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接下來會被大家持續記得,因為它又見證了一個荒謬的政權。
60年前的今天,新進入這塊土地的政權,沿襲在大陸的不安和恐懼,
「失去自信、沒有水準」的政府軍和台灣土地上的人民因為觀念的落
差而有了衝突。戰後的台灣舉步維艱,人民勒緊褲帶過日子,他們以
為被國府接收以後就結束戰爭,即將回到過往富庶的生活,卻沒想到
在大陸苦戰更久的國軍帶來的是一場更大的混亂。除了美國的砲轟和
被徵召的台籍兵外,戰火對台灣的影響並不大。帶來巨大災難的是來
台接收的官員。腐敗、無能、貪污。另一方面語言的隔閡、對日本人
長期的憎恨,當時的外省人對台灣人能有多信任?五十年的分離能用
一句「血濃於水」瞬間弭平嗎?
長期戰爭養成的猜忌和過度的果決,造成了228的悲劇。陳水扁有一句
話說的沒錯,如果228和接下來的白色恐怖是脫離不了關係的。當統治
者對自己的「威望」沒有自信,害怕人民會造反,也的確有一群人在反
時,武力鎮壓是必然的結局,發生在當時中國的任何一個省,我相信結
果也是一樣,但台灣和早已經殺成一片,分不清楚誰是誰的大陸不同,
人民在鬥爭中,分出了敵我,劃分了族群,血濃於水的神話抵不過五十
年的隔離。外省人和本省人的相互敵視、仇殺,我相信這是絕對有的,
但國府派軍隊來鎮壓使得這場爭鬥變得一面倒,在要徹底瓦解反抗勢力
的思維下,殺戮台籍菁英這種事,也一定做了不少。
中華民國政府應該要道歉,被隱藏著的、因為害怕說出來被抓走的歷史
應該要還原,這件事情的確造成了族群的傷痕,一個兵荒馬亂的荒謬時
代、人跟人之間的誤解、沒有自信的政權開始了這場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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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後,民進黨執政第七年。228是2007年正名運動以來的最高潮。中華
民國在台灣經歷許多的轉變,進入民主化,我們又看到,一個失敗無能、
不被信任的政府,他們沒有自信,覺得無法靠實在的政策和行政措施擊敗
其實也很無能的反對黨,自黨外起家的他們發現自己還是擅長喊口號和辦
活動。這個傷痕被提起了。我們看看政府是怎麼呈現、怎麼所謂還原歷史。
首先,找出一群學者做報告,證明228的「元兇」是蔣中正,將228定位為
「屠殺」。然後一個簡單的邏輯,犯下屠殺的就跟納粹南京大屠殺一樣。
能夠重審,就是找回了正義。我無意替蔣中正辯解,我也不知道蔣中正到
底是不是在屠殺。但,這樣子的定位和口號,究竟對弭平傷痕有什麼幫助
?徒惹口水,掀起仇恨,擁蔣和反蔣的人一定又開始大吵,蔣的歷史地位
又要開始吵,模糊的是什麼?是政府對施政的無能為力,是國家前途的一
片茫然不知所措。中國民國政府自總統以下所有大官呼籲最大反對黨公開
黨史,還原真相,但事實上,真相早已被執政黨認定了不是嗎?所有官員
的言談裡,一致定位蔣為「屠殺」的「元兇」,那裡還需要真相?如果真
相是蔣中正當時在睡覺,他的助理看到這樣的情況就隨便幫他簽了派兵的
指令,執政黨會道歉嗎?絕對不會。執政黨主席信口亂說林宅血案的兇手
是蔣中正,結果該案根本就是蔣死後才發生,他會道歉嗎?絕對不會。因
為這種弱智愚民的邏輯就是將所有過錯都投射到一個人身上,才能夠凝聚
更多的憎恨和衝突。但這些人的言談,只要在最後拗一句,愛、和平、為
台灣,前後強烈矛盾的邏輯就立刻被接受了。
再來,掩藏住「中華民國政府」應該負責的事實,將所有責任推到當時的
執政黨、現在的反對黨。尤其是,最有希望角逐下屆總統的該黨「前黨主
席」,他每年228都辦追思說道歉還不夠,今年在民粹式口號下最新的說法
是「馬英九應該到228受難家屬前下跪」。但實際上,228事件發生時,馬
英九根本還沒有出生。然後最帥的一招,就是要反對黨用黨產賠償228的家
屬,而且是「戒嚴時期所有的受害者」,怎麼樣算受迫害是隨你說的,據某
一當過國民黨時期總統的前總統表示:「我是228見證者,心靈上受害者。」
這樣就不需要提出政策和政績來選舉了,反正「外省」是馬英九的原罪,
228和曾經屠殺過也是國民黨的原罪,所以躺著選就可以,施政也可以繼續
睡覺,因為只要一提出對執政黨的質疑,就是不愛台灣。
真相真的大白了嗎?經過一天的鬧劇,政府有完整的呈獻事實的真相嗎?
我絕對不相信當時受害的只有本省人,鬼才相信國民黨在初期的統治可以
深入到台灣的每一個角落,也有史料顯示當時本省人曾經組織武裝力量攻
擊國軍,更有落單外省人被虐待的資料。但這些因為不符合執政黨的政治
目的,在一天的大拜拜中被完全忽略了,只有一群鬼神上身似的政客,在
消費著人民的悲痛。他們要強調的是「台灣人」受害,而不是殺戮的錯誤。
難道228就僅止於此嗎?片面的真相、扭曲的目的帶來的是什麼?是社會又
更深的暴戾、衝突,和互相的不諒解。這些是你要的嗎?當初衝突的原因
不就是出於此嗎?
228的真相很重要,唯有我們真正理解了歷史的真實,才能從政客的陷阱中
脫出,才能領悟信口胡言、沒有誠信,提出不負責任言論的政府,是不值
得信賴和支持的,我們不是因為省籍選政府,而是為我們的未來選擇一個
保障。
我們要從228學習到的,是當初造成悲劇的原因,還有一個更清楚的事實,
那就是我們之前已經共同分享彼此的生活、歷史記憶六十年,島嶼上的人民
早已不存在當初隔閡的原因,唯有彼此體諒、尊敬、同情,才是共同生活下
去不可或缺的要件,仇恨、猜忌和激情的口號就讓他遠離吧,野心的政客太
容易利用國族主義來犧牲人民的幸福。納粹如此、日本帝國主義如此、甚至
蔣中正也是如此,在國家民族的大義下,讓人民心甘情願的犧牲,但相信我
,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60年前祖先們所失去的幸福生活,所渴
求的民主自由,我們正沈浸其中。為此,請不要讓民粹式的荒謬重演,重拾
人與人之間的尊敬和諧,別再被無良政客挑起仇恨。讓228成為真正的
「和平紀念日」
今天的鬧劇,我看了真的非常難過。
這是又一次的荒謬和傷痕的加深。
很多更重要的價值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