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P的理想世界應該接近「開明專制」,可是開明專制的先決條件是有一個英明的君主。一個開明的領袖帶來的建設,絕對比不上一個惡劣的領導人造成的傷害。
世界上民主國家一直都為了如何在「自由」和「穩定」間取得平衡費盡苦心。過去的羅馬和希臘都曾經採取了一任一年的政治制度,相較之下,現在的一任四年已經讓政府的穩定性增加不少。
至於施政能否連續,與其說是制度問題,不如說是民族性問題。
來講個小故事吧。
以前的帕提亞(安息)作戰時以重裝騎兵為主力。當羅馬的前三巨頭之一的克拉蘇準備帶兵進攻帕提亞時,帕提亞對於這消息驚慌不已。當初在龐培的率領下羅馬稱霸近東,羅馬軍隊的戰鬥力讓東方的各國都十分擔心。此時,帕提亞王族的斯雷那挺身而出。他採用了與以往東方諸國完全不同的戰法:他讓弓騎兵擔任軍隊主力,而同時用數千匹駱駝載了大量的箭矢到戰場上。過去的弓騎兵在箭射完了後就無力化,斯雷那解決了這個問題。而帕提亞的弓騎兵就在接下來的卡雷戰役中屠殺羅馬士兵,以重裝步兵為主力的羅馬軍團毫無反擊能力,羅馬的騎兵也沒辦法突破重重箭雨。
最後只有四分之一的羅馬士兵能逃離戰場,連克拉蘇本人都死了。
而斯雷那在大勝後聲勢高漲,最後被忌憚他的國王給謀殺了。他開創的這套戰法也被帕提亞人遺忘。
「人亡政息」的主要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是繼任者高度不夠,未能理解前人留下的制度、政策的意義。第二個就是繼任者與前人有深仇大恨,一上任就準備拆台。在歷史上的確有時會出現不被理解的先知,但更常看見的是為了私利改弦更張的人。
這個問題跟另外一個問題是一體兩面的:大敵當前之時,國內的不同勢力會如何作為?很遺憾的,中國人在這點真的是比不上其他人。「攘外必先安內」,內鬥永遠比外敵重要。理由也很簡單:對於「正統性」觀念很強的中國人來說,外患永遠只是外患,內敵卻是個能夠影響自己正統性的人!
為什麼說這兩個問題是一體兩面的呢?因為這兩件事,都是把「個人/團體利益」放在「公眾利益」之前。坦白說,只要這種態度不改,就算把市長一任改成五十年也沒有用。人都是會死的,死了以後就全部變成一張白紙啦。