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式民主，當瘋子或甲蟲
事隔幾十年，我已經忘了這篇西方小說的作者大名，保存在記憶裏的是這麼個故事，講一個觀光客到歐洲某個國家去旅遊，發現當地的人民生性嚴謹，總是按常規過日子，相信新聞報導的絕對都是事實；比如「宣告上帝死亡」這件事，他們絕對手劃十字，跟著一起喊「上帝死了」；又如媒體奉民選總統之命，宣稱「猶太人是豬」，他們就捲起袖子，拿菜刀滿街追殺「猶太豬」。這個人看不下去了，開始在馬路上堵人，勸他們不可這樣幹，「因為凡生在這大地上的，都是我們兄弟姐妹」。結果他被抓到議會和法院去公審，判處「這個人是瘋子，必須就地槍決」。
但這樣的小說，卡夫卡寫得比較隱晦，在最著名的〈變形記〉中，記載生性乖順的這位年輕推銷員，某天早上醒來赫然發現自己變成一隻大甲蟲，父親追殺他，妹妹視他為取樂的對象，讓朋友一起來羞辱。等到他病亡後，全家終於鬆了好大一口氣，咸認沒有這兒子，家裏的生活過得很寬裕，又可以為妹妹找對象了。實在講，年輕時候的我讀畢這篇小說，根本不明白卡夫卡的用意，為何好端端的一位青年，居然變成一隻大甲蟲，為何他死了後，卡夫卡要寫出這家庭和樂美滿的結局？
要等到許久之後，我方才領悟這兩篇小說異曲而同工，類似於趙高的「指鹿為馬」。放到今天的台灣社會，更能了解經典小說的人物固然虛構，但指出的無一不是洞察人生虛實參半、人性一旦墮落的恐怖真相。
回到我們現在的處境，你越是清醒，蔡英文、賴清德以及他們手下的媒體幫兇、政論名嘴、綠營婉君，就越難容忍你的存在。今天把你當成「瘋子」，是因為他們還不到掌握生殺大權的階段，否則「瘋子」的下場，就是那隻可以任人烹割的大甲蟲。當年猶太人遭到的大屠殺處境，就是這麼產生的，畢竟希特勒執政下的德國大眾傳媒，哪一家不宣傳「猶太人是豬」，多少高人一等的德國醫生和科學家不為這樁「種族清洗」竭心盡力。
這種不僅止於族群仇恨，甚且瀰漫到階級對立、性別歧視的跡象，眼下的台灣猶勝一籌，但在腐化人心的步驟上，則是如出一轍。比如1930年代初、德國威瑪共和時期的興登堡總統，就像現在的馬英九，屢屢墜入媒體指著鼻子臭罵的「父子騎驢」困境。而希特勒則躲在幕後操控「地方包圍中央」的「日耳曼人復興」大業，最終推翻德國原有憲法，讓他成為德國至高無上的唯一領袖。如今的蔡英文也在有樣學樣，誰要是敢記取20世紀戰禍連年的教訓，誰就是蔡英文的最大敵人，誰就是那個來自「異國」的觀光客，必須先視為瘋子，再以民主投票之名，拉到刑場去槍決。畢竟在
人人趨向癲狂的台灣社會，是容不得清醒之人存在的，因為對他們的「貪腐建國」絕對是致命威脅。
所以，請別驚訝今日《聯合報》的頭版新聞，說是賴清德發飆，揚言要廢掉「憲政怪獸」監察院，也別詫異蔡英文在昨天的民進黨中常會接受賴清德的提案，為一人而立一法的規定台南議會議長選舉，投票要記名，涉賄選一審有罪就停職，但卻絕口不提賴清德也被南檢列為議長賄選案被告。實在講，這都沒什麼好驚訝的，因為民進黨老早把所有台灣人當成可以任意宰割的一群愚民。這種事情，老早在上世紀的德國、義大利乃至拉丁美洲都發生過了。
怎麼辦呢，這就是台灣人眼下的處境，也是媒體和學者不會告訴你的台灣真相──你不想醒來變成大甲蟲，就只能讓自己當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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