
」
「那您倒是告訴我該怎麼辦！」哈莉往前撲去，抓住了他的袖子，「難道您以為我願意變成
這樣嗎？每次照鏡子都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
石內卜甩開她的手，力道大得讓她踉蹌了一下，制服裙擦過石地板，發出窸窣聲。
「我能看到你母親的靈魂在你身上，」他盯著她的臉，聲音像是從極遠處傳來，「每一個動
作，每一個表情...」他停頓了一下，「但你有波特的血。」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哈莉握緊魔杖的手微微發抖，綠眼睛裡閃著憤怒的光芒，「所以您就因
為我父親恨我？因為我不該存在？」
「你什麼都不懂！」石內卜吼道，聲音裡是純粹的憤怒。他轉過身，不願再看那張臉孔一眼
，「你以為穿上她的皮囊，就能假裝自己是她嗎？」
哈莉往前一步，「教授——」
「住口！」他猛地揮手，一排魔藥瓶炸裂。綠色的液體在牆上流淌，像某種嘲諷的淚痕。他
的背影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你沒有資格...你這個波特家的孩子，沒有資格用她的臉
孔來審判我。」
「我不是在審判您，」哈莉的聲音發抖，「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石內卜轉身時，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幾乎認不出來。他盯著哈莉的眼睛，像是在看什麼令他痛
苦萬分的東西，「真相？」他的嘴角露出一個刻薄的冷笑，「你想知道什麼真相？想知道你
父親是怎麼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戰利品嗎？」
「我不是戰利品！」哈莉握緊拳頭，「我是她的孩子！」
「閉嘴！」石內卜的魔杖指向她，杖尖發出危險的火花，「你不准...不准用這種口氣說話
。那種語氣，那種表情...」他的聲音突然斷掉，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喉嚨。
地窖裡的空氣凝固了。哈莉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顫抖。她的黑髮散亂地垂在臉側，制服的領
帶歪到一邊，「您...愛她？」
石內卜的話像是在地窖裡投下了一顆炸彈。哈莉站在那裡，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胸口。
她的制服領帶歪斜著，灰色的裙子上沾著剛才破碎的魔藥。
「您愛我母親？」她又問了一遍，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
石內卜的臉扭曲了。他轉身想走，黑袍在空中揮舞。但哈莉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放開。」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不。」哈莉收緊了手指。她母親的綠眼睛透過她瞪著石內卜，「您不能再逃避了。為什麼
您從來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石內卜猛地轉回身，力道大得讓哈莉踉蹌了一步。她的裙擺掃過地面，發
出窸窣聲，「告訴你我有多恨你父親？告訴你他是怎麼搶走你母親的？還是告訴你——」他
的聲音突然斷掉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
哈莉的眼睛睜大了，記憶像碎片般浮現，「三年級的時候，」她慢慢地說，每一個字都像是
在解開一個謎題，「當小天狼星逃出來時，您擋在我們面前...那不只是因為討厭他，對嗎
？您是在保護...」
地窖裡突然安靜得可怕。只有燭火劈啪作響。石內卜的臉色變得比幽靈還蒼白，「你太像她
了，」他低聲說，「這樣的直覺...這樣的敏銳...」
「教授，」哈莉感覺到眼眶發熱。她意識到自己還抓著石內卜的袖子，但沒有放開，「這麼
多年來，您一直在...保護我？」
「滾。」石內卜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不。」
「滾出去！」
「我不會走！」哈莉喊道。她的黑髮因為激動而凌亂，校服的鈕扣在燭光下閃著微光，「如
果您真的在乎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石內卜的魔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孩—─那張臉，那雙眼睛，還
有那不可理喻的固執—全都那麼像，「因為，」他的聲音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了，「看著你
，就像看到我永遠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